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露出真面容

  養心殿外，一眾宮女端著各色膳食，手微微顫抖著，其中一個膽子大點的主動問青戈，「大人，奴婢們可以進去了嗎？」

  她們的耳力不如青戈，自然聽不到裡面的膩膩歪歪。

  青戈尷尬了一瞬，敲敲門，「晚膳到了。」

  「進來。」

  門打開，宮女們一個個走進去，青戈遠遠地看了眼，兩人已經不是剛才膩歪的姿勢，此時相對而坐。

  按照慣例，曲霏夢一道道菜檢查是否有毒，前面幾道都毫無問題，直到最後一碗羹湯。

  「等等。」曲霏夢叫住要走的宮女們，「這是誰送來的？」

  她指著那道羹湯發問。

  「回皇后，是奴婢。」人群後站出來一個宮女，神色閃爍，戰戰兢兢地，「奴婢直接從御膳房端出來的，一路上姐妹們都看著在，絕對不是奴婢。」

  

  曲霏夢眯起眼打量著那宮女，半晌沒有說話。

  御離淵起身，長臂一展，直接將羹湯遞到宮女跟前，「既然是你拿來的，便喝了吧，」他漠然吩咐，又轉頭看向另一宮女，「請御膳房製作羹湯的廚子來。」

  「是。」

  送湯的宮女顫顫巍巍地伸手接過羹湯，「咣——」直接打碎在地，湯漬撒得到處都是。

  御離淵眉頭皺緊，正想拉曲霏夢遠離，那宮女忽然暴起，捏著瓷碗碎片直奔曲霏夢的脖子。

  好在御離淵收緊力道，將曲霏夢扯向身邊，碎片划過曲霏夢的腿部，瞬間湧出鮮血。

  御離淵一躍而起，翻過桌案，一腳踢在宮女下巴處，宮女瞬間動彈不得，倒在地上，呼吸急促。

  曲霏夢正要查看，那宮女已經咽氣了。

  其他宮女哪裡想到這發展，惶恐地四散開來，避開那一地的碎片和血漬，生怕御離淵遷怒自己。

  「你們都下去。」御離淵冷聲吩咐，清空養心殿，與此同時，侍衛也湧入，警惕地排查周圍的環境。

  曲霏夢簡單地給自己止血，湊到那宮女身邊，上下摸索著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線索，緊接著便在宮女腰間找到一張布。

  上面還有殘餘的粉末，應該就是下到羹湯里的藥。

  「怪事。」她低喃著。

  「嗯？」御離淵立刻湊過來。

  「我會檢查每一道膳食已經是皇宮人盡皆知的事，為什麼她還這麼冒險？就算行刺，也該找個只給我送膳食的機會，你就在旁邊，她哪裡來的自信和膽子？」曲霏夢仔細分析著。

  御離淵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抿唇思索。

  鑑定結果很快出來，那藥粉只是簡單的瀉藥，看這個殘餘量，就算她喝下羹湯也只不過是拉幾天肚子。

  非要做到如此？

  「皇后，這裡有異樣。」青戈蹲身摸到宮女的下巴處，一道明顯凸起的疤痕引人注目，只是先前被高高的領子擋住了。

  毫不費力地揭開那張人皮面具，露出下面的臉。

  曲霏夢眉頭緊縮，她見過這個人，正是那天客棧落腳的兩個之一，竟然已經混到宮中了？

  她這才注意到此人的身形異於一般的宮女，剛才藏在人群後竟然沒有發覺。

  「青戈，處理屍體。」御離淵也看到刺客的臉，沒有表露，示意青戈把人抬出去，又屏退其他侍衛。

  待只剩下曲霏夢時，御離淵才開口，「看來進京的那批殺手的確有備而來，宮裡要大排查了。」

  「得秘密進行，不然容易打草驚蛇。」曲霏夢掃了眼地上的血漬，「至於他為何這麼自爆，也要查一下，可能在分散視線。」

  御離淵望向曲霏夢。

  「至於分散什麼視線……」曲霏夢沉吟著。

  「宮裡巡邏的侍衛剛才都調到這裡來了。」御離淵猛然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