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撕下假面

  「我已經讓人在周圍盯著了，要是有什麼異動，會想法子護住他們的。」夜景湛並沒有打擾他們。

  「等天羅教的真面目被揭穿，他們也就能回到父母身邊了。就是不知道，他們還願不願意回去？」

  畢竟他們都是被自己的爹娘「獻」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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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受了那麼多折磨，只怕心中滿滿都是怨恨。

  不然又怎麼會不回家，跟著報恩離開呢？

  「若是不願意回去，就找個地方將他們安頓下來。天羅教的事定然會掀起大風浪，淮王不會敢輕易動他們的。」

  洛瓔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她沒想到，夜景湛竟然也有這個想法。

  「怎麼，你也是這樣想的？」夜景湛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

  他與洛瓔，終究還是心靈相通的。

  「就算他們的爹娘從天羅教的騙局中清醒過來，但傷害卻是已經造成了。他們要是不願意回去，能有個地方給他們安身是最好不過的。」

  這地方，由晉王來提供，最好不過。

  「我會安排好的。」儘管事兒還沒定，但先答應下來准沒錯。

  「多謝王爺。」洛瓔跟他道謝。

  「阿瓔，你我之間，不必言謝。為你，我願意做任何事。」夜景湛說得格外真誠。

  要是放在從前，洛瓔是不會相信他這話的。

  可如今，她卻願意相信了。

  要不是夜景湛為她分擔一半的痛楚，她根本無法活到今日。

  連噬心蠱的痛他都願意承擔，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夜景湛還以為洛瓔會一如既往地嘲諷他。

  但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她說出難聽的話來。

  「我方才在宮中，當著假太后的面，戳破了她的身份。她必然會著急。而她著急的第一步，應該就是除掉後宮之中曾經在慈寧宮伺候過太后的人。還請王爺多留心，務必要保住他們的性命。」

  洛瓔知道，假太后被她這麼一激，必然會有所動作。

  除掉她所有的威脅，會是她眼下最想要做的事。

  「我這就去安排。」夜景湛知道她憎恨假太后已久，如今尋著了合適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她。

  「假的當了太久，就將自己當成真的了。」洛瓔哂笑一聲。

  假太后打著為蓉嬪復仇的名義，做著各種傷天害理的事。

  著實是夠噁心的。

  是時候將她面上那張皮摘下來了。

  洛瓔猜得沒錯，假太后當晚就讓人動了手，想除掉曾經服侍過太后的人。

  但沒能得逞。

  差點死在她手上的人受了驚嚇，瑟瑟發抖地跪在了承乾宮外，求皇上捉拿兇手。

  皇上對假太后原本就起了疑心，看到他們都曾是慈寧宮的人，心中疑慮更重。

  細查之下才發現，慈寧宮的人在這裡面竟然被換了個遍。

  不是死了就是被調去了別的地方。

  沒有一個舊人留下的。

  皇上再憎惡太后，也知道她並非是個不念舊情的人。

  這其中只怕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珈蘭公主到了承乾宮。

  她將曾經的噩夢說了出來。

  皇上聽罷，不由大驚失色。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幾年在皇宮裡的，根本就不是太后！

  他立刻帶著珈蘭到了慈寧宮。

  假太后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來，端坐在院子裡，還一副太后的做派。

  皇上立刻就讓人上前將人拿住，而後讓人查看她的臉。

  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麼多年過去，那張麵皮與她的臉長在了一起，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珈蘭那場噩夢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珈蘭作證，又有那麼多曾經服侍過太后的人出來指認，皇上自然認定了她是假的。

  「皇上這話，哀家聽不明白。」假太后還是那副端著的模樣。

  珈蘭見狀，不由冷笑，「我看你真是裝得太久，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父皇不知道，我卻清楚。你是蓉嬪身邊的宮女雅竹！」

  假太后聽到自己的名字，再也無法維持冷靜自持的樣子，「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找人問問不就知道了？蓉嬪身邊的人，可不只有你一個還在宮裡。」珈蘭早就有所準備，讓人帶了曾經服侍蓉嬪的人前來。

  其中有個人與雅竹同住，說出了她身上好幾處隱秘的特徵。

  皇上讓人一一查驗，得到了映證。

  可他知道，要是不能揭下那張臉上的面具，縱然有這許多證據，但他要是當真處置了太后，定然會有人說她是為了扳倒太后，才想出了這般匪夷所思的說辭。

  皇上正苦惱要怎麼做的時候，追雲忽然走了進來。

  他手中拿著一個藥瓶，「皇上，這藥水可以讓她面上的人皮脫落。」

  皇上一聽，不由大喜。

  立刻讓他將藥水用在了太后臉上。

  「珈蘭，別看。」將人皮撕下來的時候，追雲還不忘提醒珈蘭公主閉上眼睛。

  以免噩夢重現。

  那張結痂的臉讓在場的人驚懼不已。

  為了將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雅竹也受了不少苦。

  最初的那段時間，她一直提心弔膽，生怕自己會露出什麼馬腳，被人抓到。

  後來她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發享受這種將人狠狠踩在腳下的感覺。

  甚至借著太后的身份，報了許多她從前的私仇。

  漸漸的，連自己最初到這裡來的目的都忘了。

  要不是司堯臣與她提起十皇子的事，她只怕都記不起她是來報仇的。

  「是誰讓你這樣做的？」皇上知道，她一個人自然翻不起這樣大的風浪。

  假太后眼底閃過一抹恨意，笑道：「是晉王。」

  珈蘭公主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就是晉王讓我這樣做的。」雅竹被洛瓔擺了一道，心中恨意難平。

  哪怕她要死了，也得拽著洛瓔跟夜景湛一道下去。

  「你假扮太后的時候，皇兄都沒有回到京城。你背後另有其人，少在這裡污衊！」要不是實在不想看到她那張臉，珈蘭公主定然會當著她的面駁斥。

  「行了。先把人帶去慎刑司吧，朕之後會親自審問。」皇上輕飄飄說了一句，就讓人將雅竹帶走了。

  珈蘭看了追雲一眼，兩個人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