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逛街奇遇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去，蕭曦曦的眼角帶著暗暗的淚痕，夢靨帶來近乎一夜的不安穩。

  嚴睿仿佛料到會是這樣，在蕭曦曦的屋裡沒有動靜的時候，輕輕地走到她的床邊，靠著床沿靜靜地坐了半夜。

  每當看到她夢囈著眉頭緊鎖或者略有翻身的不安穩時，他便靜靜地將大手放到她的頭上，溫柔地輕撫她的額頭，撥著她的長髮，直到看著榻上的人兒嫩白的臉龐逐漸恢復祥靜和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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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醒來，毫不知情的蕭曦曦在舒服柔軟的大床上伸個懶腰，才發現貌似已經日上三竿了。

  蕭曦曦打著哈欠走下樓梯，看到繫著淡藍色碎花圍裙坐在餐桌旁等她的嚴睿，桌上擺著煎蛋、麵包、橙汁和牛奶咖啡等等的營養早餐，心中頓時洋溢出十足的幸福！

  跟著睿哥哥就是好，可以賴床，醒來還有現成的美好早餐！哇哦！

  「啊，睿哥哥，不好意思，起晚啦！」蕭曦曦盯著桌上的食物滿眼冒光就要衝過來，「哇塞，你真體貼！好餓好餓！」伸手就要抓起一片麵包片。

  「不可以！——曦——曦。先洗手，早餐熱一熱再吃。」嚴睿俊朗的面龐呈著蕭曦曦絲毫沒有察覺的倦容，輕拍她伸過來抓麵包片的手，然後嗔怒迅速把這些端走。

  「哎呀，睿哥哥，什麼時候你也和我媽一樣了！」蕭曦曦嘟著小嘴表示不滿地乖乖回到二樓的洗手間。

  他家的洗手間潔淨得一塵不染，只有男士的潔面ru和香皂以及乾淨的毛巾。還好蕭曦曦沒有化妝的習慣，所以，簡單用了點香皂揉點泡泡就洗好了臉，迫不及待地下樓吃早餐。

  嚴睿昨夜沉思了一晚，擔憂著蕭曦曦是否會受到創傷，沒想到一早她又恢復了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樣子，尤其是不變的貪吃欲，他緊繃的心，終於落了地。

  餐廳里，蕭曦曦兩手抱著熱乎乎的咖啡，啄一口便眉飛色舞地開始講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什麼什麼。

  嚴睿聚精會神地看著她，雖然根本沒有聽進去任何內容，他卻沉浸在與蕭曦曦如同新婚的小夫妻一樣的感覺。在周末的早晨賴床，起床後，對著從落地窗映在餐桌上的陽光，兩個人親密無間地吃著早餐。

  這樣的場景，他夢幻中才有，而今，仿佛變成了現實。

  蕭曦曦素麵朝天，卻有著純淨無暇的笑容，此刻，他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停住。

  「哎呀，手機沒電了。」蕭曦曦翻出包包里的手機，發現早已經按不開屏幕。腦海里，不知道為什麼，想起昨天不告而別，不知道那個臭臉的總裁大人會不會怪罪。

  不過，昨天驚慌失措的自己，竟然沒有忘記把包包拿著，真是奇蹟！正想著傻傻地樂呵著，就把司徒雷焰那事拋到了一邊，反正他也不是她什麼人，充其量就是個債務人吧。

  「沒關係，曦曦，反正今天周末。家裡沒有你衣服，陪你逛街。」嚴睿的極俊的笑容配上溫和的語氣，真是白馬王子的標準人選，只可惜，蕭曦曦的眼中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好啊，睿哥哥，這可是你說的！說話算話，我去換衣服！」蕭曦曦滿心歡喜地綻放了一朵花一樣，急忙奔到二樓，又訕訕地轉身返回來：「可是，睿哥哥，你這裡都沒有女人的衣服！我穿什麼衣服出去！總不能穿你的衣服啊，對不對？！」

  她一臉愁容。

  「你等一下。」嚴睿好看的眉毛若有所思地一動，他帶著蕭曦曦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屋裡的布置很陳舊，帶著一種90年代初特有的味道，滿屋的東西擺放很隨意，但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經久未動。

  「睿哥哥……」蕭曦曦臉上泛起了疑惑，如果，她沒有猜錯，這難道是……

  「給你找衣服。」一小會，嚴睿彎著腰在衣櫃裡慢慢地翻找，自然地折襯上去的衣角，露出了他完美的男人腰線。

  不一會，他拿出了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件還帶著標籤的式樣簡單的白色連衣裙。

  裙子的設計很簡單，正面看幾乎沒有什麼裝飾，除了胸前有一朵小小的綴花，背後就是拉鏈，腰間稍微有些收緊，能起到凸顯腰身的效果。

  「不，睿哥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穿。」是的，蕭曦曦沒有猜錯，嚴睿拿著珍藏了很久的，他母親年輕時候的衣服。

  她知道從小時候嚴睿失去母親了以後，就格外珍惜家裡每一件與母親有關的東西。

  屋裡的擺設仍然是她生前的樣子，一動都沒有動，小時候和小朋友一起來嚴睿的家裡玩，這個屋子，從來都是緊緊鎖著的。任何人都不許進——雖然蕭曦曦的確是被他帶進來過一次。

  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這裡依然是一點都沒有變。

  「曦曦，沒關係，你對我，就像家人一樣。」嚴睿認真地盯著她的臉，「而且，我媽活著的時候，不是很喜歡你？」

  其實，他永遠記得這件衣服，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生日禮物，母親一直沒有捨得穿，但是經常拿出來看。有時候，會逗小小的嚴睿：「睿兒，你說，這件衣服是媽媽穿著漂亮，還是曦曦穿著漂亮啊？」

  嚴睿猶豫半天，抬起小臉：「等曦曦長大了……應該是，應該和媽媽是一樣漂亮！」

  「好啊，那媽媽就留著這件衣服，等曦曦長大了穿給媽媽看，讓睿兒比比看，到底誰更漂亮！」

  只是想不到，不久以後，她居然出了嚴重的車禍，送去醫院搶救依然沒有醒過來，這樣靜靜地離去了。

  後來很久，嚴睿都不能看到這件衣服，如果回到當初，或許他會回答媽媽穿著漂亮，求她穿一次給她看也好。

  「曦曦，人不能總停留在記憶中。衣服總是要拿來穿的，才有意義。」他不動聲色地說。

  是，這次，他不希望再給自己留遺憾。知道嗎，媽媽，現在，他愛的女人，要替她穿上這件衣服。至少，兌現了很多年前她的那句話。

  看著嚴睿的堅持，蕭曦曦只好回房間換了衣服出來，只是想不到，裙子意外地符合她的身材。現在正好流行復古潮，走在大街上再仔細看也絕對看不出來這是十幾年前的衣服。

  「睿哥哥，這件漂亮嗎？」蕭曦曦撒歡一樣地穿著一襲淡紫色的裙子在商店的穿衣鏡前照著，聽說現在很流行長裙的，雖然她1.64的身高不算高挑，但是，蹬上一雙4寸的高跟鞋，馬上凸顯得身材玲瓏有致。

  「很適合你。小姐，打包。」

  「睿哥哥，你最好了！那我今天直接穿這件嘍！」蕭曦曦興高采烈地挽住他的胳膊，可愛地撒著嬌，直接去掉商標，美美地走在街邊。

  「小姐，打包。謝謝。」

  「嗯，買下了。」

  「開票，謝謝。」

  ……

  高大、散發著由內而外的俊美的嚴睿極盡寵愛地對待著一臉清純的蕭曦曦，讓領班的服務員和周圍逛街的顧客都悄悄地側目而視，凡是女人，都禁不住眼羨地看著。

  兩人站在一起，男成熟睿智又不失英俊，一看就細緻耐心地對待著旁邊嬌小純淨卻不失美貌的女孩，仿佛形成一幅街邊最美的畫面。

  「睿哥哥，我想喝奶茶，那邊有奶茶屋！…」興沖沖的蕭曦曦拉著嚴睿就要往不遠處的奶茶屋走，嚴睿的手機卻不合時機地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蕭曦曦只好在旁邊用小貪的目光眺望著奶茶屋的隊伍。

  「好，不用擔心，先穩定住職員們，我馬上過去處理。」嚴睿眉頭頓時一鎖，掛了電話。

  蕭曦曦把一切都清楚地看在眼裡，懂事地說：「睿哥哥，是公司有事情嗎？你去吧，沒關係，我自己去買奶茶就好。」

  「曦曦，公司那邊出了一點事情。」嚴睿臉上換上了嚴肅鄭重，「對不起。」

  「哎呀，安啦！你放心去就好，我都已經22歲了，今天給我買那麼多衣服，我幸福得要死掉了！」蕭曦曦臉上綻放出完美的笑容。

  「好…...吧。」嚴睿看著毫無修飾卻清澈動人的小人兒，真的恨不得時刻把她留在身邊。

  「那……我的衣服，我自己拎就好啦。總之謝謝睿哥哥，我媽知道你給我花這麼多錢，又要嘮叨我了！」蕭曦曦接過嚴睿手中提著的5、6個袋子，吐吐小舌頭。

  「好，曦曦你買好了就快回家。」嚴睿寵溺地撫撫她的額頭，才轉身離去。

  蕭曦曦轉身就向覬覦很久的奶茶屋過去，看這麼長的隊伍，想想都知道很美味哦！

  好不容排隊買到奶茶，蕭曦曦一手拎著稍久就顯得有點沉的袋子，一手握住奶茶杯美美地喝了一口，哇，真是過癮！

  往前剛走幾步，卻忽然撞上了一面人牆。

  她握住杯子的手為了不讓奶茶灑到自己和對面人的身上，往旁邊一躲閃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啊，好可惜！」她真是心疼死了，剛剛排那麼久的隊伍才買到的好喝奶茶哎！

  皺著眉頭剛還要抱怨幾句，抬頭卻忽然看到帶著一副懾人的冷峻的司徒雷焰的臉。

  「總…總裁？——好巧啊，你…你居然也在這裡逛街？！」蕭曦曦一臉茫然，真是不可思議，在商業中心的喧鬧人群還碰到了不可一世的司徒雷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