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頂多背叛國家!
2024-11-03 11:20:58
作者: 肥茄子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頂多背叛國家!
舊憶就像一扇窗。推開了就再難合上。
誰踩過枯枝輕響,螢火揮著畫屏香。
為誰攏一袖芬芳,紅葉的信箋情意綿長。
他說就這樣去流lang,到美麗的地方。
誰的歌聲輕輕、輕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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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淚水靜靜淌。
那些年華都付作過往。
他們偎依著彼此說要面對風lang。
又是一地枯黃,楓葉紅了滿面秋霜。
這場故夢裡,人生如戲唱。
還有誰登場…
林天王走了。
留給伊莉莎白的是一道雄偉而決絕的背影。
就像當年林天王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來到宮前,迎接他的卻是一道緊閉而森冷的大門。
伊莉莎白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直至眼中那道身影完全從眼眸中消失。她才無力地蹲在了地上。
雙臂緊緊摟著膝蓋。肩膀輕輕抽搐。像個無助地女孩。
她痛。心痛。身子更痛。
但她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是林天王恩賜的結局。
一個為她,為她的家而放棄自己的家,自己的國家的男人,最終卻被她無情地背棄。
再見亦是朋友。
這世上,還有誰能比林天王更大度呢?
堅強而獨立地伊莉莎白蹲在地上半晌。終於緩緩站了起來。
她是英倫最偉大的女人,亦是全世界最著名的女人。她允許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脆弱。但她不會永遠軟弱。
擦掉臉上的淚痕,伊莉莎白轉身,向自己的宮殿走去。
只是,她才轉身,便迎面碰上了滿面溫柔的小公主。
她的臉上除了擔憂,更多的卻是心疼。
站在林天王的角度。伊莉莎白做的事兒實在太殘忍。太冷酷。
可站在伊莉莎白的角度,站在小公主的角度。她的母親卻承受了難以想像的折磨。
親手將自己深愛的男人推進煉獄。試問,哪個女子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小公主一度崇拜強大的伊莉莎白。如今,愈發敬仰。
她一步步走向母親,直至站在伊莉莎白的面前,方才遞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柔聲輕喚:「母親。」
伊莉莎白瞥一眼小公主手心上的白色手帕。柔美的唇角泛起一個弧度:「他呢?」
他呢?
小公主自然知道母親口中的他是誰。
林澤。
當林天王與伊莉莎白敘舊時,林澤亦與以兄妹相稱的小公主促膝長談。
聊的並不多。遠不如林天王與伊莉莎白這般驚心動魄。甚至於,兩人均沒有掏心掏肺地說些暗示性極強的話語。
可雙方均是知道。一旦林天王出面,便象徵著林澤永垂不朽地護在了小公主身邊。除非死亡。
這是責任。也是承諾。永遠無法消磨。
林澤死亡與皇室凋零傾倒相比,前者先發生的概率是百分百。後者為零。
一個曾拼命保護自己一年,並許下這份無聲承諾的男人。不管兩人最終是何等關係,小公主都無憾了。
牽起母親的手心,小公主臉上掛滿了幸福恬淡的笑容,輕柔道:「母親,他很好。再沒人比他更好。」
伊莉莎白眼神複雜,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心,輕嘆道:「答應母親。別傷害他。千萬別傷害他。」
這是一個過來人的心聲。
這同樣是一個雙肩扛著重擔,違心做出一輩子愧疚事兒的母親對女兒的告誡。
有些事兒做了。
真的一輩子都無法挽回了。
「母親放心。」小公主純真可愛,眨了眨烏黑漂亮的大眼睛。「沒人能讓我傷害他。頂多——我背叛這個國家。」
伊莉莎白身軀猛地一顫!
不是為女兒那外表看似溫柔,實則內心倔強到極致的決定而震驚。
而是——為什麼當年的自己。沒有這麼做?
不能?
能!
一個國度。一個團體。從不因一個人的存在或失去而倒塌。
沒有自己,同樣會有人爬上來。扛起來。
那麼——自己為何不像女兒這樣,意志堅決呢?
既然能。
那便是不舍了!
不舍艱難打下的江山。哪怕這片江山有大半是靠他打出來的!
身軀劇烈顫抖的同時,伊莉莎白的內心翻江倒海。
也許是心緒混亂到極致。又可能是久別重逢。一股壓抑已久的情緒噴薄出來。伊莉莎白一口血箭激射而出。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母親!」
耳畔傳來小公主的呼喚,伊莉莎白內心,卻不斷地質問自己:「難道——難道當年的你,便是一個冷血殘忍的女人?」
……
啪!
點了一支煙,趴在沙發上的林澤慢悠悠地翻閱著書籍。直至老東西神色微妙地走進來。他才一個騰挪起身,笑眯眯地問道:「老朋友久別重逢。就沒發生點不可告人的故事?容我想想。你們的相逢該是感人肺腑呢,還是痛哭流涕?哈。別告訴我你當真讓偉大的女皇陛下跳了一段鋼管舞?那就太沒節操了!」
林天王一反常態地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叼著香菸道:「不用刻意營造歡樂氣氛了。你老子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磨難沒經歷過?」
「那倒是。」林澤揉了揉鼻子,笑著坐了下來。
林天王的神情有些詭譎。
這在以往是很難發現的。林澤知道老東西心裡不是個滋味。卻也不敢再瞎掰。醞釀許久,他試探性地開口:「就這樣了?」
「還能怎樣?」林天王反問。
「不可惜?」林澤表情微妙,暗示性強烈地說道。「其實你的感情生活如何。我真的不介意。再者——母親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他也不想你打一輩子光棍。」
「你改行拉皮條了?」林天王怒目。
「要能把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拉下馬。這皮條拉的也太值當了。」林澤唏噓道。
「大人的事。小屁孩別過問。」林天王搖搖頭。「安心處理這件事兒。說不得,還有一場艱難地戰要打。」
林澤不再深入,隨著林天王的話題道:「有你出馬,還有擺不平的事兒?」
「沒有。」林天王驕傲搖頭。
「那你擔心什麼?」林澤問道。
「終究是有些麻煩的。」林天王續了一支煙,說道。「你之前在英倫經歷的事兒。我都知道。菲比雖然手腕不差。但終究是個外戚。真要正面硬碰硬。皇家老輩肯定不會站在他這邊。所以只要伊莉莎白撐住。那他很難撬動。」
「這次的人物呢?比菲比這種能控制大公主的傢伙還來得囂張?」林澤好奇問道。
「他很冷靜。也很聰明。」林天王微微眯起眸子。「不該做,或者把握不大的事兒。他絕對不會做。即便做,也必須理清後遺症大不大。菲比那事兒有很大把握嗎?沒有。而且後遺症是毀滅。」
林澤若有所思地點頭,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林天王豪邁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老子這些年不出面自然沒關係。既然出來走一圈。還能丟了面子?」
林澤莞爾一笑。一聲輕嘆:「裝比犯。」
「就好像你不是。」
這對父子相視一笑。那慢慢積累的父子親越發深厚。
親人的感情積累與男女關係的積累同意很多。卻也難很多。
難的是很難跨出第一步。容易的是,一旦跨出第一步。便會**般燃燒。尤其是這對同樣至情至深的男人。其化學反應遠超出他們本身的預期。
「兒子。」林天王站起來。拍了拍林澤的肩膀。「陪爹出去吃飯。」
「吃啥?」林澤問道。
「隨便。」林天王搖搖頭。「反正是你埋單。」
「靠——房錢就是我出的。你是不是太摳了?」
「要不要跟我這麼計較?」林天王板起臉。
「當然要。」
「那我來跟你算算你在我家住這麼久的房租。」
「——」林澤表情扭曲。「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