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互相試探

  柳絮本來是想說話的，聽到徐白的話後，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還想再做一件事情，做什麼事情？

  她想著，林楓華已經死了，也是為小月報了仇，但面前這個神秘男人突然說的一句話，讓她不知其意。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徐白道。

  殺了人，還在這案發現場侃侃而談，也就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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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兩人在房間裡開始布置，把一切布置得合理化後，就準備離開。

  「他手上的勒痕……」柳絮盯著屍體手腕，琢磨著怎麼處理。

  「紅繩在那裡，之前就有勒痕，我是順著那個痕跡捆的。」徐白走到窗戶前說了一句，將窗戶推開。

  兩人不再遲疑，順著窗戶離開了。

  窗外的夜很黑，如同潑了墨。

  街道上寂靜無人，只有徐白和柳絮的腳步聲響起，給冷清街道添上一層熱鬧。

  兩人離開林府後，一路前行。

  期間誰都沒有說話，雙方保持著應有的沉默，一直走到離林府很遠的位置，徐白才停下腳步。

  「你剛才說，還有一件事。」柳絮想了想，優先開口。

  雖然此時兩人都蒙著面，掩飾自己的身份，但柳絮還是決定打破這種沉默。

  「鏘～」

  徐白沒有說話，伴隨著一陣響聲，長刀從腰間出鞘，直直對著柳絮脖子砍去。

  柳絮聽到破風聲，白皙手指轉動，毛筆出現在右手，同時左手浮現一本書。

  書頁晃動間，將柳絮周身環繞。

  「鏘！」

  又是一陣響聲，徐白的長刀並未碰到柳絮，反手將刀回鞘，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試探我。」柳絮緊盯著徐白，眉頭微皺。

  剛才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一股危險的緊迫感，被迫用出看家本事，此刻，焦黃的書頁圍繞著她，添了幾分妖異。

  長刀並未落下，她卻暴露了自己。

  「我總得知道你的身份。」徐白將手按在長刀刀柄處，道。

  毛筆、書頁，他已經清楚這個女人什麼來頭。

  ——讀書人。

  也只有讀書人會使這些東西，再加上這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徐白根本就不用多想，就想到那個白衣女人。

  兩者互相契合，可能性很大。

  「那我不知道你什麼來頭。」柳絮握緊毛筆，躍躍欲試。

  既然你都用這種方法來試我，那我也想試一試。

  不然我不解氣啊！

  「這裡雖然僻靜，但真打起來，引出旁人，我倆誰也無法隱藏身份。」徐白慢悠悠的道。

  剛才那一刀，他確實有殺人滅口的心思。

  但反覆琢磨之後，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不清楚對方實力前，現在貿然出手，引發的後果可不小。

  要是在荒郊野外，他可以試試，但在升縣裡，兩人打起來的動靜大了，必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再說了，這人也跟著殺了林楓華，算是上了船。

  他，徐白，可是最喜歡拉人上船了。

  「這就是你說的事？很不公平。」柳絮話語之中帶著氣憤。

  就很氣！

  一下就把她試出來了，可她對這個人毫無所知。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這麼心急，拿出手裡傢伙的。」徐白淡淡的道。

  這個事情可真怪不了他，誰知道一試探，對方就拿出真傢伙了。

  當然，這一切正合他的心意。

  現在他還是在暗處，這個女人已經落到明處。

  「冥鐵匠夫婦，還有極生教和監天司的司吏，是你殺的吧。」柳絮突然話鋒一轉。

  徐白挑了挑眉，並未回答。

  「除開那一身的暗器傷痕，還有精妙刀法，雖然我沒看到你的暗器，但你腰間的長刀，還有剛才那一招刀法，已經證明你的來路。」柳絮樂呵呵的說道。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你剛才試探我，我也從你的刀法中看出了眉目。

  現在打了個平手，這波不虧。

  雖然對方蒙著臉，她也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真實身份，但至少她搞清楚了幕後那名武夫是誰。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話很危險？」徐白眯了眯眼。

  「你不會想在這兒動手吧？」柳絮指了指街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徐白:「……」

  「其實我沒別的意思，今天看你為小月出手，我覺得你是條漢子，但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柳絮沒有繼續刺激徐白，話題轉到另一個方向。

  「什麼？」徐白道。

  「你為什麼要殺監天司的司吏，你可知道這是一件大事。」柳絮睜著星辰般美麗的眸子，眸子裡全是疑惑。

  今天能和這個人相遇，純粹是巧合。

  但就是這個巧合，讓她心中的疑惑更深。

  能夠為了一個普通小姑娘出手，這個人的心思絕對不壞。

  就像她之前所說的，殺掉冥鐵匠夫婦和極生教，這件事情她是舉雙手贊成。

  但為什麼會對監天司的司吏動手，這一點她就想不明白了。

  如果是司吏當時碰到他動手的，估計司吏還會反過來幫他，可為什麼會反向操作，把司吏殺了？

  趁著這個時候，柳絮剛好問了出來。

  「你認識監天司的人嗎？」徐白並未回答，反問一句。

  「不認識。」柳絮搖了搖頭。

  「如果以後你遇到監天司的人，就告訴他們，那個司吏中飽私囊，與極生教為伍，死有餘辜。」徐白道。

  此時，雙方都在互相探著底細。

  而徐白剛好就借著這個機會，把鐵算仙的事說出來。

  就像柳絮說的，殺了監天司的人，終究會有麻煩。

  那就把事情真相抖出來，借柳絮的嘴，傳達給監天司。

  至於之後是怎麼處理，他也管不著。

  如果監天司剛正不阿，能夠查出鐵算仙底細，他這邊自然無事。

  如果不行，再做其他打算，

  自打當時殺了鐵算仙后，他就已經想到後果。

  「中飽私囊，與極生教為伍？」柳絮微微一訝。

  這她倒是沒想到。

  「如果碰上監天司的人，我會和他們說明。」柳絮道。

  她似乎覺得這句話沒有說明白，又補充了一句。

  「若是行俠仗義之舉，不該受冤。」

  「行俠仗義嗎……走了。」徐白摸了摸下巴，轉身朝著夜幕走去。

  柳絮沒有再跟上去，她也準備回家。

  這時，徐白已經走到街道角落，突然從牆角探出頭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