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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 映月歸來

2024-11-12 15:10:36 作者: 希茗

  郗銘率先打破了寂靜,「你,不要多想了,就這樣吧……」

  「哎!」卿言悠悠地嘆了口氣,只覺得茫然與無助,心中更是亂成了一團麻,剪不斷理還亂……索性裹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不想讓外界的聲音再傳入自己的耳膜。

  隨著婚期的臨近,許多准新人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擔心這害怕那,甚至產生臨陣脫逃的念頭。這種症狀,其實是一種迴避心理在作祟,心理學家稱之為「結婚恐懼症」。很不幸,漱芳齋內的兩位準新人,正屬於「結婚恐懼症」。

  正在這時,屋內悄然地閃進了一名侍衛,他微微向著郗銘點了點頭,待得到了太子目光的回應之後,他便迅速走身上前,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郗銘原本愁容滿面的臉龐流露出了一絲短暫的驚詫,隨即向著侍衛擺了擺,示意他退下。

  劍眉微顰,目光凝視著蜷縮在被窩中的柳卿言,郗銘壓低了聲音,「出來,我有事對你說。」

  卿言故意將自己的腦袋深埋進被窩裡,「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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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隨你,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一個人去見映月了!」說罷,郗銘優雅地打開了摺扇,拂在自己的胸前搖曳了幾下,便向外踏出了一步。

  「什麼?」卿言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了起來,「你說什麼?映月?我二姐?我二姐她怎麼了?」

  「她到了。」郗銘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因為,他的腳已經踏出了房間的大門。

  「誒,你等等我!呃!在哪呢!」卿言慌忙下床就要追過去,卻才發現自己昨兒晚上脫衣服脫得太過了……趕緊抱起了散落在床上的衣褲,一邊往自己身上套去,一邊踮著腳尖就向門外急追。

  待奔出了漱芳齋的庭院,卿言一路尾隨著郗銘,向著太子府走去。

  郗銘雙手負於身後,臉色嚴峻,一言不發,只有步履踏過青石板發出的聲響傳進了身後忐忑的卿言的心間。

  「誒,太子殿下,我二姐她還好嗎?」卿言急切地問道。

  郗銘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地回頭瞥了她一眼,「其實我並不想告訴你。不過,念在你今日還算配合的份上,我就讓你見她一見,也好讓你們知道彼此的安全。還有,我不會再拿映月的性命來要挾你的。因為我感覺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哦?為什麼沒有這個必要了?你真的不會傷害我姐姐了嗎?」長長的睫毛帶動著優美的雙眼皮眨巴了幾下,卿言的臉上滿是疑惑。

  郗銘的臉上掛著一絲苦笑,「因為,你一定會嫁給我的!」遂不再言語,自顧自地踏入了自家的府邸!

  卿言在他身後呲牙咧嘴般地做了一副鬼臉,心中更是一陣腹誹:明明就是玻璃,你就不能女人些嘛?非要搞得那麼純爺們幹什麼?裝酷給誰看吶?

  滿懷期待著,卿言走入太子府,穿過廳堂,卻只見大殿之上毅然挺立著一位黑衣武士。

  是柘榮!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打扮,雙手交叉插於腋下。緊身的外套將他凹凸有致的身板突顯得格外醒目,額頭的繫著一根黑色的絲巾正迎著穿堂而過的微風在空中搖曳。

  他的身旁,端坐著一位身材相對嬌小的蓑衣人,斗笠掩面,神神秘秘。

  蓑衣人抬眼看見卿言從郗銘身後蹦躂出來,急忙激動地站起身來,扯下了自己的斗笠,一張秀清卻又憔悴的臉龐頓時映入了卿言的眼帘,唇未啟,一行悲淚卻已潸然滑落。

  「二姐!」

  「三妹!」

  兩位患難與共的姐妹花在大廳之上熱情相擁,喜悅、苦澀交融在淚水之中,攜帶著思鄉的哀愁,一併宣洩了出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那姐妹抱頭痛哭的場景給感染了過去,不經意間,鼻子均有些發酸。

  映月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向著郗銘太子盈盈拜倒,「多謝太子出手相助!也……多謝太子殿下收容我這個無家可歸的苦命人……嗚嗚嗚……」她剛說了不到兩句,卻又因勾起了自己的傷心往事而變得泣不成聲。

  郗銘的眉頭微微皺起,漠然而疏遠地將頭扭向了別處,「你不必謝我,我什麼都沒為你做過,你要謝就謝我的父皇還有柘侍衛吧。」

  輕輕摸了摸鼻子,郗銘的臉上滿是煩躁,「看來你們姐妹兩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方便打擾了,那就這樣吧,你們先聊,我離開會。午膳,就在這吧。柘榮!」

  「在,太子!」柘侍衛恭敬地走到了郗銘的身前,「有何吩咐?」

  郗銘刻意壓低了嗓門,「既然……你都把人帶進皇宮了,那麼,就由你來安排個房間吧,反正總不能住在我府上吧?」一向來沉穩的他,不知為何,此刻,思緒竟然有些混亂,就說出了這麼一句連柘榮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話語。

  「咳」輕聲地咳了一聲,柘榮笑著在旁小聲提醒道:「太子殿下,映月女皇可以住漱芳齋……她怎麼可能睡您這兒呢?」

  「呃,不是最好……」抖了抖肩膀,郗銘最受不了女人家哭哭啼啼的場面,他只覺得周身一陣惡寒,便迅速離開了現場。

  「姐姐!」卿言的淚珠已然溢滿了整張臉龐,「姐姐,是我對不起你,我太沒用了,沒能為你搬來救兵。」

  「不是,不是你的錯!你走後不到兩天的時間內,城就破了。原本,我應該以身殉國的,可是,我心有不甘吶,就趁亂喬裝打扮逃了出來。哎,這是命,都是命啊!」映月無奈地垂下了頭,隨即重重地在卿言的背上拍了拍,「妹妹,姐姐一直以來都十分掛念你,那神女峰陡峭難攀,想不到你竟然也能撐著翻越過來!」

  「姐姐,你的傷好些了嗎?」卿言關切地問道。

  「恩,早就不礙事了!我父親用他畢生的功力為我護住了心脈,續上了斷骨,若不是他功力折損,又怎麼會死於亂箭之下呢?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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