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阿暮的坦白
2024-05-06 10:53:17
作者: 久舟
阿暮點了下頭:
「若沒有我,便不會有這個孩子。」
「哈?」
佟春草疑惑的道出一聲,言必,她甚至忍俊不禁。
原本嚴肅,且略有一絲沉重的交談場合,因為阿暮的這一句話,而變得好笑起來。
阿暮頓了頓,反應過來不對,才忙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若沒有我醫治仲令威,他不可能在身中奇毒的情況下,甦醒了三個時辰,並且在這段時間內,寵幸了一個婢女。」
佟春草聽得目瞪口呆。
阿暮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卻是那麼的難以理解。
「你是說……仲令威中毒……昏迷……」
「嗯,持續的昏迷不醒。」
「然後……你把他弄醒了幾個時辰,他什麼也沒幹,就忙著那檔子事去了?」
「沒錯。」
「嚯。」佟春草露出玩味的神情,「他倒是精神頭足。」
阿暮以為佟春草是吃味了,便道:
「其實是司空夫人要求的。
仲令威長久昏迷,雖然可以靠湯藥吊著一條命,但身體已經虛弱至極,幾乎是骨瘦如柴了,這樣的一個人,如何能當仲家軍的將領?
所以司空夫人,是一定需要一個新的將領,來掌控這一支勇猛軍隊的。」
「要求?但他自己也是願意的吧?若他不願意,別人還能拿到架住他的脖子,再逼著他與人同房不成?」佟春草問。
她不是原主,自然不會因為仲令威如何絕情寡義而感到難過。
之所以再三追問,只是因為,她需要多方佐證仲令威其人如何,才能決定是否要孩子們與他相認。
阿暮觀察了一下佟春草的神色,一邊怕她傷心難過,一邊緩緩道:
「只能說,將軍的選擇,也是有顧全大局在的。」
「哈哈。」佟春草不禁笑出一聲。
她是真的覺得好笑。
一個男人,拋妻棄子之後,難得甦醒的機會裡,第一時間就忙著與其他女人睡覺,再生其他孩子,還可以加以非常冠冕堂皇的、非常深明大義的理由,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不如說他仲令威就是這麼缺女人,在深山老林要對救命恩人下手,在病榻也不放過家中婢女還好些!
這樣,她還敬他是個說真話的「真」男人。
見佟春草冷笑了一下,阿暮想安慰,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春草……」
「對了。」佟春草再問,「他醒來後,可有提一句,他出走時有孕在身的妻子、或者他未曾蒙面的,在妻子腹中的孩兒?」
阿暮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道:
「沒有。」
這時,他倒是很快的想到了安慰的說法:
「不過,可能將軍有與婢女說起呢,他醒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與那名婢女待在一起。」
阿暮的「安慰」,對佟春草來說,倒不如不說了。
佟春草搖了搖頭,再次感嘆原主的遇人不淑,同時道:
「哈哈,哎,跟婢女魚水之歡時,提起自己拋下的妻子,那還不如不說了呢,正好與婢女,一塊兒笑話妻子的痴和傻麼?」
「春草……」
「我沒事,理智分析一下罷了。」佟春草道,「所以阿暮你,又為何要離開京城呢?」
阿暮說:「我與師傅一同治療仲令威,除那一次,我以自悟的絕技,使仲令威甦醒了幾個時辰外,我們再沒有任何進展。
所以司空嵐一氣之下,賜毒酒殺了我師傅。
我師傅本就孑然一身,走之前,他動用一切人脈,為我鋪開了一招金蟬脫殼的妙計,我才得以從京城逃脫。」
「所以你是絕對不能與司空嵐打傷照面的是嘛?」佟春草抓到了重點。
阿暮點點頭。
佟春草當即決定:「那你快些回去吧,和阿晨一起回去。」
雖然自己的秘密,佟春草毫無保留的告訴了阿暮,但阿晨的秘密,她還是需要幫他隱瞞。
所以佟春草頓了頓,沒有提到阿晨與仲家的關係,反而找了個聽起來合理的解釋:
「阿晨武功高強,若有什麼事情,他可以掩護你。」
阿暮立即就答應道:
「好!這正好!但要說服阿晨同意才行!」
他正好想為阿晨治療,一天也罷、十天也罷,只要能多活一些時日,他都不會輕易放棄。
曾經他也是如此的態度去治療仲令威,若非司空嵐突然對他師傅狠下殺手,他又怎麼會……
阿暮思緒正要飄遠,佟春草對他說:
「孩子們也在車上,不方便說話,你先回車裡去,再把阿晨叫出來,我與他說。」
「好。」阿暮再次點頭。
他很快扶正帷帽,回馬車去了。
這時書院正門,孟盡善攜齊博文從中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向司空嵐的馬車,與其交談道:
「見過司空夫人,久違了。」
「孟老先生客氣,快快免禮,你這禮我可不受。」
孟盡善賠著笑道:「多謝司空夫人。只是今日書院舉辦蹴鞠比賽,一切賽程時間已經定好,第一場比賽也已經開賽在即,參賽選手卻還未到場,也許就在為您讓路的這些馬車之中,您看……」
孟盡善說得足夠委婉了,但司空嵐臉上還是立即露出一絲不滿。
當然不滿歸不滿,她卻還是希望,孟盡善可以教一教她的寶貝孫子。
不為他的學識,只為了他響噹噹的名聲。
她的寶貝孫子,未來是要繼承虎威將軍的位子的,自然需要從小到大,一切履歷都儘可能的鍍金。
凡教過他的師傅、先生,必須是整個北周國,各個方面,都處於頂尖地位的人物。
而孟盡善,便是這樣的人物之一。
司空嵐於是重新揚起了淡淡的笑容,道:
「好,我這就讓多餘的人馬都撤出去。」
「多謝司空夫人諒解。」孟盡善道。
待司空嵐命人盡數撤走,只留下貼身護衛,並且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孟盡善又立即走上前,伸手讓她搭住:
「司空夫人,這邊請。」
「辛苦孟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