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南海送信

  寒霜辭別玉獅真君後，御起攻守陰陽珠向綠柳莊飛去。

  半個時辰後寒霜飛到了綠柳樹莊劉員外家的上空，見人們正忙碌地收拾著殘破的圍牆，和崩塌的假山，一隊官兵正用水沖洗著院外的地面上的血跡，心裡不由一沉，想道：難道馬師弟回來晚了，妖物已經攻擊完村莊了嗎？

  帶著疑惑寒霜收起攻守陰陽珠，躍到地上抓住一名士兵問道：「軍爺，妖類什麼時候襲擊村莊的？人員傷亡嚴重嗎？那名馬仙長回來了嗎？」

  士兵見到寒霜容貌驚為天人，面上立現痴迷之態，對寒霜一連串的問話根本沒有反映，看著一臉痴迷的士兵，寒霜手上加大了力度，士兵被一陣疼痛從痴迷中喚醒了過來，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仙子您剛才問的是什麼，小人剛剛沒有聽清，請您再重複一遍。」

  寒霜重複了一遍後，士兵告訴她道：「只是昨夜發生了一場大戰後，妖怪再沒有來，綠柳莊中無人傷亡，馬仙長早已經回來，現正與盧大人在劉員外家中做客。」

  寒霜聽了士兵的話後，心裡頓時一亮，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然後邁步向前面劉員外家行去，剛一到劉員家的朱紅大門外，就見從裡面迎出三人來。仔細一看正是盧大人、劉員外和馬金星。原來三人正在室內聊得正歡時，家丁進來稟報說寒霜仙子已經回來，正在莊外與一士兵問話，故而三人快步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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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真上前一步對寒霜深施一禮道：「多謝仙子為民除害，下官代全城百姓向仙子致謝了。」

  寒霜忙還了一禮道：「不敢當，降妖除魔乃我輩這本分，請大人斷斷不要如此，否則真是折殺小女子了。」

  劉景員外上前一步一揖到地，面泛感激之情地道：「多謝仙子之高義，否則寒家小女名潔不保，弄不好一家老小都會遭了妖怪的毒手，小老兒在這裡真是感激涕零。」

  寒霜一邊還禮一邊道：「劉員外客氣了，此乃是分內之事千萬不要如此。否則寒霜真不好在劉家呆下去了。」

  馬金星上前給師姐寒霜解圍，向盧真和劉員外道：「盧大人、劉員外千萬來要如此客氣，否則我師姐和馬某真的就沒法呆下去了。」

  如此才止住二人的感激之言。一行四人再次回到廳堂，只見劉府上下張燈結彩，家人僕從個個面泛笑容，與昨日來時有了天壤之別。

  很快擺上了一桌酒席，劉員外道：「小老兒無以為謝，今天略備薄酒，請盧大人、寒霜仙子和馬仙長一定要賞個面子，各位請上坐。」經過一翻推辭，盧大人坐了上首，馬金星和寒霜坐了次席，劉員外下首坐陪。席間盧真向寒霜問道：「聽馬仙長說仙子去追三眼青狼的元嬰，不知仙子是否追到？」

  寒霜道：「說來話長，三眼青狼的元嬰眼見就要抓茯，卻在這時偏偏出現一個人將他救了下來，來人法力高深，又以禮相待，並承諾三眼青狼將不現危害人間，所以我心一軟，手一松就放了三眼青狼的元嬰。」

  馬金星道：「師姐，那人是什麼樣子？叫什麼？」

  寒霜看了一眼滿眼好奇之色的馬金星道：「此人居住在離此有兩百里外的『玉獅觀』，名叫玉獅真君，與三百年前就修到了大乘後期，更為奇特的是他不是人類，他的本尊是一隻修煉了三千多年的玉面金獅。令人感覺更奇特的是在他身體上你一點也感覺不到妖氣的流動，他是在兩千五百年前剛修成人形時，正好遇到廣德星君下凡，見其修行了五百多年沒有傷害一條無辜性命，遂傳其仙家修道之法，故而心性純良，一心向道。他與三眼青狼有一段夙緣，故救下其元嬰，並罰三眼青狼於「思過崖」面壁十年，懺悔其在人間做過的惡事。」

  劉景員外急道：「仙子你既然放了那三眼青狼，他日後不會再來我家搗亂吧？」

  寒霜笑道：「劉員外多慮了，三眼青狼實力大減，至少需百數年才能恢復其功力，另外玉獅前輩對他自會嚴加管教，並且他已經向我發誓不再為惡，我想他不會再為惡了。」

  馬金星道：「如此甚好，我們既懲治了妖怪，又賣給玉獅真君一個人情，很好。師弟真上越來越佩服師姐了。」說完雙目含情地看著寒霜。

  寒霜看到馬金星眼中的無限情誼，心裡沒有來由的一陣心慌，忙將鳳眼向旁邊一看，躲開馬金星火辣辣的目光道：「師弟不必如此，此事如果師弟遇到一定處理得比師姐還要高明。」

  盧真道：「下官敬寒霜仙子和馬仙長一杯，一是祝賀降妖成功，二是預祝你們南海一行順利。來，干！」說完一飲而進。接著又對二人道：「待酒席過後，下官讓人把兩千兩白銀給二位送過來，到時請簽收。」

  寒霜道：「修道之人對身外之物一向不戀，我看還是將這兩千兩白銀散給窮苦無家之人吧。如此寒霜當感激萬分。」

  在不知不覺中天黑了，酒席撤去後眾人又聊了會兒天，然後都各回自己的住處了。寒霜回到客房，取出玉獅真君交給她的那張如何識別在世俗界中修行的妖類的紙來，認真地研習起來，很快寒霜就完全正確掌握了此種方法。

  寒霜剛剛收功，就聽到有人敲門，走上前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馬金星。馬金星一見寒霜道：「入定醒來後毫無睡意，本打算在院中散下步，卻發現師姐房中仍然亮著燈，所以就冒昧來打擾一下。」寒霜側身讓馬金星進屋道：「馬師弟睡不著，正好和愚姐研究一下明天去南海的事兒，此去南海還有數千里，即使御使法寶也需數天，尤其是還要經過百獸門的領地靈獸山，可以說並不樂觀。」

  馬金星信心十足地道：「無妨，實在不濟咱們就硬闖，我不就信憑咱們師姐弟二人還闖不過去。」

  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馬金星，寒霜的心瞬時感到壓力大增，因為他發現馬金星並不象他的外表那樣沉穩，而是過分地自大，與這樣的一個人結伴作事，在下步的行動中會讓人很擎肘。

  寒霜搖了搖頭道：「師弟，此去南海的目的是送信，而不是半路除魔，如果適逢其會，不影響送信則除魔未償不可，但如果我們弄偏了方向，以除魔為主，則信很難送到。依愚姐看來，我等當隱形藏跡，喬裝通過百獸門的領地，能不驚動就不驚動妖人為好，只要把信安全送達後，則一切都不必如此小心。師弟認為呢？」

  聽了寒霜的分析，馬金星臉泛愧色道：「師姐所言極是，小弟一時疏忽顯些釀成大禍，小弟將以師姐馬首是瞻。」

  第二天早上，用過早膳後，寒霜和馬金星辭別劉員外向外行去，剛一出劉府大門上正碰上盧真，盧真見二人要走，忙讓士兵端來一盤銀子道：「二位仙長這是兩千兩白銀，是兩位仙長應得之物，請笑納。」

  寒霜道：「不必了，請盧大人將銀子分給無家之人讓其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則寒霜感激不盡。」

  馬金星道：「盧大人你就按照師姐的要求做吧，馬某在此感謝了。」

  二人說完後分別掏出劍、珠拋向空中，爾後分別躍上劍、珠向南飛去。

  如此行了數日，在這數日裡馬金星百般討好寒霜，將寒霜照顧和哄得十分開心。寒霜芳心對馬金星好感上升不少，馬金星看到寒霜對自己的變化心裡樂開了花。

  這天來到了百獸門的靈獸山領地外圍，二人迅速落到地面，然後喬裝打扮成一對農家夫妻，隱去一身的功力，在集上買了一輛馬車向靈獸山行去。

  一路之上並未見一個百獸門的妖物，行到傍晚，兩人在一座廢棄的山神廟前停了下來。準備在山神廟住宿一晚第二天繼續趕路。

  進入山神廟後，發現此處栽花下分乾淨，看來進山的獵戶經常在此歇腳，廟內空地上有數堆野炊過後的痕跡，牆角還堆放著一些乾柴。馬金星迅速取來些乾柴，在廟中央生起了一堆篝火，從包袱中取出乾糧遞給寒霜道：「師姐，先吃點乾糧，然後我將馬車內收拾一下，你好到車中休息。」

  寒霜接過乾糧，沖馬金星展顏一笑道：「謝謝你馬師弟，你也吃點，晚上露水大，等下我把車內的毛氈給你拿來，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馬金星看到寒霜的笑容痴了，聽道寒霜感激的話語迷了，心裡真是感覺比吃了蜜還甜。他真盼著這種送信的生活越長越好，越久越好。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長嘯，將陷入痴迷的馬金星從美夢中驚醒。

  他迅速向寒霜施了個眼色，二人默契地相互收去功力，以一對鄉村夫婦的形態活動起來。二人只覺廟內一暗，從外面飛進一個青衣書生，此人長的十分英俊，但眉梢眼角卻透著淫靡之色。

  來人見廟中竟然有人，徑向二人行來，到了火堆邊看了二人一眼後蹲坐了下去，然後如入無人之境一樣閉目調息起來。寒霜和馬馬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都暗中運功戒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