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從良去做聖女
2024-11-08 04:10:16
作者: 懸崖上的百合
當若桐回到浦東區的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去哪了?」敖睿的聲音從角落裡響起。
若桐聞言,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對他嬌笑道:「您都不在,人家悶得慌。所以就出門和以前的姐妹們一起逛街去了。」
若桐當然不會傻到告訴他自己偷溜回公寓的事。而且,這次她回來的時候沒有忘記噴香水,她不必擔心會遭到敖公子的懷疑。
「買了什麼東西?」敖睿問懷裡的女人。
「看中了一對耳環,但是我想讓敖總經理送給我。」她什麼也沒買。只有這樣說,才能圓下她說的謊。更何況,女人對男人的禮物都是很痴情的,敖公子沒理由會懷疑她。
「可以。」敖睿回答,俊臉看不出任何不願意或樂意的表情。他慣於收斂自己的情緒。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去買?」若桐滿懷期待地問。
如果敖公子真的帶她去買首飾,她一定要挑最貴的那對。偷偷拿去退掉後又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孤兒院的小朋友可有福了。
「你想什麼時候去?」
「明天去。」若桐提議。時間拖得太久,她怕敖公子會忘記。
他說:「可以。」還是言簡易賅,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回答。
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而若桐在生活中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若桐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一種性情相投的表現?總之,她對那些廢話太多的人一向不存好感。
「敖總經理,您好大方!人家今晚真的要好好地答謝你。」若桐倒在他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不必等今晚了,我們現在就做。」敖睿說完,迫不及待地把若桐騰空抱起,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晚上,敖公子果然遵守約定來接若桐去買首飾。
「你鍾意的耳環在哪家店?」在車上,敖睿問若桐。
「蒂芙尼。」若桐微笑地回答。
雖然她沒有光臨過這種店,但她曾經聽同事說這種名牌的首飾貴得讓人砸舌。越貴的首飾,不但越能彰顯她愛慕虛榮的本色,而且,退貨之後得到的錢會越多。一想到孤兒院的小朋友收到她送的禮物開心的樣子,若桐的心情就像雲朵一樣輕飄飄。
敖睿沒有再說話,專心開車。
下車後,若桐熱情地走到敖睿身旁,興奮地挽起他的手一起走進蒂芙尼。
對著那些鏡框下各式各樣,讓人眼花繚亂的首飾,若桐表現出異常的興奮。
終於,她挑了一副最貴的耳環。耳環的顏色是瑪瑙綠,晶瑩剔透如同湖水。在貴氣中又透露著一股嫻雅的風情,若桐戴起來的確美不可言,服務員不知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一味地對她阿諛逢承。但耳環再美,若桐興奮的仍然是退掉它之後就能換到一大筆錢。
敖公子準備從西裝口袋裡拿卡出來付帳的時候,若桐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女人挽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進店。
在這種情況下,若桐如果對於秀荷視而不見,那她的身份就要遭懷疑了。於是,她幸災樂禍地對敖睿說:「敖總經理,你看,前幾天纏著你的那個女人,已經重新找到金主了。」
敖睿抬起頭,順著若桐手指的方向看。但他的表情異常地平靜,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波瀾起伏,仿佛當沒事發生一樣。
然後,於秀荷也看到了敖睿和若桐。她的臉上出現尷尬的神色,尤其是面對敖睿時。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自己的前任金主和搶了她男人的第三者夢露。她已經重新找到金主,這讓她在他們面前情何以堪?
敖睿若無其事地把視線從於秀荷身上移開。
於秀荷眼中僅存的那一點點希望,頓時破滅,她的表情掩飾不住一臉的失落。
在敖公子面前,若桐當然不會錯過損於秀荷的機會。她風情萬種地走到於秀荷面前,微笑地對她明煲暗貶:「喲,這不是美麗又聖潔的秀荷小姐嗎?怎麼今個兒這麼有空來逛蒂芙尼呀?難道你也像我一樣喜歡蒂芙尼的首飾嗎?前幾天我還擔心你會死守著我們阿睿不放手,沒想到你的悟性居然這麼好,經我一點拔馬上轉移目標。看來,你現在混得不錯嘛?」
於秀荷瞪著若桐,氣得滿臉通紅。而她身邊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不屑於兩個女人的戰爭,躲到一旁聽電話去了。於秀荷失去僅有的一點依靠,她的心裡更添失落。
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該死的賤女人夢露搶走了她的阿睿,上天還讓她在每個緊要的關頭處處得利?她恨死那個賤女人了。
「哎呀,秀荷小姐,你的臉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丑?就像巫婆一樣,好可怕呀。」若桐繼續刺激於秀荷。
壞女人的角色,簡直是太好玩了。
「你這個賤女人。」於秀荷低沉著聲音罵若桐,就連她的鼻孔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充滿了強烈的憤怒。
「秀荷小姐,不要開口閉口就罵我是賤女人,大家都是同一種女人,你罵我,不就等於罵你自己嗎?我還以為你一直把自己當作聖女,沒想到你也知道自己很賤啊。」若桐完全不知羞恥,故意把聲音的分貝提高,在店內譁眾取寵。
於秀荷那美麗的臉龐,已經因為憤怒而扭曲得面無猙獰,仿佛要把若桐活活掐死。
「秀荷小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知道自己很賤很不能原諒自己,所以你要從良去做聖女嗎?」若桐嘻皮笑臉。「你放心好了,如果你去做聖女,我一定不會再跟你搶飯碗。」
於秀荷再也忍受不住若桐的侮辱,在眾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動手抽了若桐一巴掌。這一巴,比那天在酒店的包廂里力度更狠。
若桐白皙的臉上,立即出現幾道鮮紅的手指印。
若桐拼命地強迫自己流淚,楚楚可憐地奔到敖公子的懷裡,哭著向他訴苦:「阿睿,你看看你的前女友,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有修養,可是卻不但口口聲聲罵我是賤女人,還三番四次對我動粗,你一定要為我這個現任女友作主啊……「她哭得稀里嘩啦。
於秀荷的臉色變得更窘迫,她急切地向敖睿解釋:「阿睿,你不要相信那個賤女人的話,是她先挑釁我的……」
「你聽聽,她總是口口聲聲地罵我是賤女人,明明打了我還不願意承認……」若桐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她真佩服自己的演技啊。
「走。」敖睿表現得雲淡風輕,完全置身事外。他一向不介入女人與女人之間因他而起的戰爭。
說完,他留下首飾,推開懷裡的若桐,率先離開了店。
若桐拿起耳環和發票,得意洋洋地在於秀荷面前顯擺,嘴邊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於秀荷即使再氣,也不能發泄,只能幹瞪著若桐,不停在心裡詛咒她。
若桐做作地拭去臉上的淚痕,微笑地越過於秀荷身邊的時候,故意用自己的身體推了一下她,於秀荷差點被推倒。
然後,若桐在眾目睽睽之下,高調地走出了蒂芙尼店。即使她沒有親眼所見,她也知道,於秀荷的臉孔一定氣得快要爆炸了。
走出店後,她加快腳步跟上敖睿。恢復以往在他面前的自己,對他媚聲道:「敖總經理,您生氣了?」
敖睿不喜歡做作的女人,但是剛才她的表現的確過於惺惺作態,尤其是奔到他懷裡哭著向他訴苦。
敖睿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剛硬的臉部線條緩緩地揚起一抹譏笑:「女人,你這招借刀殺人,手段夠激烈!」
「敖總經理,您的措詞太重了,我不過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教訓一下欺負我的人。如果您被別人打,您會選擇忍氣吞聲嗎?」當然,這也並不是若桐的原意。她並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她厭惡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的戲碼。但這卻是扮演一個壞女人必需的。
「有沒有可能,你在教訓對方的同時,也在藉機剷除你的威脅?」敖睿嘲諷道。
「敖總經理,您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而那個女人也已經易主,她還有可能會成為我的威脅嗎?」若桐嬌笑。
「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敖睿抬起若桐的下巴,以研究的表情看著她,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只是很想知道,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成為你的威脅,你又怎麼會被過往的金主拋棄?」
若桐的臉孔倏地變白。
幸好,在廣場夜晚微弱的燈光下,敖公子不可能看出她的變化。
她根本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交往的記錄,敖公子要拆她的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