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無良的司機

  三天後的下午，曾毅提著行李箱出現在滄海市的火車站，站立在站前廣場上打量著這座美麗而富饒的城市。他原先打算在家鄉的縣城裡面掙夠到滄海市的路費才出發，但後來發現爺爺已經給了自己錢，那就沒必要繼續留在哪裡，於是在教訓了幾個小蟊賊之後，直接坐車到了市區踏上南下的火車。

  滄海市，地處華夏國南部。這是一個現代化的大都市，也是國際化的大都市，街上隨處可見的高樓大廈以及名牌跑車證明了她的繁華。世界各地的商業巨頭紛紛看中了這裡的商機，在這個城市都設立了自己的分公司。她的交通非常的便利，海陸空一應俱全，從這裡可以去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在這座城市，只要你有足夠的錢，你可以買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那怕是別人的生命。這是一座繁華的城市，同時也是罪惡的溫床，無數抱著一夜暴富心理來這裡掏金的人，最終在這裡破滅了他們的夢想，有的丟下了淚水，有的丟下了遺憾，有的則丟下了生命。

  滄海市已經到了，徐芳就生活在這個城市，可自己該如何尋找她？自己又該在何處安身？當發現了這些問題以後，曾毅才明白自己當初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但既來之則安之，先把自己的安身之處解決，在慢慢處理其他的事情吧！

  走到馬路邊隨手招來一部的士，曾毅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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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麻煩你幫我帶到一個比較便宜的旅館，謝謝！」曾毅對計程車司機說道。他剛來這座城市，對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比較陌生，所以也只能求助司機。

  計程車司機從倒後鏡裡面看了看他。小伙子長的標標誌志，眉宇間有一絲正氣，穿著上不是太講究，但也不邋遢，衣服有點舊但是卻乾乾淨淨,看摸樣他是剛到滄海市，也是剛接觸到大城市，因為他正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一臉的如痴如醉。

  「好的！」司機一踩油門，車子便啟動起來。司機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因為他今天又可以大賺一筆，他準備帶著曾毅在市里好好兜幾個圈。這是計程車業的通病，遇上不認識路的不宰一把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計程車在滄海市的道路上繞來繞去，一個小時後終於停在一個叫東門的地方，道路兩邊全部是旅館，而計價器上顯示的金額是108。07元。一路上曾毅只是靜靜的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

  「到了，小伙子！這裡的旅館是滄海市最便宜的。車錢是一百零八塊七，只收你一百整吧，出來打工的不容易，我們能照顧就照顧。」司機一臉的奸笑，因為他今天賺了不少，話說的冠冕堂皇，讓你想不感激他都難！

  「是嗎？那我倒是要謝謝你了！」曾毅沖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快錢丟給他，就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司機一看急了，連忙高聲喊道：「小伙子，錢不對，是一百塊。」

  剛準備下車的曾毅縮回腳來，冷冷看了一眼司機。從上車曾毅就注意到司機的笑容有點奸詐，隨後就一直靠在車窗邊，司機以為他是在看風景，其實他是在看道路的標示，在這樣繁華的大城市，每經過一個路口都會有道路的標示牌。當車在一個叫松園路的地方跑了三圈以後，曾毅就知道司機是在帶自己兜路，但曾毅也不點破他，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到時我只給你二十塊，你兜的多了汽油錢也是你自己出。當車停下以後，曾毅估算了一下，就算自己步行也只需要二十分鐘，而司機卻帶自己轉了一個小時，更可氣的是司機最後的那一番話，明明是他黑了心，卻還要讓人對他感恩帶德。

  「我本來想給你留一點面子，但是你自己不珍惜，所以我也沒辦法。你帶我轉了一個小時，給你二十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知道嗎？」

  曾毅緩緩說完就提著行李箱下車了。這時司機卻不幹了，雖然是自己理虧，但二十塊錢連自己的汽油費都不夠啊！再說這小子剛從農村出來，我還怕他？

  司機打開車門追了下來，手裡還提了個修車用的鐵扳手。他心裡打算如果這個鄉下來的小子不給自己錢，自己就用扳手修理他，反正在這個城市裡面，每天都會有人被打被殺，就算打了他又怎麼樣？又有誰會來幫助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

  「小兔崽子，今天你要是不給錢，你就別想走。」司機跑到曾毅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口中大聲的嘟囔，手中的扳手還在地上敲了敲，發出鐺鐺的聲音。

  「怎麼著？想動手？」曾毅放下手中的行李箱笑著搖了搖頭，心想為什麼我走到哪都會有人找我麻煩呢？難道是我人品有問題？

  路邊的行人看到這邊的情況，紛紛停下腳步圍攏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華夏國別的沒有，就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多，而且越刺激的場面看熱鬧的人就越多，但他們對看客這個職業非常的敬業，純粹的看，不會參與其中，更不會玩什麼打抱不平、仗義相助，偶爾有那麼幾個會在言語上幫助有理的一方，但幾乎是可遇不可求。搞不懂這是一種什麼心態？

  「你到底給不給？」司機說完一臉兇狠的看著曾毅。

  「我要是不給呢？」曾毅索性將雙手抱於胸前，一臉微笑的看著這個滑稽的司機。

  「不給？？老子就打死你！」

  司機說完就輪起扳手向曾毅的頭上招呼過去，但曾毅只是微微一閃便躲開了他的攻擊。

  路人看到曾毅的身形，不禁一陣驚呼：「哇！好快的速度！」

  司機見到自己沒有傷到曾毅，而且路邊的人好像是在為曾毅喝彩，頓時有點氣急敗壞，輪起扳手第二次向曾毅打去，但依然沒有傷到曾毅，曾毅此時抱著手靠在他的車上看著他，一臉的笑意，竟然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

  「嘩！」眾人又是一陣驚呼。這身手、這速度，嘖嘖，沒得說！有幾個小美眉此刻看向曾毅的雙眼都快閃出星星了，心想要是有這樣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邊，那以後自己就有的炫耀了，誰還敢欺負自己？怕是只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了。

  藐視！赤裸裸的藐視！司機惱羞成怒了，輪起扳手就向曾毅丟去，但沒有砸到曾毅，卻砸到到自己的前車窗上。

  「嘭」的一聲，車窗頓時開了花，但是沒有碎，因為這是防爆玻璃。司機此時顯然已經打紅了眼，顧不上被自己砸壞的車子，跑到車邊撿起扳手追著曾毅打起來，但是每次都是快要接近到曾毅身邊時，曾毅都會詭異的閃到另一邊。直到司機氣喘吁吁快要跑不動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用手指著曾毅氣虛喘喘的說道：「你。。。有本事。。。就別跑。。。。看我不打爆你的頭。」

  曾毅覺得耍他已經耍夠了，在他說完話後直接向他走去。司機見曾毅主動朝自己走了過來，便第n次舉起手中的扳手向曾毅打去，但曾毅這次沒有閃躲，一個360旋轉同時一記旋風腿掃向司機拿扳手的手腕，扳手脫手而出飛向空中，在快要落地的瞬間曾毅再次出腳橫空掃向扳手，扳手便直直的飛向計程車，「嘭」的一聲深深插入計程車的後車窗玻璃中。

  這一手把司機嚇住了，也把圍觀的人震住了。短暫的沉默後突然爆發出喝彩聲，因為他們覺得今天實在是看的太過癮了，平常只有在電視裡看到的畫面竟然真實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曾毅並不是想秀自己的功夫，他只是想用一招震住沒完沒了的司機。而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自己的目的是達到了。

  「還要繼續嗎？」曾毅看著別嚇傻的司機問道，面部表情似笑非笑。

  司機逐漸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小看了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憑他的身手自己五個，哦，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在帶我玩。

  「不了，算我倒霉！」司機連忙擺手。開玩笑！還來？人家擺明了拿自己當猴子耍，錢可比不上自己的小命，而且還是自己的過錯。

  「哪我可以走了嗎？」曾毅出聲詢問道，但這明顯是在奚落司機。

  「請便！請便！」司機對著曾毅一臉的謙恭，眼神中卻露出了驚恐。

  「哪我真走嘍哦？」

  曾毅笑了笑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剛準備伸手去提的時候，兩輛鳴著警笛的武裝巡邏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全部圍在這裡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警察出口詢問道，看肩花應該是個巡警隊長之類的。

  看到警察過來，眾人作鳥獸散，但是還有幾個人留了下來，他們把看客的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

  「什麼事情？」巡警隊長走到曾毅面前，看了看曾毅問道。

  曾毅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曾毅並不是怕他們，而是不想再節外生枝，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司機可不這樣想，看到警察來了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親生爹娘一般，屁顛屁顛的跑到警察面前來了一出惡人先告狀。

  「警察同志，他坐我的車不給錢，還把我的車窗給砸了，你們看該怎麼辦吧？」司機說完用手指了指曾毅。

  巡警隊長看了看司機又看了看曾毅，然後說道：「你們倆和我們回所里再說。」

  曾毅無奈的笑了笑，這是什麼世道？我這個受害者還沒告狀，惡人倒先告狀了，去就去，誰怕誰？天理自有循環，公道自在人心，我倒要看看你翻出什麼花來。

  曾毅跟隨巡警隊長來到警車邊，一個警察打開後車門，示意曾毅坐上去，曾毅看了看卻搖頭拒絕了。這種警車前面只有四個座位，供出來執勤的警察使用，而後面是用來關押犯人用的，車窗上全部焊上了鋼條，以防止犯人砸破玻璃逃跑，現在讓曾毅進入後面，這明顯是把曾毅當成了犯人，曾毅當然不肯上車。

  見曾毅不肯上車，另一個小警察顯然有點生氣，面色不善的對曾毅說道：「讓你上去呢？快點！」

  「我為什麼要坐在這裡面？你們把我當成犯人了嗎？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前就把我當成犯人，這是什麼邏輯？」曾毅淡淡的說道，但他說的全部在理。曾毅雖然剛進入大都市，但是在深山習武的時候早已和老師學習過法律之類的書籍，對於警察辦案的程序雖然不是很精通，但也不是門外漢。

  「哎呀！還是個刺兒頭啊？你廢什麼話？你上不上？」小警察說完把手伸向別在腰間的手銬和電棍，那意思就是你再不乖乖上去，就別怪我對你動粗。

  看見小警察的動作，曾毅皺著眉頭盯著小警察，眼神里竟然露出些許殺氣。怎麼著？想對我動手？你儘管試試看！只要你一動我就立刻滅了你！

  曾毅的性格是屬於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你要是好好和他說話，他比誰都同情答理，你要是和他玩硬的，門也沒有！管你是誰？只要把他的脾氣給惹上來，一律照收拾。

  小警察見他看著自己，頓時於有點慌神，摸向手銬的手竟然改變了方向，握在了五四的槍柄上，心想只要曾毅一動手，自己就立刻擊斃他，一時氣氛有點緊張。

  這時，一直在邊上察言觀色的隊長走了過來，用手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然後出言溫和的對曾毅說道：「對不起！他剛從警校畢業，還不懂程序，請你原諒。」說完親手為曾毅打開了前車門。

  「這還差不多。」曾毅在心底暗暗自語了一聲，收回眼裡的殺意，瞪了一眼小警察上了車子。小警察看見他上車以後輕輕吐了一口氣，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他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曾毅的眼光竟然讓自己產生害怕的感覺。

  隨後，兩輛巡邏車閃著警燈向最近的派出所開去，而在警車後面還跟了一輛兩扇車窗碎裂的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