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疼痛的契約（第二更）

  司星很無辜的舉著手，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我發誓，我只想要幫助你！」真暈，這些女孩子個個有公主病，自以為自己絕色傾城，任是個男人就想非禮她麼？！不要說她現在貼了歷流觴的標誌，閒人勿近，就算她是單身，他也未必會對她出手！心裡，划過一絲不快！

  凌微笑定定看了他一眼，垂眸，啟唇，聲音輕軟，卻真誠：「對不起！是我昨天夜裡受驚了！」

  司星沒有回答。

  歷流觴拉了門進來，身子半濕，衣服也只掛在身上，有幾分狼狽地皺著眉，「搞什麼鬼！」

  司星走過去，揀了手機，準備組裝時，突然看到什麼，眼睛一亮唇微勾，看了歷流觴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將幾大塊重新組裝好，遞給凌微笑。

  凌微笑臉微紅，「謝謝你！」雙手接過來。伸手，隨便按了幾個鍵，發現還能用。有些高興地道：「國產的波導手機質量真好！」

  （介是真的，波導手機真的很經摔啊！質優價美，請大家可以的話，多多支持國貨，嘿嘿！）

  歷流觴白了她一眼，這GG做得真不是時候。他轉身進了浴室，繼續理裝。

  司星又無聲的靠到牆角，他和歷流觴是二種人，一個是無法忽視 的存在感，而另一個是儘量不會讓人感覺他的存在感。這，是天性，亦是各自生存的選擇！

  

  剛才太衝動了，手機弄壞了還得自己買。她現在毫無進帳，又沒有辦法打工。媽媽那邊還要不斷的給錢。真是……不能想了！

  媽媽已經很努力了，她也要！

  早餐時，韓小初沒有露面。她最近身體似不太好。早上多半不再陪歷流觴吃早餐了，反正她不上班不上學，起這麼早也沒有什麼用。

  歷流觴看看時間還早，順便送凌微笑上學。

  朝陽下，黑色的房車發出華美的冷艷光芒。凌微笑有些忐忑不安！她覺得歷流觴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比定時的更可怕。因為根本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間由什麼樣的原因突然就爆炸開。和他在一起一直都要小心翼翼的，很累。心力交瘁！

  可是，有的事並不是不說就可以的。

  凌微笑茫然的上車。歷流觴拿了一杯淡牛奶給她，自己打開電腦，看電子晨報。

  凌微笑打開，吸食，軟軟的奶味，讓她覺得好不舒服。她不是很喜歡喝牛奶，腥味兒太重，就象是她並不喜歡吃麵包蛋糕一樣。這是天性！

  她放下，輕聲道：「我今天晚上，可以遲些回家麼？」

  歷流觴掃了她一眼，沉聲問：「做什麼？」

  凌微笑咬住唇，看了歷流觴半天，才道：「學校的美術室需要一個模特……」歷流觴冷睇一眼，凌微笑趕緊舉手道：「穿衣服的那種！」突然發現自己在說什麼，臉暴紅！半垂下眼睛道：「只是一周，有報酬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歷流觴會不會認為她是在變相和他要錢！說真話，她不想要！總感覺現在自己就夠賤了，還能說上一聲為了媽媽，屈服出惡勢力。如果要他付錢，自己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拒絕他提出的性要求了。那樣，她會感覺到自己更賤！

  其實，身體有些疼痛，有些累是沒有關係的。心要自由，靈魂要乾淨！

  這樣才有美好的未來。被沾染黑色的靈魂，再想變白，就太難太難！

  歷流觴沉吟了一會兒，凌微笑沒有錢，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

  「好！」他回答。點擊滑鼠，翻頁，繼續研究！

  凌微笑睜大眼睛，不明白這個暴君怎麼這會子這麼容易說話了！

  不過，一個人人不應該和自己的好運氣做對的。

  凌微笑不再說話，靜靜的吸食那瓶牛奶！她微微皺眉，還是覺得有些噁心！

  *

  凌微笑用比平時更慢的速度，走進校室！

  對於同學們異樣的眼神，她已習慣！

  衛小貂跳過來，笑，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膀，開心地道：「哇，我覺得已是半輩子沒見到你了！&#8226；」誇張的樣子讓凌微笑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

  這樣天真的友誼真好！可是，還能保持多久，凌微笑不知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歷流觴的事情總有一天會傳到衛小貂的耳中。那時候，這份友誼是否經得起考驗，她不知道。

  如果衛小貂能理解她，她很高興。如果衛小貂選擇恨她，她亦沒有辦法。

  在衛小貂親熱的擁抱里，凌微笑的笑容，慢慢的苦澀……變冷！

  二個好朋友，因為一個不能解釋的男人，無可避免的漸行漸遠……成為彼此青春里互相不能忘卻的輕痛！

  *

  今天下午三節課，數，音，政治，後二堂課她準備不上了。反正這學期她逃成了正常事。

  走到柳少白的辦公室。這份模特工作是他替她爭取的，按課時算，一節課時45分鐘，一百塊。而且柳少白亦替她和班主任老師說過了。學習重要，若是連大學的學費都教不起，那考得再好，又有什麼用！雖然凌微笑邊學邊打工會很累，但這是她自己沒有辦法選擇的人生，她必須要自己承擔。

  凌微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自己生活的艱難，可是，如果有心，其實，誰都很容易知道她的秘密！難得就是這種默默的用心良苦。

  如果她可以選擇，並不是很想接受這份關心。可是，這世界太寒冷，她還沒有力量獨自抵抗。賺錢，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她這麼需要錢，卻又這樣的沒有時間。

  可是，古話說得最好，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她接受了柳少白的好意，肯定是在某方面，覺得欠了他一點什麼。

  這個男人，是她的世界裡沒有的乾淨美好。不是歷流觴那種對於物質上要求的小潔癖，歷流觴的精神方面，性方面，都髒亂的令她不適！柳少白，是那種由內而外的通透美好！凌微笑一直對於太美太有魅力的男人有些小小免疫力。因為父親就是一個在女人中很有魅力的溫柔美男子。

  凌微笑冷笑，其實那些女人都瞎了眼，凌天生那不是溫柔，是懦弱！他對於家人，都無情的令人心寒！

  柳少白的溫柔，和父親不一樣。他是隱忍，卻是含著力量的。

  他不會說些花言巧語調情的話，其實，除了學術知識，他說的很少。頂多，喜歡用那種很溫柔憐惜的眼神看著她。似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小東西。相處這一段時間，他的好，不是歷流觴那種具有侵略性的，而是潤物細無聲！他提供溫暖，卻離著一段讓她舒服的距離，隨便她選擇靠近，還是退後。不強求，不失望，不用計，就是那樣自然而然的，守望著。

  甚至令凌微笑產生一種小小的念頭，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她一定要欠別人的，她希望，是欠了柳少白，而不是歷流觴的！

  柳少白看到凌微笑，收拾了書桌。帶著她一起出來。

  學校的美院算是個獨立核算的單位。因為美術系的主任是全省非常有名的教授，本來就不太可能在一個中學教書，只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她的身體不太好，需要長期在這裡的溫泉做療養。所以學校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請來做主任。現在就連周邊很多市的家長亦把孩子送過來念高中，準備為高考做衝刺性複習！

  凌微笑一直沒有機會走進這個被普通學生稱為怪物樂園的小院子。

  裡面的學生很強悍，學畫的人家境多半不是這個小城的人能比擬的。所以奇怪的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

  有打扮精緻入時的美麗女生在冬天的黃昏，肩膀上扛著比自己體積還要大的大低音貝斯招搖過市，回頭率簡直是百分之百。還有形為藝術的男生，穿著比周星爺的無厘頭電影裡還在拉風的稱之為包裹身體的東西，在普通學生中高傲穿行。只有認識過這些特別人群，才知道畫板可以按輪子，當滑車用。臉孔繪上顏色，防曬！

  凌微笑走進畫室。這是第二節課。

  她進去。柳少白和老師交待了二句，對她笑笑，什麼也沒說，離開。他亦有自己的責任負，自己的課要上。

  畫室的中間有一把長木台，上面鋪著柔軟卻有幾分髒亂的淡色棉布。

  凌微笑脫了鞋子，按老師的要求，坐下去……

  老師看了半天，讓她脫掉外套，毛衣，換了一件改裝過的緊身校服讓她穿上……

  學生傳來低低的倒抽氣的聲音，

  這個學校的制服從來沒有被一具青春的**表現出如此的美感。那一種壓抑中的性感，與羞澀的年青，保守的天性，融合成如此賞心悅目的畫面。

  在老師的幫助下，凌微笑擺了一個好看，卻萬分彆扭的姿勢！她的右手撐在背後，頭向後，露出精緻的脖子輪廓，挺出秀美的胸線，左的輕輕掠過長發，停在半空，一隻腳伸直，另一隻半彎。這樣的姿態實在是難受，似堅持一分鐘都很漫長，

  老師說：「好，你不要動！」

  45分鐘難過的忍耐換回一百塊。凌微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十天，媽媽十天的菜錢！

  她微笑，說：「好！」

  不動，我保證不動，希望可以你能多給我幾次，不動的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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