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之愛(冷與柔45)
2024-11-03 20:01:45
作者: 水果魚
無論是蒙在鼓裡的冷之清,還是她。
冷之清看著面前這張不算熟悉的臉,縱使之前的感覺是那麼相似,但可以斷定的是,她不是她。可面對安妮的問題,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回答。
片刻,他開口道,「我,曾愛她如命。——甚至,我願意為了她去死。」
冷之清冷峻的眼眸上眉頭稍蹙,已經壓抑了許久的痛苦,漸漸地呈現出來。
或許,這些話,存在記憶里的丁柔是沒有機會聽到了。而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別的女人面前,傾訴著對她的愛和思念,可就是抑制不住。是不是,悶了太久的他,也還是需要訴苦?
「你們的感情,聽起來似乎很刻苦銘心啊。」丁柔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地評論,像聽一個從未聽過的愛情故事,與己無關。越是在意,她反而越要表現得無所謂,不,因為她畢竟是「第一次」聽到。
半眯著眼睛,丁柔做一個一絲不苟的聆聽者。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想要講給你聽,」冷之清漠然看了她一眼,「也許只是覺得你有點像她吧…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讓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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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太倉促了,像一場噩夢。他只是隨便出去和華雪走了一走,回到病房,一個人活生生的便消失了,從此無影無蹤。任憑他布下天羅地網,好像都找不到了一樣。
但堅信,她還活著。
「你說的是你的未婚妻麼?」丁柔仍然要將戲演到底,「你們還真的是恩愛。可我怎麼覺得,你在講你們之間的時候,好像並不太高興?」裝傻也要裝到底,她假裝認為他在說華雪。
「不,不是她。」冷之清對自己冷笑,似是自言自語,「我不是個好男人,對她,對華雪都是一樣。」
丁柔定定地看著冷之清,他仍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就是平波無瀾的樣子,可她卻有些不敢深想。無形中,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苦楚的憂傷,太容易傳染給她。
「我是該說你專情好呢,還是不專情?」丁柔也跟著冷笑,「口口聲聲說一個深愛的女人,現在卻和另外的女人訂婚,你說對了,你的確不是個好男人。」
冷之清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點了點頭。
看他這副默認的樣子,丁柔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想不顧一切衝到他面前,將她所有的想法全然掏出,可是,不能。
…她絕對不能。
「抱歉,冷董,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想先走一步。」丁柔淺笑著,看了看手機。
冷之清驀地問,「快到午飯時間了,方便的話,一起用午餐?」他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只想再多留她一會兒。冥冥之中,她的到來,讓他覺得安心。
「聽你剛才講的,我還真的覺得你是個專情的人,」丁柔不客氣地拒絕了,「但現在,隨便就邀請女人吃飯,我真的沒有看出來你會這樣。」口氣中故意帶了不悅,心裡,卻只想逃離他所在的空間。
看著冷之清的眼神再度恢復到如同死灰一樣,丁柔起身,頭也不回地往電梯走去。
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公寓的。
組織安排的公寓,讓她不再那麼惹眼地住得無比奢華,相反,更多了許多的平實。
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卻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到底是欠了上天什麼,必須要經歷這些?
走進浴室,將自己泡在浴缸里,不知道過了多久,腦海也是空空的一片,到最後反應過來時,是自己正對著鏡子裡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失神。
鏡子裡的人,是丁柔,還是安妮,她也說不清楚。可是,心,卻是丁柔的絕對沒有錯…
客廳里清脆的電話聲傳過來,丁柔忙不迭走過去接起來,電話另一頭是戲謔的聲音,激得她想要將聽筒一把摔下去。老闆似乎是在刻意地嘲諷,「怎麼樣,和你的舊情人相逢,沒有碰出點什麼火花?」
「你知道,我時刻都把任務銘記在心。」丁柔冷淡地回答。
「那是自然,你已經用充分的行動證明了這一點,」老闆還算是沒有生疑,「你要記得,是他害你到這個地步的,他也害了我,所以,我們要讓他生不如死。」
「我記得。」丁柔的眼神空洞無光。
「記得就好,」老闆的聲音變得冷沉無情,「82年的拉菲,實施這個計劃。」
電話被倏然掛斷,整個屋子,都隨之陷入了無限的沉寂。
丁柔木木地將聽筒放到了電話機上,很久才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紅酒。用精緻的木盒包好,她迅捷地換上一身輕便裝,走向車庫。
夜色朦朧,偶爾路過的街道卻是五光十色。每個人都有著自由自在的生活,豐富而精彩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車穩穩地停在了曾經熟悉的別墅前,她提了酒瓶,走向大門,按下了按鈕。
「你好,哪位?」李管家的聲音通過眼前的擴聲器傳到耳朵里。
「您好,勞煩通報冷董,我是安妮。」丁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對著傳聲器道。
對方顯然怔了一下,除了華雪之外,她應該算是突如其來的某個女人,一個並不該出現的角色。但很快,門被打開了,幾十米的甬路盡頭,別墅的門被打開,門口站著那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冷之清帶著些許的疑惑和迫不及待地守望在門口,看著從遠處悠然走來的嬌俏身影,和記憶里的那個人幾乎有些重迭,讓他再次產生了深深的錯覺。
踱步過去迎接,他有些恍然,「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丁柔嬌柔地笑了笑,明眸之中隱隱地送過去幾許弄人的醉意,「一瓶好酒,想和人分享,忽然想繼續聽你的故事。」
拎著酒的指尖變得微涼,她要努力支撐著,才讓它能夠穩穩噹噹地在自己的手裡攥著。
「歡迎。」冷之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