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到貴寶地

  星期日凌晨，李瀟照例四點起床打拳練氣，李瀟深知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天天沉浸女人堆里花天酒地地生活的牛叉高手是不存在的，必須靠不斷溫習訓練來保持自己的實力！雖然到李瀟這種級別即使不訓練，那些已經寫入自身本能的技藝也不會丟掉，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落下不練，沒準不久就會被淘汰了！

  李瀟是一個上進的人，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即使老天真的開恩砸餡餅了，也要你自己接得住不是嗎？

  所以李瀟無論多忙每天都會騰出兩個小時左右溫習自己的技藝，內功外功，格殺技巧，槍械刀具，很多能集中訓練的基本技巧李瀟都會集中訓練，至於一些無法在室內完成的訓練，李瀟也會隔一段時間就去集中訓練一次，以前無論執行任務還是休假的時候，李瀟都會抽出時間自己訓練，當然到了他這種層次訓練已經不是一種折磨，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算是一種享受。

  六點整，滿身大汗但神采奕奕的李瀟沖了個澡，換上新買的衣服，心裡有一種開始嶄新人生的激動和興奮。用過早餐，李瀟拎著兩個大大的箱子去車站坐車了。像這種縣鎮級別的小車站是沒有什麼安檢的，頂多在客運高峰期的時候有一兩個保安維持秩序。

  今天人不多，李瀟順利地買好票，這裡的客車都是那種十八座的小中巴車，偏僻一點的地方還是麵包車。開車的駕駛員是一個魁梧的漢子，他在車後面幫乘客放置行李，李瀟的箱子太大了點，所以要得放在尾箱裡，見李瀟提著兩個大箱子，司機很豪爽地過來幫忙，李瀟先把裝衣服雜物的箱子放進去，司機就來幫他提另外一個，本來看這位小伙子提著蠻輕鬆，臉不紅氣不喘，哪知他一隻手的時候箱子紋絲不動，又換了兩隻手用力，那箱子還是像長了根似的絲毫不動。

  司機紅著臉對李瀟說：「小伙子，你這箱子裡面裝鐵疙瘩啊？怎麼這麼重！」「它只是認主而已，你當然使喚不動了。」李瀟開玩笑說，隨即李瀟一隻手提起箱子放了進去。司機在心裡想：「奇怪了，明明我提著很重，怎麼這個小伙子提著看似很輕呢？我怎麼說也能提起兩百多斤嘛！信了你的邪，行李箱還認主呢！」

  

  坐到車上，司機就和李瀟聊了起來：「小伙子，看你不是我們鎮上的人。你去那裡走親戚嗎？」在這種小鎮上，一個地方的人基本都認識，不認識的也能混個臉熟，再說李瀟怎麼看都不像本地人，所以司機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我是新分來的老師，這是我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啊，你是老師啊，歡迎歡迎！現在都十月份了，新分的教師都上班快一個月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司機應該是比較平易近人的那類人了。

  「才補錄的啊，新來教師不夠，補錄的才分到崗。」李瀟撒了個小小的謊。

  「那老師你貴姓啊？家是哪裡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和他聊天。

  「我姓李，從蘭京來的。」

  「原來是從大城市來的啊！難得難得！想不到你們城市人會到我們小寨子裡來當老師。你是哪裡畢業的呢？」這司機聽說李瀟是從蘭京來的，有點意外。其實李瀟也是沒有辦法，老李家是蘭京的，李瀟撂挑子出來了他給李瀟辦的證件基本都是蘭京的，不是李元虎只能搞定蘭京本地的證件，而是他已經把李瀟這小子當親人一樣看待，這樣做覺得親切一點，其實，他早已把李瀟看作他最親近的人了。

  「蘭京大學。」李瀟淡淡地說。李瀟這個人在平時讓人覺得是一個很冷靜的溫文爾雅的人，李瀟認為，只有心靜，才能清醒地認識周圍的環境，才能細緻地分析問題。

  「啊！名牌大學啊。怎麼想到來我們這些窮地方當老師啊！是不是被派來支教的？」在司機看來，一定是這個年輕人在學校里混日子沒有什麼本事才會到他們這個地方來當老師的。

  他覺得，老師比起他來差遠了，沒有什麼地位，經濟收入又低，他跑中巴車一年可以掙十來萬乾淨錢，加上家裡的小超市他一年純收入怎麼也得在二十萬以上，而老師呢，一個月一千多一點的工資，一年總收入兩萬左右，溫飽都有點問題！

  在很多人看來，教師就是最沒有「錢途」的職業，去當老師的都是最沒有本事的人。只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他們小時候是誰諄諄教導教出來的。

  「呵呵，也不是支教，是自願來這兒當老師的。」李瀟笑著說。

  「哦，現在就缺你們這些為貧困地區服務的大學生。這樣的奉獻精神相當可嘉啊！」司機嘴上讚揚李瀟，可心裡在想：「騙鬼去你，人往高處走，要不是混不下去你會來當老師？要不是好地方找不到工作你會來這裡？鴨子死了嘴殼硬，死要面子！」

  「沒有了，只是個人的愛好而已，算不得什麼奉獻精神。」李瀟從他的表情語氣感覺這司機隱隱有些看不起自己，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管他怎麼想！

  「有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支持是非常好的，希望你們能幫我們鎮教出幾個大學生啊。」司機說的方言李瀟有時候聽得不太完全，但意思是能理解的。

  「怎麼你們這裡沒有出過大學生嗎？」李瀟覺得奇怪，一個鎮那麼多人口怎麼可能大學生都沒有呢？

  「沒有啊，學生不成器，老師也太不成器了，一直以來沒有過大學生。」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司機臉上仿佛還有點自豪。

  這話李瀟聽著很不舒服，畢竟自己即將也是老師不是嗎？但是也不好和他爭辯什麼。

  見李瀟不說話，司機接著說：「不是說你不成器嘎，你以前也沒有在這裡教過！不是說你。」司機在心裡想：「一個小老師，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似的。」

  「教育出現問題是多方面的原因，不光是老師的因素，畢竟教育並不是只靠老師就能提高的。」李瀟預感教師在此地的地位一定不怎麼樣。

  「啊，你說這話我就不理解了，教育不是靠老師還能靠誰呢？難道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我們沒有讀過幾天書，怎麼懂教育。」司機心裡想：「書教不好就會找藉口！現在讀書有個什麼用！像你們當老師的一般都是讀書讀得很的，最終還不是一個月領著一千多點的工資！」

  「教育的發展與教師，社會，政策，經濟等很多因素都有關係的，學生的教育與家庭也有很大的關係的。」李瀟耐心地解釋，就當是掃盲了。

  「呵呵，你們大學生都是知識分子，說得話講的道理我們不怎麼懂。」司機懶得聽，乾脆一推二五六。「總之，還是歡迎你們來這裡當老師的。」

  李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

  沒多久，車就到鎮上了，這個小鎮建築的地形和大部分山區的建築分布略有不同，在山區，大部分城鎮都會選擇一塊比較平坦的壩子作為定居點，大部分是傍山而居，只有一些少數民族喜歡居住在半山上。

  這個鎮子是分布在一個不算很高的小山上，縱橫的只有兩條主街道，小山的最高點就是兩條街交叉的地方。司機把車停在那個十字路口，對李瀟說：「這裡叫十字街，學校從這裡一直走下去就到了。」

  李瀟拎著箱子去學校報到去了，他坐在車上就把這裡的地形看的一清二楚了，學校有比較明顯，所以幾分鐘就走到了學校。

  學校大門是那種白鐵皮的大門，門邊種著一棵三角梅長得很是茂盛，左邊懸掛著兩塊泛黃的校牌：雲山縣夕照鎮中心學校和雲山縣第十中學。李瀟走進學校，首先看到一棟由上江市援建的教學希望樓，應該是不久前才新建的。

  接著看見了學校的花園——應該不能叫做花園了，因為裡面只零星地開著幾朵野花，大部分地方被踩的光溜，花園中間有兩盞路燈，不過只剩下杆子了，燈已經被打碎了很久。

  環顧一周，本來已經做好最差的心理準備的李瀟還是略微有些失望，學校里充滿了一種沉悶頹然的氣息，有些地方不像是學校，像是被廢棄的倉庫。

  李瀟到辦公室報到，一個姓張的副主任熱情地接待了他，又是敬煙又是倒水地，讓李瀟有點不好意思。李瀟不知道，他是教育局直接分配過來的，在其他老師看來，這樣的老師都是有後台的，特別是正常上課後才分來的這種一般都是關係很硬的，所以很多人都會或多或少地和後台硬的同事走得更近些，因為這些有後台的人中很多都會是以後的領導，平時燒好香，有難佛才幫啊！

  寒暄過後，張副主任問李瀟：「小李，你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天子驕子，你來這裡工作我們很榮幸，你看你喜歡上什麼課呢？」要是一般的老師，管你喜歡什麼課？分什麼就是什麼，有得選嗎？「要是不喜歡上課的話，要不要在辦公室上班？」這是老大事先授意了的，這張副主任正好賣個人情。

  李瀟覺得這句話超級強大：老師還有喜歡和不喜歡上課嗎？不喜歡上課來當什麼老師？在張副主任看來，坐辦公室是個香餑餑啊，有事情做一點，沒事情就看看電影玩玩遊戲多悠哉，領導有接待什麼的還基本都會帶著去。李瀟笑了笑，說：「謝謝主任的好意了，你看哪一科缺老師我就去上。」

  張副主任也不意外：也許人家不願意在辦公室當下手呢，這樣的教師還是有的。他說：「你的專業是外語，但是上英語的老師已經足夠了，要不這學期你先上六年級的數學？」

  其實他早想說這個崗位了，因為上周有教師辭職，所以那個班的數學現在由別的老師兼任，只是對李瀟他不敢直接說而已。在之前的交談中李瀟也了解到，這學校其實小學、初中和高中都是合併在一起的，只有一個校長。

  所以被安排上小學的課程李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上小學也蠻好的嘛，李瀟覺得。隨後張副主任交代他下午七點要按時參加每周例行的政治學習，每周一上午七點舉行升旗儀式。由於上頭有人打過招呼的關係，李瀟分到了一間宿舍，他領了教用書等就直奔宿舍打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