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禮品

  秋風氣爽，羅成跟茜茜去打完電話後，兩人就在街道上散步。

  街道上沒有了乞丐，不是說大家的生活過的好了，不存在乞討的了。而是在計劃經濟時代，如果不是出現大規模的災難，有手有腳的人根本不會讓你當乞丐去不勞而獲。

  該收容的收容，該遣返的遣返，有叫花子也是年齡大的，而且不會是在城區。城區的本地人都是有定量吃的。就算沒錢，拿本子去領定量里的糧票啥的，也能換點錢，而且城市裡的人真困難到要餓死的地步，還能找街道辦幫忙。

  不過這年頭城市也有些困難的人，穿的還不如後世的乞丐，但在年景還可以的年頭，城市基本是沒有乞丐的，出現了的話也會被街道辦巡查人員發現按照流程處理。

  走在街道上，竟然能時常看見拉送貨物的三輪貨車了。而秋季之前，就是九月份，上面又收繳了一次利潤，這次是真的讓義安的財務開心的很。一個工業區上繳的利潤都快抵半個城區其他企業上繳的了。

  這還是在工業區依然在擴張的情況下，廠房是沒再建設，因為本來一次性就建設了很多，在六十年代花了幾千萬建設的工業區，是義安城一年上繳的利潤，還不能使用才能有這樣多。真要是一個城市就能有幾千萬結餘，國內可是有六百多個城區。那欠蘇的債務也六十來億而已，根本不可能要還幾年，還是拿糧食和礦石來抵帳。

  幾千萬是一個城區年統計的總收入，這包括下面鄉鎮，縣城收繳上來的。鄉鎮是沒有什麼錢的，主要是公糧，但會用金錢的方式計算。縣城在上繳的時候，也會截留一部分自身發展使用。

  而到了城區這裡，總共幾千萬還要上繳一部分到省區，剩餘的要跟各地方單位發工資。有些下面的地方，要是發展的不好，還要倒從上面財政拿補貼出來救助。

  所以建設一個工業區，根本不是一個城區能支撐的起的。但現在工業區發展起來了，受益最大的就是義安了。拿著工業區上繳的季度款，又大量的購買工業區生產的三輪貨車，發展整個城區及下面縣區以及鄉鎮的運輸能力。

  然後就是道路修建了，要想富先修路，誰都知道修路讓交通便利後的好處。但以前一直沒錢呀，現在不一樣了，這年頭城區裡的道路都不咋樣，城區外面的先不管，裡面的道路得修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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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業區那邊都是整齊的水泥馬路，城區的姜書記打算像工業區看齊。但要想改造城市的道路，不是那麼簡單的，打算大馬路先以修繕為主，保持暢通。而一些小過道，坑坑窪窪的街道，直接不修繕了。而是準備擴張然後重新鋪設。

  有汽車工業區在，義安註定會成為車輛最多的一個城市，道路不好可不行。

  在街道上，除了能時常看到三輪貨車外。『摸你了』方塊車竟然也能偶爾看見了，這是停止對小鬼子擴張銷售導致的結果。以『摸你了』的海外市場火爆，工業區是生產多少小鬼子就能要多少的。

  可現在是打算自己打開市場後，就跟小鬼子攤牌的，怎麼可能還會加大出口數量。而需求直接由外到內，生產線擴張了一條加一些額外的配套機器，也可以說是擴張了一條半，產量就提升了不少。

  而這外轉內，加上義安這次收上來的城區利潤不少，在上面還沒對『摸你了』下手之前。姜書記讓地方單位先採購了一批，所以在義安的街頭，也能偶爾看見『摸你了』在街道上行駛。

  用工業區掙的錢上繳的利潤，然後又反過來購買工業區的產品。這就是這個年代的商業特色，就像洪城的摩托車廠，跟汽車工業區一樣，購買的摩托車花的錢，可能都是人家摩托車廠掙的錢。

  當然了，自行車廠就不一樣，這是民用的，不存在地方單位和企業採購。

  所以在這個年頭當廠長的，別心裡不平衡，要一直牢記你就是一個領高工資的管理者而已。廠不是你的，利潤跟你沒太多關係。能給職工安排好的福利就是你唯一可以做的。

  看著街道上能出現不少自己工業區生產的產品，說實話也有些自豪的。

  羅成跟茜茜現在雖然是夫妻，但逛馬路最多只能靠的近，這在馬路上，也不能隨便牽手的，人多。有巡查的看見男女牽手，就會上前來詢問，哪怕是夫妻，也會說你們這樣影響不好，帶壞風氣。

  哎，這年代的確很純，但這就像一個圍城，後世的人都在懷念這時代的一些純純的東西。但真正在這個年代的人，見識到外面的世界後，不會珍惜現在這種生活的。小鬼子那邊，有才能的人，一個月就能掙上千美金。

  就算是在現在經濟不怎麼樣的香江，環境還很亂，但去了那邊的人一樣不願意回來的。因為在那邊只要付出勞動就能有算的到的回報，你有能力，就可以去爭取好的生活。能釋放很多人內心的欲望。

  但在國內，很多東西都需要克制，要將規矩，作風。你要是只是一個工人，有能力的話努力提升技術水平還行。但如果是在地方單位，有能力還要講資歷。

  在回去的路上，羅成有些後悔了，感覺自己有些太能折騰了。當上了廠長，然後是區長，現在更是在香江都站穩了腳跟。已經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只要他願意，他能在香江過上富豪的生活。甚至放棄所謂的做丈夫責任擔當，他能在香江那邊可以有幾個老婆，香江那邊雖然是一夫一妻制，但對於有地位有金錢的人來說，有些制度對他們就沒約束力。

  除了女澀方面，其他各種欲望在香江也能很好的體現，他不知道在香江再發展下去，自己會不會變。如果自己變了，那現在這種單純的日子，會不會又變成一種渴望。

  ~~

  羅成和茜茜從外面逛回來後，鄭雪和小雨她們也下班回來了。

  因為羅兵搬出去住了，秦茹回了老家，以後生產完做完月子也是去工業區那邊的，所以現在王月和鄭雪是搬到他們的房間住了。而且他們搬走後，其實對於鄭雪和小雨她們來說輕鬆不少。

  秦茹工作的原因，加上又懷孕，她們弄飯弄炒還怕弄少了說她們這些當小姑子的對嫂子不好。而晚飯都是羅兵送飯的，還要專門給他們留出一份。

  倒不是說小雨他們嫌棄什麼，都是親人無所謂，但他們走後，小雨她們輕鬆了很多這是事實。

  今天下班回來，見廚房門口有半臉盆的魚，大哥大嫂又不在。也不用說明什麼，就主動開始殺魚了。

  魚在殺的時候，羅成他們回來了。茜茜告訴她們的，等會油煎一些出來送鄰居小孩吃，這都是羅成在自家井裡釣的魚。

  聽到茜茜的話，詩詩還特意跑去井口邊看，她也知道井裡有魚，但沒想過怎麼弄上來吃。現在好了，她們在電影院工作，如果沒有接到提前通知的放映要求，上午是沒事情乾的。可以在自己家裡釣魚玩。

  而鄭雪聽到茜茜說的後，就準備先油炸出來一些。其他自己吃的，她是打算簡單醃製一下的，弄點鹽倒點醬油醃製。沒料酒，有料酒也捨不得這樣來醃製這樣的小魚。

  先油炸的，是什麼都不放的魚，炸酥脆點就很香了，放啥鹽，又不是自己吃。而醃製的魚，鄭雪是打算不炸透的，炸的差不多就好，保留魚的鮮嫩，加點調料和辣椒再炒一下。

  羅成見大家都回來了，也去房間拿自己的箱子出來了，是香港那邊帶來的一些普通東西。鞋子是帶繡花的，一人一雙，知道尺寸的，羅成就按照尺寸買了，不知道尺寸的，就按照稍微大一點的買，反正可以改小的。

  另外就是發卡，還有銀子做的生肖吊墜。吊墜這東西，在羅成眼裡做的是不怎麼精美，但在這年代已經很時尚了。要自己弄跟繩子掛脖子上的，弄成生肖的模樣，在這年代已經很有商業頭腦了。

  發卡是塑料的，這年頭塑料的東西不多，在後世很垃圾的東西，反而成了賣點。

  帶來的東西就這些，還有自己的一些換洗衣服。電影膠帶他都沒帶過來，是讓帶海鮮乾貨的司機到時候帶回來的。電影還是他特意挑選了符合國內能看的幾部片子，很多電影其實帶過來，又要牽扯出一些作風問題了。

  東西每個人都有，包括秦茹都給她買了一份，只不過她不能立刻收到了。表妹王月見她都有，謝謝表哥的話說了好幾遍。

  這小雨和詩詩還有秦茹有，她們的關係跟羅成更親。但王月只是一個表妹，這要說表妹，她家裡還有一個，小姑家裡也有呢。只不過年齡更小，也沒見羅成給她們帶禮物。這明顯是占了住這邊的光。能不感謝嘛，而這些東西，在這年代，有哪個姑娘不喜歡的。

  晚飯，很熱鬧，羅成回來了，大家都說說笑笑的。羅成也講了一些香江那邊的事情給大家聽，特別是颱風的事情，在義安這邊內陸，永遠不可能經歷的到颱風。羅成在香江那邊，還是遠離了颱風的中心，但街道上風力還是很強，東西亂飛，靠近海邊的，木頭房子都吹散架，木板直接飛上天。

  當然了，有些話羅成沒說，他還見到女人衣服都被吹沒了的。不是開玩笑，是穿在身上的衣服給吹沒了，除非是緊身的內衣，質量好的。如果是質量差的衣服，在風力強的地方，扣子吹斷，然後衣服就像風箏一樣吹的鼓鼓的。別說女人的衣服，男人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能沒了。

  羅成總不能告訴她們，颱風過後，他在香江的一些街道上看見不少赤裸上半身的女人吧。不過在颱風來的時候，還在外面的，基本都是窮人逃到城市中心這邊的。有結實房體的，人家躲家裡根本不會出去。

  而窮人從國內來的多，赤裸上半身，沒有好看的姿色搭配的話，羅成就算看了，內心也沒多少波瀾。

  秋天，飯後的夜晚風大，吹的窗戶不停的啪啪作響。而在床上，茜茜被羅成的幼稚一面逗的忍笑不住，竟然去跟窗戶響聲的節奏。這風小點的時候，或者不連貫的時候，羅成還能跟的上節奏。這突然來股大風，窗戶玻璃被吹的連綿不絕的啪啪聲，這節奏羅成也去跟，差點腰都玩斷來。

  何況這風能刮一晚上，羅成能有那本事不成。

  次日，羅成算是正常起床了，要去工業區那邊開會。不過會議是定在九點，羅成開車過去，遲到也不急。

  吃了早飯，小雨和詩詩收拾碗筷。她們上午十點有一場電影要放，是給學生放的。但就算如此，她們也只要九點半到達電影院就可以。其他人該上班的上班，羅成也沒在家多停留，也開車去工業區了。

  這兩個來月沒來，其他的不說，宣傳部的工作肯定是做的到位的，到處都是這年代的特色宣傳標語。什麼一點一滴學技術，讓祖國富強。為了人民，為了祖國。同心協力~~等等。

  來到中心辦公樓，屬於羅成的辦公室。看著熟悉的地方有些感慨，這以後除非不去香江了，否則這邊他是很少來了。而整棟樓，就他的辦公室有單獨的休息房間。這休息的房間，除了偷懶睡覺外，其實他也是幻想了一下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這辦公室內安排一個休息室，那真是絕了。

  但只是青春不拘的一個遐想罷了，這年頭的秘書，很大概率都是男的。女的不是沒有，特別的稀缺。喝了點茶，看了會報紙，會議的時間就到了。

  會議來了很多人，有不少是幾個月前來的大學生，現在轉正了，算是中層幹部。會議廳也不是會議桌形式的，而是一排排桌椅的。

  這次會議也不是需要大家來談論什麼，而是羅成單純的說一下香江那邊的情況，讓大家調整重心。

  當然了，開會之前，羅成也讓大家可以先說一下他們目前是不是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問的是無法解決的問題和困難，不是讓大家把問題和困難報上來。因為要說問題和困難的話，那什麼部門都有，產品供大於求和求大於供，都會出現問題。但這是調整和應對的問題，並不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沒有一個人發表意見，不是重大無法克服的事情，都不會拿到這裡來說。其他問題可以會議之後杜主任談就可以了。

  見沒人有什麼要說的，羅成就開口了。

  先是大義當前，我們工業區努力走出口，是為了國家做貢獻，早日還完蘇的債務。之前跟小鬼子合作，不是說不能有一點合作，而是不能太深入了，導致小鬼子現在把我們汽車工業區生產的產品當成是他們的了。

  但為了蘇的債務，我們目前還得忍一忍，不過我們也不能因為債務就忘記曾經被侵略的仇恨。所以我們是被小鬼子轉空子了，因此在明年元旦之前，也就是今年十二月底。不管他現在在香江取得了什麼成績，咱們的產品必須直接刻上生產國家。中文英文都要，並且要登報聲明。

  所以大家要做好一個準備，那就是現在工業區職工太多了。要做好一月份開始，大家就沒有購買內部糧食的指標了，或者減少供應，甚至臨時工學徒工沒有指標。不過就算沒有小鬼子那邊的供應，最少食堂不要飯菜票的這個福利還是能保持住的。

  等會會議結束後，要告之大家這件事，不能因為這樣一點糧食，我們就跟曾經的侵略者毫無底線的合作。

  另外，他羅成作為工業區的區長，將為大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告訴大家，別看香江好，那邊是資本社會，對工人可不客氣。不好好幹活是要挨打的，有工作也是沒有保障的，隨時會被開除的。

  看病是很貴的，沒有職工醫院，也沒有任何的福利。

  反正，羅成就是挑香江最差的地方說，何況他也說的是事實，目前香江那邊的工人，跟國內的工人相比，真的好不到哪裡去。唯一好的地方是，對於沒有工作的人而言，那就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現在羅成是在搞英雄主義，而且這義安，他在工人眼裡一直有著英雄色彩。對於他們來說，不一定是去戰場的就是英雄。為祖國做貢獻，為大家謀福利，讓大家過上好生活，也是英雄。

  目前已經十月份了，到元旦三個月都沒有了，如果羅成在香江沒成功。大家的福利就要減少了，光這一點，就能提升羅成在工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不過說的這些都是虛的，後面的才是重點。『摸你了』在香江其實早被小鬼子打開了市場，但香江目前的市場還不大，並不需要太多這樣的車型。我們的目標是價格更貴一些的麵包車，但同樣光是香江目前消耗能力並不強。

  總共就一萬家工廠，還不是每個工廠都買的起的，所以市場最多五千左右就能飽和。但隨著香江不斷的發展，有錢人會越來越多，除非羅成一下就把需求給頂死，否則保持一個穩定的市場銷售量，生意是可以長久下去的。

  而現在工業區的生產力總體是可以的，可分散到各工廠，就不行了。除了跟小鬼子合作的發動機和『摸你了』，因為合作的原因，直接增加了很都生產線。如果不跟小鬼子合作，『摸你了』現在的生產力，幾個月就能在香江銷售到市場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