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有何不敢

  就像是初戀時的小悸動一般，蘇離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著。

  ……

  翌日。

  蘇離正在忙碌著，這個時候，小桌子來了。

  蘇離微微點頭，「不知公公有什麼事？」

  「皇上說，三王妃病得很嚴重，讓蘇大人去瞧一瞧。」小桌子說著。

  蘇離看著小桌子，又問：「可還在那間小屋？」

  小桌子立即點頭：「還在，皇上說，如果病得嚴重，就不救治了，對外宣稱，病逝就好。」

  蘇離眸色微微。

  影墨塵，這是來給她交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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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離的眸子微微垂了下來，點頭：「我去看看便知。」

  小桌子點頭。

  蘇離在去的路上心情很複雜，影墨塵，終究是將陌靈交給她，任由她處置。

  或許，在影墨塵面前，曾經那個青梅竹馬的妹妹早已死在這歲月之中。

  而現在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蘇離回宮不久，卻對宮中的趨勢非常清楚。

  南上國，怕是要發兵了。

  而陌靈，也沒有必要再留。

  只是，她怎麼會讓她這麼輕易死了，如果沒有南宮詩，當年，她早就死了，死在陌靈的手中。

  她的臉，她的孩子，她的一切，都毀在陌靈手中。

  她恨，恨自己曾經的仁慈，換來分離的三年。

  帶著醫藥箱，蘇離來到了陌靈之前想秘密處死自己的小屋外。

  外面重兵把守，基本都是六扇門的統衛。

  幾人都知道蘇離回來了，這是來給三王妃瞧病。

  都微微彎身：「蘇大人。」

  要知道，蘇離雖然是蔚醫院的院正，但她仍然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這些年來，皇上可是念著蘇離的。

  蘇離微微點頭。

  太監將門打開，蘇離緩緩走了進去。

  她仍然記得陌靈當時將她引到此處時的囂張跋扈和自以為是。

  曾經，她放過她很多次。

  而現在，放過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屋內，很亂，一些貴重的花瓶都被打碎了。

  蘇離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陌靈。

  蘇離面如秋水，緩緩向陌靈走近。

  陌靈在看到蘇離的那一瞬間，一張臉上全是害怕，像是見了鬼一樣，但是，她骨子裡的倔強不讓自己服輸。

  陌靈的頭髮很亂，似乎很久沒洗澡了。

  蘇離看著她身上的衣裳都是很髒。

  她離開了一個月，陌靈就在這裡住了一個月。

  蘇離忽然想到了三王爺。

  軒轅曄口口聲聲說愛陌靈，對她，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自古男人的心中只有江山，哪裡來的女人？

  蘇離看著陌靈如此悽慘的樣子，不由得慶幸，她的男人是影墨塵。

  至始至終，影墨塵都站在她這邊。

  當年入獄時，她是恨過，但是，她的待遇起碼是好的。

  一日三餐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蓋的穿的也都是最好的。

  而陌靈，陪伴他多年，卻是這樣。

  曾經，她若是不了解，只會說影墨塵薄情，無情。

  而現在，對她來說，影墨塵對陌靈，也算是仁慈了。

  給她一塊金牌，不過是補償她為他單方面的付出，而她並沒有拿著那塊金牌做該做的事。

  而是用來毒害自己。

  蘇離呼吸微微，她從來都是怪錯了人。

  她永遠記得，和影墨塵一起上明山時，陌靈跟了過來，小巧可愛的叫著影墨塵：「影哥哥」

  那個時候，陌靈給她的感覺很嬌氣，卻是很乖巧，不像是個壞女人。

  她還記得，在詩歌大會上，陌靈趾高氣揚的說要嫁給自己。

  如今四年多的時間，卻讓一個如此明媚驕傲的人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蘇離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任何人。

  她和陌靈「夫妻」一年，如今，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她自找的。

  「你要做什麼？」

  終於，陌靈開口了。

  嗓子很嘶啞，蘇離眸色微微：「要你的命，信嗎？」

  陌靈微微一怔，看著蘇離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顆心，非常的複雜。

  蘇離看著陌靈被自己髮簪傷過的手，現在已經壞死了，因為天熱，似乎發炎了。

  若是曾經，蘇離定會憐憫。

  而現在，她不會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陌靈，聲音冷冷：「陌靈，你想要怎麼死？」

  陌靈看著蘇離，聽著她的問題，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不甘心，為什麼，她明明將她給殺了，為什麼她還是活著回來。

  如今，還當上了蔚醫院的院正。

  「為什麼？」陌靈咬唇，眸中全是恨意。

  「因為影墨塵的心不在你身上，而你，害錯了人。」蘇離的聲音再次冷了幾分。

  陌靈一聽，一張臉更加的蒼白無色。

  影墨塵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這比任何話都傷人。

  「當年，公子傅接你回去，你不回，你要嫁給三王爺，如今，你受苦受難了，你的三爺呢？」蘇離再次冷聲，一雙眸子裡全是冷嘲。

  她從來不是一個落井下石的人，然而，陌靈卻讓她變成了這樣的人。

  她想讓陌靈嘗嘗，被言語傷到是什麼滋味。

  果然，就見陌靈眼淚落了下來。

  她痛苦的看著蘇離：「你敢殺我嗎？」

  蘇離再次冷笑：「有何不敢？」

  「你不知道我除了是三王妃還是南上國的公主嗎？」陌靈冷冷的吼著，這似乎是最後一個可以讓她活下去的理由。

  蘇離心中再次冷笑。

  和她玩政治，陌靈只會輸得更徹底。

  她從來不在乎過程，即使她曾經錯信了她。

  「陌靈，別傻了，你雖然是南上帝後最愛的公主，但你離家這麼久，你哪裡來的信心，在帝後心中能永存？」蘇離彎唇，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不，我父皇母后很愛我。」陌靈倔強的瞪著蘇離，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蘇離眸光微微：「是嗎？陌靈，你在這北轅皇宮生活了這麼久，應該比誰都清楚皇家的無情，曾經你年輕，可以為你的國家做出貢獻，在他們眼中，你是個寶貴的公主，而現在，不再年輕，嫁過兩次，你覺得，在你父王母后心中的帝王仍然和曾經一樣嗎？」

  聞言，陌靈呼吸一滯，本來的確定，被蘇離這麼一說，變得不確定。

  蘇離又笑了笑，似乎是在笑她可憐：「陌靈，忘記告訴你了，半月前，南上國帝後找到了九公主陌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