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他是陸海

  二毛到真不見外，直接拉氣高子鍵就說，「走走子建，咱出去抽一根，呆著幹啥啊，也沒啥事兒了，一會領完東西咱們就回寢室了。」

  高子鍵一想也是，就站起身跟著他倆走了出來。

  三個人來到廁所，進去以後二毛把石林煙拿出來，發了一圈後，點上猛抽了一大口說，「這他媽的，憋死我了，昨晚到現在就抽了一根煙。」（石林煙現在已經沒有賣的，當時3.5塊一盒，那時候抽石林還算不錯了。）高子鍵接過煙問道，「昨晚到現在？咋地呢？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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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亮在旁邊抽著煙說，「操，啥沒煙了，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就在寢室住了，他媽的，別提了都，寢室那個看大門的老死頭子，事兒他媽太多了，一個小時左右巡一次寢，等到睡覺了，關燈以後我們才敢偷摸的抽一根，哎，這日子過的，真是到處是坎坷啊。」

  高子鍵抽口煙，笑了笑說，「住寢室就是這樣，麻煩事兒多，所以我才選擇走讀的。」

  二毛說，「哎對了子建，你初中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高子鍵隨口說，「我是信陽中學畢業的。」

  周亮有些驚訝的說，「呦，信陽的啊？聽人說你們那學校可是夠亂的，外面都管那地方叫什麼流氓生產基地，據說每年都出點社會『人才』，什麼搶劫的，殺人放火的多的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高子鍵對這個到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從哪倒聽胡說的，不過信陽中學的亂，他確實是深有體會，從他剛上初一開始就知道了。

  他看著周亮說，「你別聽外面人瞎胡嘞嘞，根本就沒有的事而，這完全是對我們學校的一種侮辱，哪有他們說的那麼邪乎啊，亂到是有點亂，但都很平常的。」

  二毛又問道，「哎子建，你們信陽中學就咱們這屆學生里，是不是有一夥叫什麼信陽八傑的？」

  高子鍵都沒成想，就他們這夥人隨便起了個破名號玩，居然外校人都有知道的，這真是偉大人民群眾的力量啊，宣傳的還真挺快。

  他隨口說，「好像是有那麼一伙人，咋了？你認識他們？」

  二毛擺手說，「哪啊，我哪認識他們啊，我也是聽朋友說的，都說這夥人在你們學校是橫行無阻的，還有說什麼無惡不作的，反正就是挺牛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們學校的傳說啊，是每年都有，聽的我耳朵都快生鍵子了，呵呵。」還無惡不作？這外面的人說話是真來懸啊，明明就是幾個要好的朋友為了留個紀念，現在倒好，直接被外人說成了一個流氓團伙了。

  高子鍵笑了笑說，「操，哪個學校不都那樣嗎，你們倆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周亮開口說，「咱倆是民陽初中的，離你們學校不算太遠。」幾個人正說話的時候，時兵，大軍，還有另外三個人也跟著他倆一起走了進來。

  大軍看了高子鍵一眼說，「呀，子建，你也在這抽菸呢啊？」

  高子鍵說，「廢話呢嗎，看到了還問，正好，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倆是我班同學，二毛跟周亮，這倆是我發小，時兵跟趙軍。」

  幾個人相互點點頭，問了句好，算是打過招呼了，大軍對自己身後的三個人說，「這三是我班同學，給你們介紹一下，...」他簡單的把雙方介紹了一下，這會兒剛到學校，大傢伙彼此之間還不是很了解，高中正是交朋友的時候，尤其是男生，很容易打成一片。(意思是比較合拍）時兵問道，「咋樣哥幾個？你們班的美女多不多？」

  二毛猥瑣的笑著說，「這話問的，我跟你說，估計全年級的美女都集中到咱們班了，真地，一點不八瞎，不信不問問子建，美女不少。」

  高子鍵點頭說，「恩，確實是實話，咱班的女生我剛才看了，有不少漂亮的，不過難看的也有，也不能百分之百都是美女啊。」

  大軍耷拉個腦袋說，「操，子建你小子到哪都有那個狗命，我跟兵子這班，去他娘的，全是他媽的恐龍啊，你是沒看到，那傢伙一個個長滴都跟容嬤嬤是地，看了以後我吃飯都吃不下去了，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女生還算對付了。」

  周亮不敢相信的說，「我操，有那麼誇張嗎？至於嗎哥們？這容嬤嬤都整上來了。」

  何洋在旁邊說，「真地，這事兒能隨便瞎掰嗎，你是沒看到，哪天帶你去咱班看看就知道了。」何洋是跟大軍時兵一個班的，也是個住校生，這裡大部分都是住校的，走讀的比較少。

  他剛說完話，廁所的門又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一頭綠髮的男生，後面還帶了七八個人，這夥人一進來之後，這廁所的空間，明顯就狹小了不少。

  綠髮男子看了看二毛說，「哎呦，這不是二毛子嗎？我操，你這個熊逼樣的咋也跑這來上學來了？看來這附中是啥人都收啊，垃圾也要啊。」他說話很不客氣，非常的囂張，高子鍵眯縫著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大軍跟時兵兩人則是完全當他不存在，該抽菸抽菸，該聊天聊天。

  二毛趕緊拿出煙來給他遞上去，一臉討好的說，「哎呀，海哥啊，您也來這上學了啊，我這不是家裡給找點關係嗎，就來這對付幾年，呵呵，來來，先抽一根。」

  叫海哥的人接過煙，二毛子趕緊又給他點上了，他抽了一口煙說，「操，你們他媽的剛進校就跑這來抽菸，下回懂點規矩，別那麼明目張胆的，你現在在哪個班呢啊？」他也是剛進校的新生，整的自己好像多老的人是地，滿嘴都是社會磕。

  二毛子說，「是是，我下回一定注意，呵呵，我在十三班呢，海哥呢？你在哪個班呢？」

  叫海哥的人說，「我目前在九班，有啥事兒來就過來找我，不要客氣啊，這幾個都是你班同學？」他隨手一指，簡單的看了一眼，正好跟高子鍵的目光對上了。

  二毛點頭說，「是，都是我班同學。」

  高子鍵跟他的目光，兩個人對視了有半分鐘的時間，他叼著煙，走到高子鍵面前說，「喂，你他媽看什麼看？」

  高子鍵平靜的說，「沒看什麼，瞎看唄。」

  二毛子趕緊過來，拉住綠髮男子說，「哎哎海哥，給個面子，給個面子，這都是我班同學，他這人就這樣，你別生氣，那..我這有盒好煙，你先拿著抽。」他說著話，隨手把一盒硬包『人民大會堂』放進了綠髮男子的手裡，那個時候學生要是能抽得起這個檔次的煙就相當了不得了。

  綠髮男子拿著煙，用手掂量了一下，看了看二毛說，「行啊，今兒就給你個面子，我就先收下了，叫你這個同學注意點，下回看人別他媽那麼楞，小心挨打都不知道怎麼挨的。」

  二毛點頭說，「是是，放心，我會跟他說的。」

  綠髮男子把煙扔掉，一擺頭，隨後帶著他的人離開了廁所。

  他剛走，二毛就往地下吐了一口痰罵道，「我呸，***的，什麼東西，狗仗人勢的玩應。」

  高子鍵看著他說，「這小子你認識？他誰啊？那麼得瑟，我看他好像也是我們高一的。」

  周亮這時候說，「他叫陸海，以前跟我和二毛是一個初中的，陸海這人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混子，在我剛進校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臭名，他什麼事都干，打架，賭博，搶學生錢，盜竊，進派出所就跟吃家常便飯一樣。那會兒學校三咧五聲的要把他開除，要不是他家裡人捨得花錢，把學校領導都『餵』的足足的了，要不然他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我們學校很多同學都被他劫過錢，大部分人看到他都躲的遠遠的，就好像見到瘟神一樣，都怕自己招惹到他，這孫子人品也是相當的差勁。但最主要的是他在外面認了一個乾哥，那乾哥據說在這一片還是個挺好使的人物，要不然，這陸海也不能那麼囂張，媽的，沒想到這個狗娘養的也跑這來上學了，以後咱們還是離他遠點，這孫子，特**。」

  陸海也是他們學校高一年級的。

  其實說陸海乾哥是人物，簡直是抬舉他們了，說白點就是一些老混混，在外面不行，只能在學校里威風威風，欺負欺負學生罷了。其實所謂的認乾哥，意思就是我是跟他混的，平時也需要給人家上點好處，有什麼事兒了人家也好出面幫你解決。

  這種事兒，屬於最低級混混之間的關係，根本算不上什麼。九十年代的青年大部分學壞都是跟看《古惑仔》有關，裡面那些豪氣義氣帶動了他們的內心。

  尤其是當上大哥以後的意氣風發，更是讓一群無知的少年甚是嚮往，卻不知這些表面化東西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現實中就是你跟他講義氣，他跟你講金錢，你跟人家講道理，人家跟你講法律，你跟他動刀子，人家給你送銬子，沒背景沒關係，最好不要出來瞎混，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時兵耷拉個腦袋說，「操，認識點社會人就這麼囂張，也不怕自己到時候折了腰，不過他那一腦袋綠毛到是挺新穎的，看著跟個王八差不多。」

  大軍笑罵道道，「哈哈，兵子你還別說，還真就挺像的，**娘的，管他媽的什麼海不海呢，只要不惹到咱們頭上就行被，他愛咋折騰咋折騰，跟我一分錢關係都沒有，要是惹到老子了，老子就把他皮扒了。」

  二毛看了看高子鍵說，「我說子建，你這倆哥們脾氣挺暴啊，呵呵，我跟你們說，咱這可不比初中，還是都老實點，犯不上跟這種人較勁兒，走哥幾個，回班級了，一會該發軍訓的服裝了。」

  高子鍵跟大軍時兵打了個招呼，就隨著他倆往班裡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