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大家都是俗人

  「你確定？我可聽說胡人之前的蠻橫行徑。」曲霏夢不太贊同地皺眉，十分擔心。

  小二訕笑著，生怕生意溜了，連忙壓低聲音保證，「您放心好了，那二位從住進來後就沒怎麼出過門，偶爾出去也就是在街上遛遛。」

  「他們不會住得離我們很近吧？」曲霏夢不放心地確認。

  聽曲霏夢語氣有鬆動，小二眼睛亮起，忙道，「您放心，他們住在走廊那頭獨一間，隔著遠呢。」

  「那我就安心了，多謝你。」

  「好嘞，還有其他的隨時吩咐小的。」小二興高采烈。

  「暫時不用了，今日不叫你別上來。」曲霏夢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二。

  小二接過銀子，眼睛放光，目光在曲霏夢和御離淵之間打量，自行領悟了些東西，連連點頭，「好好，小的記住了。」

  說著退出去，還體貼地替他們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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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離淵全程一言未發，看著曲霏夢處理這些事務，格外安心，等她轉過身來時低頭湊過去吻住她。

  曲霏夢仰頭承受著他突然的吻，等結束後才問，「怎麼了？」迎上他墨黑的眸子，瞭然，「覺得我很厲害？」

  「嗯。」

  他極少單獨住客棧，一般都有其他人打理，剛才曲霏夢的表現倒是熟門熟路，沒有官家高高在上的架子。

  若非曲霏夢一直與他在一起，他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流浪過。

  「現在就等太陽下山了。」曲霏夢支起窗戶，看著下面過往路人，觀察是否有異樣動靜。

  御離淵也坐過來，和她面對面坐在窗戶邊。

  青戈那邊還是沒有特別樂觀的消息，兩人此時竟然難得閒暇下來。

  「做皇上之前，你有預料到會這麼忙嗎？」曲霏夢忽然開口。

  「沒有。」御離淵雖然一直幫老皇帝處理大部分的事情，但沒有想到這個位置聽到的聲音更多，收到的壓力也更大。

  「聽說柳相單獨進諫好幾次？」曲霏夢與其還算平靜，似乎只是公式化的問話。

  御離淵僵了下，眼神轉到曲霏夢身上，嘴角帶上笑意，「看來皇后也消息靈通，進步了不少嘛。」

  「這也是皇上教導有方。」曲霏夢面不改色地捧回去，正色，「柳相勸你充盈後宮？」

  「……是，不過我已經回絕他了。」御離淵後一句話接得很快，生怕曲霏夢誤會，說完後自己也一頓。

  他何時這般受制於人過？也就曲霏夢讓他甘之如飴。

  曲霏夢緩緩點頭，目光重新投向街道，嘴裡卻還在問著，「諾兒出事後，你還是這麼想嗎？」

  「……」

  「我並非不願意為你生兒孕女，只是不喜歡大家的那份理所當然。」曲霏夢索性說開，「孕期的難熬之處無人可以切身體會，況且我身體也算不上好。」

  雖然近一年多努力養了回來，但原身舊疾不可忽視。

  御離淵怔住，徐徐道，「我並未強迫你，我只是不甘心你的態度，僅此而已。」

  相顧無言。

  「懷孕的辛苦，我如何不知？我也不願你再受苦。」御離淵這次往下說著心中所想，「只是你堅決拒絕，仿佛我不甚重要。」

  說這話的時候御離淵甚至有幾分委屈。

  曲霏夢呆呆地聽著，啞然失笑，笑意擴大，惹來御離淵不解的注視。

  「我只是沒想到，如今我們坐在這裡談論著對對方是否重視。」她越說越覺得有趣。

  一直自詡不是俗人，不需要在一段親密關係里反覆猜疑，但真的面對現實時，還是忍不住心生小九九。

  經她提醒，御離淵也有幾分窘迫，扭頭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