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發燒半路上就涼了
2024-05-06 11:40:01
作者: 二斤面
「兵子呢,是因為生他的時候看見當兵的嘛。」
羅成繼續詢問著,這年頭的人取名字真有意思。他家的名字還都算正常的,不少的人都取一些賤名,說名字賤好養活,什麼狗呀蛋的,虎娃,二牛等等。
賤名好養活是一個說法,還有另外一個說法,那就是以前信鬼怪,說鬼怪喜歡追索小孩,尤其是父母寵愛的孩子,越是父母溺愛的孩子,鬼怪就越喜歡打擊。如果孩子名字賤,不好聽,說明父母不喜歡,冷淡孩子,那鬼怪也就不作弄孩子了。
「兵子?哎,跟當兵的沒什麼關係,就是你媽生他的時候,你奶奶做了一些餅子,你媽剛生完孩子沒胃口吃。我就去吃了幾個。這就被你媽抱怨上了,說孩子生出來都沒認真看兩眼,就拿著餅子在吃。一個娃都不如餅子重要,你媽就給他取小名叫餅子了。這不大了就改成兵了嘛,好聽點。」
得了,羅成是明白了,就他因為是大兒子,家裡重視,取名字還是正經想了一個有含義的詞。其他幾個叫啥名,完全跟自己那系統一樣,因地適宜呀。
晚上依然是紅薯粥,在大隊裡沒把糧發下來之前,紅薯粥配窩窩頭基本天天就這樣,就這在農村還真是大部分人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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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大家都吃了饅頭,就沒弄窩窩頭,羅成也不喜歡吃那個。喝兩碗紅薯粥就夠了,再晚點,大家還都要吃肉呢。切了一塊肉,已經剁碎了,等會蒸肉餅湯給奶奶吃。而他們,也不折騰,直接每人切一片,分量都差不多,然後撒點鹽也蒸熟了。到時候一人一片肉,占醬油吃。
家裡醬油是不多了,但羅成不是剛好帶了一瓶來嘛,就算用完了也不用再去打醬油。
羅成沒吃過這樣簡單的做法,好像就是白切肉沾醬料吃,但醬料只有醬油。要是有梅乾菜,再弄點調料,倒是可以搞個梅菜扣肉了。
所以大家吃過紅薯粥後,天色暗了,點了煤油燈,一家子人又在開心的聊著天。羅成有一個這樣高收入的工作,大家一家子以後有什麼事,也都有了一個依靠。而羅成也沒有察覺到,自下午羅成要求父親羅文和弟弟洗手再吃饅頭的時候,這個家其實已經都在以他做主,聽從他的了。
不過羅成沒兩天就要去城裡,住房要先安置,工作也要安排,不能在家裡久待。羅成走後,父親羅文依然是家裡的一家之主,羅成在的時候,他就退居二線。
等到夜色差不到深了點,很多人都關門開始睡覺了。這肉也就下鍋了,就算如此,廚房裡的門也是關著的,儘量別讓氣味散發出去。
這煮肉吃肉的過程一切還順利,可能是因為知道羅成有好的工作了,這酒以後還能讓兒子孝敬一下自己。父親羅文還小資了一回,又倒了一杯酒,這醬油沾肉,也是一倒下酒的好菜呀,有酒有肉,慢慢喝慢慢吃。
吃了醬油沾肉,再來一杯美酒,皇帝老子不及吾~~~。
這天也聊了,肉也吃了,羅成和妹妹們就洗漱回房了。這父親就不用搭理,就一小杯酒,一塊肉,他那樣慢品細吃,得吃到什麼時候去。
因為吃肉,今天已經比平常晚睡了,兩妹妹哪怕拿到了想要的棉紗布,也沒開心到睡不著,躺床上沒沒多久就睡了。
羅成也躺床上,聽著屋外傳來的蟲鳴聲,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好像聽到屋外傳來了腳步聲,然後就是說話聲。是兵子的聲音,羅成沒有醒來,又繼續沉睡過去。
翌日,一大早,天氣好像又涼了一點。兩妹妹先起來了,她們打算今天早上拿剪刀把自己需要的棉紗布尺寸裁好。羅成買的布是一塊一尺二寬的,得對中裁,但報五尺長的時候,她們都稍微多報了點的,怕買少了繞不了兩圈。
所以她們不打算對中裁到底,而是直接在身上繞兩圈看能多出多少來,再裁剪。這樣剩餘一塊大點的布了。可以用來做其他東西。
老媽那邊也早起床了,她今天早上又要回一躺娘家,把三兩左右的肉和奶糖給帶過去。
等羅成醒來去屋外準備洗漱的時候,發現弟弟羅兵和父親羅文正在屋檐下的過道說著話。
「兵子,你怎麼回來了,昨天的事情怎麼樣了。」
羅成好奇的問著,他們可是推著板車走去城區呀,到了城區還要去比較中心的醫院,這來回怎麼也得一百五十里路吧。也就是75~80公里左右,正常人的步行也就一小時五公里左右,就算這年代的人腳力好走的快,用板車是推著人去的,不是抬。也不可能這樣早就回來呀,昨天夜裡好像就聽到羅兵回來了,看樣子並不是夢。
「哎,我正跟爸聊這事呢,昨天半路都沒送到,禿子家那小子本來發著燒的人,就慢慢開始涼了。那蛇毒肯定放血就沒放出來,臉都是青的,嚇人勒。後來禿子叔都說算了,我們就推回來了。那條死蛇也給禿子家了,也不知道會煮吃了還是丟了。」
這年頭因為各自稀奇的事,死人很正常不過了。別說是被毒蛇咬,發個燒來個感冒就沒了的都有。所以哪怕是認識禿子,羅兵和父親羅文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有什麼悲哀與嘆息。
而羅成倒是愣了一下,一條命就這樣沒了,一條人命就因為捨不得一口肉,跟一條蛇換了。
早飯,也就羅成在家,老媽才弄,主要是看見上次羅成去買早餐,沒有問,也不需要說什麼。這以後羅成在家,就弄個紅薯稀飯什麼的,大家一起吃。
早飯一吃,父親和弟弟就先走了,他們那根本就不叫吃稀飯,涼都沒怎麼涼,就倒嘴巴里喝沒了。
老媽也帶著東西緊隨其後,去娘家了。兩妹妹也回房間搞些羞羞的東西了。就連奶奶,也穿上了新布鞋,拿著針線不知道在幹什麼。
唯有羅成,最清閒的一個,什麼事情都沒有。但羅成想好了,今天又可以簽到了,就到外面轉轉,找一個合適的地方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