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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無恨扳過海藍的肩膀，他變了臉色，不是因為里亞罵他靠女人而受辱，而是因為里亞說，她為他十世輪迴，受彩鳳折磨生不如死，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十世輪迴？你這十世輪迴究竟是怎麼回事？」君無恨沉聲問，眸光含戾，她是不是瞞著他什麼？

  「什麼怎麼回事？霓裳殺我十世，就這麼簡單，你不是都知道嗎？」海藍說道，急抓著他的肩膀要離開，她知道君無恨的性格，若是知道她把詛咒轉移到他身上，他定會不悅。

  且會覺得虧欠了她。

  她不需要他這樣想，事情都發生了，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被彩鳳折磨更是她自願的，那種情況下，她寧願死也不會召回軒轅劍。

  「海藍，你瞞著他做什麼？你為他付出這麼多，你怕他知道？」里亞輕笑道：「實話告訴他又怎麼樣，說不定他會更愛你。」

  「閉嘴！」君無恨和海藍齊齊扭頭，異口同聲，里亞也不受影響，只是淡淡一笑，君無恨緊盯著海藍，「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把詛咒轉到你身上了？」

  海藍深知瞞不住，只得說道：「是！」

  「海藍，你……」君無恨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一直以為，這十世輪迴並不是什麼詛咒，而是海藍的劫數，霓裳殺她，他是知道，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劫數，沒想到卻是她代替他承受了輪迴之苦。

  

  十世輪迴，他竟全然不知。

  「無恨，當初我跳下諸神台就想著把我加諸在你身上的傷害都轉到我身上，反正我也要魂飛魄散，轉到我身上又有什麼關係。你知道你當初對自己下的詛咒多狠，若是再愛我一次，寧願十世輪迴，我一直不信，你會恨我到這地步。可我又不得不信，你的確是深深恨著我。我傷心欲絕，只想把這十世輪迴轉到身上來。」海藍說道，她捨不得他受一點傷害。

  千年囚禁，已是她所能忍受的極限了。

  「你怎麼會這麼傻？」君無恨似被人用什麼狠狠地打在心上，疼痛不已，一時間什麼滋味都有，當年太過絕望，一時又不知道如何發泄，因為彼此不信任，造成了悲劇。

  千金難買早知道，若是知道這個詛咒會應驗在海藍身上，他死也不會下，他痛苦地握著她的肩膀，「還有呢？彩鳳折磨你，又是怎麼回事？」

  「當初誅神劍被封印，你手上沒有主兵器，正逢你和里亞在人界大戰，若沒有主兵器，你遠遠不是里亞的對手。月神強行讓我回到第三面位，逼我召喚軒轅劍，我不願意，彩鳳為了逼我同意，動了私刑，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一些小傷。」海藍輕描淡寫，她不希望君無恨把這些放在心上。

  「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君無恨扣緊她的肩膀，「若是你告訴我，為什麼瞞著沒告訴我？」

  「你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我願意受的，你當時又不在身邊，我也承受過了，再告訴你又做什麼？相比於你的死亡，我受點傷痛算什麼？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

  她越是如此說，君無恨心中越是知道，一定並非大事。

  他一直以為，他和海藍之間，總是他愛得多一些，海藍愛得少一些，她也從不說愛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一直以為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知道，並非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海藍對他的感情，深刻得讓他足以永世珍藏，永世去解讀，她愛他，絲毫不下於他。

  如果一個女人只為了不讓你受傷而甘願付出生命，你又怎麼會質疑她不夠愛你呢？

  他真是一個混蛋。

  「怎麼不算大事，若上一次金日沒過來救你，你就被彩鳳弄死了。」里亞輕笑道，這件事是他授權月之女神做的，不擇手段要讓海藍拿回軒轅劍。

  可他有前提，不能傷了海藍。

  彩鳳重傷了她，他本欲責罰，可轉念一想，她的命留給海藍，讓海藍親自解決了她，或許更好。

  「里亞，別來這裡惺惺作態，你告訴君無恨做什麼？這些事是我願意的，和他有什麼關係？」海藍怒眼而視。

  里亞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海藍，你的痛苦都是他給予你的，每次你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離你而去，就如月之神殿，就如創世神殿，他都不在你身邊，這樣的男人你要來做什麼？他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輪不到你說話。」海藍說道，清冷如雪的面容布滿寒霜。

  君無恨心疼地看著她，倏地拉著她往身後一帶，男子天藍色的眸湧起一股霸氣，「里亞，這一場戰事，不僅是神魔兩界之間的大戰，更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也該了結，這一次，我絕不會輸，你等著，我若再讓海藍受半分委屈傷害，我君無恨三個字倒轉寫。」

  他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這是他對海藍的承諾，也是他對里亞的宣戰。

  君無恨說到做到。

  他絕不會再讓她的女人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偷偷地為他受苦受難，隻字不提。

  他發誓過要好好愛護海藍，守護海藍。

  再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

  「無恨……」海藍喃喃地喊著他的名字，君無恨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交纏，一千五百年前沒來得及握緊的手，終於緊緊地握在一起。

  「海藍，這一次你願意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嗎？」君無恨問，目光沉靜地看著她，「請你告訴我，你會再放開我的手嗎？」

  海藍紅了眼圈，輕輕搖頭，「你生，我活，你死，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