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現
2024-11-08 03:46:40
作者: 三兩二錢
我們幾個都爬在懸崖邊上,盯著下面的動靜, 這種情況實際上是最讓人蛋疼的, 要麼都出事兒,要麼就都不出事兒, 可是現在呢。
徒弟明顯是出了意外了, 可是師父卻安然的下去了, 這是讓我們下去, 還是不下去, 又為什麼死徒弟不死師父, 難道是因為徒弟比較年輕, 而師父的肉已經老了。
更蛋疼的是,現在,似乎我們已經不得不下去了, 不管下面有什麼危險, 我們沒別的辦法, 這裡已經出了樹林,但是離的不遠,難免晚上的毒氣不會擴散到這裡, 誰也不願意再去吐一堆蟲子出來。
可是我們要繞過這個懸崖, 又必須經過這個樹林, 這個時候,下面忽然傳來了一條亮光, 揮舞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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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奎道: 看來鄭老真的是平安到地面了, 這個可能是他傳給我們的信號, 現在我們怎麼辦, 緊跟著下去。
我一咬牙,道:我來, 朱開華一把拉住我,道: 還是我來吧, 就你那身手,真碰到個什麼么蛾子,估計連渣都不剩下。
我沒回他的話, 掙脫他, 抓著繩子就往下面溜, 有一句話我沒說, 這次死的人太多了, 我已經害怕了, 退縮了。
但是老朱總歸是外人, 不管是看在錢的份上, 還是因為對這個秘密的好奇,但是總歸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們兩個長久以來同生共死的革命友誼, 我不能因為自己就連累他, 當然, 以前的很多情況是我愛莫能助, 但是這一次,我這個戰鬥力一半的人也能沖在他前面。
畢竟,我這次下去,目的只是趟雷, 並不是在這個過程中, 就一定會出問題。
下去之後, 被懸崖下的風一吹,我就冷靜了下來, 可是這麼一冷靜, 低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崖底,心裡又恐懼起來。
這個恐懼,不只是來自於那個未知的危險, 而是現實擺在我眼前的困擾,,條件是在太過撿漏了, 充當安全帶的那根繩子斷了之後, 現在, 我就是一個人,抓著一條繩子, 一步步的往下面退, 只要我一個失手, 就會跌到崖底粉身碎骨。
生死,全在我自己的手上, 這次,誰也幫不了我。
也許很多人,無法理解現在我的乾瘦, 大家可以試想一下, 你在大樹上吊一根繩子,然後在樹上, 拉著繩子,踩著樹幹往下面滑的感覺, 而且,隨時的, 都會出來一個未知的事物偷襲你。
我穩了穩心神,這個時候,越慌越容易出問題, 懸崖里的冷風很是刺骨,現在的天氣,雖然不冷, 可是被這股冷風一吹,我還是全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好的是, 被風吹著, 我可以隨時的保持清醒,而不是被自己嚇暈。
我抬頭看了看,發現自己離懸崖頂已經有了一大截距離, 低頭看, 依舊的深不見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我在崖壁上用力的雙腳忽然一個踩空, 我整個人就掉進了一個洞裡。
這個突發狀況差點把我嚇的尿了褲子 我緊緊的抓著繩子, 眼前是一片漆黑, 只是感覺,現在我所在的, 是一個平平的地面。
懸崖上有個洞, 我現在掉進了洞裡, 會不會, 鄭老的那個徒弟 ,就是掉進洞裡,才被那一股子怪力拉住。
想到這個, 我抽出槍, 緊握著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另一隻手摸向腰間,,手電是別在腰裡的, 這個時候,我最需要的, 是光線, 我要搞清楚,我在這個洞,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手電一推開,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棺材, 木棺, 整個棺材做的很是簡陋,簡單的說,就是幾塊木板拼湊而成的, 中國現代的棺材,雖然南方北方結構上有不同, 但是在實行土葬的地方,不管貧賤富貴, 人死的棺材,都不會簡簡單單的, 因為人最看重的,就是生跟死。
可是這個棺材,卻真的是出奇的簡陋,而且上面沒刷漆, 就是白色的木頭顏色,在一個懸崖峭壁上的一個洞裡, 發現了一個棺材, 這很自然而然的, 就讓我想起來了,崖葬。
在很多山區,或者少數民族,都實行的是這樣的墓葬方法, 往往見到一個山壁上被鑿了無數的洞, 裡面就放了死者的棺材, 遠遠的看去, 倒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
棺材不僅簡陋,還破敗,這是在所難免的, 在山壁上,被風這麼吹著,就算是金絲楠木也難免會很快風化掉, 看清楚是棺材,我反倒沒那麼緊張了, 我害怕的是出現什麼怪物, 而起,在這個通風的山壁上, 是沒有起屍的條件的, 再牛逼的粽子, 也早就死透了。
而起這麼長久以來, 我前面也說過, 我對死屍, 已經有點免疫了, 雖然做不到法醫那樣的淡然,但是絕對沒有以前的那種談屍色變。
等我靠近了棺材, 用槍挑過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的棺材板, 饒是有心裡準備, 我還是被嚇了一個大趔趄。
裡面是一個風化了一半的人,。
或許說, 在山洞裡, 這個棺材的密閉性又絕對不好, 屍體根本就不會腐爛, 山風一吹,就是自然的風乾,有點類似北方的臘肉,就是這麼製成的。
這裡面的屍體,就是這樣, 渾身的皮肉已經成了亮紅色, 看起來相當的猙獰, 更重要的是, 屍體身上穿的衣服, 我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是普通的衣服,也不是現在常見的壽衣, 如果非要說的話,卻又像是少數民族穿的那種衣服。
這下我心裡倒也釋然了, 本來, 這裡屬於人跡罕至的地方, 既然是無人區,又怎麼忽然出現了一個棺材一個死人呢? 想到這死屍身上的類似少數民族的服裝,我不禁猜測,莫非, 在這個外表看起來荒無人煙的地方,其實還隱藏了一個類似桃花源一般的少數民族。
看完之後, 本著鬼神可敬不可欺的原則,我還是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響頭,表示對打擾死者休息的歉意, 緩緩的退出了洞穴, 在洞穴口, 我握著繩子,繼續往下面滑行。
這一次,我就相當小心,因為想到,這裡可能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崖葬聚集地, 我不可能不停的掉進人家的墓穴里, 更何況,誰能保證, 沒有一具屍體出現了異變。
所以在每次下腳之下,我都用用腳尖試探一下,會不會踩空, 事實上,這裡還真是有無數的葬洞, 我一個個的避開, 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我就心道: 其實嘛,哪裡有那麼多的妖魔鬼怪, 是這麼長時間的經歷,讓我自己變的草木皆兵了點。
可是就在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的時候, 腳下踩到一個空洞 ,我正要避開, 這時候,忽然有一雙手,拉住了我的腳踝。
我瞬間就是頭皮一炸, 尼瑪,該來的總歸是來了。
我的腳踝被抓住, 因為雙手是抓著繩子的, 沒辦法掏槍, 我也沒有一隻手抓繩子,一隻手抓槍的自然,那樣我估計就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只能用一隻腳去踢那隻手, 可是抓著我腳踝的手力氣很大, 我身子掛在懸崖上又使不上力氣, 一把就把我拉到了洞裡, 我心裡高度緊張, 跌進洞的一瞬間, 我就翻起身,衝著抓我腳踝的影子就撲了上去。
一把抓上去, 十分的柔軟,手感美妙, 而且,身下的似乎是一個人, 但是我不能掉以輕心不是, 在山壁里, 能出現一個活人, 我手上一用力,也管不了那麼多, 張開嘴,就衝著下面咬了過去。
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啪的一聲, 我挨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把我打蒙了,徹底的打蒙了, 就算是我被咬了一口, 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啥,但是下意識的就認定是粽子。
可是誰見過, 粽子,會抽人耳光的。
我被打了一耳光,趁著我發呆的空,下面的被我抓著的東西,一把推開我, 力氣倒是不重, 然後他整個人翻了一個軲轆跑到了旁邊。
我手忙腳亂的推開手電開光, 光線一下掃了過去,這下看清了這是個人形, 只是它背對著我, 我看不清楚這是誰, 但是很顯然的,這是個女人, 因為只看後背的身形,就是嬌小型的。
再看到她的齊耳短髮, 我還真的想不起來這是誰, 心道,傳說中有鬼變成女人騙男人xxoo,然後吸盡陽元而死,難道哥們兒就遇到了這麼一個色鬼。
我吞了吞口水,小聲問道: 你是誰。
這時候,人影轉身,對我撲哧一笑。
那一刻,我的腦袋陷入了短暫的空白,這個人,我以為我可以忘卻,可以拋到腦海的深處深深的埋藏起來不去記起。
可是忽然見到,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心情。
喜悅。
尷尬。
煩悶。
羞愧。
抑或是其他。
這個人,是白瑾, 是在千佛洞裡,稀里糊塗的把身子給了我的女人, 也是在千佛洞之後,我再也沒見到過的人。
剛才我的兩隻手, 又抓錯地方了, 你說我的手怎麼就這麼有福氣呢。
(白瑾出來了,有木有人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