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白千山醒來了

2024-04-27 08:04:33 作者: 一對酒窩

  她又看向知知,「保姆什麼時候過來接你?」

  知知小手糾結地攥著,很怕白凝把她趕走。

  「我想在這陪你,明早保姆會過來接我……」

  

  白凝往牌位那邊指了指,「你不怕?」

  知知瞪著大眼睛搖頭,「爸爸說這些是我們家的祖先,只會保佑我,知知不怕。」

  白凝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們家的祖先?

  這是白家的祖先,跟他有半毛錢關係嗎?

  「可以嗎?」知知小聲確認。

  「你媽媽……」

  「我媽媽不在家,她和外婆出門了。」

  白凝給她捂好被子,「睡吧。」

  知知開心地閉上眼睛。

  白凝看著她,眼底晃動淺淺笑意,要是知知是她的女兒,就好了。

  白凝躺下時,知知悄悄往她身邊挪動。

  她暗自想著,知知應該從不和爸媽睡一起。

  想必這樣的小孩,很渴望跟父母親近。

  她抬起手,輕輕拍著她的身體,「睡吧。」

  知知嘴角彎彎的,「晚安阿姨。」

  「晚安。」

  她臨睡前,給兩個小的掖好了被子。

  墨晟淵原本只是想看看,白凝在祠堂做什麼。

  一開監控畫面,就看到三顆腦袋。

  知知竟然在!

  他猛地從床上站起來,急著下樓。

  只是沒走幾步,他便停下腳步。

  畫面里的白凝,輕輕拍著女兒的身體,鼻腔里哼著淡淡的曲調。

  她在哄知知睡覺。

  這樣的畫面,是他從來沒在宋晚螢身上看過的。

  知知剛出生時,睡在宋晚螢身邊。

  只是她不細心,有一次睡覺時,壓到了知知。

  要不是他半夜去嬰兒房看到了,知知會被悶死。

  也是從那次之後,墨晟淵不允許宋晚螢在主宅過夜。

  知知自小疏遠宋晚螢,但她從見到白凝起,似乎就願意和她親近。

  甚至大半夜偷偷跑去祠堂。

  但墨晟淵依舊想要把孩子帶回來,他的女兒,怎麼能睡在那種地方。

  剛走到門口,手機傳來鈴聲。

  醫院護工來電,聲音里壓著急切和激動。

  「墨先生,您的家人醒了!」

  墨晟淵腦子空了一瞬,立刻抓起大衣和車鑰匙,前往醫院。

  病房裡,白千山靠坐在床頭,渾濁的眼睛看著旁邊成熟挺拔的男人。

  「阿凝當年……」

  墨晟淵喉結髮澀,「判了七年,如今在家。」

  「最終還是沒找全證據洗刷冤屈嗎……」他喃喃自語。

  「你從中運作,花了不少精力吧。」

  墨晟淵低頭不語,視線放空般盯著某個點。

  「否則故意殺人,怎麼會這麼快出來。」

  白千山聲音沙啞,說話時出氣比進氣要多。

  墨晟淵沒有接話,靜靜聆聽。

  一如他過去十幾年,在白千山面前那樣。

  「集團,散了嗎……」

  白千山心裡最重要的是女兒,排在其二的,便是白氏集團。

  他想著,他倒下了,他的兄弟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分割這塊蛋糕。

  「比過去更好。」

  墨晟淵聲音沉穩,簡單的五個字,讓白千山一怔。

  他靜靜看著墨晟淵,再也找不到當年帶他回家時,他身上那股不安的影子。

  他變得比四年前成熟穩重,氣質也截然不同。

  白千山露出蒼白的笑意,連連點頭,「好……這些年,你一定也吃了很多苦。」

  墨晟淵的喉結動了一下,又陷入沉默。

  「回去吧,她自己在家會怕。」

  墨晟淵遲了兩秒點頭。

  快走到門口時,白千山忽然說道。

  「晟淵,集團就交給你了,跟阿凝好好過日子,她被我養得嬌縱了些,而你的性子,被我教育得太刻板,有利也有弊,你…要多讓著她些。」

  白千山這些話,很像彌留之際的囑託。

  墨晟淵回過身,「您休息吧,過幾天我帶她過來看你。」

  白千山揮了揮手,閉上疲憊的雙眼。

  墨晟淵回莊園的路上,將車子開得很慢。

  他記起從小到大,白千山對他嚴苛的教導。

  恍惚間,又想起知知對他說的那些話。

  有一瞬間,他開始憎恨白千山的教育方式……

  回到莊園,他徑直去了祠堂。

  裡面的三個人,沒心沒肺到門被推開都沒有反應。

  墨晟淵走到白凝邊上,就地而坐。

  窗外透進來的淡淡亮色,能讓他描繪出女人的輪廓。

  被子大多蓋在兩個孩子身上,她只蓋了下半身。

  墨晟淵盯著她靜靜安睡的臉,忽然伸出手,在她臉頰上輕輕蹭過。

  白凝感覺臉上的觸感,皺著眉揮了揮手。

  她不經意間打在他的手背上,啪的一聲響,讓她立刻睜開眼睛。

  看到坐在身邊的人影,嚇得她心臟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恍惚還以為是祖先顯靈了……

  結果定睛一看,認出那道輪廓,氣焰衝到了頭頂!

  「你……」

  剛發出聲音,立刻閉上了嘴。

  她怕嚇到兩個小的。

  墨晟淵盯著她憤怒又隱忍的神色,輕聲反問,「我怎麼?」

  白凝咬著牙,平復著受到驚嚇的心臟。

  她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嚇死。

  「大清早幹什麼?」

  墨晟淵伸手捏住她臉上的肉,「我讓你在這懺悔,你把我女兒拐過來做什麼?」

  「是她自己跑過來的!你別掐我,很疼!」

  她伸手推,沒推開。

  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用力不小的勁兒,讓身前的人發出悶哼。

  被迫鬆開手後,墨晟淵摸了摸上面深刻的牙印,「最毒婦人心!」

  末了又道,「你生出來的小東西,跟你一樣狠心!」

  白凝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他,「你能不能講點理!跟我兒子什麼關係?」

  兩人跟上課說悄悄話吵起來似的,壓低著嗓音,用氣音宣洩對彼此的不滿。

  墨晟淵冷哼一聲,靠在後頭的柱子上。

  「知知腳扭傷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白凝動了動唇,第一反應就是成霖……

  「你兒子說,我所有的資產都是他的,讓知知滾出去。」

  白凝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但轉念一想,墨晟淵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白家的!

  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只是連累知知這件事,她的確心有愧疚。

  昨晚她問知知怎麼傷到的,她說自己摔的。

  很顯然,是她故意瞞了下來。

  她才三歲,就會洞察人心,為別人考慮。

  這時候,墨晟淵已經俯身,把知知從被窩裡抱出來。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喊了句,「爸爸?」

  見墨晟淵要抱著她出去,白凝趕緊起身攔住,「她剛睡醒,這麼出去會著涼,你會不會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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