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長針眼了?
2024-11-03 10:40:29
作者: 肥茄子
韓小藝雖然有著數不清的小脾氣跟各式各樣的鬼點子,是個足夠讓人頭疼的女孩兒,但她還是懂得現在形勢險峻,出門很不安全。所以即便她現在很想發泄心頭的積鬱,也不會大大咧咧出門給人當活靶子。
她的臥室安裝了最高檔的電玩設備,每當她極度不爽,卻又不能隨便出門的時候,她就會打喪屍來發泄。
「混蛋——禽獸!死禽獸——居然敢調戲我韓小藝!你等著,我會讓你華麗麗滾蛋!」韓小藝將屏幕里的每一個喪屍都腦補成了林澤,瞧著被自己爆頭,被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喪屍,韓小藝心頭一陣舒暢。
咚咚——
房門被敲響,韓小藝一臉不悅地扭頭叫道:「都說不吃啦!別煩我!」
說罷重新投入戰況緊急的遊戲當中,但這次敲門聲並沒因為她的呵斥而停止下來,倒是像不屈不饒的大姨媽,血崩一般地響起。煩擾的韓小藝惱怒異常。她最討厭別人打擾她玩遊戲,爆殭屍。尤其這些殭屍都是她最討厭的林澤——
調了暫停,韓小藝關著腳丫從床上跳下來,拉開門罵道:「小心老娘辭了你——」
話說一半,韓小藝那張嬌嫩而充滿了清純氣息的臉蛋上浮現一抹濃烈的厭惡之se,惡狠狠質問道:「誰批准你來敲門的?」
「我自己批准的——」林澤手裡端著一碗還在冒熱氣的番茄雞蛋面,低頭看了一眼渾身上下都沒有半點贅肉的韓小藝,說道。「福伯說你晚上沒吃飯,讓我給你送一碗麵。」
「關你什麼事兒?」韓小藝不耐煩地說道。「快離開我的別墅,我討厭你!」說著就要關上房門了。
她現在一看到林澤就心煩意亂,這個混蛋傢伙,自己居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行,這樣下去還不被他吃得死死的。一定要想辦法趕走他。
咔嚓——
林澤一條腿邁進來,卡住了即將關上的房門,微笑道:「你只是不讓我在別墅里住,但沒限制我進入別墅啊。別鬧脾氣了,吃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小心發育不良。」他說的時候目光卻是掃了幾眼韓小藝唯一不太滿意的胸脯——
韓小藝被他赤條條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惱羞成怒道:「流氓!」
見關不上門,她直接來到書桌旁,扯下牆壁上一張『雷迪嘎嘎』的海報,用彩筆在海報背面塗畫了一會兒,然後氣沖沖走到門口,用膠水貼在門上,在林澤呆滯的神se下,憤怒道:「現在知道我的心意了嗎?」
「林澤與狗,不得入內——」
這是韓小藝寫在海報背面的內容,林澤抽了抽嘴角,然後又是笑眯眯地望向氣結的韓小藝:「其實我除了叫林澤,還有英文名的,對了,前段時間我還給自己取了一個法國名,叫法克油,你覺得怎麼樣?」
韓小藝瘋了,罵道:「我猜你還有一個ri本名,對?」
「ri穿鋼板——」林澤臉上詭異地流露出一絲羞澀,說道。「其實我一直想換個,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合適的名字。」
韓小藝徹底崩潰了,抽身返回屋內,她知道,再跟這個看起來正兒八經,實則悶sao無比的男人鬥嘴,自己肯定能被氣死。重新抓起遙控玩起遊戲。
林澤則不請自入,將香噴噴的麵條放在韓小藝旁邊,一邊摸索,一邊打量起女孩兒的臥室。
裝飾格調帶點卡通味道,床上躺著兩個足有一米五高的公仔,其中一個姿態撩人地側臥在床邊,像是在對林澤搔首弄姿。這個場景讓林澤分不清這個公仔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進而也摸不准臥室主人的xing取向了。牆壁粉刷成粉紅se,使得臥室形成溫暖而可愛的基調。幾件貼身純棉小內衣隨意扔在床上,從側面體現了女孩的隨xing與糟糕的生活能力。
在臥室倒騰了大約五分鐘,沒摸走女孩的小內衣,而是下了幾個小陷阱,防止有陌生人忽然闖入。
「喂,你在我房裡做什麼?」韓小藝不明就裡瞪了他一眼,口氣很沖,只是漂亮的眼睛裡掠過一抹好奇。
「下套子,以防有人闖進來。」林澤平靜地說道。
「你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嗎?又在別墅門口守著,還擔心有人闖進來?」韓小藝不屑地說道。
「我是擔心晚上睡著了,醒不過來。」林澤一臉誠實地說道。
「——」韓小藝又是一陣憋屈,這算哪門子保鏢?當著僱主的面說怕晚上睡的太死,餵——你是保鏢,不是我家客人,你就一點職業水準都沒有嗎?我那些被辭退的保鏢雖然沒你能打,可好歹分成三班輪流守夜啊!
「好了,你玩兒,記得把面吃了,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味道特別棒,以前還有人願意投資請我開麵館,都被我委婉拒絕了。」林澤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韓小藝本來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玩了一會兒遊戲,卻是架不住飢腸轆轆的小肚皮,偷偷瞄了雞蛋面一眼,像做賊似的確認了房門已經反鎖,這才端起碗嘗了一口。
「這禽獸人品不行,素質又很低,面倒是做的不錯。」韓小藝眯起水汪汪的眼睛,琢磨著是不是安排林澤擔任廚娘的職位算了。反正現在偌大的別墅,也就剩下自己跟老弟還有福伯,最後就是剩下這個流氓了——
想到這兒,韓小藝又是一陣惱火,把麵條當成林澤,狠狠地吃了兩口。這傢伙非但讓自己辭退了保鏢,連收拾屋子打掃衛生的下人都全辭退了。還美其名曰一來節省開支,二來防止這些下人被威脅利誘。福伯對此也有些不滿,因為下人沒了,買菜做飯打掃衛生的責任就落在他肩上。韓小藝決定為福伯爭取一點休息時間,讓這禽獸包下做飯的任務。
————
別墅門口的那棟小屋木大約二十平的樣子,有個小型書桌,放下一張床,一個小衣櫃之後,便再也容不下多餘東西了。林澤對居住環境絲毫不介意,當年潛伏於一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幾天幾夜,每天啃堅硬如石塊的壓縮牛肉的ri子也過了,如今有床有被褥自然不在話下。
更何況這兒的確適合保護整個別墅的安全,其餘三面都有嚴密的保安措施,又有高牆阻隔,不容易出問題。勞累了一整天的林澤用草坪上的噴頭沖了個澡,便回木屋——看花花公子去了。
白天才出了暗殺事件,林澤沒打算晚上休息。而他從福伯走路的姿勢和一些細節看得出福伯是個高手,但他終究老了。晚上需要睡眠補給jing神,林澤便夜間守護別墅。
一夜無話。凌晨六點聽到從別墅傳來的輕微開門聲,確定福伯起床,這才鑽進被窩沉沉睡去。
林澤連續做了幾個噩夢,正輪到做一個在英國某高級夜總會享受兔女郎跳膝舞的美夢之時,被一陣並不劇烈,卻十分刺耳的爭吵聲驚醒。
拉開被子,揉了揉凌亂的頭髮,穿著一件白se的無袖衫跟一條賣價極高但十分土氣的花格子四角褲出來。雙眼通紅的林澤睏乏無比地走向發出爭吵聲的別墅大廳。臉上寫滿了疲憊跟睏倦。想知道什麼破事兒打擾了自己的美夢。這才不到八點,自己睡了不足兩個小時,這些少爺小姐還有沒有公德心?人家女皇私生女可不會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打擾,反而會貼心地給自己蓋被子。
一想到此時的境況,林澤便愈發思戀那個乖巧可人,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溫柔小美女了。
還未進門,便聽到一個聲音略顯尖銳的女人說話,林澤很確定不是韓小藝在說話,她雖然挺討厭自己的,但公平的說,她的聲線還是很清脆動聽,如黃鶯出谷的——
「小藝啊,我當初還一直不相信韓伯父真會這樣對待你,這不,我見你快要開學,就算在英國瘋玩了一個月,一下飛機也還是先來看你。哎——沒想到你家連個傭人廚娘都沒有,雖然你平時就挺驕橫跋扈,不太討長輩喜歡,可也不至於落魄到要自己動手煮麵吃的地步?」
林澤進門的時候,恰好看見了站在距離廚房不遠處說話的女人。她還矯揉造作地在鼻子前扇了扇,似乎極厭惡從廚房傳出的味道。
從身後來看,林澤可以分辨這是一個身材較為惹火的嫵媚女人。一頭波浪式的捲髮披散在腦後,高貴的連衣裙將她豐腴的身體勾勒得迷人之極。但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刺耳,而她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威猛,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體格跟一頭金燦燦的頭髮不難分辨是一個外國人。
而再看向韓小藝,林澤便有些忍俊不禁了——
這時尚小美女怎麼裹著一條圍裙,jing致漂亮的臉蛋上有著一抹黑乎乎的東西,柔軟小手上還握著一把鍋鏟,模樣兒逗樂極了。
「陳雪琴,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自食其力嗎?」韓小藝撇了撇嘴,不屑道。「有錢又怎麼了?沒聽過求人不如求己嗎?」
話雖然這麼在說,但只是不願在這個從小就跟自己作對的女人面前丟臉。哼,什麼好心來看我?不就是釣了個英俊瀟灑的英國佬麼?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以本小姐的美貌——
韓小藝有點心虛,自己現在這模樣,哪兒還有美貌,即便不照鏡子,也知道肯定難看死了——都是那個死禽獸不好,都八點了還不起床做早飯,故意要餓死我嗎?本小姐還以為煮雞蛋面很簡單呢,可是沒想到這麼難,還被忽然闖進來的死敵看到自己的落魄樣。她真是恨死林澤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穿得爆土的林澤衣衫不整,毫無形象可言地走進來。立刻使勁兒擠眉弄眼,希望林澤會意閃出去,別再給自己雪上加霜。但她這個表情很快落入陳雪琴眼裡,緩緩轉過頭來。
而林澤,卻是說出一句讓韓小藝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話:「韓小姐,你長針眼了嗎?老沖我眨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