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只當她是妹妹

  「夫人，你也好漂亮！」被自己喜歡的長輩誇獎，若桐的笑容顯得有些羞澀。

  「我都人老珠黃了，還談什麼漂亮。」朱素蓉自嘲地笑了。

  

  「我覺得，女人的美麗和光華，是不能光看外表的。有時候氣質，遠比外表更讓人震憾和嘆為觀止！」若桐說。

  能說出這番見解的女孩，內里絕不會平庸。朱素蓉有些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了。

  這時，鄧穎走過來，禮貌地對朱素蓉說：「夫人，我已經泡好茶了，請到屋裡來。」

  「哎，」朱素蓉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又對若桐說：「姑娘，一起進來陪我喝杯茶。」

  若桐受寵若驚，她想不到敖睿的母親竟會如此善待她，愣了一下，正想著如果拒絕不太好，朱素蓉再次對她作出了邀請，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好。」

  隨後，若桐與朱素蓉一起走進去。而鄧穎陰沉的臉孔，卻寫滿了深深的不滿和忌妒。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為朱素蓉服務的人是她，而朱素蓉卻對那個賤女人夢露作出邀請？

  「對了，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阿睿是什麼關係？」朱素蓉從沙發上坐下來，突然問若桐。她想，能進兒子公寓的女人應該跟兒子有著某種深層的關係。

  「我是他的女人。」若桐回答得很坦然。

  「你長得這麼漂亮，難怪我們家阿睿會喜歡你。」朱素蓉笑道。

  她一點也不介意若桐的身份。她是敖睿的母親，當然知道兒子一直有圈養女人的習慣。但她從來不干涉兒子的生活，自然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他的女人。

  「夫人，喝茶！」若桐避開朱素蓉的話題，她為什麼會做敖睿的女人，全是她自動投懷送抱的結果，跟敖睿的喜好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她真的很喜歡朱素蓉，因為她很特別，至少，她不會像鄧穎一樣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這種女人。

  朱素蓉靜靜地拿起桌面上的小茶杯，把它貼近鼻子，不動聲色地用味覺感受它的質量和味道，然後再把它放進嘴裡，輕輕地啜飲。

  鄧穎泡的茶還可以！如果她的心情再純淨一些，她可以泡出更好的茶。

  「姑娘平時喜歡喝什麼茶？」朱素蓉問若桐。

  「我一般喝綠茶。」若桐說。

  「下次有空和阿睿去我那裡，我泡給你喝。」朱素蓉熱情地作出邀請。

  若桐再次受寵若驚，而站在一旁的鄧穎，忌妒得臉孔都發發青了。她沒想到，朱素蓉居然會喜歡夢露這樣的女人。而她，她跟在朱素蓉的兒子身邊那麼久，居然什麼也得不到。

  「夫人也喜歡泡茶嗎？」若桐問。

  「泡茶是我每天的必修課。」

  「夫人泡的茶一定很棒，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嘗一嘗。好，下次有空我一定拜訪夫人。」若桐微笑地說。雖然她知道，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因為她想，敖睿應該不會喜歡把她介紹給他的家人。

  「好，等待你的拜訪。那麼，我先走了。」朱素蓉起身作別。

  「不多坐一嗎？」若桐起身挽留，有些遺憾。

  「我還有事要忙，你也忙你的。」朱素蓉溫和有禮。

  若桐和鄧穎把朱素蓉送走後，鄧穎嘲諷的聲音迫不及待地響起。「你不是說從來不掩飾自己不道德的行為嗎？怎麼一見到夫人就像狗一樣示好？」

  「你們總經理和夫人喜歡我，我也是身不由已啊。我又沒有給他們下藥。既然你這麼清高，那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獨立女性啊，何必因為你們總經理和夫人對我的喜歡而遷怒於我？你對我這種女人嗤之以鼻，我又不可能成為你的威脅，你又何必忌妒我？」若桐一臉不屑。

  「你……」鄧穎一臉的不服氣，但又說不過口才犀利的若桐。

  「你做你的貞節烈女，我做我的情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從來沒有想過恃寵而嬌，至始至終要跟我過不去的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太囂張太過分，我還懶得理你。」若桐的臉上儘是譏諷，冷淡的笑意。

  「什麼叫做我跟你過不去？搞清楚，囂張過分的人是你，是你這個女人太犯賤。」鄧穎憤怒的眼神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火的威力可以把在場的人都燒死。

  但對此漠不關心，置身事外的人，永遠不會被她的火焰波及，比如若桐。她若無其事地提醒鄧穎：「辦過戶手續。」

  替若桐辦好過戶手續後，鄧穎氣鼓鼓地回公司。在公司門口，她遇見總裁大人敖仲明。她收斂起自己的不滿情緒，禮貌地問候敖仲明：「總裁。」

  敖仲明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鄧秘書，上班時間不在公司，去哪了？」他的語氣並不嚴厲，反而溫和而友好。他知道鄧穎是兒子的得力助手，所以對她比對一般人親切友好。

  「回總裁，我受總經理之命去辦點事情了。」鄧穎恭敬地回答。

  「哦，什麼事啊？」出於對兒子的關心，敖仲明還是好奇地打聽。

  「總經理讓我給他的女人辦理一棟房子的過戶手續。」鄧穎如實回答。

  這種事並不新鮮並不奇怪，她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總經理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用金錢和物質圈養女人的行為。

  「回去工作。」敖仲明溫和地說。這種事，在他聽來，的確不奇怪。

  鄧穎微笑頷首。「好的，總裁，我先回去工作了。」得到敖仲明的許可後，她走進了公司的大門。

  然後，敖仲明也離開了公司。

  敖仲明辦完公事回來，經過敖睿辦公室的時候，剛好看到敖睿正在工作。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只有他仍然在加班。

  敖仲明滿意地看著兒子，然後輕輕地推門進去，微笑地喚了一聲「阿睿。」

  敖睿聞言，從工作中抽身，問：「總裁還沒下班嗎？」

  敖仲明坐在他面前，說：「剛從信城回來。」

  「結果如何？信城肯與我們合作嗎？」敖睿問。

  「應該有機會。劉總裁對我們的計劃書沒有異議，但需要時間考慮，畢竟和我們開出同樣條件的公司不在少數。」一提到公事，敖仲明的臉孔就變得嚴肅起來。

  「放心，他最終的選擇一定會是我們。「敖睿胸有成竹。

  「你早有打算？」敖仲明問。

  其實在很久以前，敖仲明除了沒有交出總裁的印章，但公司內部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宜，早就全權交給兒子打理，他只是一個掛名的總裁，工作和生活也算清閒。

  但信城這個合作對象有些棘手，而他們的負責人，剛好和敖仲明有交情，所以，敖仲明出馬會事半功倍，但他只是負責和劉總裁溝通，背後的計劃準備工作還是由敖睿來做。

  「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敖睿咧開自信的笑容。

  敖仲明嚴肅的臉孔，慢慢地綻開笑容。「阿睿，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敖睿低笑不語。

  「阿睿，今天我碰到鄧穎，他說你把一棟房子過戶給你的女人。」敖仲明提起今天遇到鄧穎的事。

  「對。」敖睿言簡易賅。

  「你今年都已經30歲了，是時候收心了，應該找一個正正經經的女孩談一場戀愛，然後快點結婚，早點讓我抱孫子。」敖仲明語重心長。

  「我還想再多玩一兩年，而且，即使結婚後我也不一定會馬上要孩子。如果總裁想早點抱孫子，我只能讓你失望了。」敖睿的笑容雖然禮貌，但卻有刻意保持距離的冷淡。

  「阿睿，你知道婉可從小到大都很喜歡你，而且溫家和我們敖家門當戶對，難道你不打算早點給婉可一個交待嗎？」敖仲明最鍾意的媳婦人選是溫婉可，他當然希望兒子和溫婉可早點把婚姻大事定下來。

  「從小到大，我只當婉可是妹妹。」敖睿神色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睿，婉可對你一片痴心，你又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婉可比你的任何一個情婦都要優秀，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接受婉可？」敖仲明嘆息。

  「婉可自有她的好，但她不適合我，我也不適合她。如果總裁硬要把我們綁在一起，只會讓大家都痛苦。」

  「感情的事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和婉可又互相了解，大家知根知底，日後如果生活在一起，肯定會比想像中的順利。你一向以事業為重，而婉可也支持你的事業，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對她沒有什麼不滿，只是覺得彼此不適合而已。」

  「阿睿……」

  「總裁，回去吃飯，想必阿姨已經等你很久了。我也要下班了。」敖睿若無其事地提醒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