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陰兵
2024-11-09 03:01:46
作者: 拉風的樹
「第一,到了裡面之後,身上不能沾了血腥!這個我之前就說過了,第二,彼此之間不能夠呼喚姓名,有人叫你的姓名,你也不能回答,一答就死定了!第三,落單迷路之後,無論見到什麼都不要接近,有分岔路,就靠著右邊走!」古徵的語氣很是陰森。
孫言對於這個,自然理解,馬上就把這個指令發布下去,不一會,隊伍里所有人都熟記了這約法三章,孫言也馬上改變了聯絡方式,為了確保安全,讓眾人在交流的時候,改用手語,不是必要時候,連話都不吁開口說。
隊伍里絕大多數的成員,基本都是從軍隊的特種部隊裡選拔出來的,個個對於手語都非常熟悉,大家抓緊時間約定好了一些特殊意義的動作之後,天色也正式的黑了下來了。奇怪的是,自從剛才那一聲驚雷之後,整個李家峪上空雖然烏雲壓頂,可是卻再無雷聲,也沒有下雨,天氣只是陰沉依舊,這團團烏雲給李家峪平添了一絲悚然的色彩。
「走!」古徵壓低了聲音,帶著眾人就往李家峪的方向走去。
石橋對面,就是李家峪的寨門。這寨門看起來有一丈多寬,兩丈多高,寨門正打開著,兩邊是用巨石條摻鵝卵石築建起來的圍牆,圍牆高約五米左右,看上去非常堅實。不過寨門卻是木板製成,上面的油漆已經剝落,木板也有腐朽的跡象了。
「不要碰到李家峪里的任何東西!」古徵壓低著嗓音,對著孫言說道。孫言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隊員們打出了一個手勢。眾人都微微點頭,以表示了解。林海和馮羽依舊被眾人保護在中間的位置,林海依舊一臉平靜,而馮羽則是一臉的激動,仿佛這裡不是一個兇險異常的地方,而是外面世界遊樂園裡面的鬼屋而已。
進了村寨之後,眾人不由地低呼了一下。之前他們雖然在空中出現的影像中見過李家峪的模樣,但是那景象稍縱即逝,看得並不認真,而在外面又隔著圍牆,看得並不真切。如今跨越了圍牆,李家峪的全景就徹底地展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這李家峪仿佛就像一幅詭異的畫卷。
整齊劃一的房屋,如江南水鄉裡面的房舍精緻無比,小巷縱橫;街道基本都是由青石板鋪成,古樸凝重,看上去讓人心曠神怡。如果不是因為此地寸草不生,倒是一個值得讓人流連的好地方。
「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倭人留下的蹤跡!」孫言馬上就發布出了任務。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要快速地把任務就完成了,快點撤離出去。留在這裡多一會,就多一份危險。
「篤篤…篤篤……」一陣像有人敲著梆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古徵臉色微變,連忙示意眾人就地伏倒,不可輕舉妄動。
孫言不知古徵有何用意,但是他轉頭望向林海的時候,林海也點了點頭,他心中雖然疑慮,但也只好照辦。
就在眾人伏倒不到一分鐘,孫言就看到三盞白色的燈籠懸空掛著,正從遠處一處小巷裡拐了出來。那梆子的聲音,就是從那燈籠後面給傳拉過來的。而除了梆子聲,他因為還聽到若有若無的馬蹄聲。
「初更已到~~,眾軍點卯~~」飄渺悠長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孫言臉色一變,心裡已經想到了一個詞:「陰兵點卯!」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關於陰兵,這世間有諸多傳說,傳說最多的地方自然是故宮了。據說在打雷閃電的雨夜裡,故宮裡面經常可以看得到穿著古代服飾的宮女官宦們在行走。這些傳說是真是假且不深究,但是孫言所聽到的這些聲音,卻是真實無比的。聲音叫完之後,孫言也看到了,一群衣衫襤褸的士兵,列隊朝著眾人伏地的位置走了過來。
古徵看到那三個燈籠後,眼裡的瞳孔微微一縮。他冷笑了一下,然後就從兜里拿出了一團紅繩。
「幫我拉著!你別動!」古徵把紅繩的一頭遞給孫言,然後自己爬了起來,把紅繩子向周圍拉了一圈,在四個角落裡把紅繩給定好,把眾人都圍在了裡面。古徵依舊用著低嗓音說道:「如果陰兵碰到紅繩子就繞路之後,大家是安全的。如果他們仍不回頭,大家就要雙手護著自己的兩肩,不要讓他們碰到肩膀。」
孫言點了點頭,據說人有三味真火,分別是在雙肩和頭頂上,要是碰上了陰兵借道,一定要伏地躲開,更不能被他們碰到肩膀,這樣會把人的命火給熄滅,輕則重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甚是危險。
可是古徵知道的卻不只這一點。這裡的陰兵可不是借道的。他們是守護李家峪的怨魂,靈魂被拘留在這裡,必須要討到一個替代品,他們才會超脫,所以這些陰兵更難相處。如果那些陰兵接觸到紅繩仍不回頭,那就意味著,它們的目標就是眾人,到時候護住命火,也只是權宜之計,方便他古徵有足夠的時間來對付這些棘手的陰兵罷了。
「咯咯……」隊伍里突然響起了一陣並不太和諧的聲音。古徵扭頭看去,正多少被孫言俘虜的季月奇。季月奇是被眾人強行拉進這李家峪的,眾人擔心他一人在外面,會被山裡面的猛獸給拖走,所以好心把他給帶了進來。可是剛才進了這寨門,就看到了這麼恐怖的事情,他那脆弱的心臟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牙齒不自覺地做起來了合奏來了。
「噓……」古徵豎起了食指,對著季月奇點了點頭,說道:「沒事的,放心。」話一落音,那三盞白燈籠就已經快來到了紅繩的邊緣了。隊員們都清晰地看到,燈籠後面,一個彪悍的將軍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穿著盔甲,而身後卻是一群衣衫襤褸的陰兵,它們手中武器看上去殘缺不全,很是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