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墨言的爸爸

  「貝貝，困了怎麼不去屋裡睡。」葉之處輕柔的一句話，驚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葉貝貝。

  「啊，爸爸。」葉貝貝放下有些發麻的手，揉著手腕看著從臥室里走出來的葉之初，「墨言還睡著呢？」

  「嗯，睡的跟小死狗一樣，這個孩子可真淘氣，玩了一上午，累了。」葉之初對這個乖巧聰明的小外孫很是疼愛的，每次提起小墨言，臉上總是帶著深深的笑意。

  看著女兒從沙發上站起來要離開，葉之初叫住她，「貝貝，明天咱們就要走了，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嗎，趁著孩子們都不在，你整理一下。今天晚上你叫上群芳兩口子，咱們領著孩子出去吃頓地道的家鄉菜，國外的那些中國菜館，味道終究是不正宗的。」

  葉貝貝聽爸爸這麼說，一時有些慌亂，但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對著爸爸笑笑，重新坐到沙發上，猶豫了一下，有些艱澀的開口說道：「爸爸，我……我們好像暫時……我們好像是出不了國了！」

  一貫內斂儒雅的葉之初臉上顯出了些許的不悅，語氣微沉，用教訓的口氣對葉貝貝說：「你這個孩子已經不小了，不能再做這種不負責的事情，前些天你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現在機票也訂，你媽媽和哥哥嫂子也在國外等著了，你怎麼可以臨時反悔！」

  「爸爸，不是這樣的。」葉貝貝略略低著頭，面對有些難堪，一雙手的十指手指互相絞動著：「爸爸，小墨言的爸爸不會讓他跟著我們出國的。」

  「胡扯。」葉之初臉上出現了慍怒，「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還會有這些迷信思想，另外，你不想出國就說不想出國的，弄這些鬼神之說搪塞我幹什麼？」

  「啊！」葉貝貝猛然意識到，自己忘記告訴爸爸一個非常關鍵的前提，讓爸爸誤解了，她咬了咬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劑著：「爸爸，小墨言的父親不是肖里，是……是……」她知道再難，她也要一氣說完，不然爸爸一定會崩潰的，「是江越舟。」

  「什麼？」葉之初聽了葉貝貝的話，雖然沒有崩潰，但卻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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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對不起。」葉貝貝自然知道這個事實讓人很難以接受，如果不是黎明朗多嘴，如果不是江越舟找上門來，她真的就想這樣瞞著父母，讓他們以為小墨言是肖里的孩子，從此相安無事的寂靜生活。

  葉之初摘下眼鏡，用手指揉著眉心，好半晌，才將這個事實消化掉，稍稍思忖之後，開口說：「貝貝，這件事情你之前為什麼不明白的告訴我們，你知道現在才說出來，讓我們多麼的被動嗎？」

  「對不起。」葉貝貝很是有些郝然，她現在除了說對不起，根本沒辦法向爸爸解釋，如果讓爸爸知道自己在很長時間內，都不能確定小墨言真正的父親是誰，她爸爸一定會氣瘋了。

  「你突然決定不出國了，是跟江越舟有關嗎？」葉之初知道再糾纏在葉貝貝隱瞞不說的事情上已經毫無意義了，他拋開細枝末節，直接說出面前的結症所在。

  「是。」葉貝貝的低低的聲音回答。

  「他想幹什麼？」葉之初氣的臉色一變，把眼鏡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素來平緩的語氣中，帶著難見的憤怒，「在我沒回來找你之前，他就這麼看著你們母子流落在外，不聞不問，現在看我要帶你們走了，他又不同意了，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做？他憑什麼不讓你帶著孩子出國？」

  「爸爸，他沒有對我們不聞不問，他之前幫助過我很多的……」葉貝貝潛意識裡還是想維護著江越舟。

  「哼，你還敢幫著他說話！」這些年來，江越舟是橫亘在他們父女之間的一根刺，葉之初最受不了的就是葉貝貝毫無原則的就站到江越舟的立場上，他真的不知道這個江越舟有什麼好的，可以讓自己這個平日裡看著聰明伶俐的女兒迷了心竅。

  「不是的，爸爸，我不是幫著他說話，這件事情我做的也不對，江越舟以前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小墨言是他的孩子的。」葉貝貝知道葉之初和江越舟間的矛盾夠深的了，她絕對不能再給他們製造矛盾了，無論她和江越舟是否會重新生活在一起，畢竟他是小墨言的爸爸。

  「胡鬧！」葉之初對他這個有些小迷糊的女兒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麼大的事情，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他，無論怎麼說，他都是孩子的爸爸……唉……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想讓你帶著孩子出國了？」

  「是。」葉貝貝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葉之初長嘆一聲，問道：「貝貝，你是怎麼想的啊？」

  「江越舟知道了孩子的事情，說不讓我帶著孩子出國，我……我今天讓他把機票給退了！」葉貝貝有些不敢看爸爸的臉色，小聲喃喃的說著。

  「貝貝，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葉之初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葉貝貝，「當初你是這樣，現在你又是這樣，只要一遇見江越舟，你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是，江越舟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啊……」葉貝貝小聲的跟爸爸辯解著。

  「他是孩子的父親又能怎麼樣，這些年他盡到一點兒做父親的義務了嗎？」

  「他不是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嗎？」

  「葉貝貝，你這麼幫著他說話，是不是想跟他重新在一起了？」鎮定儒雅的葉之初此時是徹底的生氣了，他拍案而起，「你是不是為了他，想再跟我們斷絕一次關係？」

  「爸爸，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葉貝貝連連擺手，急忙否認，這些年，她已經將父母的心傷透了，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無私關愛她的還是自己的父母，她怎麼能再做出讓他們無法原諒的事情來，「爸爸，你別生氣，我只是暫時不走了，江越舟說他想看看孩子，等他看過孩子後，我會跟他說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