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機會永存

  第564章　機會永存

  

  面對近千艘元軍戰船，李北洋的目光始終只盯著元軍的三艘主力戰艦，這三艘戰船雖然和神州巨艦無法相比，但在元軍的戰船中卻是鶴立雞群。

  最主要的是，其中的一艘戰船乃是元軍水師的旗艦，也就是劉整所在之船。

  在經受了又一輪火炮的襲擊後，這三艘艦隻全都失去了戰鬥力，其中一艘戰船上已經燃起了大火，且越來越大。眼見無法衝出包圍圈，三艘戰艦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向回而逃。剩下的元軍戰船見到己方的旗艦回撤，也立即調轉船頭，轉向返航。

  李北洋看了看衝出去的數十艘元軍小型戰船，冷笑一聲，下令道：「傳令下去，左翼、右翼各派出一百艘快速戰艦追擊東逃的敵軍，其餘戰船向西追擊，一鼓作氣，將元軍水師全殲在渤海灣內。」

  一旁的副將遲疑了一下問道：「大人，要追到敵人的基地嗎？」

  「不錯，今日劉整的舉動反常，如果我估計得不差，應當是皇上率領的中路北伐軍已經攻到大都了，那劉整擔心腹背受敵，才會不顧其勢力遠遜於我軍的劣勢，強行突圍。」

  「是，大人。」

  在巨艦上的火炮壓制下，元軍戰船上的遠程武器根本起不了作用，雖說火炮的命中率很低，但元軍水師士氣低落，連一絲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只是單方面的潰退，這些元軍水師將士恨不得立即返回營地，再棄舟上岸而逃。

  頗為巧合的是，當夜色來臨之際，大都城內的宋軍剛好打到了元朝皇宮前一里之處，而李北洋率領的宋軍水師也正好攻克了元軍的水師基地。

  基地內的元軍士卒只是略作抵抗，在沒有主帥指揮的情況下，很快便選擇了投降。檢查完三艘主力戰船和劉整在陸地上的指揮所後，已是深夜，但李北洋並沒有發現劉整的蹤跡，旗艦上的元軍一致公認，劉整不在這艘旗艦上，其他的元軍水師將領也不清楚他們的主帥登上了哪艘戰船，至於其是生是死，更加不得而知了。

  這對李北洋來說，應該是唯一的遺憾吧。李北洋坐在劉整的指揮所里，對另一艘神州巨艦的指揮使歐陽建青道：「歐陽將軍，擴大搜索範圍，同時，將水師大捷的戰報向皇上匯報。」

  歐陽建青愣道：「大人，皇上今在何處？」

  「應當在大都城內了吧。」李北洋笑道，「如果不在，則讓送信之人沿路南下即可。」

  「是，大人。」

  次日一早，我站在距離大都皇宮一里多以外的一處隱蔽的民居內，舉起望遠鏡，向皇宮看去。「元朝皇宮的外牆雖然氣勢不凡，但比起大都城牆卻是遜色不少，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我軍的火炮擊毀。」我邊看邊說道。

  「陛下，也就最多三天吧，是否要一鼓作氣，將皇宮城牆搗毀？」呂文煥問道。

  「不用。」我想了想道，「呂將軍，今日還是按照一個半時辰的正常攻擊時間進行炮轟即可。」

  「是，陛下。」

  「公孫小宸，傳令下去，讓巫九等一千名降軍帶著一個廂的兵力對城南地區進行地毯式搜尋，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救助的百姓或者是殘餘的元軍。」

  「是，皇上。」

  公孫小宸離開後，呂文煥道：「陛下，根據我軍救下的百姓所言，大都城中的漢人百姓並沒有想像中的多，這大都城乃是新城，自我朝時起，大都所在之地便是遼國之地，後雖被我朝奪回，但在一百多年前又被金人所占，是以其中以原金國之人為多，漢人百姓只占到四成左右。」

  我點點頭，明白呂文煥之意：「呂將軍，開始炮擊。」

  「是，陛下。」

  運入城內的火炮已達三十一門，隨著完顏天雷一聲令下，歇息了數日的火炮營又一次開始了炮擊。

  經驗越來越豐富的火炮營將士將一發發炮彈射到了皇宮的城門及兩邊的牆上。

  「准，越來越准了。」方靈贊道，「這第一輪炮擊幾乎全部射中。」

  「這是必然的，經過了無數次實戰，在這種近距離的射擊中，火炮營的精準度已經很高了。」

  「哥，火炮和城牆相距了三百多米，還算是近距離啊？」

  「當然了，未來的火炮射程超過一千米也屬正常。」

  「這麼誇張嗎？」

  我笑笑：「別說一千米，一萬米也不是沒可能。」

  方靈伸了伸舌頭，笑道：「那十萬米也有可能吧？」

  「靈兒，你怎麼知道？」

  「哥，你說過，吹牛不犯法，那靈兒就隨便吹了，十萬米、一百萬米。」

  後世的洲際飛彈可以射到一萬公里以外，要是我說出來，方靈一定會認為，我這個牛足以將天給吹破了。

  和預計的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後，皇宮的城牆已經是裂痕斑斑。

  停止轟擊後，完顏天雷進入我所在的小屋道：「皇上，按照今日的射擊頻率，後天便可將城牆擊毀。」

  「好，完顏將軍，傳令炮營嚴陣以待，元軍不動，則我軍也就地休息。」

  「是，皇上。」完顏天雷繼續道，「皇上，末將謝謝了。」

  「謝謝？」我愣道。

  「皇上，這大都城中的百姓有很多都是金國之人，皇上不計前嫌，同樣救助，末將替他們謝謝皇上。」

  「原來如此。」我笑道，「完顏將軍，他們不也是朕之子民嗎？」

  傍晚時分，我剛吃完晚飯，就收到了李北洋派人送來的戰報：昨日，我軍與元朝水師決戰，已徹底將其擊潰，並於昨夜在渤海灣登陸，元軍水師主將劉整下落不明，戰況數據尚在統計中。請皇上指示，我水師的下一步行動。

  「好，好啊。」我笑道，「元軍水師算是消失了。傳旨，水師就地休整。」

  幾乎在同一時間，忽必烈也知道了劉整所部全軍覆沒的消息，儘管這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沒想到自己的水師竟然不堪一擊，只一天的工夫便被南朝水師消滅殆盡。

  忽必烈心情沮喪，連晚飯也沒吃，只是獨自坐在書房中，並告訴門口的侍衛，誰也不見。

  約摸到了子時，書房外響起了一陣聲音：「皇上，皇上。」

  煩躁中的忽必烈剛要發怒，卻還是聽出，這是薩滿至尊才恩吉雅的聲音：「至尊大人，請。」

  才恩吉雅入內後道：「見過皇上。」

  「至尊大人，請坐。」

  才恩吉雅笑笑，坐在了忽必烈對面道：「皇上，數百年前的唐朝時期，有一位叫做李隆基的皇帝，其都城一度被安祿山的叛軍所陷，他只能逃到川中，但最終還是召集各路大軍，擊敗了叛軍；與我軍對峙的南朝，也有過靖康之恥。一時的失利算不得什麼，我軍東、西兩路還有十多萬將士，遠在西域，加上上都附近的軍士也有數萬之多，因此，我建議，皇上可先避其鋒芒，返回上都，之後再重振旗鼓。」

  忽必烈搖搖頭道：「大人，我身為大元皇帝，豈可退敗回上都，這等事情不是朕之所為。」

  「皇上，漢人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昔年項霸王逞個人英雄，自刎烏江，使得大楚不在，而劉邦忍辱負重，方有漢朝盛世，今皇上英明神武，假以時日，我朝的火器大成之時，自可再與南朝一決雌雄。」說到這裡，才恩吉雅神情變得肅穆起來，繼續道，「皇上，個人之榮辱怎可與我朝之基業相提並論呢？」

  忽必烈心念一動，思索了好一會才道：「至尊大人，我朝的火槍手也有近三千人，當可和南朝一戰。」

  才恩吉雅嘆了口氣道：「皇上，即便我朝之火槍手能夠以一對二，但南朝擁有三萬名以上的火槍手，加上火炮、火彈，我軍依舊處於劣勢，此戰必敗無疑。況且，雖然真金太子返回上都，但太子生性溫和，實乃守國之君，卻非開疆闢土之君，而一旦皇上與大都共存亡，西方諸汗國勢必會趁機起事，到時，我蒙古內部將會亂成一團，或許，或許又會回到從前啊。」

  「至尊大人，容我再多想想。」

  「好，皇上。」才恩吉雅神色堅決道，「如果皇上決定和大都共存亡，那我和印神尊、方晨乾便尋找機會，前去南軍營中刺殺趙禥。」

  「不可。」忽必烈毫不猶豫地拒絕道，「至尊大人，你和印神尊乃是我朝的支柱，那趙禥身旁高手眾多，雖然，你們三人聯袂之下機會很大，但即使刺殺成功也很難全身而脫，如果有何閃失，那對我朝來說，實為泰山坍塌也。何況，要刺殺趙禥也不必在此一時，等其回到宮中，不在大軍拱衛之際，會更有機會。」

  「皇上言之有理，機會永遠存在。」才恩吉雅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道，「皇上，對於大元朝來說，你我都不可缺，還請皇上三思，將個人之名譽放在腦後，以國家利益為先。我估計，後日皇宮的城牆就會被南朝火炮擊毀，明晚，將是我軍撤退的最後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