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是誰？

  「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你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那畢竟是事實。」青年皺眉道，「我才是葉楓，是弒神槍的主人。而你，不過是我的一絲殘魂衍生出來的而已。我不是本尊，難道你是本尊？」

  陳毓祥淡漠一笑：「關於誰才是葉楓，我不想與你爭辯。不過我的記憶里，『你』應該早已不存在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何你依然存在於神界？」

  青年道：「你的記憶里，應該有十萬年前那一戰吧！」

  陳毓祥點了點頭。

  青年道：「當年守護者之間的那一戰，其實時間極為短暫。我們五人出手，也不過阻礙了荊戈片刻功夫，給了匠神大人逃出的時間而已。之後白蘭和吳桐她們被荊戈直接殺死，我也是深受重傷，拼命逃了出去。五大守護者，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去。」

  陳毓祥點頭，這些他自然都是記得的。當初五大守護者聯合，也不是荊戈的對手。摘星樓第一兵器的威力，實在是太厲害了。白蘭和吳桐，分別是鳳羽刀和幻靈梭的守護者。

  

  青年繼續道：「我拼命遁入地下，在地底深處，終於是逃過了荊戈的追蹤！然而我的傷勢實在太重，靈魂行將崩潰，在地底呆了不到一年時間，便是靈魂崩解，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我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沒想到千年之後，我在地底又醒了過來。這時我發現自己的靈魂受傷嚴重，已經極不完整，靈魂力量不到巔峰時期的百分之一！」

  陳毓祥道：「原來如此。」

  青年苦澀道：「我自然明白，原來我的靈魂真的已經崩潰了！不過幸好有著一部分的靈魂留在了本體之內，這才終於是僥倖醒了過來。然後我便在地底休養，等待著靈魂力量的恢復。」

  「後來有一天，我感覺到有一股神識一次次掠過地底。我清楚，那是荊戈在找我。我對他的神識，可是太清楚了。不過我在地底深處，他的神識到了這裡極為微弱，根本不知道我的位置。但是他應該是確定我藏匿在地下！原來荊戈一直沒有放棄找我！」

  「從那一天起，荊戈的神識幾乎每天都從地底掠過！我知道他一直在找我！因為只有我知道他曾經向道神大人出手！他必須殺了我，才能把這件事情徹底的掩蓋下去！不然的話，他就會迎來宇文世家的怒火！」

  陳毓祥淡淡道：「其實荊戈還真的威逼害怕宇文世家，不過當時他要殺你滅口，只是因為他的目的沒有達到，不想離開宇文世家而已。」

  青年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我現在自然是明白了。不過荊戈一直是在尋找我也是真的。同時他應該也在尋找匠神大人，當日大人重傷之際，強行傳送至低級位面藏匿起來，荊戈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肯定是要找到她的。」

  「荊戈想要殺我，我偏偏不能讓他如願！他一直在找我，我便一直隱匿不動，慢慢恢復實力。我一直等待著，等待著重見天日，揭露荊戈的惡行！我在地底拼命隱匿，拼命恢復實力，這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十萬年！如今我的靈魂強度，已經有當年的三成了！」

  「就在昨日，我才感覺到荊戈的神識不再出現，我知道，他已經離開了！我對他實在太了解了，知道他絕不可能故意停止神識探查，來引我出來！荊戈畢竟是摘星樓第一守護者，他畢竟有他的驕傲。」

  「你說驕傲？」

  陳毓祥微諷一笑道：「我可不覺得荊戈有什麼驕傲，他根本就是個陰謀多端的傢伙。一個玩弄陰謀的小人，談什麼驕傲！要我說，他這次和宇文燕大婚，其中的一個目的可能便是要把你引出地面，以絕後患！他知道你會出現在混沌城指責他，不過他根本不在乎，因為十萬年的時間足夠他布置好一切，他知道沒人會信你的。而且他顯然成功了，若不是慕容小胖突然插了一腳，你今天根本走不出混沌城！」

  青年微微一呆，苦笑一聲：「你說的，似乎也有一點可能。」

  陳毓祥哼道：「不是有一點可能，而是極有可能！你沒看宇文愷今日如何對你的麼？」

  青年皺眉道：「你怎麼可以對宇文愷大人直呼其名？你畢竟是我的一部分！」

  陳毓祥微微一笑：「也是，他可是我的岳父，我的確是該更尊重些。」

  青年惱火道：「你胡說什麼！匠神大人對我的心意，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真是假，你怎麼能如此說話！況且就算是大人喜歡葉楓，那宇文愷大人也該是我的岳父，怎麼會是你的岳父！」

  「你的岳父？你別做夢了！繼續說吧！」陳毓祥冷哼道。

  他的神識，再次掠過那麼白色小亭內的美麗異獸。靈兒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把她從他這裡搶走！

  青年無奈的看了陳毓祥一眼，繼續道：「我離開了地底之後，來到了最近的一座城市，探聽一些消息。畢竟我在地底呆了十萬年，什麼都不知道。結果我到了城內，便聽說了荊戈要和燕兒成親的消息，所以我立刻傳送到了霧靄城！」

  「有我在，這樣的事情怎麼能發生？我怎麼能允許這樣一個惡徒，褻瀆大人的妹妹？」

  「所以今天你才會出現在混沌城中，指證荊戈了。」陳毓祥點頭道，「這一點上，你和我的想法倒是一致的。你今天若是不率先發難的話，我便要先發難了。其實我一直是在等慕容小胖說話的，結果沒想到他根本沒有反應，更沒有想到你的出現。現在我倒是明白了，慕容小胖早已知道魔祖雕像的秘密，所以他知道荊戈的身份必將暴露，不可能娶到燕兒，所以他才無動於衷。」

  青年點頭道：「慕容小胖知曉一切，所以不說話也是正常。你說的沒錯，若非是他，我今天說不定在混沌城中便會被荊戈藉機害死了！小胖這傢伙，倒是匠神大人最可信賴的朋友了！」

  「還不是因為他喜歡靈兒。為了喜歡的女人做事情，誰都是心甘情願的。」陳毓祥淡淡道。

  青年看著陳毓祥道：「說說你吧！你應該是我的一個分魂吧，這才十萬年，你居然成為了九級神人，居然重鑄了弒神槍！而且你似乎力量和荊戈不相上下，荊戈見了你居然要逃遁！這是怎麼回事？」

  陳毓祥淡淡道：「我的經歷，倒很簡單。一絲殘魂落入一個靈氣稀薄的低級位面，在十萬年內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輪迴，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這一世終於成為修煉者，然後一路修煉到今天的地步，如此而已。之前無數次輪迴的記憶，我早就不知道了！」

  「那麼也就是說，你修煉的時間，並沒有十萬年了？」青年訝異道。

  陳毓祥點頭道：「按照神界整個位面體系的通用時間來算，這一世我花的時間，還不到一萬年吧！」

  「哈哈！沒想到我的資質，居然是如此彪悍，氣運是如此的逆天啊！」青年也是笑了起來。

  陳毓祥哼了一聲道：「我是我，你是你。這跟你有半塊神石的關係？」

  青年微微一笑，看著陳毓祥道：「那你告訴我，為何你的力量這般強大？雖然你成為了九級神人，雖然你重鑄了弒神槍，可是你怎麼能夠和荊戈平分秋色，甚至還略占上風？」

  陳毓祥道：「這是我的秘密，為什麼要告訴你？」

  「好吧！你暫時不告訴我，不過我早晚會知道的。」青年微笑道，「和你融合之後，我自然會知道你這一世的記憶，自然知道一切了！」

  「融合？」陳毓祥失笑道，「你是說，讓我和你融合？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融合了？」

  「你我當然要融合了！不管你是否承認，你總是我的分身，和本尊融合，乃是一個分身的宿命。」青年微笑道，「我們兩個融合之後，在靈魂力量上便要超越一般的九級神人了，到時候我們的力量便會更加強大！我們便可以去追殺荊戈，為大人報仇！」

  「為靈兒報仇的事情，我自然會做。」陳毓祥冷淡道，「真是搞笑，我不知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和你融合？你還真把自己當本尊了？」

  「我本來就是本尊。」青年自信滿滿的道，「對於一個分身而言，回歸自我，難道不是最幸福的事情麼？你和我有著相同的記憶，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們都是葉楓。融合之後，我們變得更加強大，難道你不願意？好好想想吧，你會想明白的。」

  「你不是我，我不是你。」陳毓祥淡淡道，「我已經想明白了！我雖然繼承了葉楓的記憶，繼承了葉楓的感情，可是我並不是葉楓！至少不是當年的葉楓！」

  「不是葉楓，那你又是誰？」青年惱火道。

  陳毓祥看著青年，嘆息一聲道：「若非是見到了你，我還真的以為自己就是葉楓了！若是葉楓的殘魂只有我一個存活，那麼我自然就是葉楓。可是我現在明白，我不是葉楓，你也不是葉楓！真正的葉楓，在當年靈魂崩解的時候已經死了！而你和我，都是完全不同的個體！雖然我們可以融合成為一人，可是我不願意！」

  說到這裡，陳毓祥也是站了起來，看著青年微笑道：「你可以放心，在靈兒面前，我還是葉楓，我會好好的當她的丈夫，好好的照顧她。可是我心裡知道，我並不是葉楓！」

  「我只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