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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六章 、深入挖掘7

2024-11-14 07:02:37 作者: 大話正點

  隨著偵破工作不斷深入,廣辟案件線索,如今肖子鑫手上掌握的有關福賓市皇家賓館襲擊槍殺專案小組的特大嚴暴案件材料越來越多,這一切,除了已經有部分材料表明與中央調查組此次調查黃一江、黃氏王國和紅運集團密切相關之外,另一個重大突破就是龍老虎、董建華兩個帶有黑xx性質團伙的犯罪事實也不斷暴露出來!

  即使是在龍老虎和董建華這兩個當地最大的黑社會犯罪團伙之間,也有著相當嚴重的衝突……

  這一點,肖子鑫認為越來越明確了。

  早在xxxx年4月13日,福賓市瑪克威夜總會老闆宋鍛因故將一小-姐辭退,後被金城夜總會老闆王呈崴收留。為此,宋鍛對王呈崴極為不滿,於是找到龍老虎,說王呈崴不夠意思,都開夜總會,福賓市又這麼大個地方,他宋鍛不要的人這個王呈崴卻敢接著,大家都在一個城市,距離又不遠,也太罵人了。

  他認為這事不擺平,以後他也就沒面子再在人面前混了,等於王呈崴當眾扇了他嘴巴子一樣。

  「他打我瞼,我當然也不能讓他好受了。龍哥,這事你看怎麼辦?」

  

  「你要幫我教訓了那小子,事後不會讓龍哥白出力……」

  「呵呵。」

  他想請龍老虎出面震震王呈崴,最好讓他知道福賓市還有個宋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擠兌的,有「龍哥」給撐著呢!

  龍老虎最初並不想管這事。儘管他身上有許多惡習,有許多社會走黑道的種種「下三爛」,但他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對朋友忠誠,講義氣,夠哥們。

  他每年的收入有夾皮溝金礦,至少百八十萬,多則數百萬,還有一些企業,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冤枉錢,有時每年高達到2110萬或更多一點。根據他的進項,完全可以過上另一種人的生活,但他常常把鈔票擲進朋友的錢袋中。他喜歡結交朋友,越是不同類型越喜歡,不管花得起花不起,借錢他都要講面子過得去。

  當然,宋鍛稱不上朋友。至少那時如此,此人還算不上他龍老虎的朋友或哥們。所以他也不想樹敵太多。

  對於宋鍛提出的錢之類的事,他更是嗤之以鼻。

  他馬的,如果老子圖錢,就去-你-媽-的吧!

  但他也有一個最大弱點:抗不住三句好話,看不得誰平白無故受欺負。尤其是這麼多年在社會上混出來,他越來越圖的就是個名聲大振!

  經過宋鍛的嘴上功夫,龍老虎終於答應管管這事。

  不久,他就親自出馬帶著於光烈等人多次到「金城」去尋釁滋事。也不斷派人去攪局……

  當時,龍老虎的名氣還沒後來那麼大,跟姜小猛、於光烈一樣,都還只是五回子劉颶團伙中的大馬仔和主要打手。

  而既能在福賓市面立足,又敢獨自挑頭開一家夜總會的王呈崴當然也不是白給的,都是社會中人,又都年輕氣盛,一方前往金城本就沒安好心,雞蛋裡面挑骨頭;另一方雖說虛與委蛇,但心裡明鏡,開始時還壓得住氣,不為別的,只因不忍砸了自己生意;然而,後來的情況就忍無可忍,王呈崴也不是好惹的,5月20日午夜,終於按捺不住,與龍老虎等人打了起來……

  頓時菜刀棍棒橫飛,血流如注。

  昏暗中有人狼狽奔逃,有人拼命追殺,烏煙瘴氣,一塌糊塗……

  結果王呈崴終因寡不敵眾,被砍翻在地,打成重傷。

  事情剛過,龍老虎8月中旬又在西太縣姜家河鎮上演了更為兇殘的一幕。

  那天,龍老虎閒得無聊,一個人竄到姜家河鎮去找其朋友姜德玉。但未找到該人,就往街裡面去找,走到鎮內輝煌大酒店時,正遇上姜德玉與該店店主張金在爭吵(張、姜系表兄弟)。

  龍老虎不由怒從心起,他馬的!有人敢當老子面與朋友相爭?!

  一向在朋友中以「義氣」為先的龍老虎不問青紅皂白,衝上去就給對方一頓「電炮」(東北一種打人俗稱:即用拳頭直擊人臉),可憐輝煌大酒店老闆張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自己臉上就「輝煌」了,滿面開花,鼻青臉腫;出手極快的龍老虎還不解氣,順手又操起一個圓凳狠狠向張某頭部砸去,張某躲閃不及,被凳子沿重重地砸在嘴上,嘴裡的牙齒一下子就被砸掉了8顆(上下門牙各4顆)……

  張金當即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哈哈哈,這可一下子就讓旁邊驚呆了的姜德玉猛地清醒過來,大喊:「別打了!別打了!龍哥,他是我表兄弟,親戚!沒你事兒!」

  龍老虎愣了愣,住了手,扔掉凳子。

  事情到這裡本來已結束,誰知張金偏偏有個19歲的兒子,生得五大三粗,像個黑鐵塔,正在廚房忙碌的他開始明知父親在外面跟表叔爭執也未理會,冷不丁聽見父親在外邊不是好動靜地慘叫,立即衝出酒店,一見父親被一陌生漢子打倒在地,嘴破唇裂,呼一聲返回廚房拎了把大菜刀就跳將出來,揮舞著直取龍老虎的腦袋!

  這一驚非同小可,龍老虎本能地用手臂去抵擋就要落在腦門的鋒利刀刃,說時遲,那時快,龍老虎腦袋雖未被一劈兩半,卻頓感胳膊忽地一麻~痛,連中兩刀,血光飛濺!

  歷來都是砍殺追打別人的主兒,沒想到今天也會被別人砍!

  龍老虎眼睛倏地紅了,幾步跳開,尋找得手的應戰傢伙。

  他絕對丟不起這個人,說什麼也得把臉爭回來怎奈硬是沒有應手東西,他轉圈跑,那小伙轉圈攆,刀光閃閃,寒氣逼人,也是個亡命徒,表叔都喊不住。

  眼見肉胎凡體被大菜刀追殺得無路可逃,龍老虎心裡也害怕了……

  但龍老虎華竟是久經「沙場」的角色,頗有點臨危不懼的氣勢,邊躲閃邊報字號:「操-你-媽!我是福賓市龍老虎,你敢砍?」

  「龍老虎當你媽了個x!砍你怎麼的?!」那個初生牛犢的眼睛已被父親的血染紅,根本就不買他的帳,繼續揮舞著大菜刀,繞著圈兒追殺不止,邊追邊罵:「今天非乾死你不可!」

  好漢不吃眼前虧!

  龍老虎在福賓市再有名、再厲害,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在姜家河別人不認他又孤身一人也無奈,不知是龍老虎另有打算,還是初生牛犢的氣勢令他膽寒,只見他掉頭就跑,落荒而逃,邊跑邊回頭放話:「小崽子你今天算好漢,但這事沒完,你等著!」

  果然,沒過5天,8月31日下午一時許,龍老虎即帶領西太縣前進鎮的社會無業人員張顏輝和w市市幾個地黃一江子乘兩台計程車專程到姜家河輝煌大酒店殺了個回馬槍!

  幸好張金和兒子在龍老虎逃走後聽說了他的大名,早有防備,一見龍老虎等人乘車來到大酒店門前,裡面隔著大玻璃窗的他們情知不妙,立即從後面奔逃而去,只留下一個空殼酒家和不知所以的顧客。

  龍老虎一夥不等車停穩,同時鑽出車門衝進去,穿過大廳跳到後面就去追殺張金父子,沒追上,返回來又里外尋人不著,連裡面的衛生間都進去看了,豈肯善罷甘休?

  一聲令下,眾歹徒如入無人之境,揮舞大刀、鎬把,手持磚頭逮啥砸啥,見啥砍啥,嚇得大街上看熱鬧的山裡人一愣一愣的,平日紅火的大酒店頃刻間牆上的大鏡子、杯盤碗碟和桌椅餐具一片「稀里嘩啦」的爆響和破碎聲,整個大酒店被砸了個一塌糊塗!

  後被害人張金經法醫鑑定,牙齒損傷程度已構成重傷。

  該酒店被砸物品損失價值3餘元。

  顧客被嚇得奪路而逃,誰哪裡見識過這個?

  直到無甚可砸,龍老虎似乎出了口惡氣,報了幾天前丟的「面子」和刀砍之仇!

  片刻,他在打車領打手們離去前又放話:「他馬的,你不是裝逼麼?你不是叫板麼?這個地方今後我來一次砸一次!」

  說罷呼嘯而去。

  然而,世間畢竟還有公理和法律在,姜家河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胡作非為之地。事實上,張氏父子並未逃遠,而是抄近道飛步跑向派出所去報案。因此,龍老虎等人乘坐的計程車尚未出鎮,就被聞訊趕來的民警截住。龍老虎被當場抓獲,但跟他同來的張顏輝等人狡猾地掙脫而去,逃向荒野,致使後來因同案人員在逃,證據不足,20多天後龍老虎被五回子取保候審……

  哈哈哈,……

  說話輝煌大酒店老闆張金怕龍老虎還不算完,真的「來一次砸一次」,不敢繼續經營,只好忍痛將維持生計的生意低價轉包別人,從此隱居鄉野。

  比起龍老虎一夥,董建華團伙的犯罪氣焰更是囂張之極。

  並且,犯罪手段更具目的性和侵害性。如果說龍老虎團伙屬「義氣型」,那麼董建華團伙則屬「無賴型」,所干之事與義氣無緣,盡干埋汰事。又因經濟基礎遠比龍老虎之流要遜色一大截,因此他幹的事也比龍老虎更「聰明」,不僅打打殺殺,而更多的是把犯罪目光盯在能夠通過這一手段換來大量人民幣的財路上。

  為騙取銀行貸款,xxxx年秋的一無,董建華找到福賓市某局幹部馬xx,提出要「招商引資」,搞一個農機商店要用驗資證明,讓馬xx幫忙。馬便找到福賓市重平貿易公司經理鞠xx、華夏農機經銷站經理姚xx等人為其出具假驗資、銷貨證明,隨後成立了一個叫做「福賓市友聯責任公司」的公司。

  僅此一項,董建華就從福賓市八道河子信用社貸款人民幣80萬元。

  轉過年,即xxxx年1月份,個體煤礦業主李xx因缺乏資金,找到了董建華,請董建華出面幫忙,看是否能從銀行貸款度過難關。董建華一口應承下來。

  第二天,市郊鄉f主任正在辦公室里看報表,忙業務,突然有人既沒敲門更未得到允許就闖進門來。主任一愣,來人不清自坐,順手掏出煙來向他比劃一下,f主任搖手表示不會,來者「撲」一聲按燃了打火機點上煙,直直地吐了根煙柱,眯細了眼打量他。

  開始主任沒理會他,繼續看表算帳,餘光發現此人盯著自己的目光不善,被他看得漸漸心裡有點發毛,不得不停下來,瞅他一眼。

  f主任不知進來的人什麼來路,更不知他想幹什麼,但見他臉上現出一種「職業」的無賴相,年齡大約在三十五、六歲上下,眼中閃出得意的冷笑,一望而知不是個善良之輩,越加心裡沒底。好在大天白日,又在辦公室,量他也不敢怎樣。

  「啥事?」他問。

  「我叫董建華。」來者沒理會f主任的茬,眼光掠過他的臉,自報家門。

  「哦!」主任心中一驚,在福賓市,他聽說過這個人。但不知他此來何意?

  稍停片刻,董建華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找你沒別的意思,想貸點款。」

  「貸點款?!」f主任又是一驚,這種人貸什麼款?但不得不問,「貸多少?」

  「80萬!」

  「你有手續嗎?」

  「手續沒有,」董建華陰陽怪氣地說,「有手續我還他馬的找你嗎?不過……有一座煤礦想抵押,找你要的就是這個『面子』,行不?」

  「沒手續別說你,誰都不行!」f主任一口回絕。他的工作和職務決定了他必須按章辦事,也只能這麼回答。

  董建華見這位黑臉主任不買他這個「福賓市大地黃一江子」的帳,臉上立即掛了顏色,想了想,不得不降低了開價,又問:「80萬可能多了點,難為你,那60萬行不?」

  「不行!」

  「好、好、好好好!你機巴厲害」董建華造了大紅臉,他騰地起身,二話沒說,轉身便走了。

  帶有黑xx性質犯罪團伙的陰損與瘋狂之處正在此。

  面對機關官員,即使是當地一些小官員、小幹部,一般而論他們當然也不會像龍老虎之流硬來,但損招子傷人更厲害,更不見血因此也更令人膽寒。

  但是,這些人有更多更邪惡的辦法來對付收拾那些他們一心一意想收拾的人,甭管你神馬當宙不當官,幹部不幹部,在他們眼中,無疑都是個屁,就好像一些當官的人拿老百姓當屁一樣,如今這天朝邪惡混亂的大社會環境之下,基本就這樣了,只能是越來越壞,越來越邪惡,你拿老百姓當個屁,老百姓尤其是這些拿自己的小命都不太在乎的人心裡和眼中,那些欺負他們橫行霸道的人更是一個屁!

  當然了,實話說他無理取鬧也是這個心理影響之下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整個天朝就這麼個邪惡形勢了,誰當皇帝也這個吊味兒,不會有一點好的轉機……

  除非……

  呵呵。

  f主任本以為此事至此結束了,萬萬沒想到幾天後的一個凌晨,一家人睡得正香,他家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驚醒了睡在他身邊的妻子。

  妻子抓起電話:「喂,哪裡?」

  「別管我哪裡,叫姓f的起來聽電話。」話筒里有人大聲說。

  「你誰呀?」妻子大吃一驚。

  「嗦什麼?他馬的,我是黑xx!」

  「黑……」妻子害怕起來,她看了看身邊酣睡的丈夫,話筒里的聲音寒冷如冰,「你他馬仔細聽著,姓f的得罪了黑xx,你讓他照量著辦!」不等她回答,那邊咔嚓一聲掛斷了電話。

  她急忙把丈夫推醒,嚇得渾身發抖,把剛剛發生的事跟丈夫說了一遍,一勁追問丈夫到底為啥事「得罪了黑xx」?

  f主任一想,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有人找他「貸款」的事。

  此後,又有幾次突如其來的電話在凌晨打進他家。

  驚醒的一家人從此整天提心弔膽,無法-正常生活。妻子無奈,孩子無奈,都勸他別太認真了,要不那幫人說不定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f主任左右為難。他知道,要「貸款」給董建華那樣的無賴,無異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是自己的責任和黨性所不容的。可不那麼辦,董建華又不會放過自己和家人……

  事情並未就此為止。

  那天晚上8點多,該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從外面回家的f主任突然被從黑影里閃出的兩個人截住:「曖!站下!」

  「幹什麼?」f主任心裡害怕,嘴上不倒槍。

  「姓f的,知道我們為啥找你不?」語氣像刀子,「讓你明白明白!」

  不等f主任看清對方面目,只覺黑暗中一道陰風從臉前閃過,他下意識地一偏腦袋,後腦勺胳膊等部位接連就挨了十幾刀,無名指和小手指被砍掉兩節……

  一個月後,f主任剛剛出院上班不久,董建華二次來到他的辦公室。

  董建華若無其事地再次提出「貸款」之事,並拿出一套假「手續。

  「f主任,不好意思。」董建華皮笑肉不笑,遞上去,「還得找你。呵呵……誰叫你是當官的,而我只是一個屁也不是的廢物呢,不過,你也不容易哈哈哈,……」

  f主任知道,如果這次再不答應他,恐怕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都難保了。懾於黑xx的淫威,f主任被逼無奈,不得不拿起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意他「貸款」20萬。

  筆若千斤,心情沉重……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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