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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八章 不能公開

2024-11-15 00:34:36 作者: 兵俑

  「張差。你可清醒了嘛。」胡士相如此問道。

  這張差。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裝瘋賣傻的。實在是裝不下去了。還是說這連番的審問。已經是讓他有些疲憊了。總之。不管是哪一種。如今的他面上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瘋癲之人的模樣。雖然有些讓人覺得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但是想來回答一些問題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凡在一旁也是等著。他想要看看到底張差會如何回答。

  「我……這……」顯然。張差的確是要比剛才情形了很多。但是如今卻又是一副弄不明白身處何地的模樣了。

  不過他這樣子。旁人倒也是不在意。

  「你如今身在刑部。你可知道刑部是什麼地方。」胡士相說道。「那是因為你今日竟然手持兇器。闖入宮中。驚動了太子不說。還打傷了宮中的公公。擅闖皇宮。這可是死罪。若是你不說出來個緣由的話。那麼本官也就只好判你個死刑。秋後問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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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大人。草民……草民是被冤枉的啊。」張差一聽自己居然要被判死刑。頓時就慌張起來了。趕忙開口說道。「草民並非有意闖入宮中。也不是要對太子如何。

  「草民是薊州井兒峪人。卻是被草民的鄰居李自強、李萬倉兄弟倆欺負。他們欺負草民人老實。前幾次草民也就忍了。可是這一次他們居然燒了草民辛辛苦苦打來的柴草。草民實在是沒有辦法。而那裡的衙門也不待見這種事情。草民只好上京來擊鼓鳴冤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場的人有些想要發笑。且不說這張差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僅僅只是為了柴草被燒這種事情就要上京城來告狀。如果真實如此。不得不說這個人當真是有些單純。但是若他的這番話是假的。那麼也只能說他實在是不會想一些靠譜的話。

  但是如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麼會那種木棍闖進宮中來。

  「我是五月初三到京城的。」張差並不知道旁人對他的想法。只是這麼繼續說著。「我還記得我是從東門進來的。只是並不認得路。我是問了人該怎麼走。可是卻沒人告訴我。沒辦法。我只好一路往西走。就在路上。遇到了兩個男子。給了我一根棗木棍。說拿著這根棍子就可以伸冤了。

  「或許當時我實在是有些糊塗了。盡然就信了。便拿著棍子繼續走。誰知道卻是走到了宮門。還打傷了許多人。再……再然後。我就被抓起來了。」

  「……」

  張差所說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是面面相覷。

  可以說。張差所說的這番話那當真是毫無邏輯。甚至於是漏洞百出的。尤其是對於如今在場的人而言。他們可都是見過大場面的。而在他們嚴重。即便是他們所見過的最為蹩腳的謊話。也都要比這張差所說的來的要真實的太多了。

  可是反過來。也正是因為張差的這番毫無邏輯而又漏洞百出的話。反倒是讓胡士相等一眾主審完全是沒有了頭緒。這可以開口詢問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而反倒是因為太多了。所以不知道應該怎麼問了。

  老實說這種事情。他們還當真是第一次遇到過。甚至於就連張凡都包括在內。以往也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一時之間。面對這種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話。反倒是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了。

  不。反倒是說這番話到時讓胡士相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之前他並沒有見過張差到底是什麼樣的瘋癲模樣。他只是看到了張差這清醒的一面。

  但是如今。張差的這麼一番話一說出來了之後。卻是讓胡士相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張差這人的確是瘋癲之人。只不過是看起來比較正常。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瘋瘋癲癲的。

  當然。如今這件事情也不是胡士相就能夠解決的了。雖然說主審並不只有他一個。但是他顯然是有決定權的。若是一般的情況下。這種事情。尤其是這種很明顯背後會有著大陰謀的事情。顯然胡士相也是並不想碰。所以剛才。他完全是可以判定張差就是個瘋癲之人。從而將他關押起來。至於說以後的事情到底應該怎麼樣。那就最好是跟他沒有關係了。

  但是現在。胡士相的這個想法是沒有辦法了。這裡雖然是刑部的公堂。而他也是在場的所有刑部官員當中官職最高的一個。可是如今。這裡可不光是只有刑部的人。還有一個張凡也在這裡。而且不管是論官職。還是論身份。亦或是手中的權力。張凡也都是比他高了不是一點半點。最重要的是。對於這件事情的了解。以及跟這件事情的關係。張凡在這件事情當中也是由著他獨到的見解的。那可不是胡士相所能夠忽視的事情了。

  而且這件事情。之前張凡雖然是跟劉延元和王之寀他們說過了。可是胡士相卻是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因此。到底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他一時之間是有些糊塗了。

  不過雖然說糊塗了。但是這件事情又是不得不去辦的。再加上。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是完全可以將個人的面子問題放在後面了。所以。胡士相如今也就是必須要問個明白了。

  「張大人。這件事情大人覺得如何。」胡士相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夠向張凡求助了。

  「胡大人。」張凡看著他。說道。「這件案子。如今的主審乃是胡大人。而並不是我。我說來只能算是個證人。如今也是要聽大人的吩咐的。此案到底如何決斷。這件事情還是要胡大人來做主才行。」

  張凡的這麼一番話。完全就是把問題再一次推還給胡士相了。而這一下胡士相當真是沒了主意了。

  看到胡士相如此的表情。張凡自然是明白他如今的困惑。張凡跟他之間並沒有什麼麻煩。也絕不是要故意刁難於他的。見他如此。張凡便是開口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既然按照朝中的規矩。如今是胡大人主審。那麼到底怎麼判。還是胡大人說了算。這件事情胡大人覺得應該如何就如何。莫要在意他人的想法。」

  張凡這算是給胡士相指出來一條明路了。而聽到張凡這麼一說。胡士相哪裡還會不明白。點了點頭。便開口說道:「下跪驚擾太子殿下。打傷宮人之人。張差。如今神志不清。即可押回牢中。待到日後再審。」

  就這麼幾句話。也就決定了。當然。這件事情是遠遠沒有結束。但是最起碼的。對於胡士相本人來說。這個麻煩是暫時離他遠去了。

  而對於胡士相的這個判罰。在場的其他幾人沒有異議。最起碼沒有當眾提出來的異議。

  而等到張差被重新押下去關起來。幾位主審也都離開了之後。王之寀這才是找到了張凡的面前。一副面帶疑惑的模樣。問道:「張大人。這件事情下官有些弄不明白了。

  「之前聽大人的口氣。這件事情是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能罷休的。而且不僅僅是大人。就連陛下那邊也是如此交代的。可是如今。胡大人如此判。張大人這邊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凡聽到王之寀這麼一說。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王大人。這件事情當中。水實在是太深了。想來就算是王大人並不知曉全部。多少也是明白一些的。而這種事情。若是在公堂之上就被交代出來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難不成王大人想不到嗎。」

  說完這番話之後。張凡也不等王之寀回答。便是轉頭離開了。

  而王之寀站在那裡想著。也是明白過來張凡的這番話的意思了。

  很簡單的道理。這件事情所牽連的必然非常大。尤其是關係到鄭貴妃的事情之後。有很多事情那可當真是很難說得清楚了。

  且不管朱翊鈞如今對於鄭貴妃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也不用說到底張凡想要這件事情具體變成什麼樣。最主要的還是一點。那就是如果說這件事情在公堂之上被說出來的話。顯然整個朝廷那可就都知道了。

  而一旦整個朝廷都知道的話。鄭貴妃可就麻煩了。不過鄭貴妃的麻煩倒還是沒什麼。最關鍵的是這麼一來。朱翊鈞也就麻煩了。不管如今朱翊鈞和鄭貴妃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了。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妃子。所以。一旦說這件事情被公布出來的話。有很多事情那當真是非常難辦的。想要收場那也當真是無比尷尬的。

  但是同時。這件事情卻又不得不查出來結果才行。雖然張凡沒說。可是王之寀相信。張凡必然是想要借著這件事情做些什麼的。

  而張凡剛才的意思也就很明顯了。公堂之上不能說。但是私下裡卻是能夠問出來的。當然。至於說如果私下裡問出來了之後。到底張凡該怎麼應對。那可就不是王之寀所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所以現在。王之寀也在考慮。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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