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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身邊的人

2024-11-08 09:53:14 作者: 男人與海

  這一場激烈的大爆炸過後,堪堪反應過來的眾警員紛紛起身,手忙腳亂的找出一旁的乾粉滅火器,打開審訊室的大門就是一通亂噴,好不容易才將裡面燒得正旺的熊熊大火給一舉撲滅。

  大爆炸引發的滾滾熱lang將滅火的警員們炙烤得滿身大汗,空氣中瀰漫著骨肉和其他物質燒焦後的刺鼻氣味,剛才還嬉笑怒罵著的郝偉,轉眼就化為了一具如黑炭般的瘦小焦屍,滅完火的眾人忍不住嘔吐起來。

  一陣刺耳的消防車警報聲傳到了樓下,緊接著一輛塗著紅十字標記的急救車也開了過來,穿著紅色服裝的消防隊員們緊張的架起雲梯,從樓下的消防管道上接上水龍頭,就要打開開關滅火。

  羅曼怡不顧身上的水跡未乾,衝到已經破碎的窗邊,大聲喊道:「不用了!火已經被撲滅了。」

  

  幾個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也匆匆跑上樓來,看到審訊室里已經全無生還希望的郝偉,紛紛搖了搖頭,還是將他抬到了擔架上,匆匆帶到了樓下。

  王一凡丟掉手裡的滅火器,筋疲力盡的頹然靠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就聽到懷裡的手機猛然間響了起來。

  「我是魏清遠,你們剛才在搞什麼東西?怎麼會在市局大樓里也鬧出了爆炸案,這要是被媒體傳了出去,那還不鬧出大亂子了?」

  王一凡咬了咬嘴唇,喘著粗氣答道:「魏局長,剛才在審訊抓回來的郝偉時發生了意外,他的身上被人事先裝好了遙控炸彈,剛剛被罪犯從遠程控制爆炸了。不過幸好在場的警員沒有人受傷……」

  「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好不容易才抓回來一個同案犯,才不到兩天的功夫就給弄死了?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書面報導!」魏清遠在話筒里氣急敗壞的大罵道。

  「現在案情的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王一凡急切的說:「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幾名案犯從江東大學裡偷走的化學藥劑和器材,應該是用於製造各種威力強大的炸藥。之前的幾次爆炸只是試探性質,我估計剛才的這次爆炸後,他們就會選擇在人口密集的公共場合製造殺傷力更大的爆炸案……」

  魏清遠從王一凡那焦急萬分的口氣中,深深感受到了一種迫在眉睫的緊張氣氛,他沉思了一陣,低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覺得,現在是進行全城戒嚴,發動一切力量進行大搜捕的時候了!」王一凡鄭重其事的回答:「我覺得,已經可以向軍分區申請軍方的協助,現在我們需要大量武警的幫助。在江東市這個足有千萬人居住的城市裡,要想找出姚遠和李宇河,必須要發動全體市民動起來了!」

  「不行!」之前原本強烈支持搞大搜捕的魏清遠,此刻卻斬釘截鐵的一口拒絕:「現在不是進行全城戒嚴的最佳時機。你也知道,我們市好不容易爭取下來的金雞白花頒獎晚會,很快就要在江東市舉行了。我們不能因為抓捕區區的兩名罪犯,就影響到這來之不易的盛會。」

  「可是如果貿然繼續舉行頒獎晚會,那麼江東市一千多萬的居民的安全將無法得到有效保證!」王一凡抓著話筒大喊道。

  「所以你必須要搶在這兩名罪犯動手之前,將他們抓獲歸案!」魏清遠的聲音也明顯急了,他說完這句話後,便用力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嘟」忙音,王一凡憤憤的將手機塞到口袋裡。

  望著面前的一片狼藉,他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疲憊不堪的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怔怔的發起了呆。

  一旁的羅曼怡無聲的走到他身旁,輕輕用手抱住了他的頭以示寬慰,身旁的眾警員卻仍在忙亂的收拾著地上的紙張和碎片,場面依舊是一片混亂。

  辦公桌上的報警電話驟然響了起來,正在忙亂中的眾人頓時停了下來,齊齊將目光投射到了這部專門用來接聽有關姚遠案線索的專線電話,嘈雜紛亂的辦公室里立刻就靜了下來。

  技術科的警員率先反應了過來,迅速將所有的監聽設備打開,對著王一凡點了點頭。

  王一凡伸手拿起電話,姚遠那沉穩中帶著妖異之氣的男中音,立刻就從聽筒里傳了出來:「看起來,公安局裡剛剛放了一場煙花,不過好像元宵節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才補放焰火慶祝,不覺得太晚了麼?」

  王一凡握著話筒,冷冷說道:「他是你的同伴,你居然這麼說,不覺得太過無情無義了麼?」

  「人,到頭來總是要死的。」姚遠淡淡說道:「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於鴻毛。而郝偉的死,則是意義非凡的那一種。」

  「到底是什麼意義?」王一凡一邊說著,一邊望了望身旁的技術科警員,只見他們已經飛快的打開地圖監控系統,開始追蹤起這個電話的所在位置。

  「我知道,你和你的那些技術精英們現在正在查我的方位,可是恐怕你們又要失望了。」姚遠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得意和諷刺,令人毛骨悚然:「不過既然我打這個電話來,就已經事先想到你們的下一步了,不信的話,我就陪你多聊一會。」

  周圍的技術科警員一陣緊張的忙碌後,只見監控地圖上顯示的電話來源,居然正是自己所處的市公安局大樓,不禁齊齊搖了搖頭,氣憤的用手狠狠捶了下桌子。

  電話里的姚遠似乎是聽到了這幾下聲響,更加得意的問:「我說的沒有錯?不過你們這些徒勞的工作,卻讓我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王一凡怒吼道,他的聲音震得桌面連連發顫,就連一直抱著他的羅曼怡,都不免覺得心中一驚。

  「難道郝偉臨死之前沒有告訴你麼?」姚遠笑著說道:「我們做這些事情,就是想讓你光輝萬丈的替我們寫完這本書。警匪間的貓捉老鼠遊戲,往往是最能吸引讀者的。不過,還是差了一點,這就需要你親自去尋找了。」

  「還差了一點?」王一凡的腦子飛快轉了起來,但還是一頭霧水。

  「對,光有動作戲而沒有愛情戲的話,就無法使得整部戲得到最終的升華。這就算是我給你特別透露的一點提示。既然我的資料,你們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為什麼沒想過,從我的搭檔身上找出點線索呢?」

  王一凡沉默不語的聽著他的話,忽然間丟下話筒,衝下了樓。

  身旁的幾名刑警不明就裡,但卻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而羅曼怡則抓起他丟下的話筒,想要繼續拖延時間,卻不料這個電話已經沒有一點聲音了。

  幾個人如發瘋般的衝到了市局的地下停車場,只見在一旁警車中,有一輛亮銀色的別克凱越孤零零停在中間,顯得格外惹眼。

  「這輛車,是不是市局裡工作人員的用車?」王一凡轉頭向身後的警員們低聲問道。

  那幾個警員搖了搖頭,其中一人輕輕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說:「這裡的停車場,向來只會停著掛江o或警用牌照的內部車輛,這輛車肯定不是!」

  王一凡點了點頭,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身後擺了擺手。

  幾名警員也紛紛拔出配槍,呈扇形的慢慢包圍了上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無比的神色。

  這輛凱越卻還是依舊靜靜停著,一動不動。

  車窗上貼著厚厚濃重的防爆膜,黑乎乎的看不清車內的情況,王一凡貓著腰走到駕駛門側,用力拉動了門把手。

  沒想到車門卻應手而開,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只見在駕駛員的座位上,放著兩部被綁在一起的手機狀物品。

  仔細一看,其中一部是打開了免提方式的手機,而另一部則是只小巧玲瓏的無線對講機。

  王一凡氣憤不已的將手槍插回到腰間的槍袋裡,情知罪犯早有準備,此刻只怕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快去查一下停車場入口的監控錄像!」他伸手對著入口處的崗亭指了指,一名警員立刻就跑了過去,用力拉開了門。

  「你們快過來!」他的聲音尖利得快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聽到這聲吶喊的王一凡心中一凜,快步跑了過去。

  只見在崗亭里,穿著保安服裝的中年男人已經一頭倒在了血泊中,胸口處的傷口還是一如之前的受害者那樣細小而又觸目驚心,他被兇犯一刺斃命,監控錄像的八個小屏幕也被砸的粉碎,錄製監控錄像的視頻硬碟同樣被拆掉,不知去向。

  「快叫救護車!」王一凡冷冷的說道,面如死灰般的向樓上走去。

  剛轉身進入到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他就帶著滿腔憤怒,用力捶在了一旁的粉牆上,一雙鐵拳將牆上的粉灰打得簌簌飛灑了起來,將他的衣服染得一片雪白。

  雖然之前他也曾遇到過各種各樣難以應付的對手,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窩囊憋屈。

  自始至終,他和警方都像一隻身不由己的陀螺一般,被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撥弄得團團亂轉,到最後卻總是一無所獲。

  也不是打了多久,只見白牆上已經漸漸露出裡面的青色水泥牆面來,王一凡的拳頭上也慢慢變紅,甚至有部分皮肉都被打破了,微微滲出血來,才慢慢停下手來。

  他的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姚遠方才在電話中的語句,認真思索了起來。

  終於,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快步走上樓去,大步踏回到辦公室。

  羅曼怡見他去而復返,立刻就沖了上來,卻低頭瞥見他兩隻拳頭又紅又腫中還滲著血,忙從口袋裡取出手帕,給他包紮了起來。

  王一凡卻急切的說:「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從李宇河的身上打開突破口。請你立刻將和李宇河有關聯的所有人,都請到局裡來協助調查。現在的情況十萬火急,我們要抓住一切可能的破案機會,儘快抓獲兇手!」

  羅曼怡點了點頭,帶著辦公室里的所有警員沖了出去。

  王一凡如大病了一場,軟綿綿的倒在椅子上,伸手揉起了額頭上的太陽穴,只覺又是一陣暈眩和無力感襲了過來。

  第一個被帶來的是李宇河的父親李向華,這個才不過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因為得知了兒子竟然成為了全市通緝的殺人要犯後,而顯得一蹶不振。

  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了一半,佝僂著背,低著頭走進了辦公室,坐在桌前神情困頓的看著桌面,一言不發。

  王一凡心有愧意,若不是李向華之前一直埋頭於自己安排的研究工作,而疏於了對孩的子管教,可能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但事關緊急,他也只得拋開雜念,認認真真的問了起來。

  毫無意外的是,李向華對兒子出現的異常情況一無所知,自從李宇河考上了江東大學後,他就一門心思呆在了郊外的實驗室里,幾乎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問了一番沒有任何成果,王一凡也只得無奈的送李向華走出了辦公室,就在剛踏出門的那一刻,李向華忽然回頭問道:「一凡,如果這次宇河能主動投案自首,能不能逃過一死?」

  王一凡低下了頭,光是目前已經至少有十人以上在這起案件中死亡,即便是沒親自動手參與殺人的幫凶,到最後只怕也是法網難逃。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後,李向華情知兒子此次凶多吉少,一陣傷心難過之下,竟然昏倒在地上。

  周圍的警員忙上前攙扶起來,一番七手八腳的急救之後,才把他救醒過來,為防萬一,他們特地開了輛車,將他送回了住處。

  之後帶來的眾人也都一一詢問過了,並沒有從中獲得任何有用的消息,王一凡頓覺有些束手無策了。

  「篤篤篤」,辦公室的大門再度響起,這次被帶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無比的動人倩影。

  還是那一頭略卷的馬尾辮垂在腦後,小巧清秀的瓜子臉上,卻不見過去那個略顯土氣的近視眼鏡了,身上的職業套裝大方穩重,初見時那個略顯青澀的英語老師卓文君,此刻卻變身成了溫婉動人的文靜少淑了,這種既熟悉卻陌生的感覺,不禁讓王一凡的眼前一亮。

  「好久不見了,卓老師。」王一凡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客客氣氣的替她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頗有紳士風度的請她坐下,然後緩步走向一旁的飲水機:「請問,你是喝茶還是喝咖啡?」

  「不用麻煩了,我喝點白開水就行了。」卓文君微笑著回答。

  王一凡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裡,看著她笑著問道:「你的近視眼治好了?」

  「我戴了隱形眼鏡。」卓文君落落大方的回答:「之前我也想去做個雷射矯正手術,但不是有專家說不好麼?所以我就換上隱形眼鏡了。」

  王一凡點了點頭,卻望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你找我過來,不是想談談李宇河的事情麼?」反倒是卓文君淺笑盈盈的先問了起來。

  「哦,對。」王一凡有些尷尬的笑著說:「你也知道,江東市最近出了些大案子。其中就涉及到李宇河,你是他高中的班主任兼英語老師,所以這次找你來,想了解一下他過去的情況。」

  「其實他的情況,我知道的基本和你差不多。」卓文君從容的侃侃而談:「李宇河向來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不過為人偏激了些。上高中時也曾犯過錯誤,不過最後還是以江東市理科狀元的身份考進了江東大學,這件事還讓我們一中還著實風光了一下,但沒想到。」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起來,低聲說道:「沒想到他現在出了這種事。對了,你還記得火車上我說的那道作文題?」

  王一凡立刻想到了那道關於華盛頓小時候砍櫻桃樹的讀後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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