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敖睿生氣了

2024-11-08 04:11:12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若桐在天天的要求下陪了他一天。吃過晚飯後,她想及早離開,卻被天天和父親要求留下。

  「天天,姐姐很忙,過一段日子再回來看你好嗎?」若桐實在沒有辦法,敖睿不喜歡她晚歸,更加不能接受她的夜不歸宿。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姐姐你留下來嘛。我這麼難得才見上你一面,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嗎?」天天扯著若桐的衣角哀求她。

  如果她現在不是敖睿的情婦,她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她安慰天天道:「要不,姐姐下個星期再回來看你好嗎?姐姐真的有事走不開。」

  「現在都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走不開?」龍青山突然大聲呵斥若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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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想著回去和野男人上床睡覺。」江竹芳一臉不屑,她巴不得那個死丫頭立即消失在她眼前,省得她看著就心煩。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你今天晚上就滾出我的房間。」龍青山指著江竹芳大罵。

  一想到客廳的蚊子鬧翻天,江竹芳立即乖乖閉上嘴巴。每次那個死丫頭回家,她一定會被丈夫痛罵,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她恨死那個賤丫頭了。

  「天天,給我過來,別老是往那些外人的身上黏。」江竹芳對天天伸出手,召喚他到自己身邊來,把氣出在無辜的兒子身上。

  「姐姐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姐姐。」天天大聲糾正母親的話。

  江竹芳生氣地叉起腰身,指著天天臭罵:「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跟我頂嘴。」

  「江大嬸,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天天一點兒也沒有說錯啊,我本來就是龍家的人,好像只有你才是外姓人?」江竹芳變本加厲,若桐當然不可能對她一忍再忍。

  「你……」江竹芳氣得身體直發抖。

  若桐低頭看天天,剛好看到天天得意地向自己伸出了大拇指,與她相視一笑。

  「天天,你和你媽上去。」龍青山下命令。

  天天的笑容瞬間消失,他不舍地抓住若桐的衣角,最終在江竹芳的要求和呵斥下離開若桐,不情願地上二樓。

  江竹芳和天天離開後,龍青山把矛頭指向若桐。「現在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非要回去不可嗎?」

  「我今天出來一整天,我晚上要通宵工作啊。」若桐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敷衍父親。

  「你不是說你辭掉工作了嗎?怎麼還會有工作要做?」龍青山不解。

  「我是辭掉了公司的工作啊,但我還要用其它的方式賺錢生活啊,總不能坐著等死?」若桐反駁。

  「你到底在忙什麼?」龍青山不耐煩地問。

  「我目前在給一個網站兼職寫軟文。」若桐撒謊道。

  龍青山看著女兒神色如常的樣子,終於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他的女兒雖然從小缺乏管教,但行事從來懂得把握分寸,不會做出格的事。

  「爸,我先回去了。」若桐見父親不再為難她,趁熱打鐵。

  龍青山沒有說話。

  若桐也不再搭理他,拿起自己的包包,匆匆往外走。為了節省時間,她在路邊攔截了一部計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上完妝後,又匆匆坐計程車回浦東的別墅。

  回到小區樓下的時候,她抬頭看到她別墅里亮著燈,除了敖公子,不可能會是別人。

  她心一涼,匆匆小跑著走進小區,努力尋找應對的藉口和理由。

  回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她強迫自己恢復以往的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地推開門。

  敖公子正翹著二郎腿優雅地靠在沙發背上,他看著她,臉上沒有以往的不悅,反而是讓若桐捉摸不透的平靜和深沉。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伸出手召喚她:「過來。」

  若桐的心顫慄了一下。然後,她強顏歡笑地走近他,挨著他坐下,擺出嫵媚的樣子,刻意討好他:「敖總經理,您吃飯了嗎?」

  「這麼晚才回來,去哪了?」他問。

  「幫姐妹慶生去了,不過我已經儘量趕回來了。」若桐再次撒謊,反正都撒了那麼多,在不乎多一個。

  「從一樓跑上十樓,我理解你的儘量。」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

  剛才從窗口看下去,剛好看到她從小區外跑著進來,看她的臉蛋這麼紅,所以他猜想她應該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長跑。她一定是知道他回來了,所以,她沒有時間等電梯。

  他竟然知道了!於是若桐決定將計就計。「是啊,人家還不是怕您會生氣,所以才一口氣跑上來的。而且,人家對您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然想快點見到您啊。」

  「是嗎?」他淡笑。「我以為你是心虛。」

  「我又不是賺外塊或者和舊情人約會去了,有什麼好心虛的?」若桐道。

  「誰知道呢?」他淡笑。

  「您不相信我嗎?」若桐問。

  「我應該相信你嗎?」敖睿反問。

  「我已經向您解釋過原因。」

  敖睿凝視著她,用手玩弄她的長髮,漫不經心地說:「你的解釋是否真實合理,只有你自己心知肚明。」

  「敖總經理,如果哪天您要跟我分手,您會給我多少分手費?」若桐問。

  不待他回答,她已經拿開他的手,離開他,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就靠在桌邊上,微笑地看著他,期待他的回答。

  他緊盯著她,問:「你想要多少?」

  若桐喝了一口水,然後笑著對他說:「如果我做那些讓您難以忍受,提早拋棄我的事,我從您手中拿到的分手費將會大打折扣。然而,如果我在過程中表現得好,哄得你夠開心,我的分手費不但不會打折扣,而且我還可以獲得許多除了分手費之外額外的收入,不是嗎?」

  敖睿離開沙發,走近她,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

  「過程才是聚寶盆,我的野心遠不止目前所得到的。」若桐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她一邊神態自若地喝水,一邊默默觀察敖睿的反應。

  「你還想要什麼?」他問。

  「我知道自己沒有機會扶正,但除了名分,我不會放過任何可以爭奪利益的機會。直到目前為止,我只是得到了五十萬的現金和一棟別墅,您認為我會是這麼容易就滿足的女人嗎?」若桐表現出貪得無厭的樣子。

  「你倒是理由十足。」他泠笑。

  「我沒做過的事,您也要我承認嗎?我除了是您的情婦,我還有其它的身份。如果把我的生活比作一顆大樹,您就是樹幹,我的生活重心。但敖總經理,您應該明白,一棵樹不可能只有樹幹。就像我們除了有家庭,還有其它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脈絡。我已經說過,我今晚只是幫姐妹慶生去了,您仍然不相信我嗎?」

  若桐不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會不會惹怒敖公子。她既然已經淪落為情婦,就註定只能成為男人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玩偶。但敖睿認為她不甘寂寞,她不願意白白承受這種罪名。她做過的事,她不會逃避責任,但要她承認沒做過的事,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敖睿上前捏著若桐的下巴,湊近她的臉孔,以一個獵人對獵物的態度面對她。若桐的下巴被他的大手捏得快要碎掉一樣,她知道,他在生氣。

  「你這是恃寵而驕嗎?」他冷聲質問,雖然表情平靜,但眼瞳深處,卻是絲絲怒氣和徹骨的冰冷。

  這個女人不但三番四次讓他等,而且每次藉口理由一大堆,的確讓他很不悅。

  「夢露不敢。」若桐避開他冰冷的眼神,淡聲道。

  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樣子,她感到驚訝和惶恐,但更多的是冷淡,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表現得如此冷淡。

  如果他現在要她捲鋪蓋走人,她會很樂意接受這一個結果。因為,她無法強迫自己承受這莫須有的罪名。

  他既然不相信她,那麼,她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她是這麼地驕傲。

  敖睿細細地觀察著她的反應,他看到她的眼眸中混合著多種感情的色彩,冷淡,倔強,驕傲,憂鬱,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本來他現在就可以扔給她一筆分手費讓她走人,但此時複雜糾結的她,卻又從另一角度吸引他,使他打消結束二人關係的念頭。

  他鬆開自己捏緊她下巴的手,憤恨而去。

  敖睿離開後,若桐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起自己,像只受傷的小鳥一樣蜷縮在沙發上,在這個陌生的夜裡,她感到很冷很冷,冷得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微弱。

  孤獨的滋味她不是第一次品嘗,但這一次,她的眼淚還是抑制不住地滾滾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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