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少了兩票
2024-11-07 20:38:38
作者: 小農民
說到辛安雪,段高航一下氣衰,「果真,辛安雪個……貨,果真是出了問題。」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說真的,那是我最不願看到的,可就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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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得面對啊,必須妥善解決,還是像我之前的說的,來個穩妥的做法,讓她知難而退吧。」韓元捷頗有意味地道,「那樣,大家都能得好處。」
「唉,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段高航的情緒在悲思中還沒跳出來,忍不住仰天嘆息著,「都他媽的,全變節了。」
「段書記,我看其實也不是變節,而是被卡住脖子出於無奈。」韓元捷道,「前陣子潘寶山的工作看來是做足了,竟然不動聲色地拿了我們幾員大將。」
「可怕。」段高航慨嘆了起來,「很可怕啊。」
「沒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走邪路得了個巧而已。」韓元捷道,「你想想,他不用干別的工作,一門心思撲在玩陰招上,當然能見效了。」
「可不管怎樣,我們是受損了啊。」段高航始終無法釋懷在常委會上的「意外」失利。
「段書記,就目前情況來說,也還不算差。」韓元捷安慰道,「等萬軍和辛安雪那邊好好努力一下,脫離潘寶山的控制,他們就成散兵游勇了,而本來呢,潘寶山收繳他們是要派大用場的,也就是說,力量削弱的是他潘寶山。」
「事是那麼個事,但關鍵是潘寶山能否讓他們兩人順利地離開。」段高航道,「他肯定會想到讓兩人離開的後果,所以必定要加以阻撓。」
「也不見得,你剛才不還提到田閣了嘛。」韓元捷道,「潘寶山還想繼續籠絡人心呢,哪能窮凶極惡地逼迫他們,退一步說,假如辛安雪被逼得走投無路鬧騰起來,他潘寶山的臉上能好看,不影響他的正面形象。」
「你的意思是,只要他們兩人向潘寶山開誠布公地求情,就能達到目的。」
「會的,這點我有把握,潘寶山是會同意的。」韓元捷道,「但前提是要把兩人的工作做通,現在,萬軍是沒問題的,萬少泉剛才來電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辛安雪也不成問題,她是個現實的人,肯定不會付出身敗名裂的代價,就讓她抱著潘寶山的大腿求饒吧。」對辛安雪,段高航還是比較了解的,「他媽的,死**,只能助興,不能起興。」
罵歸罵,事情得做,段高航打電話讓辛安雪到辦公室來一趟。
辛安雪有些膽怯,她知道段高航肯定心有不甘,不過再想想也無所謂,木已成舟還能怎樣,段高航要做的,只是想辦法解決困境而已,而這,也是她期望的,她也想早點擺脫左右為難的境地,總不能就這麼夾在他和潘寶山中間受搓弄吧。
來到段高航辦公室門前,辛安雪做了個深呼吸,抬手敲門。
「進來吧,辛書記。」段高航在裡面大聲說。
「你知道是我。」辛安雪進門後問。
「你敲門有你的特點。」段高航一臉深沉,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對你的了解有多深,你是不知道的,只是,我有時會忽略對你的關注,否則也不會發生些讓人不快的事情。」
「段書記,我知道對不住你。」辛安雪看上去還算坦然,準確地說是有些黯然,「但也請你理解,我是迫不得已。」
「行了,不用說了,你的情況跟田閣一樣,還有萬軍,都是被人揪了小辮子。」段高航說到這裡開始狠起來,「狗日的潘寶山,也就搞這些把戲一個頂倆。」
「可事情就發生在了我們頭上,還能怎麼著呢。」辛安雪露出了一副無辜的神態,「否則會一下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的。」
「那個,我不怪你們,換位思考,就是換做是我,也會那麼做。」段高航放沉了腔調,兩手背在身後,踱步到窗前。
「段書記,你真是寬宏大量之人。」辛安雪跟上去兩步,道:「不知道你讓我過來,有什麼指示。」
「我還敢指示你。」段高航也難免流露出不滿,他偏著身子扭著頭,看著辛安雪道:「現在是我有事得求著你啊。」
「段書記,請別那麼說。」辛安雪兩手抱在小腹前,微頷下巴,「其實,我對你並不構成什麼威脅。」
「什麼叫威脅。」段高航探著脖子,「難道只有刀架在脖子上、槍指著腦瓜子才叫威脅。」
「不就是工作分歧嘛。」辛安雪也有點按捺不住,她覺得不能一味唯唯諾諾,也有必要適當強硬一下,「除了這次舉手表決投票,其他我還做過什麼,再者說,他潘寶山能放心讓我做重要的事情。」
「關鍵一票,能壓死人啊。」段高航恨恨地道,「難道你不明白,工作上的分歧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那我還能怎樣。」辛安雪聲調微揚,「難道就心甘情願地讓潘寶山給踩在腳底下,踩進泥窩子裡憋死。」
「你不要激動,今天讓你過來,就是商量解決問題的。」段高航見辛安雪冒了起來,立刻稍稍緩和了口氣,「之前的事,咱們就一掀過去,之後的事,你不要為難我,我也不為難你,你看,怎麼樣。」
辛安雪明白段高航的意思,那也正是她所希望的,但她不放心的是潘寶山,於是說道:「我也想那麼做,可就是不知道潘寶山會怎樣。」
「你去求他,就像田閣一樣跟他表白,我想他是會同意的。」段高航道,「優待俘虜,這一點潘寶山能做到。」
辛安雪一時無語,她覺得段高航不該用「俘虜」一詞來形容她,那是一種侮辱,不過再想想那又有什麼,事實不就是如此。
「好吧,我試試看。」辛安雪道,「段書記,你不會讓我步田閣後塵,回家養老吧。」
「不,你跟田閣那個狗東西不一樣。」段高航道,「你是個女人,我曾經並且到現在還為之心動的女人。」
「那你想讓我到哪裡去。」辛安雪對段高航裝出來的花言巧語並無反應,現在她只關心自己的去向。
「到政協去做副主席吧。」段高航道,「級別不降,工作又清閒。」
「也好。」辛安雪能接受這個條件,「不過段書記,潘寶山那邊我是沒有把握的,只能盡力而為。」
「我相信你,你會做到的。」段高航很有把握地笑了笑,「因為那是你最好的選擇,也是我最好的選擇,說白了,咱們可以避免衝突和傷害。」
辛安雪看了看段高航,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心情很複雜,但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像段高航說的,向潘寶山求饒,這事不能耽擱,而且她也沒那個耐心去磨。
第二天上午,辛安雪就直接來到省府大院,敲開了潘寶山辦公室的門,這是她被控制以來,第一次和潘寶山面對面交流,之前都是通過魷魚間接進行,只是這一次不行,有些事,必須直接對話。
「潘省長。」辛安雪稍有點拘謹,聲音不大,「有件事得跟你請示一下。」
「哦,辛書記啊,你好。」潘寶山很客氣,站起身來迎接,「坐吧,坐下來說。」
「段高航找過我了,就在昨天。」辛安雪不繞彎子,但也不能太直接,「我覺得,我不能繼續扮演現有的角色,壓力太大,沒法承受。」
潘寶山明白辛安雪的意思,但沒有接話,因為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個陷阱,不過也不能一直保持沉默,他笑了笑,道:「段書記的意思是。」
辛安雪知道潘寶山有天生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想把話挑明,這樣也好,點到即止就行,省得還要過多表述,「我請示過,段書記也同意了,準備到政協去任副主席,保留級別享清福。」她說。
「哦,是這樣啊。」潘寶山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那您同意嘛。」辛安雪用祈望的眼神看著潘寶山。
「我服從省委的意見。」潘寶山微微一笑,「你放心地回去忙工作吧。」
潘寶山的話意很明確,辛安雪知道他是沒有異議的,她很高興,有點乞漿得酒的自得,忙點著頭走了。
潘寶山看著辛安雪離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在她來之前,萬少泉剛剛給他打過電話,把萬軍要隱退的情況說了,他也表示同意,現在辛安雪也走了這一步,也就是說,萬軍和辛安雪都將不再發揮作用,如此一來,就必須提前考慮下一步的事情,誰將出任雙臨和迅光的市委書記、又能否將他們收歸到隊中,如果不能,那麼將勢力大減。
潘寶山找譚進文商量,該怎樣應對眼前的局勢,譚進文不贊同輕易放過辛安雪和萬軍,說收編他們那麼長時間,僅僅才發揮了一次作用,有點吃虧。
「話不能那麼講,僅有的一次作用,也算是很關鍵了,否則雙迅綿新城的事,就能傷透腦筋。」潘寶山有點無奈,「所以,現在他們提出要保全自己而剝離出來,我也就同意了,再者,如果攥得太緊,他們要是耐受不了而作死一搏的話,也是個問題啊,直接、間接的影響都會不小的。」
「那能不能要他們頂一段時間。」譚進文道,「等我們物色到新人選並有把握控制的時候,再讓他們退出來。」
「恐怕行不通。」潘寶山搖搖頭道,「他們這麼著急地找我攤牌,就可以知道段高航給他們施加的壓力有多大了。」
「可如果不那樣的話,怎樣把眼前的難關渡過。」譚進文道,「我們這邊相當於少了兩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