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殺一儆百

  快到九點的時候，體能教練博登、守門員教練邁爾斯、隊醫塞拉維一起來到了球場。還有一些記者也跟著來到了訓練基地。

  今天是姜牧上任的日子，現在姜牧在荷蘭足壇也有了一定的名氣，有不少報社拍記者過來採訪。

  四十多歲的體能教練博登原來是范迪克的助理教練，本來在范迪克下課之前，年富力強的博登頂替范迪克的呼聲也很高，但是在姜牧入主一線隊之後，他變成了體能教練，這讓博登很不爽。

  博登集合了球隊之後，向球員們道：「大家好，有個消息我要告訴大家，范迪克教練辭職了，他很抱歉自己無法把球隊從這樣的困境中帶出來，也無顏再見大家，特意讓我給大家帶句話……」

  這個時候姜牧和林納周走到了球隊的前方，博登繼續道：「現在我們的主教練是姜牧教練，相信大家不需要我介紹了，現在讓我們來歡迎姜牧教練的到來。」

  博登和守門員教練邁爾斯、隊醫塞拉維率先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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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二十多個球員一大半冷冷的看著姜牧，只有一小半的球員鼓掌歡迎，這一小半大都是替補球員，他們最希望的就是換教練，這樣他們才有出頭之日。而主力球員們卻最不希望換一個自己不熟悉的教練，因為誰都不知道新教練是什麼打法，喜歡用什麼樣的球員。說不定自己的主力位置就不保了。

  姜牧即便沒有聽到了博登說的話，也知道這位體能教練對自己有意見，兩個人在范迪克下課之前是競爭關係，自己上位了，他不妒忌才是怪事，不過姜牧並不想太計較，如果博登能公私分開，下個賽季他也不準備再換人，如果他不和自己合作，他也只能把他踢出教練組了。

  「大家好，我是姜牧，這是我的助手林納周教練……」

  啪啪啪！

  掌聲打斷了姜牧的講話，林納周在荷蘭球員們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他們也很尊重這個在職業足壇闖出了不小名頭的荷蘭籍華人。聽到姜牧介紹林納周，所有的球員們都鼓起掌來。

  球員們雖然是在為林納周鼓掌，而不是為了姜牧，但是因為姜牧把自己和林納周連在一起介紹，在球迷和記者看來，好像是球員們歡迎他們兩個的。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些球員不喜歡我，不過這沒有關係，很多人不喜歡自己的工作，但是不妨礙他們把工作做好，我認為我會和大家合作愉快的。

  現在我先說一下我的執教理念，明確的告訴大家，我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我執教的第一原則就是贏球，沒有勝負就沒有競技足球，其他的諸如藝術、公平、友誼，這些東西在可以贏球之後再談。

  當然，我絕不強迫大家和我的足球理念一樣，你可以追求藝術足球，你可以追求公平足球，你可以在球場上表現的像一個紳士，但是，你必須完成我教給你的任務，如果你完不成，那麼很簡單，你下來，讓能夠完成任務的人去完成……」

  姜牧說到這裡的時候，球員們的情緒發生了波動，有的在思考，有的在鼓掌，也有的球員在不屑，但是沒有人無動於衷，因為姜牧說的很誠懇，尊重自己的理念同時也尊重球員的選擇。

  姜牧頓了一下，給球員一點思考的時間，接著又道：「……現在我來說一下我們這個賽季的任務，現在很多人認為我們的聯賽已經沒有希望了，現在要認真的為附加賽做準備，這些人包括俱樂部的領導們。

  但是我不這樣想，同樣我的球員也絕不能這樣想，誰這樣想，誰就不要呆在這裡了，可以選擇去二隊，也可以轉會，或者去休假。我的執教信條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奇蹟不是等來的，奇蹟是努力換來的。下面我們就要為那一個直接升級名額而戰……」

  姜牧的話引起了更大的騷動，因為現在阿爾克馬爾直接升級的可能性太小了，排名落到第三位，距離第一名差了十二分之多，距離第二名也有6分的差距，而比賽只有7場，也就是說，只要第一名贏下三場比賽，剩下的全部輸掉，阿爾克馬爾就算全勝也沒有機會直接升級，有機會的只是第二名。何況以阿爾克馬爾現在的狀態，能贏下所有的比賽嗎？

  隊長馬希爾終於忍耐不住了，他知道他如果不說話，就更沒有人敢說話了，他站起來道：「姜牧教練，我能說一下我的異議嗎？「

  姜牧點點頭，道：「有什麼你儘管說。馬希爾隊長。」

  「教練，請問你清楚我們現在在聯賽中的位置嗎？」馬希爾問道。

  「馬希爾隊長，請直接表達觀點，不要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跟我說話，時間寶貴，我們還要訓練。」姜牧不喜歡馬希爾這種倚老賣老的語氣，不僅沒有回答，而且很不客氣的反擊道。

  馬希爾被噎得差點沒喘過氣，他咬了咬牙，道：「好，姜牧教練，聯賽還有7場比賽，我們落後第一名十一分，落後第二名五分，您難道認為我們還有希望，我認為我們最明智的選擇是現在學習一下您的新打法，磨合一下陣容，準備賽季結束後的附加賽，您說您是一個功利主義者，但是我現在看您的做法怎麼像一個理想主義者呢。」

  姜牧哂然一笑，道：「馬希爾隊長，如果現在我們差第一名21分，我的想法和你一樣，準備聯賽結束後的附加賽。但是現在只是11分，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馬希爾道：「但是可能性太小了，如果沒有聯賽結束後的附加賽，我贊同您的觀點，但是現在我認為姜牧教練應該再三思。」

  姜牧道：「在我做一隊的教練之前我就已經三思了，現在我要問的是，馬希爾隊長還堅持自己的觀點嗎？」

  馬希爾咬咬牙，道：「姜牧教練，為了球隊的利益，我也堅持我的觀點。」

  姜牧怒氣忍不住上來了，他連續問這個老傢伙幾遍，就是想給他一個台階下，他竟然還是和自己作對，看起來只有拿他來立威了。

  「那好，馬希爾隊長，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去二隊報導了，我的隊伍里不能有兩個聲音。」

  「什麼？你叫我去二隊。」馬希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阿爾克馬爾呆了三十年，連俱樂部的經理和主席都敬慕他三分，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執教第一天就叫他去二隊，他簡直有些氣瘋了。

  「是的，您可以去二隊反思一下，如果想好了，隨時可以回來。當然，你現在想好了，也可以不去。」姜牧再次給了馬希爾一個機會。

  「好，年輕人，你厲害，你帶著你的球隊去沖甲。」馬希爾摘下隊長袖標，深情的吻了一下，放在了草坪上，有些悽然的道，「我今年三十六歲，在阿爾克馬爾隊踢球已經30年了，沒有人比我更熱愛這支球隊，我沒有想到還有被攆出球隊的一天，其實我三年前就想退役了，只是迪爾克先生到我家裡跟我說，球隊缺少不了我，我才留了下來。」

  說到這裡馬希爾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中國人，我不需要反思，需要反思的是你，你太自大了，告訴你，我不會去二隊，不會接受你的羞辱，我現在就申請退役，我會在家裡看著你怎麼一敗塗地的。」

  馬希爾說完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基地，向辦公大樓走去。

  看到馬希爾離開，林納周猶豫了一下，想攔住他，但是看看姜牧一臉的堅定，又無力的收回了腳步。

  體能教練博登、守門員教練邁爾斯、隊醫塞拉維三個人也都站著沒動，守門員教練邁爾斯、隊醫塞拉維是被姜牧震懾住了，體能教練博登卻是希望馬希爾去告姜牧的狀，等著看姜牧出醜。

  姜牧在心裡嘆息一聲，他是不想攆走這個阿爾克馬爾的老臣子的，但是現在為了自己的權威，卻已經不得不這麼做，而且還要做的更絕。

  「我很尊重馬希爾隊長，但是對我；來說，球隊的利益高於一切，因為我是這支球隊的主教練，這是我的職責和義務，現在還有誰有異議，不贊同的直接向西走，去二隊報導。」

  沒有人動，大家都被姜牧的霹靂手段和鐵血心腸鎮住了，現在沒有人再認為姜牧年輕，沒人敢嘲笑他的資歷，也沒有人再敢輕視姜牧是個中國人，因為從他的神情看來，這個中國人甚至做好了把二隊和一隊置換一半的打算。

  姜牧等了一分鐘，看到還是沒有人動，點了點頭，道：「好，現在我們上下一心，目標指向六場全勝，現在我指定代理隊長，他是阿爾蒂多雷……」

  球隊裡又發出了騷動的聲音，因為阿爾蒂多雷還被范迪克下放到二隊呆著，現在還沒有調回來呢。

  「……對，你們沒有聽錯，從今天起，阿爾蒂多雷、庫伊特、魯賓斯將調到一隊，不過這個隊長是暫時的，等這個六場比賽結束，你們再選舉隊長，好了，我的講話結束，現在開始訓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