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個秘密

  夜，還是一如既往的靜。

  無言守在密室門口，看到來人，恭敬的頜首，「閣主，」

  段子非抿了抿唇，抬眸，「守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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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他推開石門，緩步走進去……

  無言垂下雙眸，默默的守著。不知什麼時候，腳邊多了一個道小小的白色身影。

  小天盯緊那扇門，眉頭皺著，半晌，嘆息一聲，「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那母子三人。」

  無言點點頭，「嗯。」

  這時，門突然開了。

  小天一對圓圓的眼睛立即瞪大，目不轉睛的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段子非。

  身後的密室，隱隱晃著一簇美麗卻詭異的藍色火光……

  段子非跨出密室，平靜的面容，反而顯得異常清明，那對像似泛著霧氣的雙眼，淡淡的，清清的。仿佛，任何變故都不會在那裡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他還是淡至無味的段子非，還是如風般飄渺，伸手，卻觸不可及的段子非……

  越過無言時，他輕聲說，「三天後，再打開這裡。」

  「……是。」

  無言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他的壓抑，顯而易見。

  段子非邁著從容的步伐，轉身離開，小天一咬牙，緊跑幾步跟上他，「告訴我，還有多久？」

  他斂眸，涼薄的唇蠕動下，卻沒能說出個隻字片語。

  小天倏地頓住，像似下了決心，目光堅定如炬，「我去找那個女人！」

  段子非蹙了下眉頭，停住，回眸，「不行。」

  「作孽！現在哪還顧得了那麼多？你都快要死了！」小天破天荒的咆哮著，「你死不要緊，你有不有想過那個傻姑娘？她會毫不猶豫的跟著你一塊死的！你明不明白？！」

  他垂下密睫，白得不正常的臉頰，划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哀傷，只那麼一點，旋即又恢復如初。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平靜且篤定的口吻，直讓小天懊惱的猛揪自己的鬍子，「作孽啊，你怎麼就不懂得變通下呢？把那個女人接來，你可以先……」

  清冽似刀的眸光登時掃向它，小天簡直就要崩潰了，它大喊著，「行行行，你的命你看著辦，你想死，我攔不著！」說完，氣得一轉身，只聽「砰」地一聲，竟使用它寶貴的靈力，憑空消失了。

  ********

  回房的時候，曉曉已經睡下了。他輕手關上房門，然後脫下長衫，輕輕的睡在她旁邊。曉曉翻了個身，嘴裡嘟囔一句，「子非，你怎麼才回來？」

  「沒事，你睡吧。」他清聲哄著。

  「哦。你也是……」曉曉拱到他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這天晚上，她居然夢到了那個古怪的師傅，他只是一味的淺笑，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說什麼該是選擇的時候了，講得她整晚腦袋都暈暈的，到最後，也沒能搞清。

  早上，院子裡傳來雙胞胎的笑聲，「爹！我們也要學！」

  曉曉打了個哈欠，披上衣服來到窗前，推開窗戶一看，段子非僅靠尖輕點樹葉，就在半空中飄來轉去，衣袂飛揚，瀟灑不凡。引得兩個孩子直在下面叫好。

  她一笑，「什麼時候也愛現了？」

  轉身出去也來到院子裡，看到娘，兩個小傢伙親昵的跑過去，「娘！」

  「呵呵，」曉曉一邊一個摟過來，在他們的小臉上「叭嘰」親了一口，然後站起來，朝段子非招招手，「子非，下來。」

  段子非來到她身邊，「為什麼不多睡會？」

  曉曉頑皮的眨眨眼睛，「子非大俠，好帥的功夫呢，我也要學嘛。」

  段子非不語，嘴角卻微微揚起。

  曉曉笑笑，拍拍兩個兒子，「快去吃早飯。」

  小武「嘿嘿」一笑，朝娘勾了勾手指。曉曉低下頭，耳朵湊過去，小武小聲說，「娘，爹說，我們很快就會有個妹妹了。」

  曉曉一怔，然後敲了下兒子的腦袋，「別聽你爹瞎說啦。」

  小文冷靜的接口，「爹從不說謊。」言語間儘是對段子非的維護和崇拜。

  小武也一個勁的點頭，「沒錯。」

  段子非走近，拉過她的手，不著痕跡的扣在她的手腕上，清眸帶笑的望著她，「答應過你的事，我絕不會食言。」

  曉曉愣了下，「你是說……」

  她趕緊掰著指頭算日子，上個月的大姨媽是在月初，現在已經過了……七天？！

  不敢相信的捂著嘴巴，「子非，你是說我……已經有了？」

  段子非輕輕，卻堅定的頜首。

  「啊！」曉曉高興的尖叫，「我有寶寶了！」

  望著她興奮的模樣，他淡淡的扯出一絲淺笑，笑容絕美，美得悠然飄遠。

  一時間，曉曉有喜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城堡，大家沸騰得就像似過年一樣。唯獨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擰著眉頭站在遠處，看著一臉幸福的曉曉。雖然不是很明白人類複雜的情感，但是他卻明白，越是幸福，越是難以承受痛苦。

  鼠眼一咪，黯然的轉身，它沒辦法再繼續面對她的笑臉，它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替他守這個秘密守多久。

  就在大家都為了曉曉懷孕一事雀躍時，無痕回來了，同時又帶回一個人。

  張御一臉嚴肅，徑直來到段子非面前，朝他單膝跪下，「七王爺，」

  用「七王爺」這個稱謂，很明顯是在表明立場，他出現在這裡，跪拜的是卿瀾朝的七王爺，不是君無閣的閣主。所以，他效忠的還是段奕沉，絕不會叛主。

  見到他，無水既是驚訝，又是高興，礙於眾人在場，又只好壓抑住。兩手絞著帕子，臉蛋紅紅的。

  段子非瞅瞅他，「起來吧，」然後便不發一語，僅是用淡泊的眸盯著他。

  旁邊，無風等人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喂，張侍衛，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隻身闖進君無閣？未免太不把我們幾個放眼裡了吧！」

  無霜也戲謔道，「早先是兵戎相見的敵人，咱們各為其主，沒的辦法。現在可好，你居然連我們的人也敢惦記上了！」

  張御悄悄瞄一眼無水，搔搔頭，「七王爺，我來，其實是想……想跟你提親，」說出這句話後，他完全豁出去了，大聲的堅定的說，「我要娶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