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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2024-11-12 02:26:07 作者: 杯中窺香

  莫瑩瑩走了,走得很急,葉鈞回去後,就瞧見她收拾行李,據說是要前往台島,做一些實地採訪,以及一些藝人的專訪,這是周元浩給她爭取了很久才爭取到的檔期,走之前她很內疚,似乎覺得不能在葉鈞來的時候陪在他身邊,是她作為愛人、情人的一種原罪。

  不過,葉鈞卻開解她,並且把她送上了前往台島的航班。

  好在,一個走了,另一個又來了,雖說不是情人,更不是友人,不過葉鈞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當今,對他感興趣,而且還能擁有這等令人驚艷的輕功底子的,也就只剩下跟他素不相識甚至素未謀面的趙飛燕了。

  葉鈞裝糊塗的不去理會,而是如約來到約定好的酒店,推開包廂的大門,葉鈞笑眯眯走了進來,只見方文軒跟方中駿早已坐在桌旁磕著瓜子跟花生,有說有笑。

  「小鈞,看來你近期劫數重重啊。」

  葉鈞進門後,方中駿就一個勁的盯著葉鈞的印堂跟面色,很快,就得出這麼一個讓方文軒驚訝的結論。

  似乎知道方文軒想說什麼,方中駿伸出手,打斷道:「放心,這劫數是個男人都想要,文軒,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命犯桃花的桃花劫?」

  

  噗哧…

  方文軒含在嘴裡的清茶不要命的噴濺出來,方中駿則是很不厚道的第一時間跳了起來,然後拐到方文軒後方,伸出手,拍著方文軒的後背道:「別笑,這可是門楣大事,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不為咱們方家開枝散葉的人倫大事著想?回去後,我會跟你爸媽談一談,然後給你算一卦,看你媽物色的那幾個女孩,哪一個有旺夫命。」

  「別,叔,我不笑了還不行?你看,我現在連家都不敢回了。」方文軒頓時臉色苦了下來。

  「別跟我賣萌,不吃這一套。」方中駿撇撇嘴,然後望向葉鈞道:「小鈞啊,找個機會也給你這位從小一塊玩的死黨介紹幾個靚女,你看你都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了,好歹也考慮一下身邊的朋友,別讓我們這些長輩天天操心這種事。」

  葉鈞看著好笑,聞言點頭道:「沒問題,只要文軒有這心思,我就找人給他介紹幾個。」

  「小鈞,怎麼你也跑來添亂?」方文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可不是搗亂,我也是怕伯父跟伯母擔心呀,文軒,我說你,乾脆就從了。」葉鈞拍著大腿笑道。

  「罷了罷了,小的不正經也就罷了,連老的也湊一塊攪局,我算是怕了你們兩個了。」方文軒一臉鬱悶,嘀咕道:「還說我,我如果成了家,那嬸嬸的孩子得管我的孩子叫什麼?哥哥?叔叔?天啊,這輩分也忒亂了?」

  一旁的方中駿忽然臉色飄忽不定起來,似笑非笑道:「文軒,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呀?叔好像沒聽清楚。」

  「沒,我剛才有說話嗎?」方文軒一臉困惑不解的望著葉鈞。

  看著方文軒這賤樣,葉鈞似笑非笑的捏著下顎,渾身的架勢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實話實說。

  這神色清晰,表情到位,演技精湛,可把方文軒給嚇到了,他忙不迭的朝葉鈞使眼色,唯恐葉鈞真的來那麼些語不驚人死不休。

  好在,葉鈞覺得也鬧過了,笑道:「不好意思,剛才只顧著想事情,沒聽到。文軒,你剛才有說話嗎?」

  「沒有,怎麼可能有。」方文軒暗暗鬆了口氣,賊笑道:「估計是餓了,肚子抗議了,叔又上年紀了,容易出現耳鳴耳聾什麼的病狀。」

  「好呀,你竟然敢打趣叔了,真是個不尊老愛幼的混球小子。」

  方中駿氣呼呼的瞪了眼方文軒,不過眼中沒什麼怒意,完全是做做樣子。

  葉鈞也適宜的讓服務生上菜,由於偽裝的功夫不錯,服務生沒認出葉鈞,加上葉鈞刻意的在服務生進來後都保持沉默,所以服務生想都不會去想,葉鈞這種級別的名人、富豪,會光顧他們這種二線酒店。

  「方叔叔,你說說看,我之後還會倒霉多久?」酒過三杯後,葉鈞放下杯子,嚴肅的望著方中駿。

  方中駿也不抬頭,一邊用手撕著盤中的肉塊,一邊慢條斯理道:「所謂的倒霉,無非是覺得自己做什麼事都不順心,至少我從你的口氣里,聽到的是這層意思。像這種程度的倒霉,根本沒有一個比較明確的劃分,因為它的定義,本就因人而異。」

  「不明白。」葉鈞搖頭道。

  「兩年前看過一部電影,叫阿甘正傳,發生在他身邊的事情,站在我們的角度來看,他是相當倒霉不幸的。可對於阿甘本人來說,這些事無非都是生活的歷程,他積極向上,以樂觀的態度面對,或許我們認為這是傻,這是痴呆,可是,就因為這份難能可貴的痴傻,他最終成為了一個幸福的人。」

  方中駿頓了頓,道:「所以,對於倒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見解,在我看來,這是因人而異的。」

  「原來如此。」葉鈞點了點頭,然後乾笑道:「那方叔叔就當我是一介俗人,我就是大眾向的那個意思。」

  「好,敢情說了一大堆話又繞回來了。」

  方中駿一臉拿你沒辦法的樣子,然後道:「正常情況下不會倒霉,只是,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如果你不主動找事的話,我想不會發生你思維中的那層倒霉事。可如果你主動去滋事,我也說不準是這算不算得上倒霉。」

  葉鈞細細回味著這段話,忽然間,他眉頭緊鎖起來。

  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困擾著他,那就是一個月前,系統忽然跟我談起的事情。

  據系統解釋說,人物天賦圖已經趨於完整,而它的計算程序在一開始曾出現一個小小的紕漏,系統也不清楚一旦人物天賦圖全部激活,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對於葉鈞來說,系統的那些提醒喜憂參半,所以一直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融合最後的『氣』項天賦,也就是他抽中的最後一個第三層天賦,無疆。

  這個天賦的作用能大大提高人體器官的鮮活度,同時也能讓身體各個器官得到極大的擴充,簡單點,這是一個被動天賦,它能大幅度提高人體的免疫能力,抗病毒能力,同時,還能提高一個正常人的壽命,甚至於能達到常葆青春、抗衰老、延長壽命,百毒不侵等諸多奇效。

  試問,當人體的器官得到保鮮,不會因為歲月的侵襲而快速衰老枯萎,那麼這個人的壽命,無疑會不斷的增加。

  對葉鈞而言,這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天賦,也是對他意義最大的天賦,可是,卻因為系統那句話,讓他一時間猶豫不決起來。

  誰也不敢肯定會不會出現不可抗拒的負面狀態,就連繫統都無法判定是福是禍,這就好比是一場賭博遊戲,雖說有著五成的贏面,甚至更多,但賭注卻是關於自身的安危,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帶來不好的影響,恐怕也沒誰敢輕易嘗試。

  俗話說,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什麼都沒了,這就為什麼有太多太多的人喜歡賭錢,卻壓根沒什麼人願意賭命,就是這個道理。

  葉鈞自認還沒走投無路到了無生趣的程度,他還有著一大堆的幸福沒有兌換,絕不會輕易把他的頭往開封府的龍頭扎那裡放。

  方中駿之後並沒有繼續說,而葉鈞也沒有問,三人都是邊吃吃喝喝,邊聊一些所見所聞。

  當然,方文軒跟方中駿,都沒有看出葉鈞神色的不對勁,只不過葉鈞心底卻早就猶豫不決起來,是融合這項天賦,還是不融合,顯然,他陷入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了。

  「前方是絕路?希望,會不會在轉角?」

  葉鈞暗暗苦笑,回來後,他依然在想這個問題,如果真如方中駿說的那樣,那麼無疑他是自找晦氣。

  可人物天賦圖徹底激活,這潛伏在背後的隱藏能力,無疑又讓葉鈞心動。只可惜,現如今的他實在沒膽子拿小命去賭,畢竟一個人越是有錢就越怕死,雖說葉鈞不是因為錢才怕死,而是因為有著家人、愛人跟朋友,他捨不得,可即便這樣,面對這未知的巨額報酬,他依然怦然心動。

  「不得不說,在面對巨額的利益下,人類,往往會做出一系列的瘋狂決定,難道這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思慮良久,葉鈞不得不苦笑著搖頭,他沒想到現如今的他,還會做出這麼瘋狂的決定。

  當然,融合最後的天賦,徹底激活人物天賦圖,絕不會是今天或是明後天就做,他還沒瘋,他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進行這種吉凶難測的事。最起碼,要不知不覺把後事準備好。

  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葉鈞進入夢鄉,當醒來後,他就早早來到機場,靜等董尚舒的到來。

  董尚舒乘坐的航班是轉機,大概是九點半上飛機,而十一點左右降臨天海市。

  所以,葉鈞並沒有急著下車,而是把車停放在停車場後,就打開音樂,閉著眼思考著如何處理他的後事。

  直到十一點,葉鈞才下了車,他直接來到迎賓道,從江陵市飛往天海市的航班還沒到,預計還有十五分鐘才會著陸,所以葉鈞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咦?是她?」

  大概也就坐了五分鐘不到,葉鈞大老遠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被邵成傑指名道姓說是非昔日吳下阿蒙的言溪溪。

  今日的言溪溪,打扮得相當前衛,彰顯出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活力。她臉上沒有那種獨立於外的高傲,多了一層能讓人產生好感的親近,不過這終究只是假象,葉鈞依然能從言溪溪眼睛裡捕捉到那種獨掛枝頭的傲氣。

  不一會,言溪溪就迎向一個約莫四十五六歲的男人,戴著副金絲邊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加上渾身散發出中年男人的成熟穩重,也確實吸引不少異性的目光。

  言溪溪跟這個男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葉鈞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個男人跟言溪溪是否存在曖昧,因為他認識這個男人。那次徐清微壽辰,他就在徐家見過這個男人,當時這個男人一身戎裝,肩膀上有著中將軍銜,身份不低。

  言溪溪跟燕京軍區的人有關係了?

  葉鈞一想到言溪溪跟徐紹平這些人搞在一起,也就不意外了,喃喃自語道:「看來得加把勁呀,這言溪溪還確實有了些心機,雖說搞不清楚她跟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但想來跟她有關係的軍政兩界的人,相信不少。搞不好,這次言溪溪把這個男人叫來,就有著安撫人心的意思。」

  葉鈞微眯著眼,他沒有繼續去思考關於言溪溪跟軍政兩界那些人的事,而是全身心的去想該怎麼讓董尚舒殺出重圍,順利摘下桂冠。

  「小鈞,小鈞…」

  這時候,一道輕輕的呼喚把葉鈞從繁瑣的思維中拉了回來,只見董尚舒戴著頂帽子,包著圍巾站在他面前。

  見葉鈞醒來後,董尚舒笑道:「還以為認錯人了,不過這大冷天戴墨鏡的,這裡也只有你一個,加上臉型也像,所以才斷定是你。」

  「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葉鈞忙站了起來。

  「不早了,剛剛下飛機還去了趟廁所,因為找不到路,還折騰了十來分鐘。」董尚舒指著手錶道:「我看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葉鈞一看還真就露出意外之色,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四十了,豈不是說,剛剛他想事情,一想就花了足足半個小時?

  一邊嘀咕著時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一邊領著董尚舒到停車場,放好行李上車後,葉鈞笑道:「我已經就你的事,跟外公說了,他原本是指望著先把你送到廣南市國稅局去歷練歷練,不過當我提出想讓你坐上青少派負責人的椅子後,他老人家也表示可以試一試。」

  「難怪老爺子忽然打電話過來,跟我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董尚舒嘀咕道。

  「莫名其妙?」葉鈞疑惑道。

  「是呀,老爺子跟我說,以後工作一定要踏踏實實,千萬再搞取巧的小伎倆了,還說在江陵幹得很不錯,比以前省心多了之類的,搞不懂他到底是在誇我還是拐著彎罵我。為這事,我一宿沒睡好,真猜不出老爺子到底心裡想什麼,總感覺堵得慌。」董尚舒撇撇嘴道。

  「看來,外公已經開始為你鋪平道路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葉鈞笑道。

  「什麼意思?」董尚舒一臉的狐疑。

  「別以為天海黨青少派負責人的椅子就是想坐就能坐的,這裡面的學問多著,就是你目前最大的競爭對手,就已經讓邵成傑這類原本內定的下一屆負責人直接繳械投降。」葉鈞笑道。

  「這麼厲害?小鈞,你看我,有沒有希望?」董尚舒聳了聳眉梢道。

  「有是有,不然外公也不會立刻去活動了。」葉鈞點頭道。

  「我肯定行的,不就是做事嘛,你看你整天遊手好閒的,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我肯定也行。」

  董尚舒大笑著拍著肚皮,道:「都忘記吃早餐了,就在飛機上啃了個麵包,喝了杯跟黑加侖果汁一樣的葡萄酒,走,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好。」葉鈞點了點頭。

  「對了,我那個競爭對手什麼來頭呀,厲害嗎?」董尚舒忽然道。

  「她呀,你見過的,就是那次砸我頭的那個,你還去她家裡面鬧過,差點把她嚇死。」葉鈞下意識道。

  忽然,車子裡徹底安靜下來了,葉鈞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下意識瞥了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董尚舒。

  只見董尚舒整個人呆若木雞,正當葉鈞猶豫著該不該叫醒董尚舒的時候,沒成想這傢伙忽然猛的一拍大腿,激動道:「你說的是那個小娘皮?丫的就是那個爬到窗口尋死覓活哭鼻子的潑婦?就是那個喜歡張嫻暮那混小子的罵街女?」

  見董尚舒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葉鈞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點了點頭。

  「早說嘛,就她,就這頭髮長見識短的潑婦,你拿她跟我比?我就是把名字倒過來寫,選票也要比她多,信不信?」董尚舒此刻顯然已經陷入到志在必得的浮誇之中。

  葉鈞有些無語,他很想說一些打擊人的話,可愣是說不出口,良久,才喟然一嘆道:「哥,人家現在今非昔比了,剛才我還在機場看見她了,只不過她沒發現我。知道我看見她跟誰在一起嗎?是來自於燕京軍區的一名中將,據說是炮兵連的,擁有實權。」

  似乎知道董尚舒有話要說,葉鈞伸出手,打斷道:「我還有話說,別急,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一員中將,但哥,你想過沒有,這員中將很可能只是她目前人脈關係網中的零頭而已,我聽說,她近兩個月來,一直跟南北兩方的軍政要員打交道,這可是她的交際網絡,不是靠著長輩換來的。而哥,你呢?有嗎?」

  董尚舒無力反駁,只能默認。

  「還有,燕京軍區那兩個傢伙,也在哥你手中吃了不少苦頭,他們肯定懷恨在心,如果得知你也參選天海黨負責人,不說你之前整過他們,單說你跟我有關係,就足夠給他們一千一萬個理由讓你不能如願。」葉鈞繼續道。

  「這是天海黨的事,他們管得著嗎?」董尚舒有些不甘心的道。

  「哥,你難道沒聽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葉鈞嚴肅道:「對,這是天海黨的事,他們想管也管不了,可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幫助言溪溪,這就讓原本勝算就很大的言溪溪,優勢更明顯了。」

  「這麼比下去,小鈞,那你還讓我攙和什麼勁?趕緊的,轉彎,回去,我繼續當我的村幹部去。」董尚舒臉上不高興了。

  葉鈞一時間哭笑不得,解釋道:「哥,別生氣,其實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咱們勝算還沒達到百分百,你有進步,這言溪溪同樣也有進步,想想看,昔日的你把外公氣得不輕,你都能成為讓外公誇獎的人,她言溪溪憑什麼不可以?」

  這次董尚舒沒有反駁,設身處地一想,頓時點了點頭。

  「再想想看,外公既然不反對我的提議,同時還設法幫你鋪路,這就說明你也有勝算,他老人家才會出這力。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勝算不大了?我只是想說,驕兵必敗,咱們必須往最壞的地方去想,才能想出那些被我們忽略掉的敵人跟隱患。」

  葉鈞的話引來董尚舒的深以為然,他沉吟道:「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我會小心應付那個女人的。」

  「恩,待會吃過飯,哥,我就帶你去青少派總部,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上那個地方的。」

  葉鈞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知道,董尚舒既已這麼說,很大程度上算是已經認同了言溪溪如今的能力,他不會再掉以輕心。就算之後表現出對言溪溪的輕視,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要麻痹對手,這是董尚舒慣用的手段,跟董尚舒做了兩輩子表兄弟的葉鈞,豈會不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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