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詩意的纏綿

  有些事攤得開了，反而變得簡單。

  歷流觴道：「你想怎麼辦？」這樣冷靜而堅決的人兒，是有權力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的。她的強在於心靈，任什麼事，別人都以為她承受不了，以為她要倒了要折斷了，可是凌微笑自己卻淡淡的，一次又一次面對命運無情打擊，活得仍然挺拔積極。

  也許，她比他還要強呢。雖然，他是那麼想護她於身側。不想再讓外面的寒風吹打她嬌嫩的容顏。

  凌微笑理解歷流觴的意思。但一時沒有回答。

  她不知道自己的意思是什麼，面對歷流觴，她有時候是很放縱自己的，願意讓歷流觴代替她思考，她已經堅強的十九年了，不在乎偶然放棄一下自己的堅持。

  

  畢竟這整盤的事她都是不知道內情的讓她怎麼能做出一個最明智的選擇。

  不過她還是說了：「我想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那一部分責任。在不讓你覺得為難的情況下。」

  她說的並不具體，但可操作性卻很強。歷流觴深呤了一會兒，道：「我們在一起，我怕你會遇到危險，這世界上從來就是沒有辦法真正完無一失的提防別人。但我想我們不在一起，你不會遇到這裡的危險，也會遇到別的危險。沒有把你放在我的眼前照顧，總覺得別人照顧不好！」他伸手，制止了凌微笑的說話，繼續：「如果你要呆下來，就要和歷不悔一樣，二十四小時的讓人隨身跟著，也許沒有辦法正常的上學，也許會錯失你生命最精彩的青春部分，你要好好想想，我不希望你後悔，我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你的後悔。」

  凌微笑點頭，並沒有說我要為了不悔留下來，因為，她也不希望自己後悔。

  很累，只對答了幾句，卻從心裡覺得累。

  凌微笑道：「我跟我媽回去一趟，回來再說吧。」

  歷流觴點頭，確實，很多事不能急。「我在附近買了間小的單元樓，簡裝了一下，上班和看不悔都比較方便。今天讓人去打掃過了，我們去那裡住吧。」

  凌微笑沒有意思。雖然今天只是簡短的對答，但凌微笑覺得很累很累。從心裡覺得疲憊不堪。

  小張來了，換了手。歷不悔還睡著呢，歷流觴陪著凌微笑回去。

  *

  確實很近，車開了沒二分鐘就進了小區。是頂樓。一百多平米吧，按歷流觴的標準來說，是不夠大。裝修簡捷明快，看得出價格不低。不過就是空。歷流觴氣場比較強，一般不太喜歡別人太靠近他，所以他所呆的地方，都是比較大房間，少家具的那種。

  客廳里就一組沙發一個電視牆。轉進去，三房間，都蠻小的。每間都只一張床一電視，看著象小旅館的標準間，只是設計品味高些。

  歷流觴替凌微笑放好水，讓她洗去一身的累，

  脫光光後，凌微笑將歷流觴推出去，自己泡在水裡，繼續累……

  慵懶的沉思……

  水裡有很多香香的泡泡，一時間凌微笑的小小世界如同夢幻中那樣美麗……

  雖然不知道水裡都放了什麼，但，是歷流觴放的，絕對有品質保證，身體覺得舒服，

  心裡，有一點慌亂，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歷流觴打斷了她的步驟，而她必須要按著他的方法來調試自己……

  凌微笑需要什麼，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凌微笑現在沒有明確的目標，

  回來前，她有想過，就是想和歷流觴歷不悔繼續過以前那種甜蜜的小日子。

  很想，繼續被歷流觴捧在手心裡呵護著，寵溺著……很想親眼看著歷不悔長大，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所生。

  歷流觴給她的愛，凌微笑實在，不想放手，歷流觴給予她的親情溫暖，她也不想放手……

  本來是想得好好的東西，現在全亂了……

  知道歷不悔是自己的女兒，留下來的意念自然是更強了。

  但，她現在不是顧忌自己的生命安全，還要顧忌歷不悔的。

  不悔現在身體這麼弱，真正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如果她在這裡，讓別人有機可趁，讓歷流觴分神，會不會讓他對歷不悔的照顧有所減少。

  做為一個女人，凌微笑是自然喜歡看到歷流觴緊張她的。但做為一個母親，她知道自己沒有任性的權利。

  留下，還是走開……一切都應該以歷不悔的利益為最高準繩，不是歷流觴的，也是不她凌微笑的。

  可是，到底怎麼樣才是對歷不悔最好呢？

  她有些迷茫。

  歷不悔小小年紀就要受到那麼多的折騰和痛苦，她做為一個母親不能隨側在身側，本身就是一種對歷不悔的不公平。因為母愛，只應該由她來給予，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歷流觴在外間的浴室洗乾淨了，正在擦拭頭髮，凌亂的發，個性的臉，精緻五官，有一滴水痒痒的鑽進乾淨的脖際，讓凌微笑想伸手替他拭去。

  心有靈犀的歷流觴換了毛巾，過來替凌微笑整理，

  溫柔的手，

  如輕風，

  拂過，

  凌亂濕軟的發梢，

  輕輕的唇，印上，

  有一種柔軟的感覺，

  我的愛人，

  我的……親愛的……

  我想要愛你，

  想要借著身體的愛，

  證明我還存在，

  證明我的一切努力都有意義！

  證明我活了一回，

  愛過了，被愛過……

  多麼幸福。

  凌微笑閉上眼睛，

  讓毛巾帶走發上的濕意，

  感覺歷流觴的撫順她的長髮，

  感覺衣服慢慢的滑下，堆在她的腳邊，

  然後，是沉重的毛巾，

  一件件，微沾了濕意……

  然後，玉色雙腳提起，

  從衣服的束縛里提起……

  整個人由著這個男人的指引……

  隨便去任何地方。

  這是一次深沉的親熱……

  象是老夫老妻，

  激情不再是身體相愛的主旋律，

  彼此都明白對方喜歡的，

  彼此都懶洋洋的用手指讓對方舒服，

  修長有力的手指，一寸寸划過凌微笑的肩膀，

  轉而

  向下，

  向下……一直到欲望的最深處……

  我喜歡，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很舒服，

  很舒服的節奏……

  緩和，安靜，如一首優雅的名曲，

  隔著岸，靜靜吹來……

  吻合了一切……

  *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夫妻之間的很多事，都能在床上找到解決。

  其實也並沒有解決什麼，可是一次圓融的結合，總是能讓心靈得到安慰，

  讓我們能承受更多。

  凌微笑睡著了。歷流觴去找了毛巾替她擦拭，她很自覺的轉身攤開手腿，任他動作……

  讓歷流觴有些忌妒，這丫頭真是天性強大，不管發生什麼事，好吃好喝好睡。沒事人一樣……

  呼，他有些輕微的失眠，總是要累到極處才能安穩入睡。

  這裡只請了鐘點工，每周來打掃二次。所以歷流觴親自打掃凌亂的浴室，他喜歡一切都井井有條。

  大概利落了，才爬上床。

  可一時睡不著。總有什麼事沒有處理一樣，不踏實。

  想抽支煙，輕輕動一下，凌微笑跟著移過來，小腦袋很安穩的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肯離開。

  歷流觴笑……這個可愛的丫頭……

  不過肩膀被壓著，真是舒服……

  有一點點負擔，又不是很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被依戀，真好。

  有一瞬間，他想過要放棄報復……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他只要活在現在，讓歷不悔和凌微笑幸福的活在陽光下就好。畢竟人人防得了一萬，防不了萬一的。

  可是，一個人怎麼能忘記近乎殺父的仇恨，一個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兄長白白的被撞成植物人……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背叛了過去的人和過去的一切……

  這想法已超過了他的底限，縱做了，也不會幸福。

  報復，二個字多麼的痛苦。

  他也想過如同《教父》里一樣，從各各層面打擊柳家，以迅雷不及掩耳切掉柳家的外援，抽掉柳家的主枝，毀滅性的打擊柳家的一切人和事。

  可惜，這只是想法，他沒有通天權勢，以小擊大，還怕傷到自己的妻女，一時之間真沒有好辦法。

  可是柳家不除，一時不得安寧。

  他也許需要改變下思維方式了。前一段時間和歷妝冷通過電話。她仍是答應讓出面讓陸離幫著歷家。對於歷妝冷，這是幫到了極限，明眼人都知道，一個女人主動提出離婚後，還要讓前夫幫著自己家堂弟做這麼麻煩的事，已是皮厚。何況是歷妝冷這種冷漠高傲的人呢。

  歷妝冷都能放下這一切，為了韓絕和妝小小的安全，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放不下的。

  找陸離，接近更大的權勢，了解柳家與高層的關係，至少在這上面，他不能輸給柳家。加上陸離的法國集團要插手這些，他自然能在事業上完全擺脫柳家的陰影，以一種新的姿態，站在新的高度上說話。

  更何況，歷曲水和周公子結合，更穩定了南方的關係勢力。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他是正經商人，對於柳家，用違反法律的黑道報復不如一開始就進行曖昧的商戰。

  一方面利用柳柳修好柳家，一方面培養自己的勢力。

  這是他現在能拿出的最好方案。

  雖然歷流觴的個性是一百二十四個不願意接近那個搶走韓絕女人的傢伙！

  一想到陸離的桃花眼，歷流觴就嘆息。

  抱緊凌微笑，吸吸香氣，不去想擾人的陸離。睡吧睡吧，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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