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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血婚禮(3)

2024-11-12 18:37:43 作者: 我的中國膽xdw

  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上,歐菲萊斯緩緩地停在一座從外觀上看起來很有股歐洲哥德式建築風格的大酒店前,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奔馳居然普通得像夏利那樣毫不起眼,勞斯萊斯竟然有三輛之多,顯得格外奢靡,看來煙州商界有頭有臉的人來了不少。尹心水偶然瞥到西北角有兩輛邁巴赫並排停放,不禁心下一震。她作為市局反黑組成員,很清楚市內地下世界的格局,邁巴赫在市內只有兩輛,一輛屬於同學單知語的父親——四間國際集團的董事長單覺金,另一輛則屬於晉達電子科技集團煙州分公司的老闆邢坤。邢坤是煙州黑道上惡名昭著的大流氓,在上次震驚全市的苗放、劉玉河黑惡勢力團伙案中,一名深涉其中的黑道分子吳海晴,曾經就是邢坤的手下,不知道他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但由於邢坤同時也是煙州高科技產業的巨頭,與單覺金這樣的陽光巨商相識,也並不算奇怪。社會就是一張能將任何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聯繫在一起的網,況且商人和黑社會的關係總是很微妙。

  劉言環顧著紙醉金迷的環境,錦衣玉裘的男女,隨口說了句:「燈紅酒綠殺人夜。」他是電影愛好者,說的是70年代好萊塢的一部經典謀殺電影,尹心水就怕他由著性子口不擇言,就「噓」一聲制止他:「你別亂說了,馬上要進去啦。」

  酒店內堂門口正站著一位楚楚動人的新娘,一襲雪白婚紗,清秀可餐的臉龐化了濃妝,顯得嫵媚妖艷,比尹心水還要漂亮不少。她見到尹心水後發出一聲嬌柔的嗲叫,然後兩人抱在一起一陣亂啃,什麼「水水」、「語兒」之類的肉麻稱呼不絕於耳,然後又相互拍馬說對方「比以前更漂亮了」。

  「新郎呢?」親密寒暄過後,尹心水這才想起四下瞧著。

  「噢,」新娘有些慌亂地揮手,「別提了,衣服不合適,正在試衣呢。」

  職業原因讓尹心水第一時間的反應是:「結婚禮服都是提前按尺碼預訂的,怎麼會不合適?突然告訴我你要結婚,還要我當伴娘,卻從來沒讓我見過新郎,真奇怪。」但出於禮貌她也沒有多問,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一些距離,如果與對方分享了一切,就近乎無恥了。

  尹心水忙攬過劉言的胳膊,介紹說:「這是我高中的同桌,我最好的朋友單知語,現在在市區旅遊局工作。這是我男朋友劉言,在永興漁業工作。」

  

  單知語悄悄瞄了一眼劉言,應付性地說了句:「喲,帥哥啊。」尹心水敏銳地感覺到實際上單知語有些驚訝,認為像她這樣漂亮的女警不該找這樣一個看起來木訥平庸的小伙子,而且僅僅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工廠的工人。劉言一點兒也不帥,長著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大眾臉。由於家庭不同,性格也就不同,尹心水比較直來直去,而單知語則善於交際,高興時嘴巴像塗了蜜,一旦被激怒則刻毒無比。

  劉言只是禮貌性地笑笑,擅長察言觀色的單知語竟然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是把尹心水拉到一旁說了兩句悄悄話,她倆在高中經常這樣低語竊笑,校花之間的密談總會被外界傳得很神秘,是男生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尹心水知道單知語從高中時代就有喜歡對男生品頭論足的習慣,果然,單知語悄聲說:「心水,我這可是忠言逆耳啊,你男朋友看起來跟你不大般配。而且看上去他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你,你要盯緊他呀,別讓他背著你……」

  尹心水扭了她一把,雖然有說有笑,心裡卻想:「你倒真猜得不錯,只不過他的秘密只屬於他自己,我是不敢去問的。」

  三人進入大堂,單知語一揚嫩如蓮藕般的雪白胳臂,誇張地喊道:「同志們!大家快來看,是誰來啦?」

  一片激動的驚呼,圍上來三十多個年輕時髦的男女。單知語很得意地摟著尹心水說:「我們『十六中雙花』單飛這麼多年今天又重新組合了!嘿,心水,這裡有多少男同志當年都暗戀過你呀!」

  尹心水似乎有些不適應她的張狂,皺了皺眉,卻看到其中一個熟悉的高大男子大笑著說:「是呀,心水,我到現在還沒結婚,就巴望著你能點個頭呢。」

  大伙兒一陣鬨笑。單知語「啊哼」一聲咳嗽,又把劉言推向前,劉言沒料到她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居然這麼不客氣,只聽她說:「可惜呀可惜!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盛飛你就別惦記了。看見沒?隆重介紹一下!」

  劉言微笑著說:「我叫劉言,大家好。」

  高個兒男子愣了一下,帶著傲氣伸手說:「幸會幸會,小弟盛飛,在華宣路上開了間小小的零食店,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劉言暗想,這人怎麼跟日本鬼子似的,還多關照,我又不愛吃零食。單知語說:「盛飛前些日子還上過省報的生活版呢。他那零食店可是煙州獨一無二的特色店,專做各類零食,包裝很精美,一年下來十萬八萬的純利潤沒問題。」

  盛飛「謙遜」地說:「小意思小意思,十萬八萬呢雖然不止,但比起單大小姐的父親,那就是螞蟻比大象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緊接著話鋒一轉:「嘿嘿,對了,劉兄弟在哪兒工作?」

  劉言毫不隱瞞地說:「永興漁業。」

  盛飛發出一聲軟綿綿的「哦」,其實他們誰都不知道這個企業,畢竟像這樣固定資產幾千萬的小廠子,在煙州市沿海以及周邊各島嶼的養殖地帶沒有百八十個也差不多。

  「那劉兄在廠內擔任什麼職務?」

  「車間工人,剛轉正。」劉言不卑不亢地說。盛飛聽了愈發輕蔑,只是覺得氣氛不對,仿佛對方壓根就沒有任何羞於啟齒的意思。

  尹心水在一旁臉上倒是掛不住了,忙補充說:「劉言也很努力的,是廠里的技術骨幹,工會積極分子,勞動模範,每年都評先進的……」儘管這些稱謂很蒼白。

  單知語也覺得鬧過了火,場面尷尬,連忙打圓場說,大家也都餓了,先吃點點心。尹心水上樓去試伴娘裝,餘下的男女都圍著劉言問這問那,實際上他們只是好奇,這樣一個窮小子,怎麼能把當年眾人心目中的冷美人追到手的。

  通過他們的自我介紹,劉言得知這些人混得都很不錯,要麼學歷高薪水豐厚,要麼自己開公司賺錢,要麼通過關係進入油水單位。儘管各有不同,可總有一點無一例外:就是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同尋常的父親或者岳父作為背景靠山。劉言不由悵然,他知道高中的班級每班頂少得六七十人,今天只來了三十多個,可見那些家境相對貧困以及混得差的同學都沒來。不過他隨後也很坦然地接受,世上哪個同學聚會不都是這樣?不論當年在學校念書的時候關係如何,將來的前途會將友誼和愛情來一次大洗牌,原本沒有什麼交往的同學因為同在一個層次而開始重新交際,當年親密無間的朋友則因為不在同一層次而老死不相往來,形同陌路。要不是尹心水那麼要強,拼命考上公務員,按照她的農村家境,也不可能和這些「成功人士」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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