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鵺歌空對月錦的怒火

  葉門，該是去討債的時候了！

  當月錦和鵺歌空聽到夙拂曉的話後，兩人眼中一冷，雙拳一握，心底同時浮出這句話來。

  鵺歌空的神色還淡漠一些，畢竟他活了那麼久，心境早就超然了一些，回葉門，倒是結束前塵往事的一個機會。

  葉柒憶……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名字來，目光複雜地望了月錦一眼，又望了望魔沉晶，心底的那點陰霾到底還是無法淹沒他的神智。當年之事，說起來，也不怪她。到底是自己害了她……

  最大的罪人，應該是那個魔戰天！如若不是他利用小憶，又怎麼會造成今日之局面。

  魔沉晶，月錦，他們說起來，應該是姐弟啊。兩人之間產生的那種微小曖昧，鵺歌空不是看不到，只是有那麼一刻，他想過，這是不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可是，兩個孩子是無辜的，小憶就算做錯了，也是被魔戰天拐騙。而魔戰天看到自己的女兒魔沉晶痛苦，想必根本不會有什麼感覺吧。魔戰天那般冷漠無情，根本沒有心……

  有些女人，把男人看做洋蔥，以為他深不見底，神秘魅力，她們飛蛾撲火一般地撲上去，想親手一層一層地把洋蔥的外殼全都剝下來，一層又一層，等到抵達終點的那一天，她們會絕望地發現，原來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

  當年的小憶，也是抱著這樣的絕望呆在魔戰天身邊的吧，直到魔戰天遇到了赫連琉璃，一切都明朗起來。他魔戰天根本沒有心，毫不留情地驅除了自己的髮妻。

  眾人走出毒蠍森林後，便踏上了前往歸海國葉門的路。

  

  一路上，倒還過得安穩，沒有什麼麻煩，遇到一些小強盜或者小傭兵集團，都被他們順手全都毀了。

  有城鎮的時候，就住客棧，沒有城鎮，前不著村時，就來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倒也瀟灑自在。倒是幾人又嘗到了夙拂曉的手藝，連續幾天，兔肉，野雞肉，野豬肉……等等，都被夙拂曉換著花樣地來了個遍，讓幾人得以解解嘴饞。

  特別是肉滾滾，簡直吃到肚子鼓起來，整個人仰頭躺在地上，舒服得一邊揉著小皮球一樣的肚子一邊滿意地打著飽嗝，可愛極了。

  日子就這樣緩緩流淌而去，一晃已近秋末，夜裡的風已經有些寒意，冬天，又要來臨了呢。

  夜深，燃著柴火，肉滾滾金燦燦琥珀已經睡過去了。魔沉晶執意去了附近的一處小溪淨身。

  而帝蓮澈拉了夙拂曉的手，兩人進了密林處。

  問他們去哪，兩人也沒有回答。

  一下子，只剩下月錦和鵺歌空。坐在扭動的紅色火焰邊，氣氛有些沉默。

  鵺歌空看了月錦一眼，輕嘆一聲，淡淡道：「你可知，當日我為何親自傳給你麒麟劍法？」

  月錦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隨即搖搖頭，「不知道。」

  鵺歌空沒多解釋，繼續道：「你應該有些感覺得到，我與你之間，潛藏著一種微妙的聯繫。」

  月錦沉默，隨即應道：「嗯。」一開始他可能感覺不到什麼，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沒笨到鵺歌空是看中了他的天賦什麼的，所以才會收他為徒，教他劍法。

  而且一開始，他見到他時，曾經感嘆過，他長那麼大了。這樣過盡千帆的滄桑語氣，定是兩人有所關係的。

  「孩子，算起來，我與你，皆為葉家人。是親人。我與你母親，自小便認識。」鵺歌空點到為止，不願說深，上一代的恩怨，不該累及到他們。

  「啊……」月錦抬起頭來，雖然想到兩人有什麼聯繫，可沒想到他連自己的母親都熟識。

  微微鎮定下來，月錦有些疑惑道：「我在葉門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師父這樣的人啊。」

  「呵呵。」鵺歌空笑容有些苦澀，他是葉門的罪人，是葉門驅除的逆天者，別人眼中的亂倫者，葉門當然對外對下都緘口不語，封鎖消息，他們這些小輩不認識他，很正常。

  「師父，為何今日突然告訴我這些？」月錦最奇怪的應該是這點，平日裡鵺歌空什麼都不說，為何偏偏選在要去葉門之前說出來呢？

  鵺歌空看了他一眼，又恢復了他那風華絕代的慵懶和高貴：「孩子，我只想和你說，這次去葉門，不管你做什麼，師父都會站在你這邊的。有我在，葉門，沒有人敢欺負你，明白嗎？！」

  這孩子受的苦，沒有他少，是該到了補償他的時候了，在葉門他受到的傷害，也該是為他討一討了。

  月錦心頭一震，暖洋洋的，重重地點點頭，目光灼灼道：「嗯。徒兒知道了。」

  鵺歌空看著他明媚而年少的臉，上面因為跟隨著夙拂曉出生入死這麼久，早已褪去了青澀，有了一種成熟的男子漢韻味，忍不住，鵺歌空有些不忍道：「錦，你可是喜歡魔沉晶那孩子？」

  如此曖昧的問題，被鵺歌空突然這麼說出來，月錦一愣，很快，不自然地別開眼，臉剎那間變得通紅起來。

  薄唇緊抿，因為羞澀，他沒有回答。可是眼中那流淌的春光，騙不了鵺歌空。

  鵺歌空心中一涼，看來，是真的了。

  如果讓他們這樣繼續下去，有一天當他知道了真相，那麼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巨大傷害！

  想罷，鵺歌空眸色一冷，冰冷無情地吩咐道：「師父不管你之前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師父，就聽我的話，從今以後，不要再和她親近半分！你們兩個，今生今世，只要有我在一天，永遠都不可能！」

  月錦沒料到鵺歌空突然變得這麼無情嚴厲，呆了一下，隨即高聲問道：「師父，其他的徒兒可以做到，可是這一點，徒兒怎麼也做不到？！」

  看他反駁，鵺歌空怒了，「你懂什麼？！你還小，你對她的感情是和親人一樣的那種感情，根本不是男女之愛！聽師父的話，從今以後，再也不要談論這個問題了，魔沉晶，你絕對不能愛，連喜歡都不行？！」這是對他和小憶的懲罰嗎？當年之事，又一次發生在了兩個孩子身上。他們一開始就互相吸引有了好感，是因為血緣上的那種吸引吧。希望還來得及，來得及阻止這一切！

  不要讓當年的傷痛，再一次重蹈覆轍啊！鵺歌空說完，心中煩躁，也起身自顧自地去了山林中散心了。

  月錦呆呆地望著鵺歌空離去的背影，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而此時，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慢慢地露出魔沉晶若隱若現的身影來，還有她那張絕色傾城，但是悲傷破碎的臉……

  兩人遙遙相望，張開嘴，卻發生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