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武神真相

  龍煙華朝著白少司看去，一副你猜錯了的表情，白少司依舊是勾起嘴角，信心滿滿，全神貫注的將目光投向戰場。

  「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龍煙華忍不住嘟囔一句，繼續關注爺爺等人，幾位大宗師一擊之後並不留戀，各自再度回歸自己的戰場上英勇殺敵。不愧是戰場上的老將領，如此計劃提前根本沒有時間商議，戰場上臨時發揮才能取得最大力度的奇襲。

  林逸雲也是將注意力放在戰場上，他也沒有龍煙華那麼輕鬆的觀望，他比龍煙華要了解武聖，明白每一位武聖都有一些壓箱底的招式，而現在南域兩位武聖已經使出了底牌，看似力挽狂瀾，可實際上如果對方也毫不留手，那麼很有可能局勢在片刻之間轉變。

  「林威武，如果你們南域只有這點能耐，那麼就認輸。」空中，明明占據下風的西域武聖囂張叫囂，威震武聖表情猙獰，永不服輸的樣子。龍煙華正不解對方何以說出這樣的話。忽然間對敵血紅武聖的那位武聖只在瞬間氣勢提高了不止一籌，帶著血光的一拳砸向血紅武聖，下一秒，血刃撕碎，南域的血紅武聖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轟隆！』一聲重重的砸落在戰場上，氣息消弱，慘敗！

  「怎麼會這樣！」龍煙華震驚，臉色大變，她身邊的宋翎也是看到了這一幕，驚恐的表情見鬼似的扭曲起來。

  「不夠強嗎？那種程度還不夠強嗎？！」宋翎渾身顫抖，臉色蒼白，觀戰的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一時間難以接受。

  龍煙華回神兒，一手輕輕的按在宋翎的肩膀上，輕輕拍撫安慰，終於讓對方安靜下來。扭頭去看林逸雲和白少司的表情，兩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的發生。

  「你們就不擔心南域守不住，被西域攻打？」白少司暫且不說，林逸雲可是正統的南域人，看到自己國土將要受到威脅，他怎麼一點都不關心，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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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雲搖了搖頭，「戰爭的目的說到底還是為了糧食，不管誰輸誰贏，最終只要交出一定糧食戰火可消，況且……」

  「況且武神大陸四大疆域不得相互侵犯，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所以西域就算是成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者，他們也不能趁此機會入侵南域，如果膽敢違反，那麼就要面臨東域和北疆以及南域的共同怒火。」白少司加以說明。

  「那就是說即使這場仗不打，事局也早已註定？」龍煙華瞪大眼睛，看到林逸雲和白少司紛紛點頭，她終於無法淡定了，「那你們說雙方打仗還有意義嗎？白白的犧牲上百萬兵將又是為了什麼？！」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武神大陸必須要有戰爭，才能繼續維繫下去。」白少司的一句話雖然讓人覺得冷的沒有人性，卻是事實。林逸雲也是點頭贊同了這一答案。

  「難道就不能有和平嗎？世界和平，東南西北四塊大陸的團結？」在龍煙華的認知里，這一假設完全可以實現，可是卻立即看到了林逸雲的搖頭和白少司的嘲笑。

  「龍煙華，你知道武神大陸人類的最大敵人是什麼嗎？」白少司一副說教的語氣問到。

  龍煙華張口就答，「妖獸嗎？」

  武神大陸除了四塊疆域之外中心地帶和其餘分割大陸的叢林裡都生活著妖獸，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之外數量最多的種族就是妖獸了，或許妖獸的數量比人類更多，但一直以來妖獸和人類之間都沒有發生太大的摩擦。也算是各行其事，互不侵犯。

  林逸雲怔了怔，低頭沉思，看樣子他也不清楚，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白少司緩緩搖頭，「你知道這個世界的這片大陸為什麼叫做武神大陸嗎？」看到龍煙華不解，白少司說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因為很久很久以前，這片大陸出現了一位武神！」

  「什麼是武神！那武神又在哪裡？」龍煙華滿眼震驚，被稱之為『神』的存在真的是神嗎？她了解鬼神之說，也明白世界上真的有神，只是武神是什麼神？這個世界的神和她了解的神是一樣的嗎？

  「武神就是強大到可以只手捏碎空間，踏破虛空的存在，至於武神大陸的神……被殺了！」

  多麼殘酷的答案，多麼冷靜的回答，只有三個字，『被殺了！』是被什麼人殺了？竟然還有屠神的存！

  「這不可能！」林逸雲忽然開口，眼神中也是不信任的表情看著白少司，「武神是最強的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殺的了武神？！」

  「如果是其他世界的神殺了武神呢？」白少司不以為然，他似乎知道的很多。「在北疆皇室的秘典中一直有那段歷史的記載，當初進階為武神的男人就是我們北疆皇室的一位，而殺了武神的人不得其名不知其貌，只有從天而將的一隻巨大黑掌，只是一掌便將武神滅殺，那黑掌又消失在天際。」

  白少司的說辭不像是假的，可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件事就有的深究了。

  竟然有人杜絕這個世界人類的成神之路，重點還是出現在那降臨的黑色大掌上面，出手的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夠一擊滅殺武神，足以說明他的強大。

  「你現在知道武神大陸人類的最大敵人是誰了嗎？」白少司這時才將事情反過來繼續問到。

  「是那滅神者？」龍煙華試探的回答，卻見白少司再次搖頭。

  「是人類自己。」這個回答在龍煙華和林逸雲心中難以理解，白少司接下來的話卻是為這個答案做出解釋。

  「只有不停的戰鬥，在殘酷之下讓高手們葬送性命，讓天才們永步後塵，只有武神大陸不再有武神出現，武神大陸才能夠稱得上平安。千年前南疆出現的那滅殺武神的黑色大掌只是出現，就使得南疆百姓幾乎全部被滅，神所擁有的巨大威壓所到之處弱小的人類只能灰飛煙滅，或者是剩下一灘肉泥。所以武神大陸不管是任何疆域，都無法承受『滅神者』的出現了。」

  這時，龍煙華終於明白了白少司的意思，武神大陸四大疆域的上位者們多不勝數的開戰竟然只是為了控制人類的發展，高手的存在，他們就這樣認命了？妥協了那黑色大掌主人的意願，讓這片武神大陸不在有武神出現？

  怪不得武神只是傳說，千百年來都沒有一位武神出現，就算是有武聖快要進階武神的時候，恐怕武神大陸的強者們也會集結所有力量將那武聖滅殺。不然引來了『神』出手，對武神大陸的人類來說只會付出更加沉重的代價。

  想到這裡，龍煙華忽然有種被圈禁的感覺，整個世界，整個武神大陸似乎都被另一個強者所圈禁著，她忽然想到這個世界上人死後靈魂的去向，沒有鬼差的指引，靈魂都去了哪裡？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心中漸漸生成，下一秒，讓她自己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忽然想到道法典籍中有一種魔的出現，實力之強大可與神所抗衡的魔尊，傳說中他們能夠將無數小世界禁錮在自己的領域中，掌管世界，如果這片武神大陸真的是被魔尊掌管，那麼人類靈魂的去處也有了合理的解釋。那尊大魔圈養人類，將人類的靈魂當做是源源不斷補充壯大實力的食物……

  自己竟然穿越在一尊大魔的食物圈中，以前還自以為是可以變強，可是如今她清楚的認知就算是變強又怎樣，只是變成了更加合人口味的靈魂而已。

  如果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或許還能繼續隨心所欲，我行我素的在世間闖蕩，可現在，震驚，不甘，的心情占據了她的整個思想。周身靈力極度不穩的波動起來，龍煙華靜靜的騎在馬上，竟然讓周圍的人有種冰心透徹的寒意。

  身前宋翎瑟瑟發抖，被林逸雲將之抓住衣領丟到身後自己的護衛手上，他不知道龍煙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現在的她很不對勁。

  「煙華！」他試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去安穩她，可是龍煙華的周身仿佛有一層看不到的隔閡，讓他無法將手湊近。

  林逸雲皺起眉頭，龍煙華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初次出現，就像月余前在花林中那場表白，當初她也是這麼愣愣的，可是氣質卻與現在截然相反的不同，「煙華，清醒！」就算不知狀況，林逸雲也清楚他的煙華出事了，那種讓人心寒的氣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此時此刻，林逸雲的喊聲根本就無法傳入龍煙華正陷入自我掙扎的意識里，忽然間，她身下的明月寶馬再也忍不住揚起前蹄，被龍煙華的寒氣所震驚。身形不穩的瞬間，終於讓龍煙華下意識的維持自身平衡，清醒過來。

  「煙華，你沒事？」

  林逸雲關心的表情，關切的語言讓她愣了愣。目光方向戰場，又收回，似乎決定了什麼，心中緊繃的駐牆終於轟然倒塌。

  隨即，她吐出一口濁氣。生在哪裡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但是過的好不好卻全在於她自己，所以想通了這一點，她不在迷茫，不再不甘，人生苦短，何必要為那些難以實現的大事而憂心？過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