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重返芒各
2024-11-08 09:52:46
作者: 男人與海
雖然還是這一條悶熱到讓人窒息的沙漠之路,但此時再走一遍的感覺大不一樣。
車隊依然還是九輛悍馬,但非戰鬥的減員卻使得本來五十人的戰鬥隊伍,減少到現在的三十人左右,尤其是多了六名同行的男女需要保護以及之前的連番激戰,隊伍的總戰鬥力已經比開始時減弱了一半。
雖然糧食和水還算充足,但昨晚的一場激戰,卻將本就勉強夠用的彈藥消耗了許多。
尤其是車頭重機槍的子彈只剩三分之一,這種極具壓製作用和殺傷力的武器,早已在昨天的交火中證明了它強大的壓製作用。
眼前這一片戰火紛紛的沙漠上,隨時可能出現新的潰兵或盜匪,這一趟可得多加小心了。
幾個小時前還是繁星滿天、寒潮遍地,此刻伴著頭頂上的烈日升起,黃沙遍地的沙漠上就如同滾燙的蒸籠般炙烤起來。
疾馳的車隊也漸漸慢了下來,車內的眾人汗流浹背,紛紛脫下厚重的衣服丟在一邊,悍馬車內密不透風,比車外的大沙漠更加沉悶難忍。
不光是每個人身上汗水矜矜,就連口中呼出的空氣都是熱的,已經累了一晚上的人們漸漸抵受不住,以手為扇連連扇起了風,猶自長吁短嘆不止。
王一凡坐在老魯的車後排,卻見身旁的夏丹異常的裹緊了身上的防寒服,瑟瑟發抖起來。
「你怎麼了?」王一凡感覺到不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卻是一片觸手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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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冷!」夏丹的臉色蒼白,禁不住渾身發起抖來。
「糟了!不會是中暑了?」王一凡暗想著,對著前排的老魯大聲喊道:「快停車!」
老魯猛地一踩剎車,後面緊跟著的一長溜車隊也依次停了下來,王一凡用力推開車門,大步走向第二輛車上的鐘倩倩位置。
「你快下來看看。夏丹好像是病了!」他拉開車門,對著後排坐上的鐘倩倩大聲喊道。
鍾倩倩抱著藥箱,飛快的跑下車來,仔細檢查了車廂里的夏丹病況後,面色嚴峻的說:「她不是中暑,是得了瘧疾!」
聽到瘧疾這個詞,王一凡的臉上頓時變了色。
瘧疾是六大常見熱帶病中最危險的一種,其發病率和死亡率很高。
尤其是在醫療條件較差的非洲,得了瘧疾,幾乎就如同得了絕症一般。
這次雖然也準備了不少簡單的藥物,卻沒有一種能夠治瘧疾的藥品,看現在夏丹的病況,應該還處於瘧疾初發時的寒戰期,若是繼續拖延下去,恐怕會有生命之危。
「一凡,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老魯焦急的走上前問。
王一凡想了想,神色嚴肅的回答:「你們繼續帶著段教授他們向前走,我帶著夏丹想辦法潛伏回芒各,看看能不能從醫院裡找到些藥。」
「這太危險了!」老魯喊道:「我和你一起去!」
周圍的戰士們也嚷著要一起跟去,王一凡面色不悅的吼道:「都別吵了!去的人多了反而壞事。我和老魯去就行了!老劉,你繼續帶著隊伍向前走,到了突尼西亞那邊等我!」
「也算上我一個!」一直在前面車上默不作聲的混血女保鏢喊道:「我知道在克扎的一處秘密住所里,有你們需要的青蒿素。我可以帶路!」
正在小心照料夏丹的鐘倩倩也抬起頭來說:「我也得去,不然路上要是她的病情出現變化,你們可照顧不來。」
王一凡只得點頭答應,五個人上了一輛悍馬車,調轉車頭向著芒各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眾人的心都揪得緊緊的。
現在這一次是孤軍深入,不但沒有任何支援,還隨時有可能遇上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反對派武裝。
不過興許是運氣好的緣故,這一路上竟沒有碰到半個人影。
傍晚時分,悍馬車行駛到了芒各城外五公里處停了下來。
城中早已是烈火熊熊,沖天的黑煙在暮靄的襯托下更顯出一份劫後的悲涼。
就在距離城外一公里的方向,隱隱約約有星星點點的反對派武裝安營紮寨,依稀可見點點篝火在前方閃爍著,一群群喝醉了的反對派士兵歡快的在營寨外歡快了跳起了舞,一陣陣當地方言的歌聲遠遠的傳到了耳中。
王一凡小聲安排了起來:「老魯,你帶著夏丹和鍾倩倩在車上等我!注意警戒,我和她想辦法混進城去。」
夜色漸漸濃了,舞得興起的反對派士兵也漸漸酒意上頭,攻入首都和燒殺搶掠的快意讓他們忘乎所以,就連必要的警戒也都放鬆了下來。
營寨外的沙土地上,王一凡和那個女保鏢匍匐前進,身旁的熱帶蜥蜴和蠍子不時從身邊爬過,但他們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眼見篝火旁的反對派士兵全都酩酊大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他們才慢慢的爬起身來,貓著腰在營寨的帳篷邊穿梭起來。
走到一處最大的帳篷外,王一凡伸手從背後拔出把刀鋒銳利的m9軍匕,猛的衝進了帳篷。
眼前的一切簡直不堪入目,兩個全身雪白赤裸的女子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吊在帳篷里的一根木架子上,兩隻手舉得高高的,更顯出胸前那一對無遮無攔玉峰的挺拔高聳來,白淨光潔的身上布滿了齒印和抓痕,身下更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她們的頭無力的低垂著,但口鼻中卻再也沒有氣息,看樣貌應該是芒各城中的居民,被這群獸兵抓入了帳篷中肆意y樂。
一旁的兩個軍官模樣的人躺在地上睡得正酣,口裡大聲打著呼,一點也不知道即將出現的滅頂之災。
王一凡強忍怒火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他們胸前的軍銜標誌,就冷著臉用胳膊勒住其中官職較小的傢伙,用力一扭。
這個還在做著美夢的小鬍子萬沒料到竟會禍從天降,連吭都不及吭一聲,便氣絕倒閉。
另一旁的女保鏢則趁機上前解開兩具女屍手腕上的繩子,小心翼翼的將她們報了下來,伸手取過一條毯子蓋上。
王一凡扒下那小鬍子身上的軍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托起另一個軍官的腦袋放在膝蓋上,將手裡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將正在熟睡中的軍官打醒了過來,醉醺醺的臉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先感到了脖子上森冷鋒利的刀鋒,頓時嚇得失禁尿了出來。
王一凡用力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發出一絲喊叫,口裡惡狠狠的問:「想活命的話,就別嚷嚷!否則我一刀割了你的腦袋,讓你陪他下地獄!」
那軍官猛地瞥見了身旁地上死去的同伴,心裡的惶恐更甚,只得連連點頭答應。
「小聲說,你叫什麼名字?」王一凡追問道,同時將捂住他嘴的手微微放開了一個口子。
那軍官用並不標準的英文答道:「我叫穆哈德,是比利亞自由戰線的上校。求求你,千萬別殺我!」
「老實交待,現在城裡還有沒有你們的部隊了?」王一凡接著問道。
「城裡只有零星守衛的小部分人和民兵,大多數人都在城外慶祝勝利呢。」穆哈德瑟瑟發抖的回答。
「慶祝勝利?」王一凡嘲諷的笑了起來。
他望了望身旁地上那兩具已經被女保鏢用毛毯裹好的女屍,沉聲問道:「這就是你們的慶祝方式麼?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
穆哈德低下了腦袋,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
他本以為勝利以後可以為所欲為,等新政府成立後更可以升官發財、大撈一筆,卻不料被這個不速之客摸上門來,看起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看看我是誰?」一旁的女保鏢抬起頭來,一雙棕色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怒火。
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穆哈德的臉上頓時抽搐起來。
克扎的女保鏢衛隊一向在比利亞赫赫有名,這次雖然成功生擒了克扎,卻一直沒有找到那幾個女保鏢的下落,沒想到卻在這裡再度遇見,看樣子是來尋仇報復的。
他萬念俱灰的喊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克扎現在都已經橫死街頭了,難道你們還要陪他一起下地獄麼?」
「你給我老實一點!」王一凡用力勒緊了他的脖子,手裡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划,一道長長的傷口頓時在刀鋒下顯現出來,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到了匕首上,慢慢將匕首上長長的血槽填滿。
穆哈德脖子上肉痛不已,死亡來臨的恐懼讓他忍驚恐無比、汗如雨下,嘴裡連連懇求:「別殺我,別殺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一切都好商量。」
「我問你,進城有沒有什麼口令暗號?」王一凡低聲問道。
「有,有。口令是自由解放。」穆哈德忙不迭答道,他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緊跟著說:「你們是不是想進城找什麼東西?我的吉普車就在外面,鑰匙就在我的口袋裡,你們可以開我的車進去。」
「非常好,有你這句話,我們就省事多了!」王一凡望了望身邊的女保鏢,用力重新捂住了穆哈德的嘴,胳膊使勁一扭,將他的脖子一把扭斷,站起身來。
「你換上他的軍服,我們開車進芒各。」他對身邊的女保鏢吩咐了一句,就轉過頭來,在帳篷的地面上小心布設好兩個微型定時炸彈,用沙土掩蓋住了,長長舒了口氣。
女保鏢匆匆換好衣服,和他一起走出了帳篷。
兩個人低著頭,頭上的軍帽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晚上的軍營外早已是鼾聲一片,他們從容登上了吉普車,發動汽車向著芒果開去。
空襲過後的芒各各處城牆已經盡毀,吉普車穩穩的開到廢墟外,就聽到暗處遠遠有人用比利亞當地方言大聲喝問。
車裡的女保鏢從車窗上探出半個頭,粗著嗓子喊出了方才穆哈德招供的口號,遠處黑暗中的那幾個人語氣才平緩了下來,不再追問。
吉普車就這樣平平穩穩的開進了城,在女保鏢的一路指點下,開到了一處偽裝成倉庫的兩層民房外。
民房裡面已經被搶得空無一物,但女保鏢卻走到了一處地板旁,俯下身子用力一拉,一個地下密室的入口立刻浮現眼前。
王一凡嘴裡叼著手電筒,小心翼翼的從這個僅一米見方的入口處順著梯子爬了下去,地下室里的陰冷氣息立刻撲面而來。
手電筒的亮光將密室里照得一片雪亮,此處應該是克扎用以短暫隱藏的地穴之一,整體空間大約有十幾個平方,裡面堆滿了各種食物、水、藥品和槍械。
王一凡用電筒照著密室,一起下來的女保鏢立刻忙碌的尋找起來。
「找到了!」她高高舉著幾盒針劑和藥品,興奮的對著王一凡晃了起來。
王一凡點了點頭,又從中找了必備的用品揣在口袋裡,領著女保鏢向密室外爬去。
他剛剛露出半個身子,就見身邊兩道刺眼的光照了過來,一個聲音大喊道:「不許動!放下武器!」
雖然眼睛被強光照得有些白花花一片,但王一凡還是察覺出身邊足有十幾隻槍口對著密室的洞口,只要自己現在稍有異動,他們就會立刻將他打成個篩子。
「請舉起手慢慢上來。我知道你下面還有個人,但這個密室應該沒有別的出口。別逼我們往裡面扔手雷。」這個陰的鷙聲音越來越近,厚重軍靴底子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異常沉穩,背著光的一張臉漸漸清晰起來,卻是個陌生的亞洲黃種人面孔。
王一凡別無選擇,只得舉著手慢慢走了上來,旁邊一個瘦瘦的黑人端著ak47沖了上去,二話不說就搜走了他腰間的手槍和匕首,狠狠一槍托砸在他的腦袋上。
一陣天旋地轉和劇痛從頭上傳了過來,王一凡被砸得趴倒在地,另一個黑人則快速衝上前,將正準備退回密室的女保鏢一把抓了出來,狠狠丟在地上。
那個亞洲人輕輕的蹲在了王一凡的面前,帶著獰笑伸手托起了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的樣子後,臉色立刻就變了:「原來竟然是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王少校,想不到你也會落在我的手裡!」
「你是誰?以前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王一凡一邊笑著,一邊開始觀察起周圍的局勢來。
「我這種籍籍無名的小嘍囉,怎麼能比得上王少校你這個楊威英倫的華夏特工呢?」那亞洲人笑道:「真是沒想到,就連華夏政府都覬覦起克扎的海外財富了。看起來真是無利不起早啊!」
「你說什麼海外財富,我聽不懂!」王一凡正要掙扎著站起來,卻被身後的幾個黑人按倒在地。
「別和我裝傻了!」那亞洲人怒道:「要不是為了克扎在瑞士銀行的百億美金帳戶,你們怎麼會甘冒奇險又回到芒各?告訴你,這筆錢,我們東洋特科是拿定了!另外比利亞重建後的能源開發,你們華夏也休想染指!」
王一凡終於明白過來,這個亞洲人竟然是東洋特科駐比利亞的特派人員,難怪之前看到的電視畫面中,有亞洲人培訓反對派士兵的畫面。看起來歐美發動這場戰爭當真是為了利益驅動,就連一向跟在屁股後面的東洋鬼子也攙和了進來。
難怪反對派獲得了如此之強的軍事援助,能源和克扎巨大的海外財富,才是他們發動這場戰爭的目的所在。
想到這裡,他笑著挪揄道:「你們之前不是已經抓住了克扎麼?為什麼不從他的口中問出帳戶的信息?」
那個東洋鬼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衝動的反對派士兵一抓住克扎,就像發了瘋似的立刻處決了他,根本就沒問出點有用的信息。
他雖然有心阻止,但在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