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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十章 憑什麼是我?

2024-11-12 02:26:22 作者: 杯中窺香

  「原來如此,倒是不算複雜,參考的也只是一些較為粗淺的五行八卦排列。」

  葉鈞脫掉了一個死去的忍者的衣服,一邊給自己換上,一邊偷聽著裡面忍者的交談。

  換好衣服後,他冷冷的掃了眼霧瘴中隱隱約約出現的人影后,冷笑道:「原來這些毒瘴還真有些門道,如果長時間被困在裡面,身體會漸漸被麻痹,哼,如果不懂得破解的門道而冒然闖進去,還真可能中招。」

  葉鈞也懶得停留,戴上面罩後,直接鑽入霧瘴之中。他依照那些忍者交談中的訊息,很小心的移動著腳步,雖說不太認同這些甲賀忍者會唱雙簧坑他,但凡事留個心眼,終究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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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葉鈞順利脫離霧瘴,就迅速沒入一旁的草叢裡。

  等過了十幾秒,才探出頭來,打量著不遠處徘徊在霧瘴附近的甲賀忍者。

  暗暗數了數人頭,足有二十幾人,看他們頭巾上的標誌,應該只有八名上忍,但餘下的這些中忍,應該也都具備上忍的勢力。

  「那傢伙竟然還沒走,想來也是,沒看到我死,他怎麼可能安心?」

  葉鈞很快就找到正蹲在樹幹上的吉田,想了一下,葉鈞立刻從側方向行進。

  這一刻,葉鈞的身法達到一種幾近無解的程度,整個人陷入到一種空靈狀態,就仿佛徹底跟大自然契合一般。這是葉鈞首次將天賦偽裝用於身法上,藉助於偽裝天賦與周邊環境相輔相成的奇效,葉鈞竟然輕而易舉的騙過了沿途把守的十幾名中忍,直接爬到吉田蹲著的那棵大樹上。

  「你!」

  吉田忽然一驚,他難以置信的轉過身,心中已然涼了一片。

  本以為是什麼世外高人,可一看對方熟悉的服飾,吉田一愣,原本要喊出口的驚呼聲也因此停滯了一小會。可是,就是這一小會,卻給了葉鈞出手的最佳時機。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當吉田轉身的那一瞬間,葉鈞也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吉田的警覺性竟然這麼高,而當時他的匕首才剛剛脫出袖口。

  可沒想到身上這套忍者服卻立下奇功,葉鈞驚喜的發現吉田竟然露出費解之色,但他絕不會去想吉田此刻到底是思考他是如何上來的,又或者思考甲賀忍者裡面,到底誰有這等神出鬼沒的身法,反正葉鈞就一個念頭——割喉,滅口。

  吉田帶著一絲費解、不甘、惶恐、驚訝的複雜神色,倒在葉鈞肩膀上,直到抽搐了十數下,葉鈞才肯定吉田已經死去。

  他小心翼翼將吉田的屍體擺在樹幹上,並且割開吉田身上的一塊衣服,將吉田受傷的脖子包裹住,目的,就是防止血液滴落,提前暴露出吉田已死的信息。這麼做,葉鈞也是想替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此刻的葉鈞,就像那詩仙筆下的趙客一般,從潛藏、偽裝、潛行、暗殺、處理屍體,簡直就是一氣呵成,從頭到尾只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而之後,他就再次藉助身法與天賦偽裝相輔相成的奇效,消失在了這片樹林裡。

  至於上哪,自然是去找甲賀那位蒼田大長老。

  說到這位蒼田大長老,早就像是有預感似的,整個人不停的在帳篷里來回踱步。他滿臉煩惱,顯得很焦躁,他感覺好像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似的。

  「誰?」蒼田大長老忽然拔出太刀,怒視著帳篷一角。

  「大長老,是我。」帳篷一角很快閃出一個人影。

  當然了,這個人影是葉鈞無疑,只是他用的是先前跟他交過手的一名忍者的聲音。

  「你鬼鬼祟祟躲在外面,想做什麼?」蒼田大長老絲毫沒有掉以輕心,相反,神色間更加陰沉了。

  「蒼田少爺,被殺了。」葉鈞的嗓音忽然變得悲戚起來。

  「你說什麼!」蒼田大長老捂著胸口,震怒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是吉田下的手。」葉鈞咬牙切齒道:「他竟然早已在私底下跟副門主、二長老、三長老狼狽為奸。大長老,快逃,如今副門主、二長老、三長老早已跟安倍神社達成協議,恐怕現在門主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

  「什麼!八嘎!你胡說!」蒼田大長老震怒的朝葉鈞拔刀相向,大有一話不和,就大打出手。

  「大長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只是看在您以往對我照顧有加,才冒死來通知您的,請您快逃。」葉鈞信誓旦旦的催促道。

  蒼田大長老壓根沒有多想,只是皺著眉道:「你不跟我一塊走嗎?」

  「我如果走了,那麼就無法替大長老您墊後。」葉鈞滿腔悲戚,這話聽在蒼田大長老耳朵里,無疑是一種絕望般的哀鳴,這讓他豎然起敬,同時神色也緩和下來,因為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他都叫不上名字的小伙子,竟然這般忠義,不僅冒死來通知他,還願意替他墊後。

  「可是,讓我怎麼相信你?」蒼田大長老儘管對葉鈞有了好感,但還是猶豫不決。

  「大長老,難道說,您離開之前,就自始自終都沒察覺過副門主、二長老、三長老他們有奇怪的動作嗎?」葉鈞其實心裡也不准,不過在他看來,既然這位甲賀的大長老已經信了一半,那麼仗著這先入為主的觀念,搞不好還真能讓他胡思亂想而自個想通去。

  「好,我現在就走,小兄弟,謝謝你,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

  很快,這位甲賀的大長老就露出震怒之色,然後他一邊假惺惺的朝葉鈞點點頭,一邊旁若無人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在葉鈞的目送下,急匆匆離去。

  「搞定。」

  葉鈞笑了笑,他拐進樹林裡,藉助一些掩體,先是脫掉了身上的忍者服,然後,就直接朝著胡安祿等人停留的洞穴的方向趕去。

  如今,甲賀這一方的主腦走的走,死的死,餘下的只會是一群烏合之眾。且不說最後會不會服從安倍神社的調度,但至少,安倍神社讓他們慷慨赴義的時候,他們會猶豫,甚至畏縮。

  而且,甲賀內部巨變、安倍神社試圖暗中操縱甲賀,以及殺害蒼田的大少爺,逼走大長老、謀害這一任門主的事情,都可以在交鋒中利用,打擊這些甲賀忍者的心臟。如果這些甲賀忍者不受控制,對坂本真源來說,就會是一件相當頭疼的事情,這對葉鈞來說又將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會加快她進軍一線天的時間。

  「妙哉,妙哉。」

  趙欽思拍著手,聽完葉鈞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後,便笑眯眯道:「師侄果然慧眼依然。」

  「哼。」一旁的胡安祿哼了哼,撇撇嘴道:「我可沒教他這麼坑人。」

  儘管胡安祿嘴上不承認,但心裡還是覺得葉鈞這麼做,確實堪稱神來一筆,這樣既撇清了與他們的關係,又能造成同樣甚至更大的效果,不服不行。畢竟,外敵逼迫遠遠不及內部混亂,不然古時候也就不會有攘外必先安內這一說。

  蒼田大長老失蹤了,蒼田家的大公子死了,連蒼田家首先看護吉田也死了,對於餘下的甲賀忍者來說,這一連串的變故,讓他們徹底慌了手腳。

  但最詭異的卻是下半夜,蒼田家大公子的屍體忽然不翼而飛,而同時,負責看守吉田屍體的那名忍者在天亮後驚恐的發現,吉田渾身被割了至少上百刀,幾乎不成人形,簡直就像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猙獰惡鬼一般,險些沒把他給嚇尿了。

  而且,更荒誕的是昨夜竟然還有三名上忍被殺害,手法相當殘忍,肢解還不解恨,還割舌頭、毀容等等,其行為實在令人髮指。

  這件事徹底震驚了安倍神社的人,當坂本真源匆忙趕到時,已經有兩名安倍神社的高手在這裡勘探現場了。

  她皺眉道:「是哪路人?會不會是纏著咱們的那些華人?」

  「手法不像。」其中一個約有一米**的男人搖頭道:「據我所知,京華的那些武者還是有一些武者的尊嚴的,就算是殺人,也不會這麼歹毒,連屍體都不放過。當然,我是不相信什麼詛咒的,但能夠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除非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則…」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說這絕不是什麼詛咒,而是一起仇殺。

  坂本真源皺了皺眉,沉聲道:「難道說是蒼田鶴這老傢伙乾的?」

  「很有可能,他孫子死了,他離奇失蹤了,應該是知道國內的事,同時又覺得是他們害死了他的孫子。」這男人點了點頭。

  「通知下去,全力緝捕蒼田鶴。」坂本真源陰沉道。

  「我看不行。」

  另一個男人開口了,他搖頭道:「眼下,這些甲賀內部都流傳是修**的惡事,人心惶惶的。更何況,蒼田鶴倘若真知道國內的事,恐怕早就跳出來宣揚了,我估計,他可能是猜到或者知道了一些,但因為沒有回國去驗證,所以不敢妄下判斷。」

  「你的意思是?」坂本真源皺眉道。

  「依我看,如今甲賀內部形勢不太穩,我們必須先穩住他們,同時,放下手頭的一切,立即開赴一線天,不能繼續拖了。」

  那男人沉聲道:「來之前,四位神子已經下死命令了。」

  「好。」坂本真源點頭道:「同時派個人回國,調集更多的人過來。」

  「你們難道忘記了那些可惡的京華武者了?」一米**的男人忽然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墊後,先讓他們進去。」坂本真源揚手道:「原本不希望在京華太過高調,可眼下也沒辦法了,這些京華人欺軟怕硬,是時候給他們來點硬的了。」

  「你打算怎麼做?」另個男人問道。

  「京華的武者不是喜歡搞擂台比武嗎?到時候我會擺下擂台,挑戰他們。至於你們,先帶一批人偷偷進去,以忍者的行蹤詭異,不被發現倒是不難,只要進入一線天,那麼,我們就算成功一半了。」

  坂本真源的話引來兩個男人的一致認同,當下,就各去辦各自的事情了。

  趙飛燕其實早就醒來了,只是她清醒後並沒有急著繼續去跟蹤,相反,有些惶恐,有些不安。

  好在,楊懷素拉著她說了一些悄悄話後,才打消趙飛燕的擔心。原來,這小妮子很擔心自己是不是**了,被那個島國的變態流氓給欺負了。

  「是他?」趙飛燕驚愕道,當聽說是葉鈞救了他之後,有些不敢相信。

  「對,是他。」楊懷素看出這小妮子的疑惑,解釋道:「他比你晚來兩天。」

  「這花心蘿蔔。」趙飛燕忽然嘟著嘴,氣呼呼罵了句。

  這一罵讓楊懷素有些愕然,不知怎的,若是以往,興許她能夠很平靜的看待這種事,並用言語調戲一下趙飛燕。可眼下,她卻笑不出來,一種很異樣很酸溜溜的感覺在她胸口徘徊著,儘管很淡,但也足以讓她心煩。

  「楊師姐,你怎麼了?」趙飛燕疑惑道。

  「哦,沒什麼,我想起還有些事,先去辦了,你好好休息,不急著去跟蹤。」

  楊懷素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來,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這裡。

  等離開洞穴門口,楊懷素的神色才漸漸鎮定下來,繼而冷著張臉,喃喃自語道:「笑話,這一切都是心魔作祟,我對他,怎麼可能?」

  就在楊懷素醒腦的之際,一條訊息,分別傳到趙欽思跟華梅耳朵里,那就是,坂本真源擺下擂台,意圖領教京華武者的武藝。

  華梅第一時間前來找趙欽思商量,在這個團體裡面,趙欽思一直扮演著管家跟智囊的角色,從其井井有條的管理中,不難發現趙欽思這方面的才華遠勝於他的武學資質,即便,趙欽思的武功底子同樣深不可測。

  「這妖女又打算玩什麼花招?」華梅皺眉道。

  「問他咯。」趙欽思指了指一旁的葉鈞。

  「我?」葉鈞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眼前這些人怪怪的眼神,苦笑道:「我又不是人家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可能知道人家想什麼。更何況,女人心,海底針,這女人的思維複雜多變,而且…」

  「停停停…」趙欽思哭笑不得道:「我只是讓你猜猜而已,沒打算讓你剖析女性的思維。」

  話剛說完,趙欽思第一時間感受到十幾道目光投向他,幾乎都或明或暗暗藏著一絲不爽,這讓趙欽思臉色更苦了,暗道幹嘛多嘴插話,丫的這嘴上不留德也是會被傳染的。

  「費這麼大勁搞這麼大陣仗,無非就兩種可能,其一是調虎離山,偷偷進入一線天。其二,就是撤退。」頓了頓,葉鈞點頭道:「不過我認為第一種可能性較大,雖然我不了解這個女人,但我覺得她應該屬於那種不完成任務就不會退縮的性子,不然,也不會僵持這麼久。」

  「如果換做是你指揮,你會怎麼做?」趙欽思笑眯眯道。

  「當然是裝糊塗了,她想要領教京華博大精深的武學,就跟她玩玩,反正咱們不也盼著他們快點進入一線天嗎?」葉鈞一臉鬱悶道,似乎覺得這種問題真的很白痴。

  趙欽思微微有些臉紅,但還是拍手道:「華師姐,你看這小伙子說的,如何?」

  「很不錯,就依著他說的辦,咱們裝糊塗就行。」華梅一臉欣賞的掃了眼葉鈞,然後就偷偷凝視著她的心愛弟子楊懷素。

  楊懷素暗中翻了翻白眼,氣得不輕,暗道都是葉鈞自作多情害的,頓時惱怒的站了出來,佯裝鎮定道:「總得挑出人手出來?這一戰,事關重大,只許勝,不許敗。」

  「確實。」華梅點了點頭,笑道:「懷素,那你認為誰可堪此大任?」

  楊懷素想也沒想,就神色冰冷的抬起手,指著葉鈞道:「他。」

  「我?」葉鈞險些氣得跳了起來,他指著自己那張臉,吼道:「開什麼玩笑?憑什麼是我?這關我什麼事?小…那個,你不能把我往絕路上推?」

  楊懷素冷笑道:「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這算哪門子道理?」葉鈞有些驚訝的盯著楊懷素,不解道:「我沒說錯話,也沒得罪你?幹嘛處處針對我?」

  「我…」

  楊懷素剛想爭辯,可突然,就愣住了,因為她還真沒想好台詞怎麼回答葉鈞這個問題。

  似乎察覺到四周的人神色怪怪的,楊懷素頓時冷下臉來,振振有詞道:「我只是推薦你去而已,你實力不濟可以明說出來,可你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混帳話?不關你的事?把你往絕路上逼?」

  這次輪到葉鈞沒詞反駁了,胡安祿跟趙欽思都面面相覷,因為葉鈞跟楊懷素這麼看起來,像極了情侶間的打情罵俏,可兩人都知道葉鈞跟楊懷素是搞不到一塊的,所以才更加費解了。

  反觀華梅卻是鎮定自若,她可是知道葉鈞跟楊懷素不為人知的『隱情』,但她可不會說出來,只是清了清嗓子,笑道:「小伙子,不管如何,你就代表我們這一方去跟她打一場,怎麼樣?」

  「沒問題,既然華姨這麼說,我自會當仁不讓,免得別人小瞧。」

  葉鈞也動了肝火,恨恨的斜了眼楊懷素,嘀咕道:「膽小鬼,自己打不過就想看別人出糗,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楊懷素起初還被華梅看得有些心虛,可眼下葉鈞這話一出口,立馬讓她找到發泄的地方,冷聲道:「你說誰是膽小鬼?你說誰技不如人?」

  「上次不知道是誰跟坂本真源打了一場,還自愧不如,特地跑到澳城找我。」葉鈞昂著頭,一臉揶揄,事態鬧到這份上,他也懶得去管楊靜知道他跟楊懷素吵起來會怎麼想,反正這口冤枉氣,他受不了。

  「你說我自愧不如?如果要不是他攔著,我當時會忍這口氣?」楊懷素顯然也有失往日的風度,氣呼呼指著一旁滿臉尷尬的胡安祿。

  「就你這脾氣,真吃定了還用得著聽他的?擺明了就是心虛,所以找台階下。」葉鈞撇撇嘴,一臉不信。

  楊懷素頓時惱了,她指著葉鈞,冷聲道:「你這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有本事就跟她打一場,沒本事就自個承認技不如人。」葉鈞不屑道:「打又不敢打,說又不讓人說,女人真霸道。」

  「好!我打!等我打贏了,你就等著我拆了你!」楊懷素徹底氣笑了,她恨不得拔了眼前的葉鈞。

  「這話可是你說的!」葉鈞頓時一拍大腿,然後大笑道:「華姨,胡伯伯,趙師傅,你們都聽見了,她主動請纓了。」

  楊懷素愣住了,圍觀的幾個人也都傻眼了,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敢情一開始,葉鈞激怒楊懷素就純粹是挖個坑讓她往裡跳。

  「我…」

  楊懷素指了指自己,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這些人,最後,跺了跺腳,然後恨恨的瞪了眼葉鈞,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道:「打就打,你以為我真打不過?等我打贏了,姓葉的,就輪到你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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