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勝利大逃亡

  有力的四肢在鋪滿腐殖質的林地上交替邁動，耳旁狂風呼嘯，何塞全速奔跑一刻也不敢停留，進入森林也不代表絕對安全，必須儘量遠離交戰區域，越遠越好。

  又跑了許久，戰鬥聲已經為不可聞，天上也沒有看見飛行的敵人，他長舒一口氣。

  「好了，卡西，我們暫時安全了，也祝你好運。」

  說完，他快步向遠方走去，一邊走一邊想接下來去哪兒。

  去哪兒沒想好，但他聽見身後傳來莎莎的腳步聲，回頭瞧見身後躡手躡腳的白龍。

  「你還跟著我幹啥？」

  「戰…戰利品，」說著，卡西摺疊的翅膀一松，夾在翅膀和背部之間的戰利品嘩啦啦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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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塞看都沒看戰利品一眼，而是看著卡西。

  白龍被稱為五色龍之恥是因為蠢，但龍類天性卻一個不落，貪婪、殘忍、收藏癖等等，卡西這樣的行為違反了天性。

  通過幾天的相處，何塞對卡西多了許多了解。

  自己這個臨時盟友雖然說話結巴，不懂得審時度勢，但在戰鬥和生存方面卻有著野獸般的直覺。

  「說吧，什麼事？」

  「我…我能繼續…跟…跟著你嗎？」

  「你還跟著我幹啥？」何塞眉頭一挑：「紅巢沒了，任務沒了，雅莉格絲也走了，我們的盟約結束了。」

  「你…你聰明，跟你能…能活下去。」

  何塞眉頭一皺，卡西的話勾起了他的擔憂，擔憂「活著」這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幼龍階段是龍族夭折率最高的階段，失去母親的庇護，幼龍在荒野中很容易遭到其他獵食者的捕殺，如果不是生存艱難，當初的紅龍兄弟又怎麼會簽下等同於賣身契般的庇護契約呢。

  他開始思考和卡西組隊求生的可能性。

  白龍很弱，雖然卡西的年齡比自己還大兩三歲，但體長卻只有自己的三分之二，這數據理解起來可能有些籠統，具體一點就是姚明和潘長江的區別。

  但不管怎麼說，卡西都是一隻擁有傳承的真龍，多一個同伴有個照應總比單打獨鬥強。

  「好吧，原則上我同意延續盟約。」

  「謝…謝謝，以後…我…我聽你的。」

  何塞滿意的點點頭。

  卡西雖然智力不高，但卻聽話，也不爭奪權力，這也是何塞決定帶上他的一大原因。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先前的戰鬥中，卡西證明了自己是一個可靠的夥伴。

  隨後，兩龍商議好盟約的具體條款，並以惡龍之神——提亞馬特的名義起誓。

  起誓並將戰利品平分後，兩龍又匆匆出發了。

  「背…背…背…背起了行囊~，離開家的那一刻，我知道現實生活，有太多特別的特……」何塞學著卡西用翅膀和背部將戰利品夾緊，哼著歌繼續自己的逃亡之路。

  脫離紅巢天坑，一身輕鬆！

  他決定逃出紅巢主母的領地。

  畢竟這一區域遇到強者的機率太高了，曾經的敵人現在仍是敵人，曾經的同伴現在卻不一定是朋友。

  除了智慧生物之外，泰達諾爾大陸還有很多掌握魔法力量的奇異野獸，這些超越常識的野獸被統稱為超凡野獸，形形色色的超凡野獸構成了野外最大的危險來源。

  由於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紅巢主母勢力輻射範圍內幾乎看不見野生超凡野獸。

  經歷了一整天的跑路之後，兩龍已經來到紅巢主母領地的邊緣，他倆不敢繼續奔跑，改用動靜較小的步行前進，一邊走還一邊觀察周圍情況。

  何塞抬頭看了看太陽，時間是下午四點左右，還有兩三個小時太陽就要落山了。

  「卡西，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住處，我們就自己尋找低洼地帶挖一個洞，若是時間准許的話就狩獵填飽肚子。」

  沒錯，在何塞心中尋找容身之所的優先級在填飽肚子之前，餓一晚不會死，但在黑夜中遊蕩卻是會出大問題，強大的獵食者往往都有晝伏夜出的習慣。

  由於紅色鱗片較為醒目的緣故，紅龍在任何環境中都很難隱藏自己，特別是叢林的夜晚，漆黑的環境中一抹亮眼的紅色簡直就是在告訴其它獵食者我在這，因此必須儘量避免直接在叢林中過夜。

  這些都是龍之傳承里記載的生存策略，是歷代祖先用親身經歷得出的寶貴經驗，何塞可沒有要特立獨行的想法。

  兩龍小心翼翼在叢林中探尋，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突然，卡西注意到數十米之外的一棵樹有異常：「看…看那裡！」

  順著同伴所指方向，何塞看見一顆松樹，這顆松樹樹幹筆直而高聳，樹皮粗糙。

  這種松樹附近有很多，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樹上的痕跡。

  兩龍走近仔細查看，在離地兩米到二米五之間的樹幹上有線條交錯的向下抓痕，這是標識領地的抓痕，而且還很新鮮。

  看到這些抓痕，何塞不由得想起貓抓板。

  「大型貓科動物，若以家貓的體積來換算，這隻大貓至少有一點五米高，體長四米以上。」

  何塞給出自己的判斷後，面向一旁的同伴：「貓都喜歡掉毛，搜一下周圍，看有沒有脫落的毛髮，還有腳印或者糞便之類的，對了，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以防出事。」

  「好…好的。」

  兩龍搜查周圍，發現那隻大型貓科動物掉落的一些毛髮。

  何塞將收集到的毛髮放在眼前仔細觀察，毛髮有黃有黑，這是老虎的毛髮。

  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老虎這麼大的體型很正常，若是猞猁這類中小型貓科動物，那就得提高警惕了，因為擁有超常體型的動物多半是超凡野獸。

  「分開搜，找找這隻老虎的洞穴，如果運氣好的話，今天的住處和食物都有著落了。」

  兩龍運氣不錯，搜了一會兒便聽見睡覺打鼾的呼嚕聲，順著聲音找到了老虎藏身的地洞。

  老虎，這在藍星上沒有天敵的猛獸，在魔幻世界的食物鏈中卻遠遠排不上號，無論是何塞還是卡西都有把握能戰而勝之。

  堅硬的鱗片，鋒利的爪牙，強健的肌肉，還有殺手鐧龍息，這些都是他們自信的資本。

  為了保險起見，何塞決定由更強的自己出手。

  他收斂龍威輕手輕腳向洞口靠近，地上鬆軟的腐殖質很好的吸收了他前進的腳步聲，直到距離洞口十米，老虎才察覺到不對勁。

  呼嚕聲停止的瞬間，獵食者不在隱藏自己的存在，一躍而起，洶湧的龍炎直往洞裡灌去。

  「嗷！」

  痛苦的虎嘯聲響起，音量梯度降低，最後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哀嚎，不一會兒就沒了聲息。

  熄火，何塞走入地洞，在洞穴入口不遠處看到了自己的晚餐，一隻被燒得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老虎。

  這隻老虎很警惕，反應也很迅速，在察覺到不對勁的瞬間就沖向洞口，只可惜它的敵人強它太多了。

  鋒利的龍爪劃開碳化的表皮，露出和鮮紅肌肉相連的半透明脂肪，脂肪亮晶晶的誘人極了，令龍食慾大增。

  「多謝款待，我要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