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拳之威

  「這香滿樓我就不能來？酒店敞開門做生意，還有拒絕客人的道理？」秦陽當即向前兩步擋在前面，臉色一片陰沉。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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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突然又呵呵大笑起來：「原來秦老大是來吃飯的，我還以為收保護費呢。唔……看在秦老大把地盤拱手相讓的份上，今天這頓我請了，另外想跟你商量件事。」

  這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高佬和小刀當場臉色難看起來，只有鬼手依然冷著張臉紋絲不動。

  小刀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近乎瘋狂地熾熱殺機。

  對殺氣格外敏感的辰寒，心中大驚看過去，明明是個連一點修為都沒有人，怎麼可能釋放出如此濃郁的殺氣？

  不簡單！

  起先並沒有太過注意的一個人，讓辰寒有了某些奇怪的想法，擁有這種強烈殺氣的人絕對不簡單，也許連小刀本人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在外人看來很普通的一句話，讓現場氣氛劍拔弩張，從身旁緊握著拳頭的大偉口中，辰寒終於知道了答案：「就是蘇雲風這個王八蛋，前幾個月打傷我們幾十個兄弟，把這條街給搶走了。」

  「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等著去吃飯，沒時間跟你瞎磨嘰！」秦陽冷冷說道。

  「為了不耽誤秦老大吃飯，我就長話短說了。」

  蘇雲風打了個響指，旁邊的馬仔連忙湊過來，幫他點燃了嘴巴上叼著的中華。深深地吸了一口，他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秦老大手底下鴻運街的地盤我看上了，拿城南九華路和昌盛街的地盤跟你換，兩條街換一條街我吃虧，沒問題吧？」

  「放屁！兩條街的收成加起來，連鴻運街的一半都不到，你當我們是傻子啊？」大偉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

  「你他娘的是什麼東西？老大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了？」

  蘇雲風看似瘦削的身體轉眼跨過數米，拳頭上有絲絲縷縷的氣流隱現，勢不可擋往大偉胸口上轟去。

  其中蘊含的能量比起秦陽還強了一籌，大偉那點實力別說抵擋，一線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若被擊中，非死即傷！

  「哼……老子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秦陽冷喝一聲就要迎上去，卻有人比他快了一步，被殷勤照顧了這麼久，辰寒怎麼也不可能讓人傷害偉哥吧？

  他動了！

  從靜止到發動皆在電光火石之間，速度瞬間達到讓秦陽都驚駭的地步，比起半個月前在森林中對戰狼群時，快了至少兩倍。

  手臂揚起繼而前沖，沒有任何招式，這是最簡單最常見的直拳，卻讓空氣發出可以聽聞的輕微氣爆聲。

  雙方大哥級的人物同時色變，蘇雲風急忙側身試圖避開，可惜那種速度絕非他所能規避。

  「死開！」

  眼見躲避已經不可能，他拳頭上的氣勁頓時濃郁了幾分，苦修了近二十年的真氣提升到極限。

  對方的速度確實出乎意料，伴隨高速而來的就是強悍衝擊力，不管辰寒本身的肌體力量強弱，單憑速度這一拳力道就不會弱。

  然而，蘇雲風不是普通人，他看得出辰寒的攻擊中不帶有絲毫真氣。以真氣對抗高速攻擊，他依然占據了極大的優勢，按照推測結果自己肯定會受點皮外傷，但是沒有真氣護體的辰寒不死也得脫層皮。

  蓬！

  兩人的拳頭狠狠撞在了一起，辰寒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這是他真正修煉皇極撼天錄的第一次嘗試——力量與真氣的正面對決。

  拳勁跟毫無真氣保護的拳頭碰撞，充滿破壞性的真氣全面壓進。

  啵……

  皮膚稍微凹陷了一點點，辰寒反手一抓狠狠捏向那股真氣。

  進入開光初期之後，單手力量陡然增加到三噸以上，對方拳頭中衝過來的真氣，竟然被他硬生生給捏爆了。反觀他的手掌上，連一丁點傷痕都沒有，換句話說只憑皮膚的強韌就將對方真氣擋下，連一根汗毛都沒傷到。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蘇雲風好像被火車頭迎面撞上，右臂傳來清晰無比的脆響，慘叫著狂噴鮮血倒飛出去。

  足足飛出了七米多遠才落下，大股鮮血不要錢似的奪口而出，斷裂的臂骨刺穿了皮肉露在外面，同樣鮮血淋漓，卻多了幾分別樣的猙獰。

  看了看毫髮無損的拳頭，辰寒說道：「偉哥是我朋友，沒有人可以傷害他。」

  當他把目光轉向大偉的時候，發現秦陽他們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大白天見了鬼似的。這次大偉可沒把他的稱呼當成戲謔，反而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溫馨，那是朋友之間兩肋插刀的義氣。

  當然了，他們被眼前的結果嚇壞了，包括親眼見證他擊殺灰狼的秦陽。

  那個時候他固然很強大，比秦陽還強了一籌，然而跟現在比起來，戰鬥力有著好幾倍的差距。

  一拳！

  僅僅是那麼一拳，就把蘇雲風打飛出去，倘若這一拳直接打在身上的話，對方有十條命也得搭進去。

  蘇雲風在天華市崛起還不到一年，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似的，極短時間內拉攏了一批亡命之徒。憑藉比秦陽還要強大的武學修為，很快從各個**勢力手裡，搶奪了一塊很可觀的地盤，其中就包括本屬於秦陽照看的香滿樓這條街。

  要不是幾個勢力老大被迫聯手，來了次大反擊讓他有些損失，怕這天華市早就沒有其他幫派的容身之地了。

  讓整個天華市**勢力都有所顧忌的高手，竟然被一拳打成了殘廢，怎能不讓人震驚萬分？

  本來秦陽並不認為辰寒有多強，他所看重的只是對方背後所謂師門。

  按照辰寒所說，他如今只有十六、七歲，就算打娘胎出來就開始修煉，也不過區區十多年。如今他所表現出的實力，卻堪比那些資質絕佳，又有上品心法輔助，修煉了二十年以上的武者。

  好一會，當蘇雲風臉色蒼白抱著粉碎性骨折的右臂，蹌踉著站起來的時候，眾人才陸續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小子，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充滿憤怒和怨毒，又有三分驚懼的目光死死盯著辰寒，厲聲喝道：「記住！今天你做的事，用不了多久全都會還給你，而且要痛苦一萬倍！」

  噗……

  再次噴了口殷紅的血漿，他那些剛剛轉醒的手下，連忙攙扶著他狼狽離去。也不知是誰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剛走出沒多遠，又傳來蘇雲風殺豬似的慘叫，攙扶他的某個小弟被一腳踢飛。

  辰寒撇了撇嘴，嘿嘿冷笑道：「最噁心打不過就說狠話的雜碎，有種就別走，看老子不把你卵蛋擠成肉醬！」

  聽到他這麼吼了一嗓子，蘇雲風蹣跚的腳步立馬加快幾分，帶著足以讓常人昏迷不醒的重傷，飛快鑽進轎車倉皇逃離。

  離著很遠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當辰寒和秦陽等人走進香滿樓之後，姍姍來遲的警察抓了幾個『觀眾』帶回局子，這件事也就算揭過了。

  也不是說連警察系統都怕黑幫分子，而是上峰有他們的考量，平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是官方和黑幫之間的潛規則，沒有違反規則的情況下，上面沒有人過問，一旦超越了規則的限制，區區**幫派還不是瞬息化為飛灰？

  香滿樓第十層，天龍號包房。

  各式色香味俱佳的精緻菜餚，由一個個身穿真絲旗袍，容貌秀美的女侍應端上來。偌大的圓桌周圍只有五個人，那些隨行的小弟自然沒機會列席，反正也在其他包房定了位置不愁吃喝。

  清蒸石斑、紅燒魚唇、水煮對蝦，龍蝦、魚翅、燕窩、鮑魚更是一樣也不少，儘是頂級酒樓中的頂級名菜。

  辰寒把秦陽當成了朋友，倒也沒有客氣，何況這些美味佳肴比師門的清湯寡水強了百倍，聞著香味就已經讓人食指大動。

  「老弟，哥哥我敬你！」

  三兩杯子盛滿了晶瑩剔透的茅台酒，秦陽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敬你我有緣相識結為兄弟！」

  師門規定不足十八歲不准飲酒，而且像辰寒這種外門弟子，就算超過了年齡限制也沒多少機會喝酒。

  腦海里浮現出元青的面孔，他心裡湧起一陣冷笑：如今門規還能限制自己嗎？

  「乾杯！」

  「乾杯！」

  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響聲，辰寒把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其他幾人還沒來得及誇讚海量，刺鼻的酒氣直灌腦門，差點把剛吞進肚子裡的食物噴出來。

  溫熱的眼淚滾滾而下，他抱著肚子彎腰拼命咳嗽起來，對於頭一次喝酒的人來說，一口灌下三兩高度白酒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劇烈咳嗽頓時引來眾人哈哈大笑，辰寒重新坐回椅子上，抹去眼角嗆出來的眼淚，拿起酒瓶把空杯斟滿：「這杯我敬你們，這幾天的照顧辰寒不會忘記。」

  有了前車之鑑，第二杯白酒下肚辰寒抓住了喝酒要領，感覺也不像先前那麼嗆了。一股甘洌滋味在舌尖流轉，溫熱氣流在胃裡逐漸散開，隱隱中竟有點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這一杯，敬高佬、小飛、鬼手三位，以後還要你們多多照顧。」他好像喝上了癮，沒有間隔第三杯端了起來。

  看到高佬和小飛連忙起身舉杯，鬼手不由覺得臉頰一熱。

  初次見面不明內情，還以為是哪個官方或者大幫派的二世祖，當場甩了個冷臉。曾經身為軍人中的精英，他最看不慣憑藉祖上餘蔭招搖過市的紈絝，在他眼裡只有強者才值得尊重。

  然而，接下來親眼見證的事實證明他看走眼了，這個怎麼看都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差點把修為超越秦陽的蘇雲風一拳打死。

  他正是自己心目中的強者，那種以力為尊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