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想入非非

2024-11-08 04:12:51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當若桐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父親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到她的房間,開心地對她說:「若桐,這是敖睿送給你的花,你看他多有心。」

  若桐接過,拆開插在花上的卡片,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致我最美麗的未婚妻,期待明天晚上和你的約會。

  雖然不知道這束999朵玫瑰花是不是真心的,若桐的心還是控制不住地歡喜。她那躲在花後面的笑容,就像玫瑰花一樣燦爛。

  在家裡幾乎睡了一整天,龍青山和江竹芳都沒有打擾她,他們大概猜到她昨天晚上和敖睿發生了什麼事。

  害怕自己睡過頭,她調了鬧鐘,下午三點鐘她醒過來,回自己的公寓換上情婦的標準打扮,然後又坐車回浦東的別墅。

  似乎仍然睡不夠,她躺在沙發上一邊等敖睿,一邊昏昏沉沉又睡過去。

  老實說,這種雙面人的生活過得很辛苦,她希望敖睿可以快點放她走,讓她全心全意地飾演龍若桐的角色。

  

  當敖睿晚上回來的時候,打開門沒有看見平時一見他進門就熱情奔他而來的身影。他在沙發上看到了蜷縮起來,睡得格外香甜的她。

  他輕輕走近她,蹲在沙發旁邊,靜靜地端詳著她。她又恢復了濃妝艷抹的樣子,但睡著的樣子,依然像個孩子一樣純真可愛。

  大概是昨夜他要的太多了,所以她才會這麼疲憊。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觸摸她的臉頰。

  若桐的頭動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沉睡不醒。

  「千面女郎……」他一邊低笑,一邊輕聲呼喚她。

  看見她睡得這麼香甜的樣子,他起身離開沙發,隨後上二樓洗澡。

  當他洗完澡下來的時候,看見她已經醒來。

  看見敖睿,若桐濃妝艷抹的臉立即堆滿笑容,熱情地奔向他,抱住他高大的身軀,媚笑道:「您可回來了,想死我了。」

  她的聲音酥柔到骨子裡,活脫脫的潘金蓮在世。她此時是夢露,就應該演夢露的角色。

  「如果我沒記錯,昨夜你好像夜不歸宿。」敖睿推開她,面無表情道。

  他故意點烈性酒xo,目的就是為了灌醉她,讓她無法飾演夢露的角色。他作為金主,可以因此刁難他。被她玩弄了這麼久,他怎麼可能不懲罰她?

  隨後,他離開她,坐在沙發上。

  若桐尾隨其後,挨著他坐下,媚笑道:「我夜不歸宿是有原因的。」

  「給我一個恰當的理由。」敖睿面無表情,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如何自圓其說。

  「昨天晚上被姐妹虜去酒喝酒,結果醉得不醒人事,所以就沒有辦法回來了。我本來想打電話給您跟您說一聲的,可是您也知道,您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給我。」脫罪台詞,若桐在龍家洗澡的時候早就已經想好了。她有一張利嘴,沒有人能輕易難倒她,即使是敖睿。

  「確定沒有酒後亂性?」他眯起黑眸,對她明故問。表情雖然冰冷,但腦子裡浮現的竟然是昨夜喝醉酒後勾引誘惑他,那個純真和調皮的女孩。

  那麼頑皮的她,竟然一整天都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他在開會的時候,差點因為分心而煩躁得無法進行下去。

  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影響得這麼深。從來沒有!

  「我喝醉酒的時候,有兩個壞習慣,第一,吐得全身都是。第二,容易胡言亂語見人就罵。別說男人有興致碰我,就連靠近我,他們都會覺得不耐煩。」她媚笑地解釋。

  「是嗎?」他的黑眸像黑曜石一樣耀眼,仿佛能洞穿她的秘密一樣。在她醉酒的時候,他完全看不到以上她說的這兩種情況,他看到的,只有最真實,最調皮,最可愛的她。

  「在我還是您的女人的時候,我不會做出偷腥的事,至於理由,我以前跟您解釋過。」若桐笑道。

  「聽起來,我好像應該相信你。」他迭起長褪,對她冷笑。

  「如果我要騙您,為何還要搬出醉酒的事實?這個切入點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如果要說謊,我會另選切入點。」若桐說。

  敖睿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好像很有道理。」

  「您仍然在怪我嗎?」若桐問,見他沒反應,她便善盡情婦的本色膩到他懷裡,使勁地對他撒嬌。「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跟姐妹去喝酒,更不應該夜不歸宿,不應該讓您等了一夜。不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在我沒有給您戴綠帽的分上,您就原諒我這一次?」

  敖睿不為所動,一雙黑眸只是冷盯著她,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笑話。

  「我親愛的敖總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我現在真的好後悔,其實像您這麼大方的金主基本上已經絕種了,我非但沒有好好珍惜,而且還踐踏了您對我的欣賞,我罪該萬死,死不足惜。」其實若桐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

  敖睿仍然無動於衷。這個一向聰明的女人,大概還沒想到在以後許許多多的日子裡,她會因為他的關係頻繁面臨晚歸或夜不歸宿的情況,她怎麼還敢信誓旦旦地對他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人家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地向您認錯了,難道,您堂堂敖氏集團的總經理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居然跟我這樣微不足道的女人斤斤計較嗎?」若桐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先認錯,然後抬高他的身份,讓他產生沾沾自喜的情緒,他心情一好,還怕他刁難自己嗎?

  盯著她半晌,末了,他才抬高她的下巴,眼神陰鷙而複雜。「你一向這樣玩弄男人,把男人戲弄於股掌之間嗎?」語氣之間有幾分自嘲,有幾分自鄙,因為他是「受害者」。

  「玩弄?」若桐自嘲地笑了。「人家哪敢啊?我還要留著我的小命好好地享受拿錢砸人的快感呢?我那點雕蟲小技在你們這些無商不奸的精明男人面前班門弄斧,很有可能就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我對捉弄男人這種事向來敬謝不敏。我明白您懷疑我的心情,但您不是女人,您永遠不知道女人有多膽小,尤其是面對男人的時候,她們永遠是不堪一擊的。」

  「是嗎?」敖睿嗤笑。膽小的女人居然還敢捋虎鬚?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平靜地說出這一番話呢?難道她忘了,昨天晚上她在車裡勾引誘惑他的事?

  「你一向這麼懷疑自己的女人嗎?」若桐反問。

  「不,」他陰鷙的瞳孔瞪著她。「只有你例外。」

  只有她例外,什麼意思?若桐驚訝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他。「您的意思是說,我很風騷嗎?」她自嘲地想,她的確夠風騷的,居然做出勾引男人這種事。哦,她現在想起來,都羞得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或許。」他淡淡地說道。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那時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理所當然地指責她呢?「做我們這一行的,有哪個女人不風騷的?如果不風騷,上哪找金主,上哪找依靠?」若桐對他強顏歡笑。早知道他會這麼看待自己,昨晚她就應該醉死算了。

  「或許,你比較特別。」他漫不經心道,黑眸里掩藏的笑意很深很濃。即使他教了她那麼多**上的技巧,她仍然沒有學以致用,她在勾引他的時候,就像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處女,就連接吻的時候,她都不懂得如何探入他口中。

  是她太愚鈍,還是她太放不開自己?不過他覺得,應該是屬於後者。

  他的意思是說,她是最風騷的那一個嗎?「當然,我是最特別的。」她只能對他僵笑。

  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摩擦,漫不經心道:「我其實很想看看,你不上妝的樣子。」

  若桐的心顫慄了一下。他到底想幹嘛?當場把她認出來,然後以他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嗎?她咬咬嘴唇,暗自下決定。懲罰就懲罰,誰叫她當初挑上了這個危險的男人?而且,她真的不想再玩下去了,她渴望得到解脫。

  「您真的想看嗎?」若桐平靜地問,其實心裡有一絲緊張,他到底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呢?

  敖睿的表情微怔,然後他恢復無所謂的笑容:「只是隨口說說。」

  他還需要藉助夢露的身份去幫助他完成報復父親的遊戲。而且,他不會輕饒玩弄他的人。他要挽回劣勢,捉弄一下這個小女人,讓她有一天自己露出馬腳,然後給他一個玩弄他的理由。

  若桐其實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是想一邊享受夢露的肉體,一邊享受追求龍若桐的快樂嗎?

  他一邊誘惑龍若桐不讓她回家,一邊又藉此刁難夢露。他或許會樂此不疲,但她要分身乏術飾演兩個角色,總有一天會崩潰的。

  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興致勃勃地陪她玩上一場嗎?

  一想到惹火上身的結果,她突然感到不寒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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