第四話 苦難島(9)
2024-11-12 18:38:06
作者: 我的中國膽xdw
她一揮手,女孩們全部癱倒在地,過度的驚懼和身體上的疲憊使得她們難以支撐。池映菡也沒有用鞭子打罵她們,只是「善意」地提醒道:「想休息多久都沒問題,記住了中午之前和一隻眼睛的因果關係,嘿嘿……」
我這才明白池映菡的真意,要捕獵對她而言是小兒科,她能三拳兩腳活活打死豹子,那麼抓只松雞小鹿根本不費勁。她只是想把這四個女孩所有的空閒擠出來,無暇偷偷建造木筏。也就是說,並不見得那霧氣能始終威脅船隻和飛機,或許有什麼特殊情況,能暫時消失,讓我們通過也未可知?我要做的,只有忍耐。
池映菡從脖子上取下一條不起眼的鏈子,中央是一塊不像鑽石,倒像卵石的石頭,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光澤,在她如同野獸的外表下,很難注意得到這個人類的標誌。她莊重地給我戴上,我也不敢反抗。池映菡說:」這是作為我丈夫的憑證,如果弄丟了,你就不再是我丈夫了,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這話說得很可怕,我忙不迭地低頭。
她站起身,向內室走去,那裡我還沒有見過。我裝作關切地問:「妻子也不能什麼都不干吧?」
池映菡回頭說:「我得去練功……你不要來打擾我。」
我突然覺得她真有可能是個小說里描寫的那種武林高手,開山裂石摧枯拉朽,也許我能趁著她練功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下手,她會走火入魔,筋脈盡斷……?我在想什麼呢?由於生活太過孤獨,性格又孤僻,只能看小說解悶,小說看多了就會胡思亂想……就算真的是這樣,她只是兇惡而已,並沒有害過我,並且還兩次幫助我們解決食宿問題,無論怎樣也罪不致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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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能看出來我的心思,眉目中掠過一絲失望,隨即變得堅強起來,仍舊陰冷地說:「別動壞心思。我練功的時候認不清人,你貿然進來會死的……!」她大概覺得這話有點絕,又說:「你出去監視她們幹活吧,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她們才是外人!我……我才是真正向著你的人,你記住。另外……別忘了給祖師爺磕頭。」
她轉身走了,在壁櫥的摁動了什麼,牆壁忽然旋開一道門,像是自動電子門一樣。我清楚地看到她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那背影很傷感,她忽然回過頭,很下作地怪笑:「你是童子身吧?呵呵,對我練功很有好處……」
我感到一陣不滿:你滿嘴古話,可行事偏偏沒有半點中國女人該有的傳統羞澀,大概是一個人在島嶼上住了太久了吧……
她真的愛上我了?再丑的女人也應該喜歡帥男吧?莫非她真的是看中了我的品格?我有一種可怕的想法,因為男人的尊嚴不敢說出:我喜歡辣椒她們,在她們面前表現,是否真的愛她們,而不是僅僅看中了她們的美貌和遙不可及的地位高度?池映菡醜陋、霸道,令人恐懼,可厭惡之情卻漸漸在減弱……她對我真的算不錯,大概我活到現在,她是除了我父母外對我最好的人,也許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不……她太可怕了,她的相貌幾乎不能用醜陋來形容,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妖怪形象。她是常年生活在這神秘島上的女魔頭,視人命如草芥!我得離開!我要回歸正常的人類社會……只要她不阻止我,不來害我……我就不會和她拼命……我拚得過她嗎?真可笑!
我找了點布料,帶上昨晚偷偷炒的兩盤肉,去找那四個女孩,打算給她們開頓小灶,並且為她們包紮傷口。果不其然,她們雖然從不幹活,但威脅到生命的時候,她們竟然發揮出極大的潛力,我看到她們一個個嬌喘連連,渾身汗水,抓來了三四隻松雞。
我無法面對她們,她們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叛徒。我不敢和韭菜等人說話,只能走向豆腐,輕聲說:「你們沒事吧?我給你們帶了些吃的……」
「滾!!」豆腐猛然抬起頭,本來就大的眼睛變得充滿血絲,我第一次見到一向溫和的她這樣激怒無比,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麵條本性膽小,連連拉著她低聲斥責:「別……別那麼大聲,他老婆要出來啦……」
「那又怎麼樣,你讓你那個鬼老婆來殺我啊!殺了我吧!」豆腐展現出她從未有過的鋼鐵意志,尖銳而狂野地吼叫道,「向奇航,你馬上滾,我不想看見你……我恨你!我永遠都恨你!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善終!」
我沒想到她這樣刻毒,就算我能理解她的處境,也十分震詫。人,到底怎樣的面孔才是真實的?
韭菜一言不發,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老大地位易主,從高級白領變成了奴隸,這對她打擊很大,看上去目光都有些痴痴呆呆了。我看了很不忍心,又不想多說,怕遭受更多的譴責,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也是個普通人……你們在給我多年不公正待遇的時候又可曾為我想過了,現在卻要我背負超人的職責……
辣椒經過這一天一夜,憔悴了不少,但她就是沉默寡言,仍然硬挺著不說話,但我清楚,她已經永遠無法原諒我了。她絕不能允許自己這樣一個玉潔冰清、萬人追捧的美女高材生,在一個她鄙視之極的垃圾面前成為奴隸。如果說豆腐是一時激憤,刀子嘴豆腐心,韭菜是故作強硬的女強人,麵條是色厲內荏的交際花,那辣椒才是名副其實的強者,她在心裡肯定是要把我撕成碎片的……想到這裡我也有些解脫感,是啊,你永遠不可能喜歡我,我也漸漸明白了,我並不是真的愛你,我們是兩條異面直線,永遠不可能相交。
日子竟然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不知不覺地,已經有兩個多星期了。我清楚,日子之所以先前很慢而在我「結婚」之後變得異常迅速,是因為我潛意識裡竟把這裡當作家了。我過上了小時候很羨慕的安定生活,池映菡從不對我施暴,甚至有時候我感覺要是她沒有這麼丑的話,那對我的一顰一笑也許真會盪人心魄。說不定要是我的父母也在這裡,我會在這兒住一輩子。
我從不去窺探她的練功行為,而且也每天早晚和她一起對什麼寧娶風的畫像磕頭,就當畫像是變形金剛和葫蘆娃好了。她對我的保守也比較滿意,但這不代表她完全允許我做任何事,比如她絕不允許我幫助女孩子們幹活,也不能給她們做飯。有時候我想趁她心情好的時候旁敲側擊一下那金屬牆的秘密,但她總也不說,對我一笑就代表了無可商量的莊嚴,再問下去就不知好歹了。
與此同時,那四名女孩也越來越勤快,儘管是被逼迫的,但她們已經較為適應了野外生存。我偶爾也去看她們幾次,順道帶著自己偷偷做的菜,起初,池映菡睜一眼閉一眼,但後來隨著那些女孩的工作技巧越來越臻熟,她們的性格也越來越冷漠,最終看到我給她們帶來的美食和日用品,全都丟掉毀掉,並報之仇恨的目光,我已經清楚,我和她們背道而馳並且各自越走越遠,再也彌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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