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啟程去縣學
2024-11-02 01:56:53
作者: 木瓜
晚膳之後,孟星河早早回了自己房間。拿起書案上一本《詩經》仔細觀看起來。雖然心中有些墨水,可也沒有參加過科舉考試,不知道此行水的深淺。
古代的科舉不差現在的高考,涉及的範圍很廣。從一些文獻資料記載,唐代科舉分為常科和恩科。常科每年舉行,考試科目有,明經、進士、俊士等多種。其中,大多數讀書人以考進士科為主。進士科考試總共分三道題目,分別為貼經和時務策,農商策論,及最後的詩賦,格式已經規定,主要考察讀書人在,詩、書、禮、儀、時、勢、農、商各方面的才能。進士科考試又叫貢舉,共分為三個季度參考,貢舉前一年的秋季為鄉試,參加考試的學子基本為本縣學館生徒,外加縣裡的一些鄉貢。取前十名薦往省城參加省試,一般在貢舉春正月舉行。各省同時進行省試,再取前十名前往長安,參加所有讀書夢媚以求的貢舉考試,一般在夏季舉行,最後由禮部官員選出本次全國進士科考前十名,在金鑾殿上進行最後的殿試,由皇帝親自選中前三甲,狀元、榜眼、探花,分別授以官職,故稱登龍門。
唐代科考常科考試,大致是這樣安排的,至於制科考試,是朝庭設制的一類考試方法,其目地就是不拒一格提拔人才,招覽天下奇異之士。應試者可以是現任官員,常科及第者,但更多是卻是懂奇淫技巧或孔武有力天生神勇的平民百姓。
簡單的理了遍科考程序,和如今的高考異曲同共。鄉試和省試,類似,小考、中考,最後的貢舉殿試才是百萬大軍過獨木橋,不是你死就我亡。競爭激烈比現代高考還嚴酷,只取前十名,前三甲賜及第名稱,後七人則賜進士出身。總的算來,考中進士的機率不高,也就十萬分之一而以,和現在考上北大清華差不多。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孟星河關心科舉的內容倒不是他有多大的理想,無非是任何年代做官都是一個不錯的營生,本著光宗耀祖的重擔,科舉無疑是一條改變生活現狀和社會地位的捷徑。
翻開手中《詩經》的第一頁,就是那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幾乎所有的中國人都會這句,還錄入《詩經》開頭一頁,編書刻印的人八成有不良心裡。什麼不寫,偏偏寫泡妞的鼓勵語,這不是教壞青少年嗎?
本來對這古代的課本就沒什麼興趣,既沒註解,也沒插圖,文字也不是現代的簡體字,圈圈叉叉攪在一起,比看微分方程還痛苦。
「罷了!罷了!學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懂的,估且吃心中的老底吧!」孟星河暗然失笑,想當年他可是風雲人物,以全省第一的成績入主北大。放在如今這個時代,他可是國子監的高材生,竟然有厭學的念頭,看來是書讀多了,產生了抗體,心底里厭倦了枯燥的課本!
青燈一滅,孟星河悄然入睡!
這一覺,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就這樣,孟星河又在家待了七八天,每天不是翻看科考的書籍,就是過上吃了睡睡了吃的幸福生活。幾天下來,他病怏怏的身體,也調養的差不多了。
次日一早,孟母已經在催促他回縣學,說是今天紫微星高照宜出行求學,最重要一點就是今天是文曲巡天,若有出門趕考的學子,能搏個狀元彩頭,有高中的可能!
對於孟母的安排,孟星河當然堅決遵守。
一大清早,旭日才東升,家丁小五子就進進出出孟星河的房間多次。該搬走的,該帶去縣學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孟家莊院的大門外。
孟星河換了一身青衫,連日的調養加上他自創的爆曬變黑法,讓他看上不再像個文弱的書生,不過處處卻透著一股書生的氣質。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樣,加上頗為飄逸的衣裝,浪蕩中顯露不羈,瀟灑下不失氣度。連孟星河這個當事人都忍不住自嘆:這小子,天生就是個嫖客樣,以前遊戲花間不知享了多少齊人之福,怪不得人人稱他為花柳先生,當真是名符其實!」
來到孟家大門外,看見對面老槐樹下停著的黃牛車,孟星河心中一酸,差點溢淚而出。
孟家現在不同以往,不再是孟家村首屈一指的大戶。自從孟星河沾上逛窯子的事後,孟家就衰退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連這次送孟河去五十里外的縣學,也是在村里借了輛黃牛車送他去。
回憶起以往騎著高頭大馬,腰纏萬慣家財去縣學的情景,孟星河有些心疼。看見小五子忙上忙下搬著東西,孟母站在門前無聲的叮嚀,孟星河雙眼發熱。這場景和多年前去上大學很相似,沒有言語,熱淚卻悄然而出。
太陽已升的老高,不過秋季的日頭沒多大熱氣,總得來講還是那種秋高氣爽的天,偶爾有幾隻鴻雁往南遷徙。拉車的黃牛,老的都開始脫毛了,嘴裡喘著粗氣,真擔心它能不能行五十里的山路!車夫揚了揚手中的鞭子,意思是要出發了,免得誤了時辰興許天黑也趕不到縣城。
這時候,也該道別了!小五子奉孟母的吩咐,先打賞了趕車的車夫幾個銅板,算是小費,也當博個好彩頭,希望此行能平安到達。然後小五子躬身坐在牛車裡面,小聲說道:少爺,我們該啟程了!」
「恩!我知道!」孟星河點了點頭,青袍一揮,「你先隨趕車的師傅先走,我隨後就到。」他的吩咐就等於孟母的吩咐,小五子知道少爺病了一場後人變了許多,現在恐怕要與夫人道別,怕被他人看見,也就吩咐了趕車的師傅先出發,在前面等候他家少爺。
看見牛車走遠了些,又停了下來。孟星河走上前幾步,在孟母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跪下身去。
「娘親!孩兒這一去就是一年。家中諸多事宜都要靠娘操持,望娘好生照顧自己。冬要添衣,夏要防暑,春秋兩季莫要勞累過度。遇惡不爭,遇善莫與,饑寒傷疾,需早日修書給孩兒。望娘保重!」輕輕的三個叩頭,包含了孟星河萬語千言。古代離家遠行時,都得叩首辭娘!以表孝道!才能放心遠行!
「孟兒,快起來!」孟母急忙攙扶一把,眼中滿是淚水。歲月的風霜為這位年輕的母親印下了年輪,但深深的添犢之情卻越發濃厚。
幼鳥始終要高飛,離別再所難免。孟母仔細撫摸著孟星河衣服上的針線紋路,叮嚀道:「孟兒,娘只希望你切莫再沾染那煙花之地。用功讀書,博個功名,能有一翻前途,娘也有臉去面對孟家的列祖列宗。要是你再去那花間柳巷胡做非為,娘就算死也不能明目!」說到最後,孟母竟小聲哭了起來。本來離別的時候應該說些好話。可孟星河是有前科的人,有些話不得不說明白才能放心!
孟星河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太多的承諾,有些事只能裝在心裡強行記住。以今生孟星河的性格,花間柳巷之事可能沒有前任那樣熱愛,偶爾涉獵一回,也只是提高生活質量,享受生活樂趣而以!
與孟母告別之後,孟星河踏著流星大步向前面的牛車衝去。先前的沉悶一掃而光,迎來的將是無比興奮的求學生活。其間,他曾厚言無恥的想到:「不知道如今的縣學,是否和現代的大學相同,男女混讀,戀愛自由,思想解放,同居探索?」
想到這些詞,孟星河無比懷念起來。要說他人生過的最浪漫的時代,毫無疑問是大學。基本上該做的都做了,就只差沒領紅本本光明正大的結婚生子了。
待他坐上了牛車,趕車的農夫鞭子一揚,破舊的牛車就在古老的道路上前行。眼望孟家村消失在眼前,孟星河唏噓不已,隨意唱道。「流浪的人在外想念您,親愛的媽媽!流浪的腳步走便天涯,沒有一個家啊!冬天的風呀…夾著雪花……。」
歌聲沙啞,不是一般的難聽,傳過了一山又一寨,驚起了古道邊的鴉雀飛入旁邊的灌木叢。
車隨聲遠,天際白雲蒼蒼,孟星河放眼望去,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豆蔻少女。少女粗布羅衣,生嬌小可愛,手裡緊緊拽著一個布袋,目光正向孟星河的牛車投來,顯的有些急切而略帶羞澀。
「瘋丫頭?」
未等孟星河開口,小五子就先發出了聲。「少爺,你快躲起來,別讓那瘋丫頭看見!」
「我為什麼要躲!她難不成要搶我不成。」不知道個中原委,孟星河當然不會被一個丫頭片子恐嚇住。甚至還有跳下牛車去調戲調戲這個小蘿莉的想法。
小五子趕忙拉住了他,「少爺你有所不知。這瘋丫頭腦子有毛病,見了男人就像花痴那樣狠不得一口吃下去。少爺前年去過他們村,從此這瘋丫頭就死纏著你,在你生病的那幾天,她還一直在孟家周圍轉悠,我看八成是春心犯了,想見一見少爺你!」說到這裡,小五子鼓起腮綁子氣呼呼道:「這不知誰那麼缺德,將我少爺的行蹤告訴給這個瘋子。」
「她是個瘋子?」孟星河到不介意有個十二三歲的小蘿莉暗戀他,而是覺得這小蘿莉生的水靈靈的,卻是個瘋子,實在是命運作弄。
小五子則是沒好氣兒地道:她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掃帚星。出生沒幾年就剋死了父母,她大伯嫌她命太硬,將她賣到趙家莊當丫環呢!少爺,我看我們還是躲著她,免得沾了他的霉運,那少爺你就高中不了狀元了。」