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前約盡毀

  葉素卿被葉家人抓住帶回葉家之時，穆懷琅就在暗處看著，可是他卻並沒有阻止，而是大步的向著皇宮而去。如今事隔一月有餘，這樁荒唐的賜婚也該有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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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寢殿內，韓少華雙手捧著奏本執拗的跪在那裡。皇上穆懷康現在都後悔把他放進來了，原還以為他大婚之日不在家洞房，進宮求見，定是有什麼天大的事兒要奏，哪裡會想到……

  唉！皇上無奈的再嘆了一聲！

  「皇上，不是微臣不知天高地厚，非要為難後直，實在是事出有因。十多年前韓家便與葉家訂有婚約，微臣更是與素卿有著青梅竹馬的情意。微臣履前約前往葉家商定大婚日期，恰恰碰上皇上剛剛將素卿賜婚給了二皇子，葉相便矯言說素卿已對二皇子心生愛慕之情，對微臣已再無情意，當眾將兩家有前約盡毀，並將微臣打了出來。」

  韓少華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悄悄觀察著皇上的反應，見皇上面上稍有動容，便又繼續說道：「當時微臣萬念俱灰，只一心習文練武報效國家，再不思兒女情事。可偏生微臣高中後又蒙皇上隆恩聖眷，當場為微臣賜婚尚大人的千金尚瑩瑩。微臣與瑩瑩大婚之日，素卿披髮而現，痛陳當日事。微臣才知道一切全然不是葉相所言那般，素卿從不曾生過負微臣之心，更是甘冒大不韙的逃婚而去，只為了不負微臣。她對微臣這一份心意，微臣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呀！叩請皇上垂憐，收回與尚家的賜婚旨意，恩准微臣迎娶葉素卿回府。」

  皇上穆懷康威嚴的坐在龍椅之上，面上一片糾結。准了吧，他這聖旨已出，哪裡是能夠隨便收回來的；可不准吧，這個死心眼的韓少華都跪了幾個時辰了就是不走。還有他跟那個什麼葉素卿也真的是很可憐，可是就算再怎麼可憐，那葉素卿也不該在皇家大婚之日逃婚而去！無視皇家顏面掃地。

  可如果執意不准，這韓少華是子路的本家，又是難得的文武全才，可惜，可惜。

  真是頭疼呢！穆懷康起身來回的踱著步子。恰在這時，內侍走了進來，恭身說道：「啟稟皇上，兵部尚書尚大人在外求見！」

  皇上聞言麵皮一抽，這該洞房的不洞心，該歇息的不歇息，都往宮裡跑擾朕清修來了！果然媒婆不是那麼好當滴，連朕這個一國之君作媒都三波三折。

  「宣！」皇上低嘆一聲，冷靜的說了一聲宣。如今韓少華既然放進來了，那也不差尚兵部那一隻了。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尚兵部一進門便大禮參拜，拜得穆懷康直翻白眼。就你們成天介這麼個鬧騰法，去哪求得個萬歲哦！

  「嗯，平身！愛卿漏夜進宮，可是邊關又有了什麼新動向？」雖然心知肚明尚兵部所為何來，可這糊塗該裝還得裝。

  「這……微臣特來向皇上請罪！」尚兵部不愧是老狐狸一隻，懂得如何把話題轉到他的來意上。

  皇上低笑一聲，只得道：「愛卿何罪之有？」

  「啟稟皇上，三日前微臣曾在金殿之上親自向皇上乞旨為小女賜婚，今日正是小女大婚之日，誰料想微臣事前不查，不知道韓狀元曾有一段背棄的婚約，如今那女子心有不甘找上門來，小女的婚事便沒能進行下去，韓狀元更是沒有拜堂便進宮前來請罪。微臣在家思前想後，此事都是微臣引出，罪在微臣，所以漏夜進宮叩請皇上不要怪罪韓狀元與小女，他們都是受害者，微臣願替他們認下一切罪狀。」

  皇上半眯著眼看著尚兵部，心中思緒翻騰不停。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尚兵部這一番話說將下來，看這韓少華還有什麼臉面非得要退婚！

  「韓卿家，你怎麼說？」皇上心中思慮已定，卻轉頭問著怔忡了的韓少華。

  韓少華看見尚兵部進來時，心中已經做好了一切同他據理力爭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他進門後不提退婚之事，只方講今日未能奉旨成親的罪狀，還一肩全擔了，這讓他怎麼都無法再繼續說出要退婚的話兒來了。

  沒錯，尚瑩瑩的確是此事的最大受害者！無論是什麼原因，一個女子只要被人退了婚，那她以後就很難再尋得好人家了，更是無法在人前抬頭挺胸了。唉！真是罪過呢，自己怎麼就陷入到如此兩難的境地呢！

  先是害得素卿逃婚而去，吃盡了苦頭。如今又要害得瑩瑩聲名狼藉不能存活嗎？

  「這……」韓少華糾結了！心中心思飛快的翻轉著，希望能找出一個兩全之法。

  恰在這時，尚兵部卻又開了口，說道：「啟稟皇上，小女心存善良，想成全那一女子的痴心，同意與她共侍一夫。還請皇上恩准！」

  穆懷康心底冷哼一聲，這是你們自己的家事，何須朕來恩准，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韓卿家以為如何？」

  韓少華沉吟了，同時收納兩女進府，無疑是最好的解決之法，可瑩瑩先已進府，再納素卿便只能是妾室，可他不願意委屈素卿，思前想後說道：「皇上，微臣懇請皇上再下一道聖旨，准許微臣同時迎娶素卿進府，二女不分大小。」

  「不可！瑩瑩進府在前，且蒙皇上恩旨賜婚，那葉素卿雖與你早有情意，可畢竟是逃過婚的待罪之身，皇上能前罪不糾，許她嫁你為妾已是莫大的寬佑，豈可再生非分之想。」韓少華話音剛落，尚兵部便疾言厲色的大聲喝斥著他。

  「可是我與素卿的婚約在前……」

  「可你們前約已毀，如今與你有婚約的是瑩瑩，大婚之**獨自拋下瑩瑩跑來宮中替那女子苛求，你可有想過瑩瑩？」

  韓少華無言了！只得仰頭看著皇上，寄希望於皇上。

  穆懷康輕咳一聲，說道：「朕旨意已下，斷無更改之說。朝令夕改你當朕是三歲孩子鬧著玩嗎？夜色深了，都回吧！」

  穆懷康既沒說同意尚兵部之言，也沒說同意韓少華之請，便將此事發還了回去。

  「皇上，微臣不能委屈了素卿，伏請皇上恩准……」

  「退下！」韓少華話語未完，便受到了皇上的冷言喝斥。

  韓少華與尚兵部退出去後，穆懷康向著後面的內殿看去，朗聲說道：「你可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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