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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皇帝

2024-11-14 04:49:03 作者: 刺刀特種兵

  ()李賢能夠明白杜睿的一番苦心,這是最讓杜睿高興的事情了,這個龐大的帝國最終還是要交到李賢手中的,或許等到杜睿交出去的時候,李賢所能掌握的權力已經沒有那麼大了,但是歸根結底李賢終究將成為大唐帝國的最高統治者。

  杜睿希望李賢能夠明白如何去做這個皇帝,如何去行使他應得的權力,這毫無疑問是杜睿最為關切的,他可不希望,大唐帝國成為某一個昏聵之人的玩具。

  皇帝人人會做,但是怎麼做一個好皇帝,卻不是歷朝歷代那些君王都能理解的。

  華夏自封建皇朝誕生的那天開始,歷史幾多事連綿不斷,幾多朝代、皇帝如流水輪轉,其一舉一動影響著「華夏」這個「鐵打的營盤」的國運氣數,乃至龍脈及子民的生活、生息質量,其中,皇帝的舉動更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人之下的天下直接跟皇帝的素質、內涵息息相關。

  . .

  縱觀歷史上每個朝代皇帝的表現,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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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高境界的皇帝必須是擁有高度的治國智慧和能力,並進行一番英明的「創立」,創製一套趨於完善的國家體制,之後,即使在皇帝不問政事的情況下,仍可在「無人駕駛」情況下按照既定軌道運行。這需要歷代聖帝如此做,才能堅持出這一功德無量偉大結果。

  在歷史上,曾有過這麼一段美妙的時期出現在「三皇五帝」時期,以禪讓制為政體的堯、舜、禹時期,尤其是到了大禹朝,身為「皇帝」的大禹自己抽身出去治水,常年在外,奔波於水患第一線,無暇政務,但其「無人駕駛」情況下的國家體制依然運作正常,這就是完善的國體良xing循環的結果。

  這個時候,皇帝是可以「不務正業」的,當然,出現如此體制下的皇帝自己素質絕對不會低的,他之不務正業,不會去玩聲se犬馬,而是將自己的個人jing力放在最該為民眾利益所用的領域中去,從而省卻了宮廷爭鬥、勾心鬥角所耗費的jing力、時間。

  也就是說,這個體制下的皇帝也必須「幹活」,絕對不是務虛的,不是終ri坐朝聽政、發發聖旨、批批奏章、玩玩后妃那樣的模式,可以去治水,也可以去治理環境,因為其他的事已交由「國體」自然運作了,自然有一班人按規制在進行了,不必擔心,等到老了,做不動了,國體自然會讓你「禪讓」了,完全不必失落,也完全不必去考慮接班問題。

  這個時期的「皇帝」是人,凡人一個,但正因其是「人」,這才是其偉大之處,所以,其死重於泰山,這樣的人死後不管幾千幾萬年,後人及歷史還是會恰如其分地敬重他們的,自然會將「人」升格為「聖」的,堯舜禹就是如此!

  所以,做一個合格的皇帝,其實就是要求在位時,不計較將來歷史會如何如何寫自己,不必耿耿於懷於歷史會否寫錯自己而一味去干涉現任的御史。須知,真正的史官如司馬遷等人,是可殺不可辱的,一定會給歷史以真實面目。因此,合格的皇帝是默默做好自己,簡簡單單做「人」,就成了!

  但是從禹傳啟,家天下開始,皇帝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他們不單單要保住自己的位子,還要想方設法,保住一家一姓的位子,考慮的事情多了,jing力自然就要發散了,想要做一個好皇帝自然也就更難了。

  那麼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好皇帝,問題又擺在了李賢的面前,方才杜睿給他的「十六字真言」,也只是告訴了他如何做一個有氣節的皇帝,現在杜睿就要告訴李賢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好皇帝了。

  雖然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皇帝,都能真正的調用這些國土,不是每一個皇帝說話都頂用。當皇帝,需要朝廷中各個勢力的支持,明確其衷心與否,才能真正的做到一言九鼎,手中才能真正的掌握權力。因此,在華夏的歷史上,能當一個有為的、有權的皇帝十分不易。那麼,當皇帝需要哪些權謀,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加強皇帝手中的權力呢?這個才是杜睿要教給李賢的。

  當初杜睿曾教過李承乾,現在輪到李賢了,杜睿知道李賢有這樣的資質,就像當初杜睿看好李承乾一樣。

  做一個好皇帝首先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樹立威信。做了皇帝的人並不一定是最有威信的人,而一旦身為天下之主,樹立威信又是絕對必要的。

  比如秦始皇在統一天下、位至至尊以後曾經多次到全國各地巡遊,每到一地,他都要刻石立碑,碑文寫的無非是他身為皇帝的功勞和辛苦。這樣一而再、再而三,不厭其煩地自我標榜,其目的無非是要建立自己的威信,在百官和百姓中確立自己不同於他之外任何人的特殊地位,秦始皇的這一舉動,在其駕馭臣下方面確實起到了預期的作用。

  其次就是要懂得如何分辨,駕馭群臣,作為一個皇帝,御前臣將肯定是要多多的,區別對待、分級管理和任用是平衡大臣心理、調動各方積極xing的有效辦法。

  西漢開國皇帝劉邦在未起事之前,曾經是家鄉沛縣的一個亭長,後來做了丞相的蕭何則原是沛縣主吏掾。劉邦有一次到咸陽服差役,同事們都送給劉邦三個錢,而蕭何卻獨獨送劉邦五個錢,這關係就顯得比別人親近。劉邦起事後,蕭何率整個家族一起投到劉邦麾下,而且還盡力為劉邦出謀劃策、招攬人才。在滅秦和後來的楚漢戰爭中,蕭何雖然沒有隨劉邦在戰場上廝殺,但在劉邦被項羽接連擊敗,很多人離劉邦而去的情況下,蕭何一直堅持從漢中招募軍隊,補足供應。戰事不利,劉邦曾多次逃亡山東,蕭何卻一直坐守關中支持劉邦。毫無疑問,蕭何為劉邦贏得天下,起到了無可替代的作用。

  劉邦平定天下後論功行賞,他認為蕭何功勞最大,就封蕭何為侯,食邑八千戶。為此,一些大臣提出異議,說:「我們披堅執銳出生入死,多的打過一百多仗,少的也打過幾十仗,攻打城池,占領地盤,大大小小都立過戰功。蕭何從沒領過兵打過仗,僅靠舞文弄墨、口發議論,就位居我們之上,這是為什麼」

  劉邦聽後問:「你們這些人懂得打獵嗎?」

  大家說:「知道一些。」

  劉邦又問,「知道獵狗嗎?」

  大家回答:「知道。」

  劉邦說:「打獵的時候,追殺野獸的是獵狗,而發現野獸指點獵狗追殺野獸的是人。你們這些人只不過是因為能獵取野獸而有功的獵狗。至於蕭何,他卻是既能發現獵物又能指點獵狗的獵人。再有,你們這些人只是單身一人跟隨我,而蕭何可是率全家數十人追隨我的,你們說他的這些功勞我能忘記嗎?」

  這一番話,說得諸大臣啞口無言。在劉邦看來,功臣也有三六九等,就像獵人和獵狗一樣,雖然都在為獲取獵物奔忙,但獵人的作用要遠大於獵狗。那麼優先考慮,更加重用前者,則是不會有問題的。

  其三就是理智不能被情感所控制。歷朝歷代君臣之間多為相互依存、相互利用關係,君為臣做主,臣為君服務。帝王對臣下的褒貶升降,甚至生殺予奪,一般都是經過認真思忖考慮的,而考慮的標準無非兩條:一是感情,一是利益。

  帝王的感情是有限的,皇室的利益也不是無邊無際。所以帝王有利益給一個大臣,就難免要虧另一個大臣。這其中的道理真有點像做遊戲時說的,好事輪到誰,誰高興,而壞事則是輪到誰,誰倒霉。決不能因為不希望倒霉的臣下卻眼見要倒霉,就偷梁換柱,嫁禍他人。

  其四就是要懂得順勢而為。帝王在對待大臣、處理政事時,如果他感到承認自己錯誤比殺人能獲得更大的政治效益,那麼這時他也會選擇前者,因為政治利益才是他最終要考慮的。因此,必要的時刻下罪己詔是十分有用的。

  其五就是要善於做情感投資。帝王是無情的,但是有的時候也要善於付出感情,歷史上成功的君主在駕馭群臣之時也常常有意識地進行情感投資,從而深深感動臣下,使臣下在深受感動之餘更不惜一切地為其出力和賣命。

  比如漢光武帝劉秀,他早年有個老同學叫嚴光。此人一生清高。劉秀做了皇帝後,這嚴光乾脆隱姓埋名,不與官家發生任何聯繫了。但劉秀還是設法使人找到了嚴光,並親自下駕到嚴光的住處來拜訪嚴光。劉秀來到,嚴光還沒有起床。劉秀駐足觀看,嚴光仍舊呼呼大睡。等了大半天,嚴光才緩緩醒來。他見劉秀坐在自己身邊,不用問就知道皇帝此行又是請他出山做官的。

  嚴光直言不諱地說:「古代有個賢君堯要把帝位讓給許由,許由聽後覺得這話弄髒了自己的耳朵,就忙到河邊去洗耳朵。我雖不是許由,但立志向許由學習。你還是請回。」

  劉秀無奈,只好悻悻而歸。

  劉秀之所以強請嚴光出山,並不僅僅顯示自己雖然做了皇帝,但仍不忘過去同窗之誼,他實際上是要用他對嚴光的情感和友情投資,為臣下和世人作出個榜樣,以便爭取臣心和民心。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得淋漓盡致。

  第一次劉秀在嚴光住處碰了軟釘子之後,劉秀不久又把嚴光接進宮中,這次劉秀與嚴光只談過去友情,隻字不說請嚴光做官的事。

  兩人暢敘到深夜,劉秀完全不擺皇上架子,夜間就和嚴光同床睡著了。一覺醒來,劉秀發現嚴光的大腳正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這時天已大亮,大臣們進來發現這一情景,個個恐慌不安,劉秀卻滿不在乎地說:「一晚上我和老朋友同床睡了個好覺。」

  嚴光的腳壓在劉秀的肚子上,劉秀卻頷首微笑、談笑自如,大有欣賞備至的味道。劉秀以超常規的寬容和難以想像的低姿態對待這位兒時的朋友,無疑有他的真實情感在內。

  但作為做了皇帝的劉秀,他所做的這一切又有多少屬於純粹私人而不牽涉政治甚或邀買人心呢這種問題也許不可能有一個確切無疑的答案,但他的這一行為被載入史冊並因此獲得眾多讚譽,卻也是顯見的實情。

  其六就是收買人心。穩定臣心,收買人心,是皇帝分內的工作,封賞最不喜歡的人也是有效的辦法之一。

  像漢高祖劉邦,當年打天下時,前有韓信等橫掃千軍、攻城略地的武將,後有蕭何供應糧草、補充兵員堅強得力的後盾,同時還有張良為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陳平出奇制勝,全力輔佐等等。

  劉邦戰勝項羽奪得天下之後,由於大臣們爭功不止,封賞工作遲遲無法進行,僅封完劉氏宗室和外戚就停止了。有些舊臣對此很不滿意,一時間議論紛紛,人心浮動。

  劉邦對此頗為擔心,就把張良找來詢問原委,研究對策。張良詳細向劉邦作了匯報,並添枝加葉地說,大家對皇帝遲遲不賞功臣很有意見,就要計劃造反了。這準備造反的人當中,連曹參和陳平也包括在內。劉邦一聽,情況十分緊急,忙向張良討主意。

  張良說:「陛下取得天下靠的是這批功臣,而現在封賞的卻大都是親戚朋友,將領們怕封賞輪不到自己頭上。還有,陛下平定天下剪除的都是平常怨恨的人,現在還沒得到封賞的人當中,哪個敢保證平時沒有一點過失,因此他們是怕陛下乘機處罰打擊他們。」

  劉邦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知道天下初定,功臣良將無論如何是需要的。於是忙問張良怎麼辦才好。

  張良問劉邦:「這些人中有沒有陛下平時最憎恨、最不喜歡的?」

  劉邦說:「有。雍齒仗著和我同鄉,曾經多次跟我過不去,我早就想殺掉他。可是因為他立功多,所以一直不忍心下手。」

  這裡所謂「功多」、所謂「不忍心」其實都是說給人聽的。韓信不是功蓋天下,照樣被殺掉了嗎。

  劉邦深知,此時最要緊的是安定人心,於是這一念之間,雍齒就徹底改變了命運。劉邦聽從張良的建議,當天設酒擺宴,封雍齒為二千五百戶汁方侯。

  群臣得知雍齒受封的消息,都很高興,他們說:「連雍齒都有資格封侯,這封賞還怕輪不到我們嗎?」

  於是,一場即將發生的sao亂,以雍齒的受封為界,在一夜之間就平息了。主意顯然是張良出的,可實際cao作者仍然是劉邦。利用封賞最不喜歡的人穩定臣心,收買人心,劉邦做得出se到家了。

  其七就是要懂得取捨之道。皇權社會就是一大盤棋,帝王之下的大臣是棋盤上的卒馬炮車。帝王本人連棋盤上最重要的老帥也不想做,而寧做可以任意調兵遣將的下棋人。既然是下棋,那麼為大利益犧牲個把小利益是常見的事。

  明成祖永樂年間,貴州一帶的少數民族勢大。鎮守貴州的都督馬燁採取各種手段,企圖刺激當地的少數民族造反,以便抓住口實,徹底廢除土司制度,代之以zhong yang選派的「流官」。

  其中採取的最極端做法是把前任土司頭目的妻子奢香脫光衣服鞭打。這一下,當地少數民族果然憤怒異常,打算起兵反叛。但被現任土司頭目堅決制止了。他親自進京上訪,狀告馬燁。

  永樂帝自然對此事洞若觀火,他明白馬燁完全是為了明王朝利益,又清楚此時正是提出交換條件的好時機,於是召宣受辱遭打的奢香進京。

  永樂帝問奢香說:「馬燁辱打你是錯誤的,我現在為你除掉他,你準備怎樣報答我?」

  奢香叩頭說:「我保證世世代代不犯上作亂。」

  永樂帝微微一笑,說:「不犯上作亂是你們的本分,怎麼能說是報答呢?」

  奢香萬般無奈,答應為明王朝從貴州東北部開一條通往四川的山路,以供驛使往來。

  奢香答應的這一條件無疑是永樂帝極其歡迎的。官府有路可通,鐵鞭可及少數民族地區,那他們自然不敢再造反。

  永樂帝也實踐諾言,隨即召回馬燁,將其斬首。這馬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明王朝的利益,但他所做的一切卻又成了最後被殺的罪狀。

  事後永樂皇帝也說過:「我也知道馬燁對朝廷忠心耿耿,但是我如果顧惜他,就沒辦法安定貴州這塊地方了。」

  話說到這份上,即使被殺的馬燁在場也不會再有什麼話說的。

  其八就是要懂得馭下之道。人是永不滿足的動物,歷史上有才能的臣子雖居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之位,卻也不免常覬覦王位,因此帝王對臣下如管理不善、控制不嚴,往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雍正皇帝刺探監督臣僚,不僅限於公務,就連私生活他也不曾放過。據載,某大臣退朝後邀了幾個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玩幾圈麻將牌,玩著玩著忽然發覺牌少了一張,無奈只好就此罷手。第二天上朝時,雍正問某大臣,晚上常常以何為樂,大臣以實相對。雍正笑笑,誇讚對方是個老實人。然後把昨天晚上他們玩丟的那張牌拿給他看。皇帝對手下大臣監視掌握到如此jing細的程度,那手下大臣有什麼不恭不敬的歪邪招數能逃得過皇上的耳目。利用臣僚互相刺探、互相監督,皇帝可以明察秋毫、坐收漁利。

  其九便是要懂得以他排他。皇上cao縱大臣彼此互相刺探、互相監督,說到底是為防患於未然,不利事件一旦發現苗頭,對皇帝來說,就是要當機立斷,乾淨徹底全部消滅之。消滅的辦法也有種種,以他排他、相抵相消即其一。也就是說,用一個去削弱另一個。

  比如歷史上大唐大曆年間,宦官氣焰十分囂張,代宗利用宰相元載的力量誅殺了宦官魚朝恩,收回了宦官霸占的權力。但此後元載的權勢卻因此得到擴張,有一件小事即可看出元載權勢之大。

  元載勢力如此之大,這是代宗絕難允許的。代宗起初還單獨召見他,希望能既保住這位「功臣」,又使之悔過自新。但後來見元載一意孤行,不思悔改,就決定搬掉這塊絆腳石。代宗對付元載的辦法,先是任用不依附元載的大臣。而元載也非等閒之輩,他則多派親信,於內外廣泛搜集刺探代宗的情報。代宗信任將軍李泌,元載就誣陷李泌是魚朝恩的餘黨。

  代宗為不過早刺激元載,忍痛把李泌派往江西觀察使魏少游處任參佐,並約定:「朕決意除載,當有信報卿,可束裝來。」

  大曆六年,成都司錄李少良上奏揭發元載「jian贓yin事」,代宗準備就此下手除掉元載。不料李少良走漏了風聲,元載搶先誣告李少良,代宗從大局考慮,宣布李少良「凶除比周,離間君臣」,將李少良處死,暫時穩住了元載。

  大曆十二年,代宗又收到一封狀告元載「圖為不軌」的密奏,代宗藉此命令將軍吳湊趁元載來政事堂議政的機會,當場將元載逮捕,並「賜載自盡」。

  從代宗和元載鬥法的前前後後看,代宗先是利用元載掃蕩了宦官,然後又設法除掉了元載。常言說,官場就是戰場,在這個戰場上不管是宦官還是元載,哪一方都不會成為真正的勝利者,而勝利者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代宗。代宗就是利用以他排他,達到相抵相消的目的。

  最後就是分職弱權,皇帝對臣下的分職弱權,成功者莫過於在zheng fu機構設置上做文章。像丞相一職,位極人臣,他既可以是皇帝的得力助手,又可能對皇室構成重大威脅。

  西漢初期的丞相甚至可以駁回皇帝的詔旨。到漢武帝時,zhong yang設尚書省,尚書令分去了過去丞相拆讀天子奏章的權力。以後,皇帝又提高太尉、御史大夫的地位,使之與丞相平起平坐,並把三者先後更名為司徒、司馬和司空,變一相為三相,從而徹底改變了丞相掌管天下一切的局面。

  東漢光武帝寵信尚書令侯霸,把原來由丞相掌管的政務移交給尚書台。

  曹魏時期,朝廷又設中書監掌管機密政務,尚書台草擬詔書,評議尚書奏事的權力也移交給中書監,尚書台的權力又受到限制。

  南北朝時,皇帝命過去專管皇帝家庭雜務的侍中、黃門侍郎參預平議尚書奏事,以削減中書監的權勢。

  到隋代,朝廷設立殿內省,包攬皇帝內務的一切工作,而門下省則成為參預政事的封駁機關。至此,丞相與尚書的權勢被削弱,zhong yang各機構都成了圍繞皇帝旋轉的大小秘書組織。秘書組織大體上是服務xing的,它從根本上就不具有動搖皇帝威權的能力。

  從機構設置上分職削權,這是皇帝處理自己與臣下關係中最具特se、最為實用且奏效的一種辦法。

  杜睿雖然一直都在限制皇權,但是卻也要保住皇權,不能讓皇權旁落,因為皇權一旦旁落,必然會有人生出窺伺之心,到時候可就天下大亂了。

  杜睿之所以不遺餘力的教導李賢如何去做一個好皇帝,就是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都說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可是如果為了穩定,將天下的尊榮落在一家一姓的身上,也未嘗不可。

  杜睿希望李賢能夠做好,坐穩這個皇帝,所以才手把手的教導,生怕李賢被什麼人影響了,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自嬴政首創「皇帝」以來,華夏歷史上出現過數以百計的皇帝。這些皇帝,有的有作為,有的貪暴,有的平庸,有的亡國。總之,他們以各自的方式讓人們記住。

  杜睿最不希望李賢成為後世大明王朝的那位正德皇帝,作為皇帝,正德無疑是一個相當糟糕的皇帝,但嚴格地講,他並不屬於大凶大暴、為害極大的皇帝。

  不是說朱厚照不可恨,但跟歷史上很多後一類皇帝比,他還沒有幹過對民族對國家對歷史太壞的事。他做的壞事,如建豹房、搞女人、在大內cao兵演武、信用jian人、遊獵巡幸、御駕親征,其危害和影響尚非全局xing的,xing質也不是十分惡劣,不像那些大暴君,毀滅文明、窮兵黷武、虐民殘民,犯下從根本上反文明、反歷史的罪行。

  杜睿不希望李賢成為朱厚照,是因為朱厚照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做好一個皇帝,他甚至不想做一個皇帝,這才是最可怕的。

  朱厚照從做太子開始,他好像就沒有興趣,假設讓他在太子和街頭惡少中選擇,他沒準會選擇後者。以他的xing情,其實生來就不適於呆在皇宮裡,而適於在社會上甚至是下層社會廝混,偷摸搶拿,廣結三教九流之輩,過一種毫無規矩的生活。

  可偏偏一不留神,他降生在帝王之家,命中注定將來要做什麼皇帝,這對於他,是一生悲劇的開端。弘治一死,皇帝位子傳給他,角se心理衝突益發激烈。細看他在位十六年的情形,幾乎沒有認真履行過皇帝的職責,無論是把國家搞好還是搞糟。

  「八黨事變」之後,他等於取得一個「zi you身」,從乾清宮搬出去實際上象徵著推卸皇帝職責,盡由劉瑾等輩胡來,劉瑾倒台後,朝政則完全由內閣代理。

  他的原則是,只要你們不來干涉我,讓我為所yu為,其他就隨便了。

  他躲到豹房忙自己的,盡興玩樂,「皇帝」兩字於他純粹只是一個名義。後來,連這名義也不想要了,執意替自己改名、授職授勳,從皇帝自「貶」為大將軍、國公、總兵官,臣子以君相待,他還不允許。

  事實上當皇帝不需要什麼才具,多少笨蛋白痴照樣當皇帝,而是指喜歡不喜歡,上癮不上癮。朱厚照對當皇帝,癮頭明顯不大,廣義地說,他對玩政治興趣不高。如若不然,他完全可以在盡興玩樂的同時,把權力控制得更牢。實際上他卻撒手不管,讓別人享受大權。之所以整個明代,除朱棣之外,藩王叛亂的事情只發生在正德年間,而且連續發生兩次,都與朱厚照疏於權力控制大有關係。對權力如此,對皇帝的義務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

  朱厚照或許沒幹過太多禍國殃民的惡事,但是他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僅僅危害一時,還流毒後世。

  李賢在細細的聽了杜睿的這一番如何做皇帝的闡述之後,想了半晌才抬起頭,道:「姑父!朕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杜睿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聖上只要明白要做皇帝,怎麼做皇帝,如何做一個好皇帝,臣也就放心了!」

  李賢是個聰慧過人的少年,他能夠猜到杜睿的心思,見杜睿如此說,立刻笑道:「朕雖然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如今朕還年少,經驗不足,姑父可不能偷懶!」

  杜睿也笑道:「聖上說笑了,臣受先帝託孤之重,旦夕不敢鬆懈!」

  李賢點點頭,道:「那如今這最要緊的一件事,姑父覺得該如何應對!」

  杜睿知道,李賢說的是皮納爾求援的事,也不解答,而是反問道:「聖上覺得應該如何?」

  李賢知道杜睿是要考校自己,想了想,道:「朕雖然覺得救援拜占庭,對大唐的利益沒有多少,但是拜占庭為大唐牽制著大食,一旦坐看拜占庭亡國的話,只怕大食的實力一旦增強,就要sao擾邊境,而且大唐與拜占庭也分屬友邦,要是坐視不理的話,怕是要惹天下人笑話了!」

  杜睿聞言,道:「聖上說的有些是對的,有些則是錯的!」

  李賢道:「哦!姑父覺得朕說的不對,便請姑父指教了!」

  杜睿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相對的利益。聖上!縱觀華夏的歷史,我們不難發現類似的史實。隋末唐初之跡,時局動盪不安,高祖為鞏固自己的勢力,給當時占據瓦崗的魏公李密寫了封信,信中對李密大加尊崇,李密輕信了,最終被高祖打敗。還有楚漢爭霸時,漢高祖看到自己的勢力還不能與項羽抗衡時,便卑躬屈膝地侍奉項羽,使項羽因此相信自己已逐漸削弱劉邦的勢力,以致垓下一戰,把項羽徹底消滅了。或許有人會覺得高祖皇帝和劉邦耍弄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但無論如何他們用何等手段,終究成就了一代王朝,而後世看到的是他們的豐功偉業,沒有誰會去批判他們不光明磊落,甚至他們所用的計謀會被歌贊為妙計,他們被後世贊為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他們為了自己的王朝利益可以向敵人假裝妥協,示弱,最終成為一代英雄。還有三國時期,袁紹與冀州牧韓馥是老朋友,他們曾共同討伐董卓。而後袁紹卻用計主管冀州之事,反客為主,盡奪韓馥之權,逼得韓馥扔下一家老小,孤身投奔陳留太守張邈去了。聖上袁紹為何要與韓馥反目?要知道當袁紹缺少糧草時,韓馥立刻派人送去糧草。袁紹為何敢冒天下人唾棄為忘恩負義之徒的罵名,攻取冀州?終其緣由,是為了利益,冀州是糧倉,得到它就使袁紹的勢力更上一層,利益的趨使讓他們成了仇家。」

  李賢聞言仔細的想了想,皺眉道:「姑父說的雖然不差,但是如果一味只講利益的話,如何彰顯我大唐的大國氣度,恐怕會寒了天下人之心!」

  杜睿笑道:「聖上多慮了,歷來國家的威望都是打出來的,貞觀年間,太宗皇帝北伐頡利,薛延陀部也曾出力良多,然而其討要定襄,求娶公主,太宗皇帝何以拒絕,還是為了利益,如果將定襄給了薛延陀的話,大唐的北疆將完全交與他人之手,一旦薛延陀反覆的話,北疆將永無寧ri。如今的拜占庭也是一樣,當初臣興師西進,要滅了大食,徹底解拜占庭之威,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因為那樣做不符合大唐的利益,當初要是把大食給滅了的話,拜占庭在西亞就徹底沒有了對手,他們先要獲得更多的領土,只能從大唐的身上討要了。」

  李賢原先還一直以為當初杜睿西進,只占據了中亞之後,便撤兵還朝,是因為力有不及,現在杜睿解說了一番,他才明白,原來杜睿回兵,是因為當時繼續進兵的話,大唐的付出和得到的回報不成正比。

  「可是如果坐視拜占庭被大食所滅的話,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大食,大食的國力要遠勝於拜占庭,一旦大食解決了拜占庭,沒有了後顧之憂,必然要揮師東進,如此一看,大唐還是要救拜占庭!」

  杜睿見李賢也能夠du li思考問題了,不禁大感欣慰,笑道:「拜占庭自然要救,只不過要看看他們能夠付出多大的代價了。」

  李賢聞言,頓時領悟,道:「姑父是說,大唐救援拜占庭,不能讓拜占庭占到任何好處!?」

  杜睿點點頭,道:「正是如此,要是將好處都讓拜占庭人占去了,大唐耗費錢糧,豈不是徒勞無功,皮納爾此來無非就是想要借著大唐,拜占庭,大食三方的利益糾葛,相互制衡的現狀相要挾罷了,他們想要坐享其成,臣自然不會讓他順心如意!」

  李賢聞言,心中不禁大喜,他雖然不喜歡這種權謀之術,但是作為一個皇帝,他有不可避免的要捲入其中,既然躲不開,倒不如坦然面對的好。

  「姑父快說,這一次朕該如何配合!?」

  杜睿笑道:「聖上可曾看過臣當年所著的《三國演義》。」

  李賢道:「姑父所著的《三國演義》乃是曠世奇書,朕自然看過!」

  杜睿笑道:「那聖上一定還記得書中有一段,孫權使魯肅討荊州,劉備和諸葛亮君臣是如何做的了!」

  李賢聞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當即大笑了起來,撫掌道:「好!好!好!這一次朕就配合著姑父演上一場戲,倒要看看那皮納爾如何應對!」

  杜睿見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便向李賢告辭,等出了承天門,一眼就看見了皮納爾正在宮城門外焦急的等待著。

  皮納爾見杜睿出來了,急忙上前,道:「公爵大人,如何了?大唐皇帝陛下可願意見我!?」

  杜睿面se故作為難,道:「皮納爾公爵!這一次你可當真是為難我了,要不是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面子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向皇帝陛下開口的。」

  皮納爾忙道:「是!是!是!公爵大人的恩情,拜占庭帝國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杜睿笑道:「皮納爾公爵!我幫助你們可不是為了要你們報答,你這樣說可就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

  皮納爾現在心急如焚,哪裡有心情和杜睿東拉西扯,忙道:「公爵大人!是我失言了!不過~~~~~~最後皇帝陛下答應了嗎?」

  杜睿這才點點頭,道:「最終皇帝陛下還是答應了您的請求,不過~~~~~~~」

  「不過怎樣?」皮納爾的一顆心幾乎都要懸在嗓子眼兒上了。

  「不過~~~~~~~~」杜睿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道,「具體的事情,還是要皮納爾公爵等到明天見了我大唐帝國皇帝陛下之後,自然有分曉,好了!皇帝陛下讓我通知您,明ri會在承慶殿接見你,皮納爾公爵!拜占庭帝國的生死存亡可就看你能不能說服皇帝陛下了!」

  皮納爾聞言,連連點頭,滿眼都是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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