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８６章：冰淇淋一樣的戀愛，連憂傷都是甜

  「簡陽？」

  ——曾經。

  「簡陽簡陽，他們都說你是妻管嚴，你說你是不是啊？」曾經的蘇沫扒在他的後背上燦笑著詢問。

  「啊，你說你是我的妻子嗎？如果你說是，那我就是咯。」他微笑著回應。

  那個時候的少男少女都不知愁，歡笑甜蜜都是明顯的，即使是剛吵過一場架，就是吵得不可開交的，但是第二天又會快樂的在一起。

  「你怎麼在這裡？」前面的人問她，「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人，你是什麼時候回的國？」

  蘇沫手裡還拿著一捧攝影器材，看了看車後備箱，又看看前面的人，張了張嘴，蘇沫發現，都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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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簡的人想要靠過來，再走近她幾步，而蘇沫奇特地發現，她竟然在前面幾步遠的地方，看見了另一個人。

  許安。

  他穿著菸灰色的風衣，單手插在褲側的兜里，站在遠處靜靜地把她看著。

  「蘇沫？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呢？」簡陽已經走到她的身邊。

  蘇沫好像反應過來，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出聲回道：「今年，剛回來不久。」

  她的攝像器材還要拿出來，蘇沫於是彎下腰去，把那些東西都搬動著。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這些是什麼？要我幫你嗎？」

  蘇沫搖了搖頭，正好那邊幼兒園的老師走了出來，看見了她，便遠遠地道：「蘇小姐，你來了啊，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我也好出來接你啊。咦？你怎麼也在這兒？」幼兒園的老師說道，而後面的那句話，無疑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簡陽回道：「到中午了，過來接小樂去吃飯。」

  「啊？是嗎？那你再等下啊，我們還有一節課。」老師道。

  「沒關係，我等下就好了。」

  「小樂是你小孩嗎？」這句話是蘇沫問的，她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簡陽只是笑笑，並不答話。

  「這些東西都要搬進去吧，我幫你。」

  「哎呀，小簡，真是太好了，就麻煩你幫蘇小姐搬一下呵，那幫混小子差一刻不看著他們，就要鬧翻天。我先進去，小簡你跟著蘇小姐一起進來呵。」老師對他們倆說到，說完便就又朝幼兒園裡面走了進去。

  「來吧，我幫你。」簡陽幫她把那些攝像器材全都拿在手裡，只留給她一些十分輕便的三腳架或者監視器。

  蘇沫走過幼兒園的門口，走進去，她知道，許安是去看畫展的。

  咖啡館裡。簡陽坐在蘇沫的對面，蘇沫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沒有帶那個十分好動的小孩子去吃飯，而是最後約了自己到這裡來。

  「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坐在對面的簡陽問蘇沫。

  「嗯，挺好的，你呢？」蘇沫問。

  坐在對面的男子戳了戳檸檬水裡的浮片，淡淡地微笑著道：「也還挺好的。」

  「你現在是在暗皇工作麼？」

  「嗯。」蘇沫回，侍者已經送上來點的糕點，蘇沫拿過來吃著，早上吃的不多，現在已經是餓了。

  「你還是喜歡吃甜食。」坐在對面的人笑著說道，很篤定的姿態。

  因為曾經，蘇沫因為這個愛好，而在蛋糕店蹲到十點，就是因為喜歡吃那家店糕點師傅做的蛋糕，但是那天她沒有預定，而原本就十分繁忙的糕點房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她做出她要的那款糕點。後來為了等到那個特製的蛋糕，蘇沫免費在那個店子裡面給他們當幫手，一直等到後面空閒的時候，師傅才給她做出來。為了那件事情，簡陽一直說著，以後自己就要去學做蛋糕，等蘇沫以後嫁給他了，他就可以天天做給她吃。

  但是沒有等到後來，蘇沫沒有嫁給他，而他也沒有成為糕點師傅能做得一手好蛋糕。

  蘇沫從埋著頭的姿勢抬起了頭來，看著他道：「沒有，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蛋糕了。」

  那抹苦澀的表情在簡陽臉上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被微笑掩蓋了去。

  「在暗皇工作累嗎？」

  蘇沫搖搖頭，道：「我的工作很輕鬆，只是今天有工作人員生病請假了，所以有些事情就我一個人做了。」

  簡陽點了點頭，「待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吧。」

  蘇沫搖頭：「不用了，我開車來的，開回去就好了。」

  「小沫，我們還能是朋友嗎？」簡陽突然這樣問蘇沫。

  蘇沫頓了頓，道：「現在不是嗎？」

  「我覺得你有些冷淡，對我。」簡陽陳述道。

  蘇沫轉頭看了看窗外的街道，道：「簡陽，我們分手了。」那個時候她哭得那麼傷心，她也知道，他一定在電話那邊聽得很認真，但是他們熬不過現實，簡陽沒有給她堅持下去的信仰，並且還硬生生地把它給折斷了。

  「你現在已經有小孩。」蘇沫小聲地說道。

  「小沫，那是——」硬生生卻截斷了沒有說下去。

  「小沫，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幸福。」

  「嗯。謝謝。」蘇沫的聲音那麼的小，小到幾乎都快要聽不見。

  兩個人沉默地吃著餐點，等結完帳走出來的時候，蘇沫要朝還停在幼兒園門口的車子走去，而簡陽只是站在那兒，看著蘇沫離開的方向。

  「小沫。」簡陽突然出聲叫她。

  「嗯。」蘇沫停下腳步。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嗎？」簡陽問。

  沒有轉過身，蘇沫微微地低著頭，想要說不會的，但是最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是她年少的愛人，那個時候她愛的那麼真，每一分每一秒都從來沒有質疑過他們以後不會在一起，像是冰淇淋一樣的甜蜜，連憂傷都是甜的。

  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分開了。

  蘇沫一步一步地走回工作用車那兒，拉開門坐上去，神情也有些恍惚的。

  那個人是簡陽，而她剛才聽到的聲音也是簡陽的。而她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好像有些酸澀的情緒在胸腔里蔓延，像要衝到眼眶裡來。

  還是摸出了電話打了出去。

  「餵？」

  「阿莫，我現在能見到你嗎？」

  「你在哪兒？」

  蘇沫報了地址，便開了車子往前面行去。

  她報的是一個公園的地址。

  車子開過咖啡館的時候，蘇沫看到他還站在那兒看著她，神色無法判定，蘇沫突然一下子就很想要哭出來。

  淺川莫趕到公園裡，蘇沫正坐在長條椅子上，整個人呆呆的。

  淺川莫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出聲問道：「怎麼了？小沫？」

  蘇沫抬起頭來，「我見到他了。」

  「誰？！」

  「簡陽。」

  淺川莫知道這個名字，當然也知道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見到他怎麼樣？」

  「他很好，還是和以前差不多一樣。只是比以前更成熟了吧。他有小孩了。」

  「怎麼可能，你們分手不是才兩年麼？」

  「那個孩子才一歲吧，我在親子班見到的。」

  淺川莫說不出話，只能伸手摸摸蘇沫的頭，安慰性地道：「沒事的，你們本來就是分手了的啊，他有小孩子也是正常的。」

  蘇沫抿抿嘴角，回道：「嗯，我知道。」

  淺川莫把她摟過來抱在懷裡，拍了拍她背道：「好了，都沒事了。」

  淺老爺子對於蘇沫的事情，是從來不知道的，否則，估計那個人也就早就脫了一層皮了。

  回到盛大公館，蘇沫就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去，老僕人在外面要叫她出來吃飯，她最後也沒有出來。淺川莫坐在客廳裡面陪著淺老爺子吃飯，淺老爺子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倒是問道蘇沫的時候，淺川莫只說了句她不舒服。

  「把醫生叫過來看一下。」淺老爺子直接吩咐，「老劉，給黃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小姐檢查一下。」

  淺川莫連聲阻止道：「爺爺，不用了，她就肚子有點痛，回來的時候，已經買過藥了。」

  淺老爺子終於也有些看不慣淺川莫，道：「你說說你，讓你回來接手這個家庭，你非得去搞什麼電影，當什麼明星，小沫現在也到年齡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跟她結婚啊，你說！」對於淺川莫的工作，淺老爺子是極度不滿意的。

  「爺爺，我做的是我喜歡的事情，也請您支持我一下好嗎？和小沫的事情，其實也想跟你說說了，我不喜歡小沫，小沫也只是把我當哥哥，你沒必要非得要她嫁給我啊。」

  「你這個不孝子。」淺老爺子說著就要用拐杖朝淺川莫打過來，「你說你不喜歡小沫，那你喜歡誰？就你們那個亂七八糟的圈子裡的女明星？！我告訴你，小沫是我看著長大的孫媳婦，你要是敢對不起她，小心我打斷你的骨頭！」

  「爺爺——」淺川莫有些無可奈何。

  「我跟你說，你現在當的那個明星，到時間了就自己給我退下來，淺家就只有你這根獨苗，這個家你不來撐起，誰撐？！百年之後我去了，這個家你還要讓給別人了是不是？！」

  臉頰瘦削，甚至帶了點婉媚色彩的淺川莫坐在沙發里，神情落寞。

  「和小沫的婚事，到後期我挑個好時機就給你們辦了。你再用什麼『明星不能結婚』的藉口來推脫都沒用。明星不能結婚，那這個明星你也就不用當了！」淺老爺子起身離開，淺川莫獨自坐在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