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若惜和若羽

  不多時，無色再過來給若惜換藥。

  「我不要換！只要子非在我身邊就好！」若惜固執的說。

  無水和無霜跟在他身後，緊緊盯著床上嬌弱不堪的人，恨得牙直痒痒。無水深吸一口氣，微笑，很親切的微笑，「若惜小姐，閣主已經守了你一夜，他累了，需要休息，難道你想他因為你而病倒嗎？」

  若惜面色一難，慢慢垂下眼帘，「那好吧，」隨即，抬起頭對段子非溫柔一笑，「子非啊，那你就休息會吧，記得起來後要看我哦。哦對了，」她不無哀怨的望著他，「你不要回傾心小築好不好？」

  無霜氣得直冒火，「你——」無水趕緊拉住她，朝閣主那邊呶呶嘴。

  段子非站在一邊，緩緩抬眸，望定她，「若羽，夠了。」

  無水和無霜一驚，不解的看著若惜，「若羽？」

  若惜突然臉色大變，忙搖頭，「不，我不是若羽，我是若惜，我是若惜！」

  段子非靜靜的說，「若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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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若惜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兩眼瞪得大大的，眼光渙散，失了焦距，「你胡說，死的是若羽！是若羽！」

  段子非垂下眸，淡淡的，一字一句的說，「我對你的忍讓，到此為止。」說完，轉身，淡漠清冽得氣息，好似從未改變過什麼。

  「不要走！子非！不要離開我！我不是若羽，我是若惜，我是救你的若惜啊——」

  身後的喊聲撕心裂肺，透著絕望，惶恐。

  屋外，修羅閃電般驟然出現，輕輕落在段子非身前。一身紅衣，妖嬈似火，半張鬼面具又散發出陰森的冷魅。

  「段子非，之前欠我的，該怎麼算？」如此囂張狂妄的口氣，彰顯百鬼門門主的邪惡霸氣，「現在的，又該怎麼算？」

  段子非無波不驚的目光，明明落在她身上，卻似能穿透她，望著不知名的遠處。

  「沒殺你，就是回報。」他淡淡的說。

  修羅狠狠剜他一眼，冷哼一聲，「無情的人我見多了，你是極品！」

  段子非舉步要走，她閃身又攔在他跟前，「等等，」

  他挑眉，這個動作在告訴她，他的耐性正在消耗中。

  修羅沒好氣的說，「你不用煩，我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你不說明白，那個傻女人會一直胡思亂想下去！不管你能不能活得成，不管你是不是想要給她一個希望，一個為之努力的目標，你都要讓她知道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否則，你真的離開她時，她會更加痛苦的！」

  段子非一點點垂下密睫，眉間現出一絲淡淡的摺印。

  「好了，話不多說。我是瘋了，才會來管你們的事！」修羅比他還煩躁的擺擺手，懶懶的睨著他，說，「我要離開幾天，聽說段蕭祁那傢伙派出了官本倉親率大軍，徹底要將百鬼門一網打盡，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她轉身要走，想起什麼似的又扭頭說，「告訴那笨女人一聲，解藥的事我一直都記得，只要配製成功，我會立即派人送過來。」屆時我會記得向她收回報酬的。」

  段子非半抿著唇，緩緩開口，「沒殺你，我不後悔。」

  修羅倏然一震，停下腳步，怔怔的站在那。但是她卻沒回頭，而是做了個深呼吸，笑笑，「從你嘴裡聽到這個，還真不容易。」說罷，只見身形一晃，人就已消失。而段子非也是加快步伐返回傾心小築。

  飛禽走獸，對曉曉來說，溝通起來就跟朋友一樣。

  但對方要是一隻存在於神話故事裡的神獸，那就另當別論了！這就好比有一天，突然跟傳說中的龍面對面，那種震撼，比重回侏羅紀見到恐龍還要強烈！而且，說不定它會像人一樣有思維，又或者是真正的神？總之，各種各樣的可能都在她的腦子裡晃過。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看到進來的人，她先是下意識的避開目光，接著，強打起精神朝他笑笑，「子非，你回來了，若惜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他身上那件素衫上的血痕，針扎似的刺痛了曉曉的眼睛。

  段子非神色未變，走近她，清眸對上她布滿血絲的雙眼，「有些事，我該告訴你。」

  「是嗎？」曉曉的笑容顯得有點僵硬，「好啊，你說。」

  「若惜早就已經死了。」

  「什麼？」曉曉只覺得後脊樑一陣陰涼，「死、死了？！那她豈不是，是……」

  「是若羽，若惜的妹妹。」

  曉曉徹底迷糊了，她趕緊抓緊他的衣袖，拉著他坐下來，「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段子非眼眸微垂，聲音清淡飄渺，不曾因為是生命中的某段回憶而現出些許的變化。

  通過子非簡短的三言兩語，曉曉也算是猜到了事實的始末。原來，救子非的人，是那個死去的若惜。若惜善良溫婉，若羽活潑純真。兩姐妹一直都跟著神醫怪人過著閒雲野鶴的自在生活。可是，這一切都因為段子非的出現發生了改變。

  若惜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子非，即便他暈迷了幾年，她也沒有放棄過，始終都守在他身邊。終於，子非醒了，她興奮的跟妹妹說過，她一定要嫁給他，做他最美麗的新娘。

  有一天，兩姐妹上山給子非採藥，為了一株對子非的傷有奇效的珍貴草藥，她不顧若羽的勸阻，執意爬上半山腰，誰知，卻在剛採到的那一剎那，摔了下來……

  直到快要咽氣時，她手裡還死死抓著那株草藥。

  當時，她只跟若羽說了一句話，她不甘心，不甘心……

  兩姐妹的感情一直十分要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死在眼前，若羽大受刺激，從那以後，她就以若惜自稱，徹頭徹尾變成了若惜。她代替姐姐愛子非，代替姐姐完成她的願望，並且，愛得更加執著。

  至於神醫怪人，在痛失了一個寶貝女兒後，眼見若羽也變成這副模樣，索性成全了她的私心。暗中給段子非下了毒，接下來的事，就如同曉曉了解到的那樣，而且，神醫怪人確實沒有死。他用秘藥護住了最後一絲元氣，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傳說中不死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